《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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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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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它!求你们不要杀它!”她用双手护着银猊的脑门,仰头对两个举起了长矛的兵士苦苦哭求。

两个兵士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红袍队长。那队长仔细看了看哭花了脸,惊恐得无以复加的罗朱,又看看在她身下瑟缩得完全没有獒犬骄傲和凶狠的银猊,浓眉挑了挑,对两个兵士点点头。

两个兵士收了长矛,都掏出麻绳,一个将罗朱拖到身前,迅速捆了双臂。一个踩在银猊背上,用麻绳捆住了它的嘴筒,又在脖颈上紧紧缠绕几圈後打结。

☆、(15鲜币)第二百八六章 不幸被捉(二)

被兵士拖出背风凹地後,罗朱和多吉跪在了红袍队长前。银猊也被牵到他们身边,在长矛的重重敲击下俯下了雄健剽悍的身躯。

“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翻山?”红袍队长阴冷锐利的目光从上俯视下来,说出的博巴语口音偏向逻些,语调也颇为生硬怪异。

罗朱泪眼迷蒙,害怕地往多吉身边靠去。

多吉艰难地挪动膝盖,试图用瘦削单薄的身躯遮挡住她。

“@#!”一杆长矛“砰”地敲打在两人背上,在身侧看押的兵士恶狠狠地冲他们叫嚷了一句,似乎是在威胁他们快说。

即使穿了夹衣和两件皮袍,背上仍免不了被敲打出一股钝痛。而多吉的身体略微靠前,穿得又单薄,承受的疼痛一定比她要剧烈得多。罗朱只觉紧缩的心脏泛出针扎般的疼,她不敢抬头,用力咬紧下唇,喉间呜咽有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多吉惊恐抬眼朝红袍队长看去,又立刻惊恐地垂下视线,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们是??????是普??????普兰人,小??????小姐是??????是曲??????曲登领主的贵女,曲登领??????领主被??????被古??????古格王??????王砍??????砍了头,我??????我护着小??????小姐逃??????逃命,想??????想去天??????天竺??????”他额头碰地,砰砰砰地连连磕头,“求??????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每说一句求饶就是一个磕头,只片刻,黑褐的山石地便染了濡湿的暗红。

罗朱垂着头,耳听着砰砰的磕头声,眼见着暗红的血迹,身体一阵紧绷一阵痛麻,颤抖没有一刻停止过。牙齿间尝到了血的腥味,泪水的咸味。残酷动荡的世界中,命如蝼蚁,哪怕身为古格穆赤王族的王子,只因手无权势,只因有了累赘,也唯有隐瞒身份,任人宰割。虽然多吉不许她说,但事实就是她拖累了他。

“都抬起头!”在多吉磕头苦求了好一会儿後,红袍队长终於冷声发话。

只见垂着头的博巴女人和磕头的男童仆役颤巍巍地迟缓地抬起头,那博巴女人肤色赭褐泛红,肌理细腻柔嫩,显然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编成一根独辫的头发有些蓬乱,迷蒙的泪眼含满了恐惧,牙齿紧咬下唇,齿唇间已经沁出了殷红的血丝。这张脸清秀有余,亮丽不足,在他曾见过的好几个博巴贵女中只是中等姿色。身上无一点贵重饰物,穿的光板皮袍多处脏污,有两三处还出现了破损,除了紧咬下唇的举动能看出些贵女的倔强外,就只剩下满身的狼狈。

跪得略比她靠前的仆役大约十一二岁,正是由男童转向少年的年龄。脸庞脏污,左颊上有块血迹斑斑的擦伤。额头一片血糊,一道血痕滑过鼻梁,沿着左侧鼻沟蜿蜒而下,显得十分可怜。棕色大眼中充斥着惊恐紧张,隐隐透出一股被逼到悬崖的绝望。身上的光板皮袍、裤子和脚上的靴子都破烂肮脏,虽是竭力护着主子,瘦削单薄的身躯却和主子一样不住地颤抖,然与主子不同的是他的恐惧中又含夹了仆役惯有的卑微恭顺。

目光掠到被长矛压着俯卧在他们身边的银灰色獒犬身上。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品相顶级的獒犬,那异常雄壮的身躯绝不是一般纯种獒犬所能比拟的。它本该是獒中之王,拥有与虎狼相搏的凶悍杀气,但偏偏被愚笨的女人驯养成一头家养宠物,失掉了獒的野性和威猛。

逃亡的博巴贵女和男童仆役麽,他扯唇一笑,挥挥手,身侧的兵士即刻会意地拽着麻绳,提起了罗朱和多吉,用长矛驱赶起银猊,撵他们到了另一支队伍中。

‘队长,他们是什麽人?’最先发现罗朱和多吉的男人深蓝戎袍上的装饰胸扣是暗红色的,这也是副队长的标识。

‘普兰人。’

‘普兰不是被古格王灭掉了吗?’副队长讶异地抬眉。他是第一个发现这边有青烟升起的人,赶过来一看,果然又捕获了两头猎物。

‘是啊,所以也可称他们是古格人。’红袍队长讥诮道,‘女的是普兰一个叫曲登的家族的贵女,领主在征战中被古格王砍杀,家道败落,她逃了出来,男童是她的随身仆役。他们想翻越喜马拉雅山到天竺去。’

‘你信?’

