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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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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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再次在地图上标出了几个箭头,然后在阴山北面也标出了一个巨大的粗头说道:“而且昨天晚上我接到斥候的情报,在北方,突厥人纠集了许多军队。阿失毕招供是三万大军,可现在突厥失利,俄特勤回去后一定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增派军队的。不过因为时间与路程的关系,这个军队的数量纵然增援,也不会得到很多,我估计是在四万人左右。这样一来,默啜的兵力还是在我们之上。”

说完了他坐了下来看着大家:“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我请大家过来,群策群力,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王晙看着地图问道:“营督,你为什么将孔将军的军队布置在东受降城,却不攻打?”

王画笑了一下:“这是我的想法,不过王将军既然问了出来,我也将我的想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一下。从士兵数量来说,我们有可能还占了弱势。从战斗力来说,论弓仁前天晚上与突厥人交过手,并不占优势。当然,如果我们将军队的组织能力、配合能力加在一起,再加上有可能还能利用一些民兵与战俘,我们还是略略占在上风。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皆偏向了我方。所以尽管俄特勤有可能带来数万援兵,我们压力并不大。当然,战争不是兑换棋子,如果这样,我们早就被兑换完了。”

大家再次笑了一下。

“再看看地图,默啜现在被我们包围起来,就象下围棋一样,四角都是我们的,尽管他占据中央地带,可十分被动。但我们也有劣势,他们都是骑兵,速度快。当然我们也都是骑兵,速度并不比他们慢。不过他们居于中央之地,只要挪动一点,我们军队就必须顺着四周跑上一个大圈子。这是我们的短处。因此对默啜,我暂时不采取行动。东北两面有黄河之困,我们船只也正式来到河套,河北除了东受降城有几千突厥士兵被我们困在里面外,其余地方已经正式被我们占有。再往南是盐银二州,但因为战俘的作用,他同样不敢再次用正规士兵与我们兑换战俘了。往西,郭知运他们两万大军已经回来,足以保障盐与灵州安全。因此,这一支军队我们暂且不管。”

说到这里,他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将重心先放在这一支援兵身上,他们是默啜儿子俄特勤率领的。在默啜几个儿子与侄子当中,论智谋是阙特勤是其翘楚者,论武力是默矩。反而默啜几个亲生儿子都有些黯然失色。突厥两大智者又在默啜军中。因此我们只要将黄河封死,不让他们来往沟通,尽管俄特勤率领的士兵再多,也顶多是第二个坌达延。”

王画本来想说是第二个柯赞热,可现在柯赞热投降了自己,不能再拿他做一个反面角色比喻了。

“但站在俄特勤的角度,想要援助默啜,必须沟通黄河。现在从中受降城与丰州,皆被我军占有。况且你们也到来了,军力雄厚。现在能打主意的也只有东受降城,所以我暂且不攻下东受降城。大家看看这个主意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众人再次议论起来。

随着这个大方向定下来,各种各样的计策一个个献了出来。当然,这才是血营的一部分,刘统行军稳重,李楷洛是一员虎将,纯粹的武人,王晙行军作战喜正不喜奇。因此猥琐的战术并不多。

如果是萧嵩、张孝嵩、张守珪他们在此,战术极有可能变了味道。

但人多主意多,渐渐王画这个计划开始有了一个完整的雏形。

商议完毕,大家一起出去,还要操练,现在用于骑兵正面交战时那两个杀伤力很大的太极图式阵型与拉网式阵型,都十分生疏,如果演练熟悉了,就是不用计谋,到了正面战场上作战,距离远可以用长弓杀伤。距离近可以正面冲锋。那时候血营才算是真正无敌于天下。甚至可以再创造李靖数千大军横扫突厥的神话。

现在还不行。

当然越往后越好,如果大洋洲自己投入的研发,能造出后发式步枪,都不要阵型了,来个三连发,蹲,半蹲,站起来,三排,突厥来一万杀一万,来十万杀十万。

我的步枪啊,王画心里叹惜一声。如果研发出步枪,那用这么伤神?

