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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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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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铭再挣扎了一会儿,只得扯着嗓子回答:“就是朕的母亲!”

“原来是娘啊!”战十七眉眼弯弯,做恍然大悟状,在百姓们惊恐的目光中,毫不客气的拍了拍公孙铭的脑袋,笑眯眯道:“小哥哥早点说,我不就放了你了嘛!真笨!”

话落,小屁股挪啊挪,终于在满殿的石膏像里,站了起来。

某十七伸了个懒腰,四处看了看,终于撒开小腿儿,跑到花媚身前,在一个个“吧嗒吧嗒”落地的眼珠子中,伸手扯住了高贵的太后的袖子,一脸无辜:“姑姑,你是小哥哥的娘么?七儿打了小哥哥,跟姑姑赔不是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望着这孩子纯真水灵的黑眼睛,向日葵般温暖灿烂的笑容,任是谁的心都软了一软。

奈何花媚自是不会心软,脸上依旧没有分毫的表情,只冷冷的觑着他,一把将袖子抽回去。

半响,她肃然质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当朝皇上!”

百姓们齐齐叹气,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这算是完喽!

在一众惋惜扼腕的叹息中,某小孩儿垂下小脑袋,手指绞来绞去,弱弱答:“七儿已经道歉了,是小哥哥先在这里打伤了人。”

话落,众人才反应了过来,那小皇帝可不就是进门时飞扬跋扈,又是踹人又是对他们不屑的小公子么?

不由得,齐齐朝着公孙铭看去,眼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这就是咱们南韩的小皇帝?

公孙铭好容易爬起来,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眼睛都羞愤的红了,怒喊道:“朕是皇帝,这些只不过是贱民,朕想打谁就打谁!”

这话落下,那疑惑的目光,渐渐转变为绝望……

就听一声稚嫩的嗓音,欢呼道:“姑姑,皇上是什么?是不是夫子口中常说的,爱民如子的百姓的天!”

只见战十七抬起头,小脸儿上满满的崇拜,一眨一眨的眼睛,有如星子璀璨。

殿内出现了一瞬的沉默,百姓的议论声尽数消失,耳中回荡着这句童言童语,眼中呈现着公孙铭张牙舞爪的不屑,和正中满身威仪的花媚的语塞。

“好小子!”拓跋戎握拳,叹了一句,看向楼下的眼中尽是欣赏。

这句话落下,花媚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她若回答,是,皇帝爱民如子,就是百姓的天,那么公孙铭的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

可是在这满满的百姓的围绕中,她敢说不是么?

就算是心里真的不屑,就算真的将百姓当做泥沼一般俯视,面子上的功夫,却是必须要做的!

冷夏和战北烈想的却是另一遭。

他们的儿子他们了解的很,一直也没担心过,被战北烈从小欺负惯了的战十七,这种事,不过是小场面。

所以,两人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公孙铭的身上。

冷夏摩挲着下巴,摇头道:“十岁的孩子,莫说是寻常百姓家都已经懂事明理了,更何况身为皇室中人!”

这公孙铭明显的就是一个纨绔子,一丁点的心机都没有,只知道张牙舞爪吆吆喝喝,一个不顺眼就是“朕要杀了你”,整个儿一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尤其最开始进门的时候,明显是那个随从带他来此……

连身边的人都是这个德行,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花媚的有意放纵!

战北烈冷冷的嗤了声:“三年前花媚想要称帝之时,就有百官联名上书,希望小皇帝在十岁接掌朝堂,今年也正好十岁了,这事却迟迟没有动作,想是朝臣也看的出来,这皇帝根本还不足以独立!”

冷夏点点头,再看向公孙铭的目光中,不由得含了几分悲哀和怜悯。

别看战十七的身份亦是高贵,在大秦是个小王爷,大秦战神的儿子那可是整个大秦捧在手心里的宝,在西卫就更了不得,一国唯一的小皇子,更有可能就是储君,未来的西卫皇帝,可是小家伙却从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论对谁都没有架子,平民百姓还是一国皇室,他皆是以同样的眼光处之。

调皮捣蛋是一回事,对着百姓,他永远有一颗赤子之心。

这是两个爹妈最为骄傲的一件事!

而公孙铭,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花媚为了权势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今日来此本可以将公孙铭偷偷带走,偏偏大张旗鼓摆出太后的架势,这里不仅仅有百姓,二楼的包厢里更有一些朝中的大臣,如今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让小皇帝荒诞纨绔的名声传遍夷城,不用多,只要三日,整个南韩都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的小皇帝是个怎样的昏君!

而那十岁掌朝的联名奏折,也可以永久的搁置了……

摊上这样的一个母亲,便是皇帝又如何?

这个孩子,算是毁了!

冷夏没有错过花媚唇角那抹得逞的弧度,只见她高昂着下巴,冰冷的嗓音,缓缓道:“今日之事,哀家就不做追究了,稚子无知,想必皇上爱民如子,也不会和你多做计较!”

