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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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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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她的手,“好容易今儿个落了雪,就想痛快的玩闹一场,你个蓝嬷嬷总是絮絮叨叨,真是扫兴!”知她是好意,只是难得今儿个心中痛快,也不做理会,“去,去,去,你一边儿去!”我将她推开,吩咐到“把屋子里的红灯笼拿出来,支到院外,天一擦黑就给我点上,还要点得亮些!去小厨房把鹿肉拾掇好,晚上咱们吃烤肉!对了,你在烫些酒来!”

小蓝无奈,瘪瘪嘴,从屋中取出一件厚实的裘衣为我披上,我笑笑,小蓝终是贴心的人儿,拢紧大衣,拍拍她的肩膀,以示感谢。

带着众人铲雪,准备材料,时不时的捧起落起,攒成雪球彼些乱扔着,好久没有如此地热闹了,真是畅快!众人先时拘谨,可都是些不大的孩子们,皆又童心未泯,平时被那些条条框框捆住了手脚,今天日难得撒欢一回,各个笑逐颜开,玩得不意乐乎!

众人拾柴火焰高,只一会儿的功夫,雪人已初具模样,只见两个雪人彼此相依,高一点儿的是胤禛,矮小一点的则是我!我让小蓝找来黑炭,化水,和着面粉搓成眉目形状,然后小心贴上,又用胡萝卜做成口鼻,最后将我二人常用衣物取出,小心地为之披上,虽看上去滑稽好笑,可我却喜欢的不得了,只可惜了没有相机,不能将这写实之物留做永远的记忆,明日它们便会化做一枉清水,不复存在。

正自欣赏着眼前杰作,却见众人垂手而立,不用猜,定是冷面王爷回来了!挥手,众人退下。

“爷说是要陪我回来堆雪人儿的,却不见踪影,我等着着急,就自已堆了这两个!您可不许笑话我啊,这个是我,那个是您!”

“原想早回的,被些琐事给绊住了!”他柔声细语地解释道,拉着我的手,“看这手凉的!”复又将双手握睛掌中,哈着热气,小心搓着。

“看看嘛!我可是堆了好长时间的,您看像不像!”只觉柔情蜜意沿着掌心漫进心中,暖暖地、热热地。

“看看啊!”他抽出一只手来,托着下巴,一副深思模样。

“怎么样?”满目期待。

“这个嘛!”他指着自已模样的雪人言道,“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用猜,肯定是四王爷了……”

他还未讲完,我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哪有人这么夸奖自己的!真是的!”他将我拉起,笑着倚在他身上,“我还是头次从四爷口中听到如此之多称赞的话来,真是经典!一定,我一定要拿笔记下来!”

他也跟着笑起,卸下那副冰冷的面孔,原来,他也只是一个有着童心的年轻人罢了。胤禛,多笑笑吧,你笑的样子真好看!

“那这个呢!”我指着自己,讨好道“爷也赞赞吧!”

“哦!这个啊!”他微微皱眉,“还真不好说啊,丑,实在是丑!”

“丑!”我叉腰,跑到雪人近前,转过身子,轻搂着雪人道,“这个啊!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四府侧福晋怀袖是也!大家鼓掌!”言毕,自己拍起手来,“谢谢,谢谢大家!”又躬身施礼,宛若谢幕。

“原来,竟有如此厚脸之人!”这次换他笑得弯了腰,“我到要摸一摸,看看是不是比那城墙还要厚!”两步便跨了过来,将我拉入怀中,我笑着东躲西藏却还是被他摸到了脸,“不错,不错,肌若凝脂,美人也!”

“四王爷原竟是个登图浪子!”我戳着他的胸口,复又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过,我喜欢!”不理会他的反应,早已笑着跑进屋中。

“你这丫头!”

此番逗弄,自是被他抓个正着。

满帐春意,衣衫见散,浓情化做热吻,一点点逼近,沿着我的眉,我的眼,一路至樱唇,辗转吮吸,复又蜿蜒而下,他随手解开我的发髻,灵巧的手指滑入长发,顺着脊背娴熟地扯开兜衣的绳结,头埋入颈侧,落下一记记细吻。

“别……别……时候还早……再等等!”身子轻轻扭动。

嘤咛之语却似是欲拒还迎般,越发引得他的无忌,“嘘!宝贝儿……”余音只换做缠绵之吻,在蓓蕾上久久留恋。

只觉身子绵软如云,滑卧于榻上,仰头闭目,攀上他的腰身,任其所为。他温柔地进入,随后越发地炙烈,再无思考,只任自己浸在这低吟娇叱中,欲罢不能……

激情淡却,斜倚在他的怀中,忽又想起门外的雪人儿来,叹惜道“明天那两个雪人怕要会融成一汪水了!”