但这不好研发的,特别是枪膛,需要的技术不仅是钢铁,如果为了不炸膛,还要车床,想要车床还要蒸汽机,以及子弹,更好的火药。王画慢慢等吧。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秘密,没有公开。但到了现在地步,已经让各个将领感到万分骄傲的了。

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出来。

张说迎了过来,心里想到,你将正事安排完了,也该轮到我们谈话了吧。

王画将他迎了进来,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张侍郎,我有一些想法,心中一直没有想明白,现在向你请教。九百年前汉朝姓刘,四百多年前,魏国姓曹,吴国姓孙,然后晋国姓司马,然后北魏姓拓跋、南宋姓刘,南齐南梁姓萧、南陈姓陈,北周姓宇文,北齐姓高,隋朝姓杨,唐朝姓李。是不是要将刘邦、刘秀、曹操、孙权、刘备、司马炎、拓跋珪、萧道成、萧炎、陈霸先、高欢高洋、宇文觉、杨坚、李渊这些人一起拉出去砍了?就是因为他们势焰滔天,没有人将他们拉出去砍首示众,最少历史为了表扬忠诚,史官也在史书中对他们进行严厉弹劾才对。可为什么连史书除了王莽一人外,也多是褒多贬少?”

一句话问得张说不能回答。

实际上这个问题很简单,这些人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是一时的英雄豪杰,更替了腐朽的王朝,对国家对百姓也是一件好事,是社会的进步。因此史书记载他们同样很客观。

但张说却不能这样回答。如果回答了,王画会立即说,现在朝廷如何,是不是很昏暗,那么我取代唐朝为什么不对?

而且王画已经真接不说唐高祖、高祖皇帝,而说出李渊的名字,就是两个字,让张说心中很是担忧。

王画又说道:“我以前与魏相公说过,也与宋侍郎说过,忠是忠的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百姓,这个民族,脚下的这片土地。这才是真正的爱国,不是爱刘家、曹家、孙家、高家、萧家、杨家、李家。就象我下了一条命令,唐朝的士兵能让他们活命就让他们活命,以俘虏为主。不然现在八州境内那来这么多唐朝俘虏?这一次我们歼灭了近四万突厥战士,才得到多少俘虏?我爱这个国,爱这个国的百姓。能为这个国卖命,为这个国的百姓卖命,可未必会为李家卖命。李家对我仁义,我也会对李家仁义。李家对我不仁,不好意思,张侍郎,你说是反贼也好,狼子野心也好,我不在乎。但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的。以前看到史书,说王猛见刘裕无心关中,于是没有投靠刘裕,心中十分叹惜。直到近来,才明白刘裕的苦衷,如果这样做,难道他甘心被司马家族害死?”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另一个人。刘裕因为急着做皇帝,将北方大河好山放弃了,诚为可惜。可是另一个人岳飞,他都从来没有做皇帝的想法,可是后果呢?象一只傻子一样害死在风波亭,可国家有没有因为他这片忠心变得强大起来呢?没有。

那这份牺牲还有何意义?

于是又说道:“我现在常常在想,到了现在这地步,朝廷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思,朝堂上也没有任何清明的样子,我是不是也要做刘裕呢?”

第七十八章断腕

张说之所以前来,怕的就是这个。

占去了洮州与叠州好理解,积石山以南尽归王画所有,二州是积石以南地区的两个大门口。占据了临州也好理解,这样八州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是一个瘦长的蚕虫,至少腰壮了起来。廓州,朝廷从来就没有想要过。那怕盐州、六胡州与丰州胜州被王画收去,问题也不大,至少现在还没有公开谋反,这些地方都等于是羁糜的地方,正好替朝廷分去压力。

其实如果朝廷能与王画关系搞好,这个凶神立在西北,南到吐蕃,北到突厥,这两个国家将会十分难受。到时候不是入侵唐朝了,而是提防着王画什么时候入侵他们。

但王画将默啜打败,现在这个可能性在无限地放大,他与他的手下自信心无限地膨胀,正因为王画的出兵,从秦州往西,使各州县损失减少或者避免。如果王画愿意,秦州、渭州、宕州、武州以至整个汉中地区,王画随时可以拿下来。因为灵盐原三州的幅射,绥、丹、延、庆、泾等近十个州府,王画拿下来也不费太大的力气。到了那时候,王画真正会成为西北王。

到时候王画不做刘裕,他手下也会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上。

想到这里,他急切地说道:“王侍郎,你知道如果你真这样做,还谈什么爱百姓。兵戈一起,天下有多少百姓会因此丧生。正如你所写的那个小调儿(是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画呵呵笑了起来,笑完后说道:“张侍郎,你这个话儿,我不大明白了。天下百姓是百姓,难道八州百姓不是百姓?而且他们是不是唐朝百姓?你敢说不是?我再问你,你也是从灵州而来,过了安远城后,你可看到什么百姓?没有吧?但原来是什么样子?告诉你,在这一带沿河一边,生活着无数的百姓,或耕或牧。你还没有到南河套,否则看到的情形,更加目不忍睹。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才导致的。还有南方数州。如果这一次我们血营不出手的话,会是什么局面。难道他们就不是百姓?”