倒吊的眼眸内一片冰冷,她看着这仿佛真的是童言童语的小孩儿,心里一阵狐疑……

总有个极危险的感觉在疑问着,方才那句话真的只是稚子无知么?

随后又摇摇头,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竟也开始怀疑了,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罢了!

“母后!这个畜生打了朕,怎么能不追究!朕要杀了他,抄家灭族!”

在公孙铭大喊大叫的抗议中,百姓们齐齐厌恶的转过了眼,这样的一个皇帝……

花媚眉头一皱,一把扯过他,厉声教育:“皇上,你平日里贪玩也就罢了,竟然敢私自跑出宫来,胡作妄为!还不跟哀家回宫?”

公孙铭浑身一抖,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片刻后,他执拗的抽回被花媚拽着的手,大喊道:“朕要舅舅!”

这话在大殿内显得那么的清晰,某个缩在墙根儿的男人,撅着的屁股微微抖了抖,仿佛极是挣扎……

就听百姓们议论纷纷……

“舅舅?可是花国舅,那个卖国贼?”

“卖国贼都是轻的,那就是个畜生,罔顾南韩的畜生!”

“没想到……皇上竟是这般是非不分,连好坏都分不出来,南韩啊……”

最后这一声叹息中,含着满满的失望,仿佛南韩有了花千这样的国舅,和公孙铭这样的皇帝,已经离着亡国不远了。

那抖动中的屁股,渐渐停了下来,继续诡异的缩在墙根儿……

“皇上!”花媚大喝一声:“莫要再提那个人,他是咱们南韩的耻辱!快跟哀家回宫!”

吧嗒!

一滴眼泪滑了下来,公孙铭张口欲要反驳,看见花媚脸上的怒意,眼中渐渐染上了惧怕,不敢再造次。

一出慈爱母亲千里寻儿的戏码结束,花媚满意的拽着小皇帝,淡淡道:“回宫!”

某小孩儿望着小皇帝的背影,若有所思……

半响笑眯眯朝着三楼看去,叉着小腰朝他爹妈眨眨眼,那意思:十七牛不?

战北烈翻白眼,小兔崽子!

冷夏莞尔失笑,转头问拓跋戎:“小皇帝和花千的感情不错?”

耳边充斥着百姓的叫骂,拓跋戎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心疼的望着旮旯里那团阴影,缓缓点了点头:“这整个皇宫中,唯一疼爱小皇帝的,恐怕就只有花千了……”

“她们走了,咱们下去把他带上……”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

冷夏忽然眼眸一凝,目光落在半月台上,那方才和她对视过一眼的敏锐男子,同百姓一般跪在地上,腰背却是挺的笔直,正冷冷的盯着那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随即恢复平常。

柳眉一皱,还不待她思索,倏地霍然抬起头!

有杀气!

同时发现这杀气的,还有战北烈,拓跋戎,钟羽,半月台上的男子……

几双眼睛齐齐朝着释放出杀气的方向看去,二楼的包厢外的阴影中,正站着一个男人,腾腾杀气毫不掩饰,**裸的射向还未走出大门的花媚和公孙铭。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娘娘!”一浪一浪的呼声响彻着……

两人在百姓的伏跪恭送中,昂首阔步朝外走去,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忽然,凛冽的白光一闪,剑光狰狞闪烁,在灯火辉煌的大殿中异常清晰。

花媚步子一顿,倏地转头朝后看来,目光漫无目的的搜索着……

直过了半响,她摇摇头,牵着小皇帝走了出去。

大殿内恢复了一派热闹,像开始时一般,所有的百姓在回忆着太后和小皇帝的间隙中,兴奋的目光又再落到了半月台上,指指点点的讨论着台上的美男。

钟羽的大嗓门亦是再次响起:“这位公子,二楼请!”

“放心吧公子,大赛还没开始,正赶上好时候呢!”

“大家稍候一会儿,太后娘娘驾到,咱们的大赛延迟一个时辰,马上就开始!”

而此时二楼的包厢内,拓跋戎的弯刀,正架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今夜的事,真是一拨接着一拨,先是花千现身,紧跟着花媚出现,然后和战十七打架的小孩儿竟然是南韩的皇帝,十七方方机敏的逃过一劫,又有刺客要行刺两人。

方才千钧一发之时,冷夏一支袖箭将黑衣人的步子阻拦,拓跋戎从三楼窗户飞掠而出,将他堵进了包厢内,险险躲过了花媚的察看。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同声道:“下去看看。”

那刺客不知是何方神圣,目标却摆明了就是花媚和公孙铭,这等时候若是有刺客行刺太后和皇帝,那么整间小倌馆都将被封锁搜查,到时候,不说小倌馆这个大秦据点要暴露,战北烈这个大秦战神和冷夏这个西卫女皇,竟然偷偷摸摸混进了南韩,此事又是一桩麻烦,而更要命的,便是首当其冲的花千,这个被南韩人通缉中的“卖国贼”,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

咻!

