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过后会是黎明(4)
房间里面的男人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手握着酒瓶浑身酒气还光上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问:“什么……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颜兮回来了。”夏颜兮的舅妈说。
“那……那两个人是谁啊?”夏颜兮的舅舅指着诗如婳和夜昊一说。
“颜兮的朋友。”夏颜兮的舅妈笑得就差脸上开出一朵花了,“你经常听电视说宏伟集团吧,她是宏伟集团的千金,哎呦,呵呵呵……”
夏颜兮的舅舅也笑了起来,指着诗如婳说:“有钱人,是我家颜兮的朋友。”然后走到夏颜兮面前,“以后多给我捞点儿钱回来。”
夏颜兮非常厌恶的推了舅舅一下,夏颜兮的舅舅瞬间就怒了,将酒瓶一下就摔倒了地上,碎玻璃都溅到了夜昊一的脚边。夏颜兮的舅舅一把揪起夏颜兮的头发,面目如同凶神恶煞,一下子就把夏颜兮甩到了地上,还朝着她肚子踢了一脚。
诗如婳都看呆了,夏颜兮的舅妈赶紧拦下,说:“诶诶诶,当着人呢,你不想……”
夏颜兮的舅舅哪里管他家门口站的是谁,一下子将夏颜兮的舅妈推到了地上,大声吼叫道:“管她是谁,这是在我家,我就是老大,你们,都必须听老子的。”
诗如婳走上前“啪”甩了夏颜兮的舅舅一耳光,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很清晰的红色的五指印,这一巴掌更是激怒了夏颜兮的舅舅,还好夜昊一反应快也练过,一脚把他撂倒在地,摔得他疼的只发出“哎呦哎呦”的声音,诗如婳拉起夏颜兮,说:“跟我走,这里简直不是人待得。”
夏颜兮却甩开了诗如婳,说:“你们走吧。”
“颜兮——”诗如婳不明白夏颜兮为什么非要留在这种地狱般的家里,每天过着非人哉的日子。
“走吧,不用管我。”夏颜兮开始将诗如婳往门外推,连同夜昊一一起,直到关上了大门。任凭诗如婳怎么敲夏颜兮也不开门,诗如婳和夜昊一清楚的听到夏颜兮的舅舅起来之后殴打夏颜兮和打杂家里东西的声音,那些嘈杂的声音震彻着诗如婳的心扉……
诗如婳觉得非常疲惫,回到家却也不得安宁,在一楼就听到了三楼传来的吵闹声,虽然很小但每句话却听得非常清楚。
“我给你两个孩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后妈,连我自己想要个孩子的权利也没有,诗宏伟,你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我父亲你现在能有今天么?现在后悔了,想念你前妻了,晚了!”
“你给我闭嘴——”
诗如婳看着三楼的喧嚣,觉得别墅都会在一瞬间塌陷,她喊了这么多见的妈妈居然不是亲妈,怪不得从小到大诗如婳觉得这个妈妈觉得诗如婳的一切都跟她无关,原来……
如果是原来她一定会飞奔上三楼冲破房间门然后一定要质问出什么,但是现在的她内心虽然翻腾着巨浪,但是表面却看上去却平淡的像是一杯宁静的没有涟漪的水。她慢慢的走上了二楼的楼梯,手指拂过诗如墨房间的把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挂在诗如婳房间里的那幅诗如墨的照片非常的大,几乎要占据正面墙,夜昊一总是问她你挂这么一张遗像你不害怕么。诗如婳的跟颜芷姗是一个想法的,希望午夜梦回的时候能见到诗如墨,哪怕是鬼,也无所谓。
楼上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两个人口角之战慢慢演变成拳脚之战,诗如婳拿了一本书在这种嘈杂下静静的翻阅着,来掩饰自己如狂狼一般的内心。
该如何诉说(1)
一觉醒来的诗如婳发现都已经中午了,诗如婳拉开窗帘发现今日的阳光格外好。诗如婳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摸过手机随便翻动了几下。
今天家里也格外安静,在阳光映照下楼下的白玫瑰也舒展着自己的身躯,比以往更加绚烂,仿佛一切都画了一个祥和。
诗如婳披了一件外套坐在摇椅上眺望远方,脑海却很自然浮现出昨天爸妈之间的争吵,不由得觉得身心烦躁,于是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诗如婳妈妈莫陌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看到诗如婳躺在摇椅一副很惬意的样子,于是没好脸的说:“回你的楼上去,在这儿干嘛?”
