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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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 第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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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景听到云浅月要上金殿见夜轻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抱着一个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站在殿中,面对众人看来的视线,他神色如初。
    夜轻染“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样的孩子?”
    “锦绣被褥包卷,属下没看到样貌,便急急来禀告了。”陈绍道。
    “平王夜天赐?”夜轻染虽然是问话,却是带着几分肯定。
    “应该是,属下不敢望断。”陈绍道。
    夜轻染扬了扬眉,看向夜天逸,夜天逸对他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移开视线看向和夜天逸并排站着一起的容景,“景世子,你可知道她来做什么?”
    容景摇摇头。
    “你竟不知?”夜轻染眯了眯眼睛。
    容景淡淡一笑,“内子在荣王府不受半丝限制,她想做什么,完全有自由。景不知她今日何以有此一举也不奇怪。”
    “她应该在府中养伤吧?”
    夜轻染道。
    “应该是!”容景点头。
    夜轻染微微前倾的身子向后一靠,靠在了金椅上,不再说话,面色有几分沉思。
    这时,殿外传来御林军齐齐拔出刀剑拦阻的声音,“景世子妃请留步!”
    没听到云浅月的声音,顷刻间,却传来噼里啪啦刀剑落地的声音。
    殿内的文武百官面色齐齐一变,想着景世子妃二闹金殿,一句话不说动手就打了守门的御林军,她当真是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了,齐齐看向夜轻染。见到上面的皇上懒散地靠在金椅上,忽地想起昨日登基大典的事情,依照二人的纠葛,景世子妃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恐怕他也不会怪罪,都齐齐不言声。
    夜轻染仿佛没听见,并未说话。
    刀剑兵器一阵响声之后,便传来一片痛呼倒地声。
    显然外面的人不敢对景世子妃出手,只能阻拦挨打的份,昨日观凤楼祭天,皇上问景世子妃要他死还是要他活,景世子妃说了一句死,皇上便放弃抵抗任箭雨伤了他,若非景世子妃后来相救,皇上必死无疑。虽然对外封锁了这件事情,但是皇宫内廷的御林军都是清楚,如今景世子妃闯金殿,他们那里敢伤她?更何况她受着伤,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殿外的御林军没得到夜轻染的旨意,也不敢放行,毕竟这里是金殿,重兵守护文武百官早朝,御林军数千人之多,他们只能倒下一批又拥上前一匹。
    虽然御林军数目众多,但倒下的人纯碎挨打,自然是抵挡得苦不堪言。
    云浅月不打死人,但也不会轻下手,不出片刻,金殿外的御林军百来人都挂了彩。她也不急于闯进去,似乎拿定主意都要将这些人添了红。
    殿内夜轻染依然没动静,容景也不做表态,群臣默不作声。
    又过了片刻,血腥味已经传进了大殿内。
    德亲王终于受不住了,重重地喊了一声,“皇上!”
    夜轻染抬眼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他的父王,“嗯”了一声,还是没表态。
    德亲王心中恼怒,云浅月敢闯金殿,胆大包天,这虽然已经不新鲜,但是夜氏子孙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出去制住她,即便如今坐在金椅上的夜轻染和站在群臣首位的安王。都默认着她在金殿门口打伤御林军的行为,这是对皇权半丝也不放在眼里。他气怒不已,但也无可奈何,他自己若是出去,云浅月没大没小地伤了自己,他也是自讨苦吃,弄个没脸。于是只面色难看,心下震怒。
    陈绍跪在大殿当中,以为他提前来禀告,皇上总会有应对之策,没想到就这样片语不表态,只任外面御林军被打伤。他垂着头,不敢言声。
    又过了两柱香时间,外面的声音停了,只剩浓郁的血腥味扑进大殿。
    再无人在云浅月面前拦阻,她抱着死去的孩子走了进来。
    云鬓高绾,紫衣绫罗,这么半响,她身上半丝血迹没沾,发髻朱钗丝毫未见凌乱。怀中的锦被团也好好地抱着,也没有沾染半丝血迹。
    群臣都看着她。
    夜轻染一条手臂绑着放在身前,一条手臂懒散地放在金椅的扶手上,也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进得金殿,径自走向夜轻染。
    来到中间,德亲王终于忍无可忍,出列拦阻她,沉声道:“景世子妃,这里是金殿,你有什么话,等皇上散朝后再说不迟。”
    新帝的第一个早朝,他自然不想被她搅乱。
    云浅月淡淡看了孝亲王一眼,“不是私事。”
    德亲王一愣,看着云浅月,“那你是……”
    云浅月不答话,绕过他,继续走向夜轻染。
    德亲王还想再拦阻,夜轻染淡淡看了德亲王一眼,他立即止了步。虽然是父子,但也是君臣。论起来的话,自然国为重,家为轻,君臣为大。所以,德亲王退了回去。
    来到玉阶下,夜天逸和容景都未言语阻拦,云浅月径自上了玉阶。
    九道天街拾阶而上。宫鞋踩在玉阶上,发出声响。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
    
    群臣屏息凝神,静观事态,都觉得看今日景世子妃的神色,怕是不好收场。
    昨日的血雨腥风依然让有些亲眼目睹的人心有余悸,今日云浅月这般负伤闯金殿更让他们感觉心惊胆战。偷偷抬眼去看容景,见他仪态从容,不动如山,都暗暗提了心。
    来到夜轻染面前,云浅月将手中的孩子径直扔向夜轻染。她落下的位置,正是夜轻染那只受伤的胳膊。
    夜轻染看着她,胳膊并没有躲。
    台下的德亲王再次急了,“皇上,小心您的伤!”