张说不能回答。如果这一次朝廷不与吐蕃联手,又与默啜暗中联合,这一次征讨,是占着大义的。君讨伐不听管制的臣子,放在那一个朝代都是天经地义。就是联手,如果做得完美,也无话可说。春秋战国时多次发生向外国借兵平定内乱的事。然而吐蕃人与突厥人看到没有得到好处,反过来倒吃唐朝,使朝廷蒙上了羞侮,也成了一幕丑剧与闹剧。

“张侍郎,再说另一件事。也许你猜测出来,也许没有猜测出来。天津桥上那一刀,是皇后安排的。那个不问对错。可在我逃出洛阳之前,对朝廷如何,对皇上如何?血营将士呢?你知道为什么郭知运、萧嵩他们后来明知道朝廷对我不利,还来到八州的原因?”

张说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一年萧嵩、张孝嵩、王晙他们不远万里,远赴塞外,然而就是这个皇后,她将他们的消息出卖给了突厥人。郭将军他们何尝愿意跟我背负这个不清不白的名声,心寒了。”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血营大败,突厥人、突骑施人、靺鞨人他们联手将大军攻向我们大唐,太后有可能威望立减。这才能让某人好上位。至于有多少将士为些牺牲,多少百姓为些丧命,不用管。她眼里只有她那个小家,何来的国家?试问,我为这样的家族效忠,愚忠,是不是真正去爱国?”

李室皇族让他变成了一个家族。

可这件事如果是韦氏做的,无论如何太丑陋了。张说还是不能回答。

“当然,张侍郎,也许你不相信,但当年前往突厥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正在灵州,如果你想见他,等到这边事了,我带你去灵州一见。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来意我也知道,但我会不会成第二个刘裕。不是我想不想做刘裕,也不是你劝不劝说得了,就是你不劝,我也知道分寸。可就是你劝说了,朝廷再三地想置我于死地,你将嘴皮子磨破了,我也不会傻呼呼地将颈项一伸,让朝廷用刀子往我这个脑袋上砍的。与我无关,与你无关,是朝廷的做法,决定了我下一步的去向。”

很清楚地将他想法说了出来。

张说准备好的说辞,半句没有用上。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王侍郎,不管怎么说,你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也有你的恩师所赐,想想狄国老一生,是如何对国家的?”

狄仁杰么?王画笑了笑,自己虽然很感谢他,可非要走与他一样的道路吗?

王画在与张说交谈的时候,河那边默啜再次做了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决定。

阿波达干惨败而回,但默啜并没有责怪他。

当时进攻也是必然的,就是冒一点危险,如果攻下来意义非同小可。换作默啜在这里,意识到风险,也会发起强攻的。失败也合乎情理,这是阿波达干,如果换作别人,王画亲自指挥,有可能再次创造当年刘裕二千破三万的神话。

阿波达干生生将王画逼得将车阵拖下河去,这个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在自己手上能做到这一步,除了自己外,也不过是阿波达士与暾欲谷二人。当然,这是他对阿波达干的喜爱,经常说他们是自己手下的张良萧何,不过就差了一个人,韩信。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王画手上猛将如云,心中十分艳羡。

安抚了几句,这时候他也听到默矩大败的消息,这样一来,就让他头痛了。

难不成自己要活活堵在南河套,原来才到南河套,他心情十分激动,现在也不激动了,看着漫天的青草,让他感到这个河套就象是一个活棺材。

阿波达干又离开了。

他是听到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许多大军从水陆涌上丰州,而且河面上出现了许多船只,特别还有几十艘楼船。

大军到达丰州,阿波达干不怕,估计是吐蕃战事结束,抽出来的兵力,将灵州防线填补上了。这些兵力必然抽到丰州,在这个麻花上展开绞杀。船只也能理解,上一次只动用了不到两百艘船只调动粮食辎重到丰州,但前一段时间灵州修造的绝不是两百艘船。这个也不困难,王画手中有许多战俘,劳力不缺。六盘山上有许多粗大的老树,木材也不愁。只要将它们砍伐下来,顺着河水就飘到了灵州。他本来手上就修造过许多庞大的海船,这些河船技术对王画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且这些船只在战后还能完善从灵州到胜州,两大平原之间的漕运。

这些船只来到这里,无疑是加强黄河警戒的。

但他最担心的就是楼船。

听到这个消息,立即骑马来到黄河边,用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面色凝重地回来,对默啜说道:“大汗,我们得想办法了。”

“怎么了?”

“大汗,我昨天说过,这个却月阵是王画临时组成的。有许多地方不完善,包括战车与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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