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爷他,禽兽不如啊……
三人张嘴哀嚎,突然一噎,脸上五光十色万紫千红,咀嚼着嘴里那片被冷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了进来的……
鱼块!
没错,是鱼块,这是冷夏为了他们特意留下的,唔,没有处理过的,带着血丝的,腥气逼人的,鱼块。
嗖嗖嗖——悲催三人组夺门而出。
呕——狂吐不止。
冷夏优雅的挑了挑眉,啧啧啧,可怜见的。
她转了个身,正正见到一排排被吓到石化的石雕,耸肩道:“来尝尝?”
众人齐齐摆手,惨绿着脸吞了吞口水,听着外面那惊天动地的呕吐声,牙都渗的酸麻酸麻的,连连退后两步。
冷夏撇撇嘴,这些不识货的!
“二嫂,听说有好东西?”一声兴奋的高呼从外面传来,战北越从门口探进个脑袋,从一片绿油油的大头菜中挤了进来。
冷夏将生鱼片沾了酱汁,塞进他嘴里,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他脸色一喜,吃的大快朵颐,双目“刷刷”放着光,“叮”一下露出两颗晶亮的小虎牙,笑眯眯道:“还要。”
终于找到了识货的!
冷夏一招手,战北越凑上来,两人就在厨房里小小的餐桌上,你一片啊我一片,吃的不亦乐乎。
直把大头菜们看的,又在绿了几分。
“王妃,咱们真的知错……”吐完了的狂风三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先忏悔,忽然眼睛瞪的堪比铜铃。
他们看见了什么,那恶心巴拉的东西,小王妃正和越王爷美滋滋的吃着?
战北越乐呵呵一转头,兴奋道:“快来,二嫂做了个新物事,来尝……”
呕……
话没说完,三只再次夺门而出。
狐疑的瞅了瞅外面,再看看仿佛脚下生了根一样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的石雕们,战北越终于发现了几分不对:“二嫂啊,这是怎么了?”
“不用管他们,去给小刀送一盘。”冷夏撇撇嘴,塞给他一盘。
“对对!小菜板!”他立马蹦蹦跳跳的举着出去了。
甲板上,战北越望着那三个吐的天昏地暗,就快把肠子都吐出来的娃子,终于抵不过好奇,悄悄凑了上去。
三人稀里哗啦一阵吐,半响深吸一口气,闻到海里的腥气,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狂风的脸已经惨白惨白,倚着雷鸣肩头,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一转头,正正见到捧着那盘诡异的东西走过来的战北越,惊呼道:“王爷,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狂风退后几步,带的雷鸣踉踉跄跄,两人脚下一歪……
噗通!
一头栽进海里。
闪电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不解转头,冷汗立马“哗哗”流淌,瞅瞅满脸不解走过来的战北越,再瞅瞅已经“跳海”的狂风雷鸣,晃悠着腿肚子欲哭无泪:“王爷,我我我……我自己来。”
话落,噗通!
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战北越抓了抓脑袋,我就是来看看,至于要跳海么?
他鼓着腮帮子,无语捧着鱼片走了,还是小菜板要紧!
待他离开,海面上偷偷摸摸的浮出三个脑袋,鲸鱼一般喷出一溜水柱,三人往上面瞧了瞧,确定那诡异的东西真的跟着战北越走了,才使了吃奶的劲儿,游到船边儿,扒着爬上去。
三只落汤鸡躺在甲板上,互相对视了一眼,一瞬间达成共识,找爷告状去!
三个被欺负了的孩子,必然是要找大人告状的。
当他们一狠心一跺脚,鼓起了勇气跑到战北烈的房间去,声泪俱下悲恸欲绝言辞铮铮,痛斥“小王妃禽兽不如之一二三”,正等着英明神武的爷为他们做主之时……
战北烈只从中抓到了一个重点。
他缓缓的抬起头,眼中明明灭灭幽深如潭,慢悠悠的问道:“你们说,王妃亲自下厨,亲自喂你们吃?”