他轻吻我的发丝,念道“把一块泥,捏一个你,朔一个我,将咱们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朔一个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雪虽是化了,我们却融在一处,永不分开!”低柔而缠绵的话语,似一壶佳酿,迷了我的心,醉了我的人。

“胤禛!我爱你!”抚上那褪下清冷的俊颜,吐出内心最真的感动,轻启唇瓣吻上他的。

蓦地,暗影一晃,他反身将我置于身下,“这可是你自找的啊!”柔软的唇在我的口中肆意勾缠。

正自沉迷,却响起敲门声,自是大煞风景,扫了胤禛的兴致,他不理会,仍要继续,无奈敲门声又响起,见他隐忍着,胸脯上下起伏,满目烦燥,我却偷笑,稍作喘息方才问道,“谁啊?”

“是奴婢!”原来是小蓝,“格格吩咐奴婢准备的材料已收拾妥当,炭火也生起,奴婢是想问问格格什么时候用膳!”

“哦!不急,再过会儿!一会儿我唤你!”

“是!”脚步渐远。

“这丫头越发的碣眼,寻个机会把她给了谁!”

“小蓝虽是我的丫头,我可拿她当自己的姐妹,爷可不要乱点鸳鸯,我已经答应过她,将来她若是碰上自己喜欢的人,我便风风光光地让她嫁出去!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更不会让她做个没名没份的妾氏!”说罢起身穿好衣物。

“我这不是说说嘛,当真动了气!”他随我起身,搂住我的腰,轻吻耳垂“你说怎办就怎办!全依你还不成嘛!她这一提,我还真是饿了,今天吃什么好东西,还生了炭火!”

“以为爷早已经吃饱了呢!”我打趣道,“是烤鹿肉!”

“还有这好东西,哪得的!我可是有了口福,烫些热酒,咱位好好喝上几杯!”

“酒早就备下了!肉是额娘赏的,那拉姐姐分了我一些,天实在是冷,就着炭火吃吃烤肉,喝喝小酒,是这冬日里最好的享受!”我下床,顺道将他一并拉下。

磨磨蹭蹭,直至华灯初上,方才用上晚膳。

旺盛的炭火将铁板烤得泛起红光,映在脸上暖暖的,洒上牛油,将切好的鹿肉放上去,刺啦作响,只消片刻就变了颜色,屋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引人垂涎,只觉肚子比先前更饿了,我将它洒些椒盐,夹进胤禛碗中,“尝一尝,虽比不上木火烤出的,味道还是很好的!”

“不错,外脆里嫩!”说完也依样子烤了几片放进我的碗中,“你多吃些,鹿肉甚补!”打量我一下,又补充道,“你太瘦了!”

“瘦?”我就是骨架小一些,才会较旁人显得淡薄,“我可不瘦!这叫合适,若太胖了,爷也不会喜欢了!”复又小声嘟囔道,“我是该胖的地方胖,不该胖的地方一丝也不会胖的!”

“这个,我倒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竟听到了,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目光流连在胸前,上下将我好一番打量。

“你……你……”他现在是越发地不正经!

“今日爷不该惹额娘不悦!”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

“就是那个年府的小姐啊,额娘的侍女,她老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听额娘的意思,是想做媒,牵线!不如爷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收了吧!”我试探道。

“你也这么想?”他一脸探究地问道。

“不想!”将脸埋进他的耳窝,“可我不想爷的子嗣单薄,也不想被人责为无所出!这些年来,我却也是未给爷舔上一儿半女!我不怨,真的!”如果那个孩子若在,我们也不会如此。

“不许乱讲!”他将我搂紧,“我只想要我们的孩子,别人的,我也不希罕!明儿个王太医过来,让他好好把把脉!”

“嗯!”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忽想起今天那拉氏有些咳嗽,想是受了凉,“我看那拉姐姐身子有些不爽快,明天也一并让王太医给瞧瞧吧!”

“嗯,你就作主吧!”

“好!”

第九十五章

那拉氏果然病了,咳嗽不断,我忙将茶碗递过,她费力咽下,断断续续说道“我这是旧疾,天一转凉嗓子里就痒得很,吃了药也不见好,没什么大事儿,过几日便好了!”

“昨儿个爷就说,见着姐姐不舒坦,说是将宫里的王太医请来给姐姐看看!”

“难得爷还惦念我!”她轻挽发丝苦笑道。

“姐姐……”

“我知道,也真难为了妹妹!”她又揪心地咳了起来。

“昨个儿在额娘那儿”缓了一会儿,接着说,“那个年若莹,妹妹觉得怎么样?”口气略带着试探。

“挺好的,额娘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是啊!”她将茶碗放到桌上,小心地说,“额娘有意让她入府!”

见我不做声,接着又说,“你去园子里折梅,额娘告诉我,说有相人看过那年若莹的的生辰八子,说此女旺夫,命里多子多福,又说咱们爷子嗣单薄,若是娶进门,许真能舔人增口……只是几番相劝,爷似乎并不怎么上心!不如妹妹劝劝爷吧!”

