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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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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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廓被猛然咬住,南宫苍敖一吸气,眸色一暗,“是吗,那在那一日到来之前,我得让你有账可讨才是。”
  双掌往下一探,分开君湛然的双腿将他覆于身下。
  君湛然的呼吸还未平复,便看到南宫苍敖脸上再次兴起的欲望,那深幽的眸色如炬,点燃又一轮情潮。
  两人的掌心交叠,随着压下的人体,晃动的床幔垂落下来,掩住一室旖旎,湿热的空气充斥在帐幔之内,每一口呼吸都如点上一把火,烧的人神思混沌,失去思考之力。
  午后日色正好,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室金黄,卧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欢情过后,南宫苍敖抱着身侧之人,周遭的这份安静变成了安宁,虽说知道房门之外还有许多事有待解决,但他们都不想再动一下。
  南宫苍敖握着君湛然的手。
  他的掌心在地上磨破,手指抚过,仿佛还有几分带着沙砾般的触感,在这双几乎毫无瑕疵的手上留有干涸的血痕,那是凝结的伤口,这几道伤痕仿佛是在提醒南宫苍敖,他面前的人做过什么……
  他想象不到他是如何从床边下了地,如何用这双手挪动他的身体,又是如何放下他的骄傲和尊严,用这双被人畏惧,为人钦羡的手,碰触地上的尘埃。
  当时在场的没有一人知道南宫苍敖心中的感觉,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若没有当年之事,这双手该碰触的东西便该是皇袍和金銮座……
  “在想什么?”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君湛然的语声有点泛冷,知他不喜欢受人怜悯,南宫苍敖若无其事的一笑,“我在想,该如何处置俞豹才会让煌德知道,我不惧谋反之名,若逼人太甚,我就当真谋反了,他又能如何?”
  双目微阖,说话间掠过一丝暗芒,他看向窗外。
  有人在院外徘徊,脚步声终于往门口移去。

  第九十七章 巨刃

  才站到门前,大门便豁然打开,门前的人还未做好准备,“鹰帅……”一双眼对着突然出现在面前,松松的套着外袍的南宫苍敖,突然不知该看向哪里。
  鹰帅与楼主……楼主和鹰帅……脑中翻来覆去的想着一句话,骆迁的视线从南宫苍敖袒露的胸膛上移开,只当没有看到上面的可疑红印。
  “有什么事?说吧。”靠在门上抱着双臂的男人声调慵懒,好似比平日多了些什么。
  骆迁控制住自己不去做出更多联想,口中说道:“肖虎让我来回报,南宫有余的命保住了!请鹰帅放过我们楼主……”
  “你们这群属下倒是忠心。”不必他再往下说,南宫苍敖往身后房里瞥了一眼,也不知到底是谁放过谁,“只怕我放过他,他还不会放过我。”
  “什么?”这句说的很轻,骆迁虽然听见,却唯恐听错,不明所以的又问了一次,“我们楼主无恙吧?”
  “他很好。”南宫苍敖笑了笑,那一笑之间似乎有几分别样的情色之意,骆迁也是男人,怎会认不出这种笑的合义,顿时轻咳几声,也只当不曾看见。
  “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去了。南宫有余虽然不死,但余毒未清,唯有楼主才能救他,请鹰帅转告。”一抱拳,骆迁很快退了出去,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肖虎不肯来,却要他来。
  不知楼里有几个弟兄能亲眼见到这两人的关系而不失态的,倒不是说不能接受,只是这事要是放在他们楼主身上,便总令人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就如在那密道之外,听见那阵笑声的时候一样。时至今日他们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他们从未真正认识这个他们所追随的男人。
  有几分灰心丧气,骆迁返身往回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南宫苍敖的语声,“有许多事你们不知道,湛然也从来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在意的,便越是远离,他不希望自己的事牵连他人,你们可明白?”
  骆迁的脚步停下,这番话中有话,他并不全都明白,“鹰帅是说……”
  “你们也知道朝廷欲对你们不利,还有其他兄弟被困雾楼,如何解救有待他决定,关于他的事,总有一日你们会知道究竟,到时候如何自处,如何待他,就看你们自己了。”言外有意,南宫苍敖说完便关起门来。
  骆迁从未弄明白他们楼主的心思,此时也还是不明白,或者应该说,扯上鹰啸盟之后就更不明白了。但行走江湖多年。如今他有一种感觉,南宫苍敖今日这番话不是随口一说,必定另有深意。
  雾楼,到底会遇到何种麻烦?楼主,到底又有什么秘密?
