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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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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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蛊?”顺势挑开他束起的发,南宫苍敖朝他耳中吐出热气,“情蛊?”
  “我也不知道,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在大白天和你呆在这里?”君湛然不想挽回自己的失控,南宫苍敖也不想停下,“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就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的主子感情甚笃,难道不是好事?”
  “嗯……确实是好事……”早已无心分辨南宫苍敖说的是什么,君湛然只想抓住眼前这一刻,尽管他也认为事实说不说出口并无关系,却没料到,一旦挑明,心中的感觉竟会如此难以言喻。
  与室外的天气相反,卧房之内情热正浓,床榻在激烈的动作下轻轻晃动,床幔荡起一片涟漪,帐幔之内,急促的呼吸声与低沉的呻吟足以令任何一个风月高手面红耳赤。
  攀附着南宫苍敖的背脊,君湛然鬓边的黑发微微潮湿,更显得眸色如星,亮得灼人,他舔了舔干涸的唇,口中的热气在他和南宫苍敖之间化成了白雾,又很快散开。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激情中隐约透出危险的语调,又在发颤的语声中变得暧昧轻浅。
  南宫苍敖眸色一深,“湛然要我说几遍都可以……我巴不得昭告世人,你是我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用行动告诉你,我有多爱你……”这一天,南宫苍敖并未对他说同样的词句,却用另一种言语做出了回答。
  同时他还用明显的行动来告诉他这份情意有多深刻。
  他在他耳边不断唤着他的名字,每一次,每一个字都深情款款,就如他的动作那样,夹着深刻的情感,又如浪潮般汹涌,一次又一次令他们两人一起攀上高峰。
  君湛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当然不会忘记回报,过后,纵然所有情感早已宣泄的淋漓尽致,他也自然有办法令床榻上的另一个人燃起和此前同样的热情来。
  汗水汇聚到一起,呼吸也融合成了一人,在起伏动荡之中,卧房内潮湿的空气氤氲,不见寒冬,只有无限春情。
  在有些事情面前,有些时候言语会变得无力,需要用另一种方式来宣告、来表达胸中的那个澎湃,如今他们所做的就是其中一种。凛南的安嘉王相邀,不知何处传出的留言已起,是安享太平,还是天下大乱,在他们眼前仿佛有数条岔路,每一步都可能是如履薄冰,不能踏错。
  但这并没有令人沮丧担忧,反而激起另一种别样的亢奋,对君湛然而言尤其如此。
  压抑着情感,隐藏着身份,甚至连作为人的欲望也一同压制,他已过了太久那样的日子,再不想如此下去,因为南宫苍敖,这拨云见日的一天,提早到来。
  无论散布流言的人是谁,无论目的为何,他已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就在眼前,无论江湖还是朝廷,都将卷入其中。
  天下未必成乱世,但若要太平,某些地方就需要先乱上一乱。
  凛南国君相邀,君湛然和南宫苍敖自然要去。
  不仅要去,还要去的光明正大,摆出一番阵仗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安嘉王相邀。
  凛南的王都位于欣临。
  这一日,从西凛到欣临的路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缓慢前行,引起了所有路人的注意。

  傲然随君心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凛南王宫

  君湛然并未换上凛南国的服饰,他仍旧是一身长衣,大袖宽袍,腰束玉带,因内功深厚而只着秋衣,手中端着一杯暖过的酒,酒液在杯中荡起涟漪,轻轻悠悠。
  马车车轮滚滚,车厢内这头是他,另一边便是南宫苍敖,还是那番黑衣散发的打扮,这似乎已成了南宫苍敖的标志,君湛然却不得不承认如此模样才与这个男人最为合衬。
  他们并不急着赶路,一路不疾不徐前往欣临,沿途之上这支奇特的队伍已经引起多方注意,两辆马车,一辆坐人,另一辆载物,几十匹上好的战马,上百人随行,这上百人个个腰杆挺直,目光锐利。
