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注:窦太主即是馆陶长公主,是刘彻的姑姑,刘彻当上皇帝,她即被封为窦太主(注意,不是窦太后)。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四章:上祀

很快一个重要节日来临了,农历三月三的上祀节。

据说上祀节起源于周朝,历经几代,到了汉朝已经成为一个盛大节日,每逢这天,人们都要在河边举行除灾祛病的仪式,谓之“祓禊”。祓,意思是祓除病气,使之清洁;禊,则是指修洁净身,除去积秽。古人认为水是至洁之物,在水边“祓禊”,洗濯身体,就可以祛灾禳福,确保一年平安。

汉宫也不例外,这一天朝内显贵与宫中贵妇都要跟随太皇太后、皇帝去北效渭水河边祈福。

我一听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兴奋过度,几乎要打滚庆祝。

一大早贴身侍女锦云、绣雪便把我唤醒,为我梳装打扮。

汉朝的皇后礼服称之为袆衣,玄色,以彩绢绣成雉鸡之形,加以彩绘的纹饰,所用衣料为黑色纱榖,为了衬托出衣上的纹彩,特地在衣内缀一层白色素沙,拖尾极长,斑斓华丽异常。令我尴尬的是汉宫女子居然裙下不穿裤子,难道是为了方便皇帝。。。。。。

太不纯洁了!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明显感到两腿凉嗖嗖的,很不习惯。

锦云欲往我脸上扑铅粉,吓得我半死,连忙摆手拒绝。我见识过她们妆的厉害,跟日本艺伎不相上下,雪白雪白的脸,两块红脸蛋,两条短黑眉毛,唇中一点红,冒充樱桃小口。

两人见我不肯化妆,神情十分为难,年纪小的绣雪更是急得要哭了,我无可奈何,就用胭脂点了点唇,再不肯妥协。

接着又要给我上假发,我一见那阵势,立刻摇头似拔浪鼓。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她俩看时辰不早了,只好用我的真发为我梳鬓,好在头发够多。

照道理来讲,是需要戴上凤冠,再插上九支花样繁琐的黄金钗,因我用的是真发,怕吃重不了,最后就只插了六支式样简单的金钗,又配上耳环,臂镯,戒指全套,我自觉已变身成为无敌黄金战士。

终于全部搞定,我屏住呼息,壮起胆子拿起了铜镜,暗暗祈祷不要太吓人!

咦?竟然不难看!还颇显高贵呢!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1)。”我沾沾自喜的揽镜自顾。

不过顶着这样的造型,估计今天只能当木偶了,我让锦云多带一套便装。

三月三应仍属乍暖还寒时节,但今日天公作美,春风抚面。

当时汉朝的传统基本还仿制秦朝,没有那么严格,风气较为随便。做完祭祀大典后,大家一哄而散,太皇太后和一群贵妇、宫妃、公主、翁主们席地聊天,我陪坐了一会,对刘陵说让她等我,带着锦云、绣雪去到帐蓬里,卸下了“黄金盔甲”,梳了个简单的发辫,又换上淡紫色的宫装,首饰交给稳重的锦云保管,带着绣雪一身轻松的出去溜达了。

到了位置一看,少了好些人,几位宫妃带着小公主去玩了,太后据说与窦太主去散步,皇帝更是早就不见人影,更可恶的是刘陵这家伙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我连忙对太皇太后说也想出去走走,太皇太后笑咪咪的准了,嘱咐我自己当心。

河边风景无限好,美丽的侍女们年少春衫薄,正在尽情嬉笑,或放风筝,或踢键子,有些不怕冷的甚至在水边清洗乌黑的秀发,还互相泼水,很快衣衫尽湿,春光乍泻,青春本钱若隐若现。

我看得都心花怒放,何况那些当值的侍卫,一时间少男少女们眉来眼去——这也是宫女们的机会之一,若被得宠的侍卫看中,主子们有时也会愿意成全美事,总好过在宫中虚度一生。

眼睛一瞄,见到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竟然有一树桃花先开了。

我和绣雪爬了上去,不知为何,旁边的桃花都没有开,偏偏这树又开得分外绚灿,我见猎心喜,忙不迭想折一枝下来,但桃枝有韧性,一时竟弄不下来。

突然绣雪在旁边轻声呼我:“娘娘!”

“嗯?”我还在坚持不懈的破坏绿化。

“娘娘!”她又急唤一声。

啪!我终于折下了一枝,这才转过头去看她,绣雪神情古怪,便朝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有两个淡淡的人影离去,但走得比较远了,看不清是谁,看背景像是一男一女。

“呵呵,这侍卫和宫女倒是会挑地方,来这里幽会!”又见绣雪脸蛋泛起红晕,欲言又止,我恍然大悟,“呀,莫非绣雪也动了凡心?好啦,等会你自己去挑一下,本宫为你作主!”