    夜天逸此时皱了皱眉,沉声道:“皇上的身体发肤,关系黎民百姓,请皇上自珍。”
    夜轻染“呵”地一笑,仿佛没听到那二人的话,并没有躲开那掉下来的孩子,而是用受伤的那只胳膊将他抱住了。孩子的重量并不轻,云浅月的落手也不轻,夜轻染刚一抱住,他触动伤口,明黄的龙袍在肩膀处顿时流出血,染红了龙袍,触目惊心。
    “皇上!”大殿中的亲皇党保皇党齐齐惊呼一声。
    “他是睡着了?”夜轻染不理会下面的文武百官,看着怀中的孩子。
    云浅月看着他,似乎没看到他肩膀流出的血染龙袍,冷声道,“夜轻染,你装什么仁德大义?两日前口口声声不想杀夜天赐,转眼间便用下作伎俩将他害死。这就是你的兄友弟恭,仁心之举?可别贻笑大方!”
    群臣一惊,平王夜天赐死了?
    夜轻染“哦”了一声,看向怀里的孩子。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寿眷永,一生平安?”云浅月冷笑一声,“他不过是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他?只因为他曾经是皇上?册封平王,是你想在天下百姓面前搏个好名声,好名声博得了之后,利用完了他,就卸磨杀驴,不留活口了吗?”
    夜轻染不说话,只细细打量孩子。
    群臣面色各异,不明白云浅月话中真假,想着这孩子是真死了?到底是否是皇上杀的?他们看看夜轻染,又看看云浅月,一个沉静,一个冷然。一时间不好妄加揣测。
    “怎么可能?皇上如何会杀平王?”德亲王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喝道:“景世子妃,这平王一直在你身边教养,皇上多日来都未曾见过他。”
    “未曾见过他就杀不了了?”云浅月挑眉,“孝亲王,皇室隐卫是摆设?夜轻染想杀一个人,若是不想自己动手,也能杀了。”
    德亲王一噎,怒道:“但是平王在你手中,如何能被他杀得了?景世子妃是怀疑自己的看顾能力?”
    “我不怀疑自己的看顾能力,但谁叫皇上计谋深如海来呢!”云浅月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德亲王,盯着夜轻染道:“夜轻染,你身为皇上,九五之尊,杀了就是杀了,不会不敢承认吧?”
    夜轻染忽然抬头看向云浅月,懒洋洋地问,“你想让我承认?”
    云浅月看着他,“你敢吗?”
    夜轻染眸光微微眯了一下,对上云浅月清冷如冰的眼睛,点头,“敢!是朕杀的。”
    群臣齐齐一惊,皇上竟然承认了!
    德亲王大怒,“皇上,你……你……”他你了半天,见夜轻染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恼恨地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子不看他,只额头青筋直冒,显然气急。
    他就这样承认了,他竟然真的承认了!若是传扬出去,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出尔反尔,明放暗杀,就是薄恩寡德,民心有失啊!他有没有考虑?
    都说知子莫若父,德亲王对夜轻染自然是了解的,他知道他不可能派人杀夜天赐!
    但是如今夜天赐死了,到底是何原因不说,云浅月如此抱着他怒闯金殿,如此逼问他,他如今承认了,就是将自己置身薄恩寡德中,刚稍微稳定的朝纲朝局和百姓民心可想而知再度面临质疑,昨日的一切等于前功尽弃。他想过没有?
    德亲王一时间恨铁不成钢,但顾忌君臣名义,也不能冲上去打死夜轻染。
    “你既然承认就好!”云浅月算准了夜轻染会承认,抽出腰间的宝剑,轻抬手,瞬间对准他的心口,冷冷地道:“你说我是否要替他报仇?”
    “景世子妃!”
    “皇上!”