  任谁来看都知道这些人不可轻易招惹,只从他们的坐骑之上便能窥得一二。
  那些马之所以称作战马,而非什么其他称呼,是因为它们乃凛南所产骏马之中最为上乘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无可挑剔,用于战场之上,那是再合适不过。
  一般而言,上百匹马里才会出那么一匹,而这种战马多半被用来上贡朝廷,余下的才会高价出售,几乎可说是千金难求。
  在凛南,如何判断一匹马的好坏,即便不是马贩,就算普通百姓也懂那么一丝半点,马匹好不好,看一眼便知道,普通百姓都能看出好坏来,更何况是其他人。
  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一行所用的马匹都是来自展家庄,展家庄所出的马自然是好的,给君湛然的,更不敢含糊,这几十匹上等战马一起出现,无疑是在无形之中宣告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能用得起战马的,非富即贵,更何况是一下出现几十匹,仔细看去,就连拉车用的也是战马,先不论车里装的是什么,光这些马就已是天价。
  能用得起这般天价战马的,岂会是普通人?不知是否就是这个原因,沿途之上没有一人找他们的麻烦,就连剪径的小贼都没有碰上一个。
  其实这也并非君湛然有意而为,战马都是展励的,他口口声声安嘉王邀见必有大事,天下局势必将动荡,一副担忧之色,命人将马牵来却是殷勤得很。
  这般大张旗鼓,安嘉王自然早在他们出发之时就得到消息,带他们到达欣临的时候,王宫内的传令官已在城门前等候。
  “前面可是鹰帅一行?”城门之外,马车马匹浩浩荡荡而来,传令官在人潮簇拥下站在门前迎接。
  在他身后多是不明就里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见王上如此郑重,也都好奇来人是谁,一时间人潮如水,都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
  这么一来,倒好似全城百姓都出门迎接似的,远远看去便已是隆重非常,传令官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场景,王上邀见两个别国之人,他却弄得如此兴师动众,未免过了分,但事已至此,哪里还有澄清的机会。
  “安嘉王盛情难却,南宫某人就只能来此一趟了。”马车还未至身前,远远的笑语已传了过来,话音穿透人群,分外清晰。
  南宫苍敖这话说的好似这么大的排场就为了迎接他的到来似的,传令官是个精明人,哪里会听不出他是有意为之,苦于无法解释,只能苦笑,将错就错。
  “鹰帅此来路途遥远,快请进城,王上已备薄酒款待,啊,对了,还有君楼主,听说也一起来了,王上也正有疑问想请教。”横竖王上邀见为的多半也是拉拢这位南宫家的后人,多礼让一番也不会错,传令官一番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君湛然俨然也成了座上宾。
  观这传令之人的态度,便能知道安嘉王是打算如何看待他们,马车里的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另有一层深意。
  如展励所言,安嘉王相邀,定不会只是闲话家常,究竟为的是什么,他们的心里其实都已料到些许。
  是对方相邀,南宫苍敖也不客气,没有下车,便令马车继续前行,阴鸠领命上前传话,“有劳前面的大人带路。”
  阴鸠擅刑囚,即便摆出笑脸也是皮笑肉不笑,他这幅模样说出的话,当然和缓不到哪里去,传令官只觉面前的笑容阴森可怖,心里一凛,回过神来才应了一声,心道这车里两人好大的派头,连忙转身引路去了。
  传令官骑上马在前面引路,可怜他所骑的也不过是略好一些的马匹而已。
  一行人便在众人瞩目之下进了皇城,如此阵势,混迹在人群中的各方耳目无不将这场景收入眼底。
  凛南王宫。
  此地没有雕栏玉砌,也没有重楼红瓦,这王宫比起夏国来,或许不算金碧辉煌,亦不算气势恢宏,却肃穆沉静,别有一番王族威仪。
  “鹰帅来了,快请快请——”王宫之内,大殿之前,未等南宫苍敖和君湛然上殿,身穿皇袍的安嘉王便已迎了出来,见了南宫苍敖身边的君湛然,露出一丝惊叹。
  “这位想必就是声名远播的雾楼楼主,鬼手无双,本王只听说君楼主不良于行,没想到腿疾已愈,如此风采卓然!”安嘉王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唇上留有短须,一双细长双眼脸庞圆润,笑起来就像个教书先生,长袍窄袖,发束金冠。
  分明最想见的是南宫苍敖,在他言语之间却丝毫没有冷落君湛然,两侧除了宫内侍女没有他人,就连侍卫都没有一个,他亲自领着两人上殿,一侧早就摆着座椅,让他们坐下说话。
  安嘉王如此盛情,竟亲自迎接,自然不会毫无所求,君湛然没有耐心听他一一寒暄问候,直接进入正题,“王上邀见,不知所为何事?”