雷鸣眨眨眼,直觉这句话怪怪的,若是算起来这整个过程也的确可以这么归纳,不过……
不等他想明白后脑勺那阴丝丝的冷意是怎么回事,闪电吸了吸鼻子,小媳妇一样委屈:“是啊爷,一定要为咱们做主啊!”
“唔……”战北烈眼中的幽暗再次诡异了几分,仿佛鬼火一般,微笑道:“走!”
他站起身,在雷鸣狐疑不解的目光中,闪电屁颠屁颠的狗腿中,狂风激动万分的兴奋中,大步朝着船舱外走去,大手一挥道:“走,跟着爷去讨公道!”
“是!”三人立正站好,抬头、挺胸、收腹,高声应答。
一路向着厨房走去,雷鸣瞧着战北烈那大义凛然,狠狠的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让你小人之心!
就在雷鸣万分唾弃自己,不该怀疑他们英明神武的爷的时候,突然屁股一痛,身子前倾,凌空飞起……
噗通!
紧跟着……
噗通!噗通!
三声落水声结束,战北烈收回踹了三人屁股的脚,一张俊脸瞬间变的乌黑乌黑,母狮子还没给老子亲自下过厨,还没亲自喂老子吃过……
丫还敢嫌弃!
战北烈羡慕嫉妒恨的瞪了水下一眼,抿着唇大步走向厨房,他需要和母狮子……
交流交流!
纠纠气昂昂的踏进厨房,正要将打好的腹稿喷出,准备好的满腔酸气,却在冷夏的一个微笑下尽数湮灭。
她眼眸一弯,笑道:“你没睡觉啊?”
战北烈恨恨的唾弃自己,脑袋耷拉下来,顶着那大型流浪犬的眼神,晃悠着到了冷夏跟前儿,可怜巴巴的望着桌上的生鱼片。
冷夏眨眨眼,瞬间明了!
从旁边取来一盘,笑道:“我以为你睡了,特意给你留了一盘,现在正好,来尝尝。”
鹰目“刷”一下闪亮闪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媳妇,流浪犬呆呆的张嘴,被喂了一片生鱼片,呆呆的咀嚼,呆呆的吞咽。
然后,他眨巴眨巴眼,傻愣愣的将词往外蹦:“特意,给我,留了,一盘?”
冷夏理所当然的瞥去一眼,再喂了一片。
机械的咀嚼,吞咽。
忽然,流浪犬笑了,瞬间变成了家养大型犬,笑眯眯的凑上去,在冷夏唇角“吧唧”一啄:“媳妇。”
吧唧!
冷夏反啄了一口。
就见家养犬牙齿晶亮,“呼”一下蹿起来,将她一把抱起,打横搂在臂弯里,剑眉挑成个倒“八”字,高高飞起:“你喂饱了我,该我喂你了!”
晴天一个霹雳!
凤目以极缓慢的速度眨了下,这次轮到冷夏傻愣愣了,老实巴交的问:“你要……”
大秦战神微笑,点头,脚下一点,咻!
抱着媳妇朝房间飞去。
刚刚从海下爬上来的暗卫三人组,齐齐对视一眼,咱们竟然怂恿了一只饿狗去教训肉包子……
傻啊!
叹气一声,呼呼喘着大气,癞皮狗一样跨过船檐迈,正要迈过来……
迎面一阵旋风席卷!
噗通!