红袍队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博巴人中,只有贵族才有资格饲养纯种獒犬,我为什麽不信?可惜那头顶级獒犬被人豢养得失了凶猛獒性,只剩下温顺的犬性。不过难得看到这麽大的獒犬,带回去给王瞧瞧也不错。’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不管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都只有一个用途,只要记着牢加看管,别让这些猎物逃了或是死了就行。’

副队长摸着胡子,嘿嘿一笑,目中闪动着噬人凶光:‘说的没错,这些猎物可是有大用处的。’他转头向队伍中看去,又嘿嘿一笑,‘今天捕获了不少猎物,王一定会嘉奖我们的。’

红袍队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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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朱发现这群兵士大约百人,能说博巴话的也就只有那个红袍队长。而被捕捉的人不止有她和多吉两人,还有二十多个男人和八个女人。

男人以中青年居多,女人除了两个中年妇女外,连自己在内都是年轻女人。从服饰和外貌上看,博巴人只有七八个,多数是外族人。队伍中有几匹驮了东西的马,数个异族兵士肩头还扛着货物,由此可见被捉的外族人多半是行走各地的商旅。

每个人都被捆了双臂,俱是沈默无言,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恐惧,脸上的神情麻木、惊惧、凄凉、无措、茫然、紧张、绝望??????两三个年轻妇女正无声拭泪,有些青壮年的脸颊上残留着血的痕迹。看到他们的加入,没有一个表现出一分好奇和同情。

她踉踉跄跄地随着队伍下山,沿着山谷走了一段路,又往另一座山攀爬。眼中痛涨酸涩得流不出泪来,面巾和头套都遗落在了背风的凹地,寒冷的风迎面吹刮,刺眼的阳光直射在脸上,头脸冷凉中又有点痛寒。多吉和银猊陪走在她左右两边,在她快要摔倒时,会暗中用身体靠她一下。

兵士们的长矛不时敲击在落後者的背脊上,吆喝着俘虏加快脚步。幸好从洞穴中出来後,她就一直坐在银猊背上,又吃了豹肉补充体力,脚步还能勉强跟上。可即使如此,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粗重,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凝滞沈重,胸口逐渐出现了滞闷感。

“@#!”身侧的异族兵士厉声吆喝,长矛呼啸着从空中挥下。

陪走在左侧的多吉突然横错一步,迅速贴在罗朱身後,为她承受了这一击打。

听到身後的痛苦闷哼,罗朱飞快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多吉血糊糊的脸庞和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五官。她张张嘴,喉间发不出一个字音,猛地扭回头,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眼睛愈加胀痛酸涩,她告诫自己目前什麽都不要想,只努力做到抬脚走路就能减轻多吉的负担。

‘啧啧,那个仆役年纪和胆子虽然小了些,却是个衷心护主的东西。’红袍队长恰好在後面看到这一幕,不由咂嘴称赞,‘他护着的主子也算是个少有的心善的贵族女人。’

‘可惜都活不长了。’副队长故作惋惜地叹气,也因着这一幕对二人的身份信了大半。

☆、(16鮮幣)第二百八七章 不幸被捉(三)

队伍一直走着,没有休息一次,随着时间的流逝,速度渐渐缓慢下来。而在这个行进过程中,又有一个翻山到阿里朝圣的尼罗婆中年僧人不幸被捕获。

罗朱觉得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沈重得快要提不起来了,视野也慢慢变得模糊恍惚。嘴巴和鼻子每喘一口粗气,就拉扯得胸口隐隐作痛。冒出的汗水如雨如瀑,不仅浸透了里衣裤,还浸湿了皮袍。只额头看不见汗,被寒风吹得冰凉一片。身边的多吉也在重重喘息,不知是假装的还是真累了。在兵士的严密监视下,他们与所有的俘虏一样埋头走路,不敢交谈一句。俘虏中的女人和上了年纪的男人大多像她一样喘起了粗气,青壮年男人情况稍好一些,不过也是气息不稳,步伐慢了许多。

估计那些异族兵士也走得乏累了,催促俘虏快走的吆喝声少了许多,更多的是用长矛直接敲打。

罗朱一步踏出,不慎踩在了一块圆滑的小石头上,脚下一斜,身体就往地上栽倒。多吉双臂被缚後背,来不及用身体赶去支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

走在罗朱右侧的银猊眸光轻闪,加快两步,俯下身躯,不偏不倚地驮住了栽倒的罗朱。然而罗朱的双手被绑在身後,稳不住重心,又从银猊背上掉了下来,横躺在地上。

“@¥%!”兵士的长矛敲在了罗朱身上,凶狠地勒令她赶快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背上的敲打很疼,她也想快些站起来,可是体力已经透支,发酸的腿不停地打颤,没有半点力气支撑起身体。站起来!一定要站起来!拖累行进速度的俘虏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罗朱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停地尝试,牙齿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却还是站不起来。

