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穿之灭神记- 第46部分

被恶狠狠警告了的龙头非但不恼不怒，还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盯着凌霜的尾翎，笑得十分猥｜亵，生生毁了他这张正直严肃的俊脸。

“打个商量，咱们结个亲家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龙头无视楚凤瞬间转阴云为暴风雨的危险表情，笑眯眯的向着凌霜问道：“丫头，怎么样？”

凌霜愣住，脑中一瞬间无法反应。但身上的羽毛却顺从本能炸了起来，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看上去挺有趣。

起码龙头这个无良的长辈觉得很有趣。

逗不了楚凤，逗逗她家小丫头也挺有意思的。

“你见过我家小子了，觉得他怎么样？”这个念头不止闪过一次，但从来没有像看到这截青色尾翎时如此明确……以及愉悦。

没错，就是愉悦。

虽然龙头极爱自己亡故的夫人，但与断情楼联姻一事在年少时求而不得几乎失去挚友后渐渐转变为心中难消的一丝莫名执念。

其实龙头知道自己当年并未十分钟情于楚凤，起码比起墨默的深情来，他自愧不如。但是出于对龙族的责任感和不服输的固执，他天天追着楚凤跑，处处阻挠防碍。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就算被楚凤揍死也没什么可埋怨，谁让他自作孽。

然而，龙凤联姻之事，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弃。这不仅关系到日渐衰败的龙族，也关系到血脉浅薄终有一天可能断绝的凤族。若在下一代有望成功，又怎能不努力试一回？

自龙头将话说出口，楚凤就几乎猜到了他的意图，更何况他甚至没有掩饰。在短暂的恼怒于爱女被觊觎之后，理智重新运转的楚凤也觉得这个建议……相当不错。

龙头眼睛亮，她楚凤的眼睛也不差，更何况那截青色的尾翎与赤红的双翼对比如此鲜明，除非瞎了才会看不见。

“霜儿，你可有心仪之人？”比起凤族的利益，曾经也面临过相似情况的楚凤优先考虑的是当事人的意愿。

还有点儿回不过神儿的凌霜下意识想要摇头，但突然出现的三龙一妖挽救了她自作死的愚蠢行为。

“龙头，他就是少主。”粗犷大汉特别随意的介绍着，毫无尊敬之意的态度让隼清咬牙暗暗又给他记下一笔。

“你们做得不错。”对下属，龙头从来不吝啬夸奖，虽然他们没几个把这几句话当回事。

龙族基本上是一个十分务实的种族，说白了就是喜欢实际的不爱来虚的。

“谢龙头夸奖。”比起一脸不屑的粗犷大汉，瘦弱男子的态度好极了，笑眯眯的脸上简直要开出花来般灿烂，只是那诡异的腔调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直掉。

“堆白，你那说话方式就不能改一改？”两条龙都是熟人，小时候也是玩闹惯的，楚凤说起话来就十分随意：“活该你到现在还找不到媳妇儿！”

“呵，你不是也没有媳妇儿。”纵然被他人挑剔一千万次，堆白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有什么不对。“在场的哪个有媳妇儿？”

重重一记狠锤砸在在场者心上，受创程度因人而异。粗犷大汉几欲吐血，白微隼清不痒不痛，而早失伴侣的龙头和楚凤则眼神晦暗。

至于凌霜，她一身羽毛盖得严实，一张鸟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堆白完全没有得罪人的自觉，得意的抬了抬尖瘦的下巴，乜斜粗犷大汉一眼，倒是放过了始作俑者楚凤。

或者说，不敢惹。

楚凤当年一把大刀砍瓜切菜一样闯出凶名的时候，他还连龙头的左手都打不过呢。如今，更是连比划的勇气都没有了。

“儿子，你觉得这小丫头怎么样？”龙头站起身指了指凌霜。“抢回家当你媳妇儿如何？”

话题既然在媳妇儿上绕来绕去，不如就借着这机会定下来。龙头的小算盘打得响脆。

“哈？”白微吃惊的张大嘴瞪圆眼，一脸蠢相生生把俊脸毁得连渣都不剩。“我、我跟她？”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娶什么媳妇儿呢！他有隼清就够了！

龙头摸着下巴仔细观察，自家崽子的神情只见惊没有喜，看来这事要悬。

“难道你有喜欢的对象？”

白微用力摇头，他要喜欢只会喜欢隼清。

龙头眉头微皱。

既然没有喜欢的对象，死小子这是什么怪反应？娶媳妇儿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没有喜欢的对象，就试试小丫头嘛。万一……”

龙头正打算引导一下自家不开窍的死小子，话说到一半却被越听越不爽的楚凤打断。

“等一下！什么‘试试’，什么‘万一’，谁允许你‘试试’了？”