“从额娘那儿回来,我便提了年若莹的事儿,只是爷说自有分份,我自不好多问。”如实回复。

“哎!这一年出了太多的事儿啊!”她又拿着茶碗,慢慢喝下,“是该办些喜事,冲冲晦气了!”说完竟自闭目养神。

坐着也无趣,起身告辞。

午后,王太医如约赴诊。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说着便要行礼。

“王太医,这可使不得!”我连忙将他扶住,“您这把年纪若要为我施礼,岂不折杀了我!四王爷敬您是长辈,您自也是我的长辈!”

“您是主子,这礼断不该废的!”固执的老头儿。

“您若这样,以后我哪还好意思请您医病呀!”客气地吩咐小蓝上茶。

他还是老样子,一年多不见,仍是精神矍铄,头发也越发显得花白。客套后他便仔细为我把起脉来,“敢问侧福晋最近可有不适?”

“那到是没有,我的身子一向壮实,也显少生病!”想了想,又答,“只是觉得入了冬,就很怕冷,手脚还会发凉!”

“嗯!”他轻捻胡须说道,“侧福晋阳气衰微,自身气血不足以抵抗外来寒邪的侵袭,故而怕冷。您又是寒体,冬日里要尤为注意保暖。”

我点头。

“奴才给侧福晋开些补气补血的方子,您先吃着调养调养!”

“有劳太医。”

看着王太医写方子,不禁又问,“王太医,我还想问一问,这一年多,我身子仍未有消息,是不是也因体寒所致?”

“侧福晋本就体寒,阳气较又弱,又因年前小产失血,虽说已调养好了七八成,但终归是伤了气血,气血本是相辅相成的,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他摇着头,说着我不明白的话语。

“王太医!”我打断他,“您就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再做额娘了?”

他收住话,“侧福晋,恕老臣直言,您的这些症状皆是宫寒之兆!”

“宫寒!”跌坐在椅上,虽说不知具体是何病症,但从字面理解也是子宫寒冷之意,也就是说,那里再不能孕育新的生命,而我也失去再为母亲的机会了!毫无知觉地落下泪来,为何我是如些命苦之人,难道真是上天给你一样东西,便会夺走你的另一样东西吗?

“侧福晋切莫忧虑,容老臣将您的脉症拿回去细细研究!”他宽慰道。

“王太医,我敬您为长辈,知您医术高明,求您一定要为我想出法子来!我真的很想有个孩子!求您了,我不怕苦,你尽管医治……”

“老臣定当竭尽所能!我先给您开七日的暖宫药方,您切记莫吃些生冷的食物,忌食白菜、萝卜、更不要再饮绿茶!七日后,老臣再来诊脉!”

“有劳太医!”示意小蓝出门相送。

“太医!”忽又想到那拉氏,我忙将他唤住,“福晋身子也不爽利,烦请太医再辛苦一趟。还有……我身子不适之事,望太医莫要告诉旁人!”

“老奴知道!”

靠坐在床前,深深吁着气,心中却似压着重石,王太医未曾明示是否能将我依好,想来也是有所保留的,看着那方子,上面皆是些灵芝、当归、阿胶、高丽参等补血补气的药才,只不知是否能医好我的身子。

吩咐小蓝下去熬药,只觉身子乏得紧,闭目休息,不曾想却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擦黑。胤禛不知何时回来,坐在床边。

“爷回来了!”我挣扎着起身。

“多躺会儿,别起的那么急!”他将我按住,“小蓝熬着药,一会儿就端来!”

“你都知道了!”扑进他的怀中。

“嗯!王太医跟我讲了!”他将我搂紧,安慰着“没事儿的,太医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定能医好的!”

听着他的软言细语,我越发地难受,靠在他的肩头,默默躺下泪来。

良久,才听他一声叹息,“怀袖,若命该如此,我有你便足够了!没关系的,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我苦笑着摇头,哽咽着,“不够的!就算你同意,皇上、额娘也不会同意的!自从晖儿没了,我知道你一直期盼着能再多有些孩子的,只是,只是,是我太不争气了!”

“嘘!不是你的错!我是很想再有孩子的,之所以期盼,那是因为我想有个你为我生的孩子!若在你和孩子间只能选一个,我必定先选你!”

我努力挤出笑容“从今天起,我听太医的话,好好调养身子,我还要多做善事,为我们的孩子积福!期盼老天开眼,早些将他送到我们身边!”

他轻轻握着我的手,“你要吃苦了!”

我安慰他笑道,“不苦,不苦!若受这些苦能换来我们孩子来到这世上,就算再苦也值得……”

他将我搂得更紧、更紧。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康熙四十八年,对众人来说是喜庆的一年,正月,复立皇太子。三月,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授皇太子以册宝。同月,胤禛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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