多吉瞧得又心急又心痛,正要蹲下来帮她,身旁看押的兵士一脚踢上他的後臀,用长矛直顶他的背,呱啦叫嚷着不准他停下。他使劲扭动身体,回头的瞬间正好瞧见兵士举矛向罗朱身上紮去。

“小姐!”他惊恐万状地破口大喊,一头撞开毫无防备的看押自己的兵士,继而又及时撞开兵士落下的长矛,扑压在罗朱身上。

被多吉撞开的兵士恼羞成怒,两步转回,举起手中的长矛,准备将叠压在一块儿的两个俘虏紮个透心凉。幸而多吉那声呼喊引起了走在前面的红袍队长的注意。

‘住手!’他回首大喝一声,及时制止了兵士的杀戮,队伍也因此自动停了下来。

红袍队长几步走到出事点,啪地扇了两个举矛紮人的兵士一巴掌,挥着右臂叽里咕噜地训斥了一通。凶狠如狼的目光落在罗朱和多吉身上,又在银猊身上停了停,对身边的一个兵士吩咐了几句。

兵士拉起压在罗朱身上的多吉,把罗朱拎放在银猊背上,用麻绳将她像货物一样缠捆在了银猊身上。

队伍又开始前进了,罗朱趴躺在银猊背上,浑身都酸软滞重,仿佛又回到了从纳木阿村到古格王城那段由犁牛驮走的日子,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上没有另外的女奴压着。银猊走得很稳,她能看到它在尽量选择平路行走,比那时驮她的犁牛要贴心多了。

红袍队长示意身旁的副队长看前面驮人的獒犬:‘走了这麽久,那头獒犬的脚步不但依旧轻盈沈稳,还能像马匹一样驮起女人行走,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话语中透出深重的惋惜。

‘力气是大。’副队长点头附和,遗憾摇头,‘但温驯到毫无反抗地驮人的獒犬哪怕天赋异禀,也没有了獒的价值,真是白白糟蹋了那副好品相。’

‘这次出征古格,你我不如好好搜寻一番,看能否寻到这样一头顶级品相的獒犬幼崽,捉回去放到斗兽园中调教。’

‘听说古格王拥有一支数万军獒队伍,顶级獒犬想来在古格并不难找。’

‘呵呵,说不定回国後,我们也能组建一支私獒军队。’

‘定能叫人眼红。’

二人对视一眼,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刚才发生的跌到事件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兵士们继续挥舞着长矛驱赶俘虏前进,谁也没注意到多吉的背脊在一瞬间出现了轻微的僵直。

等到太阳西斜,队伍终於抵达了一个峡谷,在转过一个大拐弯後,一座座帐篷霍然出现在眼前。那些帐篷绵延了整条峡谷和两侧山坡,络腮胡子的凶悍戎袍兵士比比皆是。这里,竟驻紮着一支数量极为庞大的异族军队。

正副两个队长拖拽着一直捆了嘴筒的银猊朝最大的一个帐篷恭敬走去,俘虏们则被解开麻绳,驱赶到了一个阴暗破败的大帐篷里,上了脚镣後,便一人给了一碗水和两颗烤熟的土豆。

帐篷里没有兵士驻守,关押着七八个俘虏,或躺或坐。几个坐着的旧俘虏抬头无神地看了新俘虏一眼,便低下头,迅速躺平了身体提前占好地方。

将近四十个人住在帐篷里,一下就将大帐篷塞得满满当当。汗臭味儿、腥膻味和尿臭味儿混合在一起,几欲令人作呕,幸好这帐篷没有门帘,不时会吹进一股寒冷的谷风,不然非得闷死不可。不过人多地盘少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产生的热量多,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冻死。

多吉护着罗朱挤到帐篷的一处边角,他剥了颗土豆,掰开一小块,小心翼翼地递到躺卧在地上的罗朱嘴边。罗朱恹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

他想了想,没有强求,喂罗朱喝了几口水後,自己剥了两颗土豆吃,也在罗朱身边躺下。他用力撕下一圈皮袍下摆,缠裹了罗朱的头,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後背。

罗朱实在是疲累到了极点,不想吃东西,不想说话,不想动弹,甚至不想思考自己的命运,只一会儿就沈沈睡去。

看着满脸倦怠的猪猡,多吉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是他不中用,没有照顾好喜欢的女人,甚至让她濒临险境。这要是让阿兄们知道了,一定会二话不说地狠狠抽他一顿。指腹轻轻拂过猪猡血迹斑驳的下唇,心里的疼痛更深了几分。幸亏猪猡的脉轮可以自行流转灵息了,好好休憩大半个晚上後,满身的疲累就会一扫而空。

“姐姐,对不起。”他张嘴无声地道歉,眼眶发红,棕色大眼里水光粼粼,充满了歉疚。

这时,帐篷外突然有了骚动。他略略撑起身体,警惕地往门口看去。只见银猊被两个兵士用长矛驱赶进帐篷,嘴筒上捆着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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