如果她昨天没有听到事情真相她只能认命自己有一个不疼爱的母亲,只可惜这个人作为一个外人敢在她的地盘对她呼来喝去似乎不符合纲常,诗如婳权当没听见,在摇椅上一动不动。
莫陌看诗如婳不动就走过去摁了一下她的头,说:“听见没。”
没想到诗如婳却从摇椅上跳起来,说:“阿姨,这是我家,我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得着么?”
“阿姨?你叫我阿姨?”莫陌差异的看着诗如婳。
诗如婳蔑视的一笑,说:“阿姨,我告诉你放尊重一点儿,别逼我把你从这栋房子赶出去,让你尝一尝睡在大街上的感觉。”
莫陌听诗如婳这么说非常生气,说:“反了你了!你在胡说什么!叫谁阿姨呢!”说着抬手就想给诗如婳一巴掌。
诗如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拽着她打开门把她推到了外面,说:“等什么时候你能跟我好好说话了再进来。”然后“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莫陌在外面玩命似的砸门,诗如婳上楼戴上耳机悠闲自得。莫陌敲了一会儿门觉得今天诗如婳不对,于是倚在门框上回想,她突然一惊明白诗如婳一定是听到昨天她和诗宏伟吵架时说的话了,她顺着门慢慢的溜到了地上。
诗如婳收到了夏颜兮的电话:“我舅舅他住院了,需要钱看病,他说……他说是你昨天推的他摔到了腰,他想要……”
“他想要钱是吧。”诗如婳知道这不是夏颜兮的本意,所以夏颜兮说得非常勉强。
“恩……”
“要多少……”
“几万吧…。。”
“好,我这就去。”诗如婳挂了电话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支票,挥笔写了十万的金额,然后理了理衣服就下楼去了。
莫陌顶在门上,诗如婳使劲一推门莫陌被推出去打了个滚,诗如婳没看见似的扬长而去,莫陌在后面喊:“好歹我也养了你十九年,就算不是你亲妈你也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吧。”
到了医院诗如婳站在外面看着夏颜兮的舅舅,扑棱扑棱的根本没什么问题,然后诗如婳咳嗽了推门进去,夏颜兮的舅舅立马躺在床上发出呻吟声。
“你。。。。。。你要对我负责……”夏颜兮的舅舅装作非常疼痛的样子说。
夏颜兮的舅妈也装作满脸忧愁的样子,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家可就指着他养活,你说这……”
诗如婳拿出支票甩到了夏颜兮舅舅的脸上,那支票打出的声音居然跟一个巴掌一样响亮,夏颜兮的舅舅把支票反过来,咧着嘴看了一眼,然后“唰”的一下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样,不疼了吧。”诗如婳讽刺道。
夏颜兮的舅舅发现自己败露了,然后摸摸腰,装傻道:“诶,怎么就好了呢?肯定是看到如婳大美女的问题,哈哈哈,你真是个神仙,比医生还牛。”
“我要把颜兮带走。”诗如婳不想多跟他废话。
一听这话夏颜兮的舅舅眼睛珠子一转,说:“可以,不过,这些钱不够,毕竟她在我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你得把她花我们家的钱还了。”
“如婳,我在这里就……”夏颜兮看到诗如婳给了舅舅十万块钱已经非常自责了。
诗如婳一把将支票从夏颜兮的舅舅手里夺回来,说:“那你还我的钱。”
无赖就是无赖,夏颜兮的舅舅瞬间倒在床上一副要不行的样子,诗如婳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威胁道:“如果你还想更多,只能拿你这条命来换了,只要我把你杀了,到时候你妻子跟我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你看行么?”诗如婳死死扣住他的脖子,他憋得脸上青筋都爆出。
夏颜兮的舅舅赶紧求饶,诗如婳才松开了手,他大口喘着粗气,说:“好,你带她走……”
诗如婳拉起夏颜兮的手,将支票重新甩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带着夏颜兮离开了医院……
该如何诉说(2)
诗如婳一直抓着夏颜兮,出了医院的大门夏颜兮实在忍不住了甩开了诗如婳,说:“诗如婳,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可怜。”
诗如婳本想脱口而出说“是”,但是回头看到夏颜兮的表情不对,就把话那个字咽了回去,说:“不,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在他们家受苦。”
“那是我的命我认了。”夏颜兮仿佛并不开心诗如婳帮她脱离了地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你自己非常离开,有钱有家世,可以随便的把十万块钱甩给别人,可以用十万块买下我。”
“我是真正理解你了的痛苦,那种失去了亲人的痛苦,那种剜心的感觉,我希望你好。”诗如婳觉得自己帮她好像还是自己错了,她非常不明白夏颜兮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你只是在用你现在高贵的姿态告诉我自己有多渺小,看,诗如婳大小姐,而我,屁都不是,连苍瞳凯都因为我家的败落离我而去,你知道我多恶心你们那些手里拿着票子随便挥霍然后觉得它一文不值的人么?你知道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你们手里所谓的纸是他们一辈子的奋斗目标啊!”夏颜兮在医院门口冲着诗如婳大喊。
诗如婳上前推搡了夏颜兮一下,推得有些过猛,夏颜兮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诗如婳说:“你发什么疯在这儿乱咬人啊,要不是你我能被你那个舅舅讹十万钱么?我用十万买你出来你是觉得少是么?我门手里票子随便乱挥霍觉得它一文不值,夏颜兮你自己曾经何尝又不是这样的人呢?过了几年的撂倒生活就在这儿装清高,真有意思,我真是心疼我那十万块钱!”