悲催的狂风,雷鸣,闪电三人,再次被卷入了海里。
远远的,战北烈的大笑声,和冷夏的求饶声,被潮湿的海风欢快的吹来……
时间就在这欢脱的气氛中,缓缓行过。
船已经进了东楚的海域,这几日中已经能见到一些商船经过了,还曾经有海上的衙役检查船只,自然,都被狂风等人打发了去。
再有一日,就能抵达渡口。
战北烈和冷夏自那日之后,就没再见过慕二,每次远远看见一青色身影,总“咻”的一声,不见了。
对于这件事,大秦战神的心情舒爽的没了边儿,每每换来腿软脚软的冷夏,一个白眼。
冷大杀手眼圈乌青,严重的睡眠不足,她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大秦战神的勇猛,这男人,简直是大尾巴狼投胎,血液里隐藏着数不尽的色狼因子,更加之体格强健,精力旺盛,就连她这杀手之王,都要甘拜下风。
如今是一见到那人笑眯眯的望过来,她就条件反射的腿软,想立马举个白旗投降。
红日初升,将海面映照的一片绚烂,天青和湛蓝于天际线纵横交汇,一轮斜阳缓缓跃出,远处已经能模糊看见东楚的轮廓。
冷夏、战北烈、战北越、年小刀,于甲板上懒洋洋的躺着,暖暖的日光晒在周身,好像四只慵懒的猫咪。
“诶?”年小刀一个高蹦起来,倚在船檐上远眺着,瞪大了眼睛,惊道:“是不是有个人?”
手掌横抵在额头,战北越跟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远处水面上,一个身着翠绿袍子的男子,扒着块浮木飘啊飘……
他正想着,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冷夏已经莞尔失笑:“花姑娘?”
浮木上的男人一点一点的扑棱着水,朝着大船的方向游来,挥舞着手上一块**的帕子,一惊一乍的叫道:“救命啊,救奴家!”
、第七十六章 贺礼'手打VIP'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花千声嘶力竭鬼哭狼嚎,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边移动,后方一个大浪卷过,翠绿瞬间被没了顶,只余一条滴答着水的帕子伸出海面零星一点。。
浪头涌过,一个脑袋泼水而出,惊慌失措的朝着船上瞄啊瞄,求救声都带上了哭音:“救命啊,奴家好怕!”
冷夏托着下巴倚上船檐,悠然的挑了挑柳眉,看的津津有味。
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听见声音围了上来,笑眯眯的凑在甲板上,指着花姑娘嘻嘻哈哈看热闹。
闪电眼眸晶亮,挥舞着胳膊高喊一声:“花姑娘,加油!”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齐喝:“花姑娘,加油!”
欢快的呐喊声回荡在楚海上空……
花千死死扒着浮木,委委屈屈的咬着唇,望着对面船檐上那几百个脑袋,听着齐刷刷的加油声,腮帮子气哼哼的鼓成个包子。
后方一个浪头再次袭来,花姑娘花容失色,嗷嗷大叫。
就这么没顶、出水、嗷嗷叫……
没顶、出水、嗷嗷叫……
花千终于手脚并用的狗刨着,游到了大船的近前,狭长的眸子里两行热泪“哗哗”涌出,气的都已经结巴了:“你们……你们……你们……”
“快救奴家啊!”一声破了音的嚎叫,直冲天际。
冷夏饶有兴致的赞叹了两声,啧啧啧,若非是在海里,他一定会跺个脚什么的。
“天朗气清,海中畅游,花姑娘当真是文人雅趣,失敬失敬。”冷夏一句风凉凉的话,直把花千说的脸色比衣服还要绿,才玉手一挥,悠然道:“还不请花姑娘上船坐坐。”
“是!”众人捂着肚子,轰然大笑。
一根麻绳从船上抛出,“咻”的一下,在花千的脖子上缠了两圈,麻绳绷紧,临空一抽!
半空中,那翠绿的身影张牙舞爪,嗷嗷大叫着被提溜了上来。
砰!
花姑娘呈“大”字形五体投地,湿嗒嗒的趴在甲板上。
脑袋缓缓动了动,他小心翼翼的掀起点眼皮,瞄着上面围的满满的笑眯眯的脑袋,眼珠刷刷转悠两圈,“砰”的一下,脑袋砸在甲板上。
装晕!