绣雪顿时又燥又急,慌乱摆手,“娘娘!不是啦……”

“本宫都明白了!”我一边与她慢慢往山下走,一边笑说:“没关系,看中了谁回来说一声!”

绣雪羞得说不出话来,只顾摇头,我笑着连推带搡的把她赶走了。她跟着我大半天,大概也闷了,放她出去玩玩。

一个人沿着岸边漫无目的走着。彼时空气毫无污染,十分清新,这是我来这里第一次感到心情舒畅,虽然我深深的怀念以前的家人,想必他们也同样怀念我,可惜已是天人永隔,唯有祝福他们一切都好。

突然一声低喝:“是谁?“灌木丛中窜出了一个年轻的侍卫,二十岁上下,身材欣长,浓眉挺鼻,眸似寒星,肤色黝黑,高大强壮,又手持一把青锋长剑,我吓了一跳,不由手一松,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桃花便随着水流而去,我惋惜的看着那桃花,徒呼荷荷。

这才发现走到河的尽头,再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灌木丛了。难道他躲在里面出恭?

他见我久久不出声,便说:“你不是想逃跑吧?快快回去,我就当没有看见过你!否则定斩不牢!”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想跑路的宫女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件紫色汉服,确实有点太朴素了,但汉宫也很怪,大家穿着乱七八糟,也没分级别。

我只好的转回身,但出来这么久,又拐了这么多弯,以我路盲的水准,还不一定很找到回去的路呢,便又转身微笑问他:“这位小哥,你能不能送送我?”

话刚出口,他的脸更黑了,我一细看,哟,居然是脸红了!我才意识到这是在封建社会,说这样的话,难免让人家误会。但话已出口,又不好改口,只好两人僵着。

正当我以为他打算当作没听到时,他一个跨步走到我前面,低声说:“跟上。”

好个别扭的小兵,我不禁偷偷一乐,跟在他身后。

风和日丽,波光嶙嶙,真正是湖光山色,这种场景正在谈恋爱的好时机啊!即使不谈恋爱,谈谈天也是美事。我几次想逗他说话,但他一声不吭,最后来了一句:“你是哪里人?口音这么奇怪?”

我心中抓狂,难道我的陕西话还不标准吗?你的口音才奇怪呢!只好闭嘴。

跟他一前一后走了很久,他基本没回过头,只在一次我没留心脚下石头,差点摔倒时,他反应奇快转身扶了我一下,我这才发现他真的英俊至极,竟不比刘彻逊色,但似乎很怕羞,根本不敢抬头看我的脸。

安全护送我到了人群,有同伴喊他,他朝我看了一眼不声不响的走了,我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呢?本来还想打赏他的。

玩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宣布收工。皇帝不和我们一起走,据说阳信长公主(2)请他吃饭。我也蛮想去凑热闹的,不过没人邀请,只好灰溜溜的跟着大部队打道回宫。

——————————————————————————————————————————————

注1:出自《诗经·;国风》。

注2:阳信长公主:汉景帝之女,王皇后长女,汉武帝同胞长姊。本封为阳信公主,因嫁于开国功臣曹参之曾孙、平阳侯曹寿,而又称其为平阳公主。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五章:子夫

阳光大摇大摆的照进了屋子。我迷迷糊糊的呻吟,清晨是一天最痛苦的时候,我呜咽了一声,拉起锦被蒙住头。

搞什么金屋,一有光线进来,整个屋内就金灿灿亮晶晶,十分刺眼!对我这个习惯睡懒觉的现代人来说简直形同煎熬。

总有一天要拆了它!忍无可忍的揭被而起。

一般汉代皇后所居的宫殿称之为“椒房”,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意,偏那刘彻小时候许下什么“金屋藏娇”的宏愿,所以阿娇这屋的墙上又刷上了类似金箔的东西,这屋早上有阳光就耀眼异常,到了下午光线改道,屋内又变阴暗,窗户不过是小空框,我曾计划再多开两个窗,或将窗开得大一点,刚有这意思,却被告知,修改殿堂是大事,须经各部层层审批,且还要选日子,看风水,甚至测八字。把我气得一佛生天,二佛涅磐!

没办法,也只好起床,被侍女收拾完毕,我将宽大的袖子塞进碧玉镶金臂镯里扎住,开始练字。

原本以为,造纸术应该要到东汉才被蔡伦发明,没想到西汉已经有了“纸”,据说是以植物纤维所制,不过工艺十分粗糙,成本也高,用得很少。一般宫内都用锦帛和简牍,锦帛比较奢侈,用得最多的还是筒牍,把竹子、木头劈成狭长的小片,再将表面刮削平滑,用绳子、丝线或牛皮条编串起来,筒版的长度不同,用途也就不同,有的是专门用来写信的,有的是专门用来抄经书和律法的,不能混淆。

幸好毛笔已经被发明了,否则叫我拿刀来刻,我就更郁闷了!据说这毛笔还是由秦朝的蒙恬大将军发明的呢!汉朝的毛笔一般是以秋兔之毫制成,皇帝和皇后所用之笔特别优待,上面还镶嵌宝石。