楚凤一身戾气重得吓人，英气十足的脸黑沉得像结了几层冰，比刚追到东虚幻境的时候还要可怕。

堆白不由得退了半步，避开直面她的锋芒。

“不能试？”难道要直接定下来吗？

龙头明知道不可能，心中还是升起一丝薄弱的希望来。

“霜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楚凤没搭理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声音温柔慈爱得能滴出水来。

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话的粗犷大汉狠狠打个寒颤，瞪大眼一脸见了鬼的惊骇。

一只瘦弱苍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诡异的音调响于耳畔：“我懂我懂，很惊讶吧？以前她常常这样……”而且笑的时候也比现在多多了。

“常……？”粗犷大汉的声音干涩得像从划烂的水晶里传出来的，带着一种低沉的尖锐感。

堆白迎上他的目光，笑得复杂又诡异：“对啊。你要是想知道原因，带上你的秘藏来找我吧。只有今晚，过时不候。”

抿了抿唇，满满的好奇快要冲破心脏，粗犷大汉纠结的挣扎了许久，终于痛苦的重重点了下头。

球踢来踢去，最后又踢回到自己这里了。

凌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刚才龙头瞟完她的尾翎又瞄向白微尾巴的满意目光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好暴躁好想骂人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嗯？”楚凤久等不闻回复，便轻声诱哄加鼓励，最后上挑的尾音甚是**。

凌霜的羽毛都快要被肉麻得站起来了。

“没有。”郁闷的憋出两个字，凌霜就仗着鸟身不顾形象的把头埋进了楚凤的怀里。

干脆睡死过去算了！逼婚什么的真是够了！

“没有啊，真是好！好！好！”连赞三声好，龙头高兴至极，手一晃玉制酒杯已经在手，一仰头灌了下去，豪爽无比。

白微默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转动眼珠看了看隼清，突然就明悟了一件事。

怪不得、怪不得当年他一看隼清就觉得亲切得不得了非要死黏着对方不放，原来是他们两个太像了——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外表下，都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内在，违和感不要太强！

——为什么他身边都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啊？！

第92章　无处不在的家庭（bao）教育

龙头的美好希望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因为凌霜不同意；而楚凤并不愿意勉强她。与种族的繁荣兴盛比起来；她当然还是觉得女儿更重要。

不过，等回到断情楼，楚凤还是会跟凌霜好好的深入交谈一下的。关于未来；关于血脉延续，总要摸透了搞清楚凌霜的想法才好牵线处理。

不理会龙头一直不停念叨的“天作之合”之类的话语；楚凤非常干脆的抱着自家鸟姑娘离开了东虚幻境，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地废墟。

目送完很快消失不见的两只朱雀；龙头有些不耐的转过头；金色的眸子冰冷而锋利；像绝世的兵器。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跟在吾儿身边，”轻蔑，不屑，称呼转变，龙头将翻脸无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隼清心头闷烧了许久的火腾的一下窜起丈高，眼一瞪正要喷毒液，突然兜头罩下的龙威却将他整个身体都压趴进了地里。

脸朝下，口鼻堵满土，连手指尖都动弹不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折辱都无法反抗。

隼清的心中突然涌上一阵灰暗森冷的绝望。

这就是……差距。

他最害的事……恐怕仍然会发生。而他连表达拒绝反对的意见都不被允许。

一头是血脉相连很久不见的至亲，一头是相处相扶的亲密挚友，白微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就选择了隼清。

背上可怕的沉重感忽然轻了一些，虽然还是无法挪动，却是比方才好受许多。

是……白微。

隼清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身体快被压塌成肉饼的疼痛顿时被浓重的担忧所取代。

如果他有开口的力量，绝对要喝止白微不自量力的行为。无论是折辱、疼痛还是牺牲，他都可以承受。但他唯独承受不了白微因为他而受到来自血脉亲族的轻蔑和排斥！

把所有能使用的力量都调动起来，白微拼命的抵挡来自龙头的威压，可是他太年轻实力太弱，根本不能撼动龙头分毫，不得不低声恳求：“父亲，求您放了他。”

龙头轻哼一声，强大可怖的龙威顿时又加大了一些，震得白微喷出一大口血。

抱臂站在一边闲闲的看父子对抗，堆白看得是津津有味，直让粗犷大汉想把巴掌呼到他脸上。

“你真是太卑鄙了。”明明之前还一脸善意，如今却连帮一把都不愿。

虽然粗犷大汉不怎么看得上新找回的这位少主，但是他能够轻蔑对方，不代表也看得惯别人跟他一样做。

堆白细眉一扬，唇角含笑：“谢谢夸奖。”

“我真不是夸奖你。”

“不必害羞，想夸就夸吧。”