  骆迁带着满膜疑问离去。南宫苍敖回转身来,回到房里。君湛然听见门外的话,已在床头坐起,拨开颈侧的头发,套起衣衫,“虽说雾楼被围,但只要正主还在这里,煌德还不敢对他们如何。
  “话是没错,但你总不会让你的人真被官兵拿去审问。”两人的感情纠缠至今,在这一点上,南宫苍敖十分清楚他的为人。
  上前帮他拢起头发,看了看天色,“沐浴换衣之后用了膳再出去。”
  已这般决定,他直接抱起床上的人,君湛然没想到,南宫苍敖在知道其心意之后比原先更为霸道,不过这等小事,也无商议的必要,当下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南宫有余的命,我是不在乎,难道你也能不在乎?”
  君湛然自认绝不会看错,南宫苍敖是表现的对南宫世家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未必没有“南宫”二字。
  抱起他的人脚步缓了一缓,又继续往里走,“要死早已死了,况不是还有肖虎在,想必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沐浴更衣之后,命人送来午饭,已过正午,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吃过,一顿饭吃了很久。
  君湛然用饭的时候话很少,南宫苍敖却是常年在外,用饭的时候不是荒郊野外,便是酒楼客栈,难得享受如此的安静,看面前的人夹起菜来送到口中,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不吃饭,瞧着我做什么?”南宫苍敖的眼神向来难以忽略,更何况现在两人是面对面,君湛然刚夹了一筷鱼,停下手来看着对面。
  “正所谓秀色可餐。”南宫苍敖不疾不徐的说,微微上扬的嘴角多了几分暧昧邪气。
  在他面前之人一头湿发未束,沐浴之后更显俊朗白皙的面容不再淡漠,还是那般淡淡的神情,但仔细分辨,再不若原先那般紧绷沉寂,这改变是因他而起,他怎能不多看几眼。
  “哪来那么多话,吃你的饭。”君湛然一挑眉,把筷上夹的鱼送到他碗里,南宫苍敖看了一眼,竟发现那抉鱼肉上的刺已被剔去。
  眼神立时一热,“湛然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外表冷漠,内里却截然不同,幸好敲开冰封之人是我,否则岂不要悔死。”
  注视他的目光直接而热烈,君湛然好似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直到一口饭菜咽下,抬起眼来,似笑非笑的流转几许异光,“这话若是别人说的,我会要了他的命……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看透。”
  语声转冷,又是一笑,“不过既然是你,就只能算了。”
  言下似也有几分无奈。
  这种无奈南宫苍敖也深有体会,若非对方是这样的人,自己岂会无可奈何,这种无奈,岂非正因为深爱?
  南宫苍敖笑了起来,君湛然也笑,就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了身外的危机,忘了朝廷的威逼,忘了还有一项叛国通敌的大罪,就如悬在他们头顶的巨刃,随时可能落下。
  窗外飘入几片落叶,已是深秋,用过饭,两人一起去了安置南宫有余的地方,落叶枯黄,一踩上去便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秋风之中也如带着肃杀之气,冷风袭人。
  南宫有余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要不是肖虎及时找出解药,他此时早已是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同样,若非南宫苍敖的那句话,雾楼上下也不会对他的生死如此关切,不会像眼下,郑重其事的守在门前,就等他们的楼主前来收拾残局。
  鹰啸盟众人各司其职,没有插手,此事也插不上手,鬼手无双的毒,也只有雾楼里的人才知道一二,他们虽然结盟,但到底还是应该避嫌,江湖之上的人对自家武学都守口如瓶,各家有各家的秘密,那一道界限,不可随意逾越。
  守着江湖规矩的这群人一定不会想到,早在他们盟主与君湛然相识之时,就已知道他的内力行走路线,尽管彼时是因为君湛然有意与南宫苍敖结交,为了拉拢他,有心令他知道。
  但当时他们都不曾料到,会有今日。
  君湛然的轮椅已被毁去,新的还未赶制出来,他不能行走,却有南宫苍敖能够代步,此地不是别处,没有外人,也不担心被人看见,南宫苍敖问过他的意思之后,将他抱了出来,放在椅上。
  门前早已有人候着,见二人出现,连忙让开,上首处放着的座椅,是肖虎亲自准备,上面还铺了软垫,搁着一条薄毯。
  二人的关系已被在场大多数人知道,甚至亲眼看到他们相拥相吻,君湛然似乎不太在意,被南宫苍敖放下,便坐了下来,神情如旧,也不再提要取南宫有余性命的事,命人将他抬上,稍加判断,让人加了几分解药的用量。
  不多时,躺在竹榻上的南宫有余就醒了过来.脸色也好了许多,见他无事,肖虎等人松了口气,没想到有人却走上前,一声冷笑,“那时在房里大喊的人是你?”