    群臣面色大变,齐齐惊呼,当殿弑君,不是自古以来没有过,但是这般一个拔剑一个挡也不挡的弑君,还是第一次见到。
    “景世子,你如何管教你的世子妃,就让她如此上得大殿,要弑杀皇上吗?”德亲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昨日他不躲利箭等死就吓去了他半条命,今日他这般又不躲不闪任云浅月欺负在头上,他骇得脸色发白,知道拦阻不住云浅月,也劝说不住夜轻染,对容景怒喊一声。
    容景淡淡看了德亲王一眼,温声道:“家有悍妻,我也没有办法。”
    “你……”德亲王怒瞪着他,眼中的火噌噌地冒。
    “景世子妃,他可是皇上!你昨日救了他,今日就要杀了他吗?”夜天逸沉声道。
    “昨日我救他,那是出于迫不得已,今日我杀他,是出于对先太后嘱托我看顾幼儿的交代。为君者,恩德如此寡薄,心胸如此狭小,连个幼子也不容,如何不能杀了他?”云浅月凛然道。
    “平王不是皇上杀的!”德亲王沉怒。
    “他已经承认,为君者,金口玉言。难道他眀放暗杀出尔反尔杀了夜天赐,如今文武百官在前,他的金口玉言也是出尔反尔言而无用等于放屁?”云浅月挑眉。
    德亲王一噎,怒不可止,一时间身子直哆嗦。
    “安王,德亲王身体不适,扶他下去后阁休息!”夜轻染沉声对夜天逸吩咐。
    夜天逸眸光一紧,看着夜轻染。
    “扶他下去!”夜轻染声音加重几分。
    夜天逸看了云浅月一眼,转身走向德亲王。
    “我没有身体不适,我不需要休息!”德亲王怒瞪着夜轻染,“皇上,先皇托付你社稷,你如此不爱惜龙体,你这是愧对夜氏列祖列宗,愧对先皇,你……你……”
    “德王叔,既然身体不适,就去后阁休息吧!”夜天逸站在德亲王面前道。
    “本王不需要休息,你没听到吗?”德亲王伸手挥开夜天逸,对云浅月怒道:“景世子妃,你若是想杀,就杀我,平王是本王派人杀了的。”
    “德亲王昨夜便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如今头脑怕是昏聩,糊涂了!安王,将他送去后阁。”夜轻染吩咐。
    德亲王闻言再也不顾及什么君臣之礼了,刚要大怒大骂,夜天逸一掌劈在了他后颈上,只轻轻一下,他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他伸手扶住他,对一直跪在地上的陈绍吩咐,“扶德亲王去后阁,好好照料。”
    陈绍连忙站起身,接过德亲王,躬身道:“是!”
    夜天逸摆摆手,陈绍扛着德亲王出了金殿。
    夜轻染不理会面前的剑,看着云浅月道:“如今再无人阻拦了,你想对朕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我问你,你说我是否要替他报仇?”云浅月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剑尖向前推了一寸。碎雪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天下三大名剑之一。她向前推进一寸,夜轻染明黄的锦袍便被她无声无息地刺透。
    众人见德亲王都被安王打晕命人扛了出去,如今这等事情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臣已经颤颤巍巍地站不住了,一些人也只是勉强地撑着站在原地。
    容景岿然不动。
    夜天逸也不再出声。
    容枫、苍亭、沈昭、云离、冷邵卓等,无一人说话和阻拦。
    整个大殿,百人如无一人。
    “朕主宰天圣子民,从朕以下,文武百官,到贩夫走卒,都是朕之黎民。文王也是朕之子民。先皇有命,赐他毒酒。朕就算杀他,也无不可。”夜轻染虽然前胸抵着剑,但神色未改,“他的命没有朕的命值钱,朕就算杀了他,报仇也不对等。”
    “在我的面前,你的命还不如他的命。”云浅月讽刺地道。
    “是吗?”夜轻染突兀地一笑,看着云浅月,眸光深邃。
    云浅月冷冷地看着他。
    “众位爱卿,你们说,平王的命值钱,还是朕的命值钱?”夜轻染问向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自然是皇上的!”文武百官瞬间跪满了一地。
    “小丫头,你今日要杀我,民心不归一啊!”夜轻染看着云浅月,笑意深深,“今日你若真杀我,朕也便让你杀,只是你觉得如此杀我,你可公平?”
    话落,他看了一眼那只受伤的手臂抱着的死孩子,意思不言而喻。这孩子不是他杀的,不过是她栽赃陷害,他明知道,却承认了下来。
    云浅月眸光瞬间一黑,碎雪不由自主地递进了一寸,夜轻染心口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皇上!”群臣痛呼。
    “景世子妃手下留情啊!”孝亲王大喊。
    一时间文武百官有的喊皇上,有的喊景世子妃,声音乱作一片。
    “再往前递进两寸,别手下留情。”夜轻染笑看着她,似乎被捅了剑的人不是自己。
    云浅月闻言抽出宝剑,群臣见宝剑抽出,齐齐松了一口气,但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只见云浅月的宝剑再度对着夜轻染的心口刺下。
    只听“叱”地一声,剑身没入夜轻染胸口。
    “皇上!”群臣再度大呼一声,有的人面露痛色,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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