黝黑的额角爆起数根青筋，粗犷大汉终于还是没忍住。

黝黑的大掌甩到一半被一只苍白瘦弱的手挡住。而且那只看上去无力虚弱的手非常轻易的就抓住了它，然后漫不经心的收紧，骨头挤压的脆响顿时非常刺耳的响起，让人汗毛直竖。

粗犷大汉只试着反抗了一下就立刻被对方可怕的力量压制，顿时泄了气不再做无用功，任对方施为。

年龄和修为的差距，并不是体型能够弥补的，只要堆白乐意，他可以把粗犷大汉修理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不睦的气氛似乎是能够传染的，不仅是那边，连亲父子这边的气氛也十分紧绷。

“你为这卑贱之物求吾？”

龙头神情不悦，面色阴沉，杀气将他的长发吹起，像危险的蛇群张牙舞爪。

许久未见，竟连认亲相见欢的场面都没有，外人一走就剑拔弩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是父子而是世仇。

白微闻言目眦欲裂，喉间发出愤怒的低吼：“隼清不是‘卑贱之物’！他是我的……！”他突兀的顿了一下，“他是我的朋友！”

龙头的神情连一丝都没有缓和，反倒更显阴戾：“吾儿，你方才想要说的是什么？”

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白微的气势稍弱：“没、没什么。”

越是对抗，越是能体会到实力之间的差距有多么令他心惊。明明以前并没有……！

白微却是没有考虑到当年他还是个豆丁，脆弱得要命，龙族繁衍又一向艰难，好不容易得来的龙子又怎么可能舍得拿现在的龙威去压迫他？万一不小心把他压成一滩血肉泥巴可如何是好。

龙头定定的看着白微许久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渐渐变得更加紧绷且令人窒息。

血液在身体中流动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粗重的呼吸声，混合在一起，在耳中放大无数倍，吵得恼人。

白微越来越烦躁，甚至产生了一种干脆豁出去拼一场生死由天的自暴自弃的冲动。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爆发之前，龙头突然笑了。

他不仅笑了，还摇了摇头，目光极为惋惜的看着白微，就像在看着任性的孩子。

“你还是太嫩了。”

什么……意……思？

突生的危险预感让白微本能的想撑起防护罩，但却瞬间眼前一黑，意识疾速抽离，连发问的机会都失去了。

那边龙族父子关系紧张只差打一场定生死，这边正在往家回的凤族母女却在温情脉脉的谈心……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你们两个的尾巴是怎么回事？”楚凤的俊脸黑如锅底，手抓着凌霜的尾翎几乎要戳到她眼睛里，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往外挤。

凌霜不自在的扭了下尾巴，翅膀微抬，就是不回答。

见她如此反应，楚凤越加恼怒起来：“你以为不说就行了？残卷上记得不完全的秘术你也敢试？胆子大了就不要命了？”

凌霜毫不怀疑楚凤再激动一点儿能把她尾巴上的羽毛拔下来。事实上，她现在就开始觉得刺疼了。

秃了尾巴的朱雀……还能看么！绝对不能让她继续攥着她的尾翎了！

小心翼翼的向着楚凤的手方向挪了挪，凌霜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开口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可惜楚凤并不吃她这一套，斥责得反倒更狠了。

凌霜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断情楼的血脉一代比一代更稀薄，纵然有《火凤诀》和用秘术制成的火凤凰之卵相辅，幻化成朱雀仍然无法避免的变得越来越困难。

便是在“女主角光环”笼罩和“金手指”闪耀的《书》中，即使凌霜的资质修为都极高，仍无法成功化形，不得不付出极为不堪的代价自龙族借出镇族之宝辅助方才成功。

有了剧情做参考，凌霜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书》中那不堪又可怕的方法，毅然决定铤而走险。便是不能成功身死道消，也比一女同时侍父子二夫还被一堆龙族精英以各种理由拉上床xxoo强！

真不明白这书中世界的创造者到底生着怎样怪异奇葩的脑袋，《书》中全是骇人听闻的诡异设定和神奇发展！到底要怎么一边清雅如莲冰清玉洁，一边各种被占便宜各种被推倒各种被□各种**翻滚夜夜被翻红浪？

——完全不合理啊！！！

主动示软没得到原谅，凌霜心中暗恼之下便不肯再开口认错了。

本以为女儿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跟她来一个感动非常相拥而泣什么的，楚凤甚至已经做好了深情拥抱的准备。然而凌霜却低着头倔着不肯再说话，显然是恼了愤了完全没认识到错误！

“你、你！”楚凤气得连声音都抖了，抱着凌霜的手却始终温暖而轻柔。“等回去再教育你！”

母女俩一路再无话，只一心疾速返回断情楼。

然后在半路上，她们遇到了正在执行任务的罗红。

罗红是一个很单纯爽朗下手也异常干脆的人，所接的任务一般都是锄恶灭邪之类简单又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