  南宫有余才醒来,深思混沌,闻言悚然一惊,看到南宫苍敖暗舍杀意的目光,猛的清醒过来,再看周围.已知道自己没有死,但落到这种地步,又能比死好上多少。
  当下也不辩解,“是我喊的,你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一抬头,他脸上仍有不甘。書楿囡小整理
  “你以为我不敢?”一声嗤笑,南宫苍敖弹了弹手中遮日,“我要杀你一点都不难……”
  “但你不会,你杀了我,如何面对南宫世家所有人交代?你要亲手杀你族人?”有此倚仗,南宫有余神色镇定,“你要想怎么杀我,不如想想如何应付陛下的责问,你拿下这么多宫里的人,你以为陛下会毫无反应?”
  听他一口一个陛下,君湛然在他还有些发白的脸上打量了一遍,“真是难得,煌德竟还有如此忠诚的一员大将。”
  南宫有余岂会听不出其下的嘲讽之意,“你——”
  “盟主!”阴鸠从外面飞奔而来,面色凝重,“报!得到消息,朝廷已知俞豹等人被擒,另有三千官兵朝我鹰啸盟而来!”

  第九十八章 兵临门下

  鹰啸盟就在舜都之内,一举一动自然有人暗中关注,俞豹带人前去搜查,如此大的阵仗,一有动静,还不早早回报。
  三千人马,不算太多,但若是在城中围堵一个门派,也算是兴师动众,看来煌德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心头之患一举拔除。
  阴鸠的话落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殊衍指着南宫有余,“盟主!不如将他交出去……”
  “说什么呢,他是南宫家的人!”温如风一把按下他的手,低声急斥。
  殊衍回过劲来,他们的盟主南宫苍敖也是南宫家的人,难道还要他将自己人交出去求平安吗?更别说就算他肯,那时不时过来转悠的南宫年也不会答应。
  “盟主!怎么办?” 阴鸠着急追问,瘦削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透着杀气。
  他这么问,是已做好了交战的准备,不光是阴鸠,温如风,殊衍,甚至肖虎 、骆迁,都一脸凝重,纷纷亮出身上的兵刃。
  三千官兵已在路上,即刻就到,南宫有余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快,意外的看向南宫苍敖, “你若要把我叫出去,换得鹰啸盟的太平,那可不是光交出我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 , 陛下早已知道雾楼的人也在你这里 , 你要想……”
  一道破空之声划过,什么都没看到,南宫有余便突然定在原地,口不能言。
  隔空点穴?还是暗器?众人朝安坐椅上的男人望去,他方才似乎动了动手指,而今还是不见慌乱,侧首,转向南宫苍敖,“鹰啸盟是你的,怎么应付,你来决定。”
  他不要求他躲避,也不要求他迎战,而是要南宫苍敖自行决定,甚至不提起雾楼。
  雾楼此刻也如鹰啸盟,他的手下也有人被困,很有可能,他们头上要被扣下一个谋反之罪,鹰啸盟与雾楼虽分隔两地,但此刻的处境完全一样。
  “不用顾虑雾楼,煌德若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在南宫苍敖看向他的时候,君湛然扬起唇望向门外。
  门外白日高照,秋风萧瑟,宁静之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我已经忍得够久了。”淡淡语声,有几分飘渺,轻轻散开,激起一阵刻骨的冷意,才是秋日,在场的人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忍无可忍,何须再忍,不过是一战罢了。”南宫苍敖注目他许久,轻笑着回答。
  遮日刀出鞘,映出一道冷光,“我不是早就说过,鹰啸盟随时供你差遣。”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似眼下不过是准备同另一个门派交战,而非和朝廷作对,君湛然也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愈浓,“不怕被我利用?”
  他如此直言不讳,南宫苍敖也不隐瞒,毫不掩饰的目光深深落进他眼底,“若到了今天,你对我还是没有半点真心,那就是我南宫苍敖识人不明……”
  语声一转,他露出笑意,“但我从来没有看错国人。”
  君湛然哼笑,“是我一时不慎,假戏真做,否则你哪里来的机会说这话。”
  “这话倒也不假,但能让你假戏真做,不也是我的本事?”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这番对话旁若无人,听的众人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商议如何应对,还在这头你侬我侬,这还是他们那个孤僻冷漠的楼主吗?
  骆迁等人意外非常,肖虎也许是早有准备,擦着手里的“鬼哭”,很是悠闲,而鹰啸盟中人总算是习惯他们盟主的行事,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态,就是等的有些着急。
  有人刚要出言询问,两个相对而笑的男人忽然一起转过脸来,君湛然对骆迁说道:“盟内有密道,一会儿你们从密道离开,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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