一声微弱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两人耳尖微动,迅速回返窗边,只见一枚细小的暗器由下而上,正正穿透了二楼包厢的窗户,射了进去!

一阵翻腾声传来,眨眼的功夫后,包厢门打开,走出脸颊上一道划痕的拓跋戎,朝着他们恨恨摇了摇头。

刺客跑了!

同一时间,冷夏迅速朝下看去,只见那半月台上,各色美男齐聚之地,方才的敏锐男子,亦是无声无息,不见了踪影……

咣!

一声锣响,大赛正式开始。

围观的群众们齐齐朝着半月台聚集,其中有一个鬼祟的身影,还是先前的样子,猫着身子惦着脚尖,脸上唯一露出来的一双媚眼,四下里“刷刷”闪烁着狼一样的光……

自然了,是色狼!

花姑娘黑布下的妖媚脸上,尽是猥琐,随着台子上的美男挨个儿亮相,眼中飞出一个个硕大的红心,一滴口水“吧嗒”落下。

看看这个——好雄壮!

看看那个——好纤美!

吸口水的声音“哧溜哧溜”响,难啊,难取舍!

“老子帮你选一选?”身后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问话。

花千狂点头,真是个好人啊!

忽然,他懵了。

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迅速收回飘出的红心,吞着口水转过头,玉手摇摆着弱弱问候:“好久不见。”

啊!

一声颤巍巍的尖叫迅速湮灭在喧闹的大殿内,观众的后方,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扛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迈着煞气腾腾的大步飞向三楼。

三楼厢房。

冷夏和战北烈围桌而坐,两人中间站着百无聊赖的小鬼头。

方才透过窗子,冷夏已经把二楼包厢中的人,都打量了一遍,这次的美男大赛影响不小,来了不少的朝臣,让她近距离的观察了一番。

而此时,细长的柳眉微皱,她研究着手里一根银针,正是方才射向拓跋戎的暗器,“没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针。”

战北烈点点头,把正要扒上他媳妇的一个小肉胳膊给拍回去,道:“刺客和那个男人应该是一伙的,不过刺客行刺之时,我有特意观察过那人的表情,开始时亦是惊讶,不像装出来的,也没必要伪装。”

冷夏无视了小鬼头委屈的小眼神儿,同意道:“那么就是那男人直到后来,才认出刺客!”

小手再次伸出。

战北烈再拍!

小鬼头恨恨瞪眼。

一巴掌摁在战十七的脑门上,直接给飞走,战北烈满意了,应道:“不管是谁,那个男人和花媚母子有仇,是必然的!回头问问钟羽,他既然来参赛,应该有关于身份的记录,若是没有,再让他们去查查!还有那个刺客,不知道拓跋戎能不能认出那人的样子。”

“他蒙着脸!”

拓跋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吱呀……

某个诡异的东西被他抗进来,一把丢到椅子上。

冷夏和战北烈挠有兴致的挑挑眉,抱着手臂看起了好戏。

拓跋戎恶狠狠的磨着牙,在椅子上那团黑布缠绕下的尖叫里,大步走了上去,边走边道:“我还没来得及看,那银针就飞了过来,刺客趁着我分神从窗户逃跑了,不过那双眼睛,若是再见面,我定然认得!”

说完,一把扯下了黑布,露出里面那张,众人熟悉的妖媚脸孔。

花姑娘永远是花姑娘,第一时间,不怕死的朝着房内每一个人飞了个眼儿,在一家三口笑眯眯的目光中,迅速的缩了缩脖子,转向了面前的男人。

狭长的眸子飞速的眨巴着,花姑娘咬唇:“奴家……奴家……”

“奴你他妈的大爷!”

花千一个哆嗦,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思索,他妈的大爷,是个什么关系……

看着这明显还在状况外的孽畜,拓跋戎心头的鸟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转过身,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三遍:“冲动是魔鬼!”

如此这般,才压抑住想把花姑娘掐死的冲动,恶声恶气的瞪眼:“花千!”

眼尾悄悄的越过窗户,朝着下方瞄啊瞄……

粗犷的俊脸顿时压了下来,四只眼珠子差之毫厘的对视着,拓跋戎咬牙:“你还敢看!”

花千拉起黑布,遮住脸只留下双眼睛,眨巴着极真诚的光。

绞着手指,弱弱答:“就……就只看看……”

拓跋戎已经无力了,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对着半空深吸气,缓缓吐出……

冷夏吹了声口哨,看戏看的格外开心,起身走到窗户边儿,笑眯眯的指着下面:“唔,那个不错,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哪个哪个?

咻!

花姑娘蹦了过来,还不待把脑袋探出去,已经被人揪着后脖子,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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