战北烈挑了挑剑眉,慢悠悠道:“唔,花姑娘晕了……”
“需要人工呼吸!”冷夏抱着手臂,在弑天中环视一圈,直把众人给惊的脸色一白,连连退后。
装晕中的花千,睫毛微微颤了颤,眯起一丁点缝隙,跟着瞅啊瞅,选啊选……
这个英武挺拔——战北烈。
这个机灵可爱——战北越。
这个魁梧健壮——池虎。
这个清秀可人——林青。
啊,还有远远走来的那个,清冷无双——慕二。
……
花千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妩媚的脸上飘上两朵红晕,哪个呢?哪个呢?到底会是哪个呢?
正在他为了众美男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冷夏凉飕飕的嗓音,轻飘飘道:“好像水仙姑娘的胞妹在船上做厨娘,和她真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想来花姑娘定然喜欢,叫什么来着……”
“蒜苗。”战北烈肃然接上:“去请蒜苗姑娘!”
虎背!
熊腰!
象腿!
女人!
花千一个高蹦起来,小心脏“噼里啪啦”碎成了渣,顶着张惨绿惨绿的脸,惊呼道:“奴家醒了!”
“醒了就好。”冷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唇角一勾,问道:“花姑娘,怎么会跑到楚海……唔,游泳?”
翠绿的袍子湿漉漉的贴着,纤瘦文弱的曲线毕露,腰间垂挂的艳红的缎带,变成了一柳一柳,脚上系着的一串铃铛,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挂在起了毛的绳子上,满头青丝狼狈的粘在脸上。
他狭长的眸子飞速眨巴着,羞涩的闪啊闪,半响回道:“奴家的船遇到了海匪,打不过他们只好带着手下跳船逃跑,在海上漂了两日,手下都不知道漂到哪去了……”
“哎呀!奴家的四小厮也不知安全没有……”花千一惊一乍的跳了跳,花容失色的四处瞄着:“非歌和阿宣来了没有?可不能让他们看到奴家这个样子。”
“放心,两人还在长安。”冷夏失笑,猜想他该是代表南韩来观礼的,原本他从韩到楚,走的不该是这条水域,若非在海上漂了两天,也碰不到他们。
花千原本大惊小怪的模样,在听见两人没来之后,瞬间萎靡了下来,鼓着腮帮子在一众弑天中扫了圈,闪着晶晶亮的眼眸,直看的众人腿肚子都打着转。
战北烈沉吟了片刻,问道:“海匪?”
看来他们的运气倒是不错,这一路上商船见过了几次,还曾经碰见过巡逻的官船,海匪却是没见到影子。
“你们不知道?”花千惊讶的凑上去,恨恨的跺着脚:“也是,原本这片海域还是很太平的,就在东楚先皇驾崩,东方润登基之前的这段时间,蹿出了不少的海匪,专门打劫经过的商船渔船,东楚上下都忙着登基事宜,根本也顾不上这事,百姓可遭了殃。”
冷夏唇角一勾,便是真的碰见也无妨,顺手让弑天解决了,也算为民除害。
她对闪电吩咐道:“带花姑娘去厢房换身衣服。”
瞄着可爱的闪电,花千连连点头,扭腰摆臀朝船舱里走去。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汽笛鸣响。
花千顿住步子,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海面上一支船队朝着这边驶来,极快的速度下,雪色的浪花沿着船身翻滚着,最前一艘足有他们这艘的两个大,船桅上飘着东楚的旗帜,后面跟着三艘稍小一些的,说是小,若是比起他们这一艘,也小不了多少。
冷夏柳眉一皱:“是官船,前几日不是碰见过一次?”
闪电挠了挠脑袋,点头道:“是,上次来的没有这么多,只有一艘巡逻的小船,离着尚远隔海问了几句,就被咱们打发了。”
狂风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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