除了小学书法课,我基本没再用毛笔写过字,字迹根本不能见人,幸好以往的阿娇本不喜读书写字,所以写得再扭扭歪歪,也无人怀疑。对太皇太后和窦太主,我也推说现在想通了,皇帝喜欢读书写字,我决定投其所好。两人都夸我懂事很多,甚是安慰。

“姐姐!”刘陵婷婷袅袅的进来了,她是我宫内常客,隔三差五的来找我玩。

“来的正好,快来教教我,这个是什么字?”汉代的隶书与现代隶书差别蛮大的,很多字我都不认识,真是令人汗颜!

刘陵凑近一看,妩媚的掩嘴一笑,“哟,姐姐,这个字我可不敢念!只有姐姐敢对他直呼其名呢!”

我听她这么一说,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字,奇道:“莫非是刘彻的‘彻’?”

“咯咯!”刘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姐姐,想不到你这么思念陛下呀!日夜练他的名字呢!你若不好意思去找他,妹妹代为传信如何?”

“千万别!”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只是恰巧不认识这个字而已,你别瞎说啦!”真是凑巧!

“姐姐不好意思了吗?呵呵!”刘陵娇俏的双手插腰,抬起精致的小下巴,“我偏要去告诉陛下!”

“哼!”我恶向胆边生,不甘示弱拿起笔,笑道:“你这丫头,若再敢瞎说,我就在你脸上画个大乌龟!”

刘陵笑着跑开,“我偏说,我偏说!”

我扑过去便要抓她,打算给她的“颜色”瞧瞧,正在嬉闹之际,窦太主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我一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奇*书*网*。*整*理*提*供),墨汁也甩到了她衣上。

“女儿啊,你现在还有心思玩啊?”窦太主顾不得身上污汁,气急败坏的一把夺过我的笔,“出大事了!”

“怎么了?”我连忙拿出手帕,锦云端上了水,帮她擦拭衣上墨迹。

“宫里新来了一个宫女!!”窦太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知道不知道啊!”

“宫女?那有什么稀奇?”我不以为然,这宫里每天都有新宫女进来。

见我满不在乎,窦太主急得团团乱转,突然瞥见一边的刘陵,这才镇定下来,勉强笑道:“哦,陵儿也在呀!”

“参见太主!”刘陵大概看她脸色不对,识趣的说,“对了,陵儿还有些事要办,下次再来陪姐姐吧!”

我点了点。刘陵施礼告辞。

见窦太主神魂不定,我也有了几分担心,“妈,你怎么了?”我端了杯茶给她。

窦太主接住一口喝尽,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你还蒙在鼓里呢!上祀节那晚皇帝到了长公主府中,阳信那个贱人搞了十七八个女子献舞,其中一个给皇帝看中了!”

原来是为这个!我噗哧笑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嘛?”

皇帝时常留恋长公主府,是人都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据窦主的线人报,有时还一晚几个呢,亏他倒也吃得消。

“这个跟以前那些不一样!平常玩过也就算了,这个据说当晚皇帝与她同辆马车回宫,这几天带在身边如胶似漆,他还咐吩左右不许告诉我们知晓!”窦太主青筋横竖,心急火燎的说道。

看着她焦急憔悴的脸,恐怕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吧!她对女儿的疼爱之心倒是千真万确,心中十分不忍,安慰她说:“母亲别急,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呢?”

“需斩草除根!”窦太主美貌的脸有些扭曲。

我一惊,动不动就杀人,不太好吧?心里暗自嘀咕,但又不敢当面反驳,当下只说:“母亲别慌,要不劝劝陛下,他也不过一时新鲜,让他逐出宫便是了。”

见窦太主面有不允,我灵机一动,连忙补充道:“以往的手段,女儿都已后悔,或许正因作孽太多,才使我至今仍无子嗣。”

这招是杀手锏。阿娇没有子嗣,一直是窦太主的心病,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没有孩子也是大事,更何况阿娇是皇后,她若生不出儿子,真正是前景堪忧,晚景凄凉,可惜古代没有新兴医院,否则也早已赚翻了。

果然,一提到这个,窦太主软了下来,沉吟半响后说:“也罢,我找个机会让太后去劝劝皇帝,如果他不肯,我们再下手不迟,此女不除,始终是心腹大患!”

我松了口气,见问题暂时解决,又拿起笔打算继续练字,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哼!那个贱货叫卫子夫,长得一脸媚主狐像!”

我一怔,卫子夫?原来是她。

“……女儿啊,你平常也要加把力,早日生出皇子,地位也就稳固了,娘也就放心了!……你听到没有?”

“啊?”我回过神来,随口答道:“陛下现在都不上我这来了,您让我怎么生呢!”一下把皮球踢到了皇帝那。不过说真的,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