  “要是为战马,该找展励才是,为何要见我?”掸了掸衣袖,南宫苍敖径直把遮日刀从腰上解下,放在手边的桌案上。
  “下马解剑,进宫卸刀,你手下的人却一声不响,不作要求,王上倒是相信我们二人,与我们两个夏国人相见,连一个侍卫都不要。”
  鹰眸一抬,目中带笑,笑意含煞,不怒自威。
  安嘉王笑容一顿,看着面前两个人,“因为本王知道,你们若要对我不利,几个侍卫根本拦不住,与其多此一举,不如不防,以表诚意。”
  “什么诚意?”君湛然只对他此次约见的目的感兴趣。
  安嘉王摸了摸唇上胡须,视线从君湛然身上流转到另一边,缓缓开口:“本王想请南宫世家的人,为凛南效力。”

  第一百五十章  安嘉王之邀

  话落音,淡淡一句,在安静的殿内回荡开来,君湛然和南宫苍敖蓦然抬眼。
  他们都知道凛南国君安嘉王此次相邀,定有所求,却没想到,眼前这位安嘉王开口相求,竟如此直接。
  “王上说的可是南宫世家,夏国的开国功臣,朝野内外,整个天下,无人不知的南宫。”从椅上站起,南宫苍敖提醒。
  他的话音在空旷的殿内散开,并无特别之处,但缓缓说来,眸色之间却有种谁都无法直视的锐利。
  无论他离开南宫世家多久,他到底姓的还是南宫,更是大将南宫晋之子,是南宫世家真正的继承人。
  自君湛然得知南宫苍敖之所以离家另立门户,为的是与南宫一家撇清关系,调查南宫晋究竟是为何而死之后,他就知道南宫苍敖从未忘记自己是南宫世家的人。
  这个男人看似没有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事实上,何为重,何为轻,孰是孰非,他早已看的清清楚楚,他更知道,南宫世家这几个字代表什么。
  “……南宫世家之名,无需鹰帅提醒,本王自然清楚。”在君湛然走神的时候,安嘉王的话音从前方传来,“当年南宫大将军之名,天下皆知,佩服在心,本王也不倒外。”
  说起南宫晋,安嘉王只有敬佩。
  “南宫大将军骁勇善战,更擅兵法谋略,凡是输在他手下的人都输的心服口服,他的为人也多被人称颂,本王和我凛南的百姓都敬重如此磊落坦荡的勇士,无论他是哪国人。”凛南地处偏僻,百姓多生性淳朴,安嘉王看起来似乎也不倒外。
  他说起已过世的南宫晋,言辞诚恳,带着些惋惜。
  “可惜,夏国的平康皇对大将军并不看重,将军他又英年早逝,这也可以说是天妒英才吧。”安嘉王拍了拍扶手,叹息一声,君湛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的意思。
  “王上是想借助南宫世家的威名,建起属于凛南的铁军。”这句话并非疑问,他话一出口,安嘉王并不反驳,将视线转向了他,微微一笑。
  “传言雾楼楼主鬼手无双,不理世事,性情孤僻,如今看来,君楼主并不像传言所说,莫非这是因为鹰帅?”安嘉王话里有话,听来是打趣,有意无意间似乎也想摸摸他的底细。
  可惜君湛然并非用三言两语就能套出话来的人,看着南宫苍敖,淡淡答道:“不错,就是因为他。”
  这话本是为了应付安嘉王,四目相对,君湛然看到南宫苍敖眼中露出的笑意,淡然之色也渐渐变作了认真。
  回想过往,从相识到今日,所有改变岂非都是因为南宫苍敖?
  即便君湛然不想承认,他也知道,多年来的仇恨压抑已令他的性情与常人不同,要说扭曲怪异,也许也有那么几分。
  恐怕也只有南宫苍敖受得了他。
  南宫苍敖见他如此直视,眼中笑意愈深。
  安嘉王就看着他们两人相望,他们对视的神情并不如何露骨,却也不见丝毫隐藏,从他们的眼中,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与众不同来。
  那眼神和看着他的眼神不同,也和看着其他人的眼神不同。
  “王上要见我,就是为了问我的私事?”感觉到安嘉王的打量,君湛然回过头来。
  他问的如此直接,安嘉王一时有些愣住,过后才哈哈大笑起来,“君楼主真乃性情中人,敢作敢为,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追根究底,我只想问鹰帅,是否答允助我凛南?”
  雾楼楼主的名号再响,一双鬼手再强,拥有的至多是杀人取命之力,南宫世家却不然,即便已家毁人亡,南宫世家之名,尤其是南宫晋大将军之名,余威仍在。
  “你可知道你在相求什么?南宫世家在夏国已是皇榜上的通缉要犯,名义上可是叛国之臣,你要让一群他国叛臣来管你的兵马?”目色如箭,南宫苍敖觉得兴味。
  此番直言相问,就如他一双直视的鹰眸,其中的压迫令人不敢逼视,安嘉王身为君主,自不能在此时退缩,摸了摸唇上胡须,“鹰帅多虑了,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南宫世家为君为国,为朝廷为百姓,从无谋反之心,此次被按上叛臣之名,乃是平康皇嫉贤妒能,没有容人之量。”
  “所谓功高震主,夏国这回是自己将栋梁之才送到了别国,鹰帅来到凛南,这便是我凛南国之福,本王怎能就此放过机会呢?”起身走下台阶,安嘉王摸着胡子,笑意盈盈,眼底精光闪过。
  这个安嘉王待人和蔼,言辞可亲,但终究还是一国之君,他考虑的是凛南的将来。眼前天下局势不定,他显然已是决定冒一冒险,与其在天下大乱之后被动应对,不如早作打算。
  “你可要知道,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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