门口来来回回的人都朝着她俩指指点点,坐在地上的夏颜兮被诗如婳骂了个狗血喷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诗如婳气势丝毫不退,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出来调节。
“你们两个在演苦情剧么?好专业,不过……”
“闭嘴!”诗如婳正在气头上,指着那人就吼,但是那个人居然是苏子哲,她更加的生气了,“苏子哲,我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你啊!”
那人显得非常的差异,眨眨眼睛说:“苏子哲,我……”
“这里是医院,有病就去看病,别在这儿碍我的事!”诗如婳推了那人一把,但当她接触到那人的衣襟的时候,她清楚的分辨出,这个人,不是苏子哲。
那个人非常不高兴,说:“喂,看你长得挺精致的一个女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大呢?我好心出来给你们调节,你还推我。”
“你……不是苏子哲?”诗如婳问。
“苏子哲是谁啊?不过我叫苏子然。”苏子然有点儿委屈的说。
苏子然的脸跟苏子哲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因为诗如婳太过熟悉苏子哲的气息,一般人恐怕难以分辨出来,而且就连名字都这么相似,该不会苏子哲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吧。
诗如婳渐渐不再火气冲天,而是非常诧异的打量着这个苏子然,他搔搔头,不习惯诗如婳这么看着他。
苏子然皱着眉问:“我怎么了?”
夏颜兮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从诗如婳一侧跑开了,诗如婳像是丢了魂一样,呆站在原地……
该如何诉说(3)
午后的阳光在马路上映照出两个不一样长的影子,周围熙熙攘攘的可是却与自己无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小路上一言不发。
前面有一个刚好可以容下两个人的石凳,苏子然指了指,诗如婳很随和的先坐下了。
“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诗如婳已经完全没有了火气,非常柔和的对苏子然说。
苏子然自然也不会计较,说:“没关系,刚才你的情绪太激动了,而且,你是错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了。你叫我陪你走走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吧。”
诗如婳淡然一笑,说:“对,人这么多,多多少少会有那个些人长得很像,那是一种巧合,但是我不觉得你长得像他是一种巧合。”
“我并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虽然名字也非常像,大概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多的巧合。”苏子然说,然后低头看了看表,“呀,我都忘了时间,抱歉了,我要先走了。”
苏子然跑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诗如婳。”
“名字真不错,有机会再见。”
诗如婳看着苏子然跑去背影,真的很像苏子哲,很像曾经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苏子哲,很像曾经那个包容、宽容、爱护了她七年那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莫陌已经不在门口了,但是却多了一份快递。那是个方形的不大的盒子,诗如婳捡起来看是谁邮寄的,发现在收件人处已经被人签上了“诗如婳”三个大字,而寄件人则是……诗如墨。
诗如婳手中的盒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她站在大门前面看着自己的门,她大概从来没有过一次这样仔细的观察过它,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纹路。
诗如婳重新把快递捡了起来,她内心却唱起了一首忐忑。
开门后发现诗宏伟已经回来,而且破天荒的自己在做饭。诗如婳扫视了一周没有看到莫陌,就过去问:“爸,莫阿姨呢?”
“莫阿姨,你说谁呢?”诗宏伟竟没反应过来。
“我说莫陌。”
诗宏伟侧过头来看诗如婳,说:“你俩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