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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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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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看是一码事,真的做起来,尤其是在这条件简陋的古代,竟是累人的很!

尤其是心理和精神的高度集中紧张。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

若是前生,怎么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而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可以救治的情况下死在自己的眼前,她已经做不到了。

若这里是战场,冷夏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砍了这人的脑袋,动作干净利落,甚至事后不会有任何的内疚愧责,因为那是个你死我亡的地方,他是东楚的战士,是敌人!

可这里不是。

下了战场,他就只是个百姓,也许以后还是大秦的百姓。

来到这里六年多的时间,她已经被身边的人无形的温暖着改变着,肩上有了责任感这一说,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说不上这种改变好与不好,她却知道,自己比起从前来,人生充实了许多。

这都是战北烈的功劳吧……

唇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冷夏笑的温软,唔,那个男人,也该在回东祈渡的路上了。

砰!

一声巨响在身前响起,震的整个马车都晃了三晃。

她掀起眼皮,前面曹军医已经做完了收尾,那邓贵的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而发出这声巨响的,便是在她面前跪着的,一双虎目“吧嗒吧嗒”掉眼泪,掉的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的,矮壮汉子邓富。

这一大老爷们哭的是梨花带雨,掉泪的眸子迷迷蒙蒙,望着她的目光是含情脉脉……

冷夏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

这是干嘛?

终于这大老爷们哭够了,双膝向前爬了几寸,哽咽起誓:“恩人,从今往后,我邓家两兄弟的命就是你的了!上刀山下火海,若是眉头皱一下我是你孙子!”

冷夏真心不想要这孙子。

转念一想,唇角忽然就翘了起来,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鲜血看上去绝对没有她所想象的那种平易近人,狰狞的一腿儿!

邓富打了个哆嗦,在这丑了吧唧的笑容中,忽然萌生出了退却的想法……

就见冷夏满意的点点头,伸出血红血红的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帕金森综合症一样抖动的惊恐中,柔柔道:“说这些干嘛,以后就是兄弟了。”

邓富真心不想要这兄弟。

心里对冷夏的敬意和感激无以复加,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这恩人的屁股后面,正有只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来摇去啊……

那种明明将要被阴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预感,真心惊悚!

邓富默默的退去了马车一角,狗蹲着画圈圈去了。

“参见公主!”

就在这时,马车外响起一阵骚动,紧接着有膝盖跪地的声音,一声见礼齐刷刷的清晰传了进来。

从车帘往外看去,柳眉顿时高高的挑起。

这女人怎么来了?

外面在一群跪地的士兵包围中的,可不正是莲公主!





第二节。

冷夏迅速蹿起。

借着车厢深处阴影的包围,移动到马车最后的一个角落,蹲下身子投奔邓富,默默画起了圈圈……

在这艰苦简陋的行军路上,莲公主依旧还是那般惊艳,尖尖的下巴倨傲的抬着,一袭曳地白裙纤尘不染,在阳光下美的仿佛一个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都没看四面的将士一眼,她淡淡道:“都起来吧!”

话落,步履袅袅,缓缓的走了过来。

“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到,老朽有失远迎。”曹军医擦净满手的血腥,他在军中行医几十年,年岁又极长,和这皇宫里的公主基本没有接触,说起话来也就少了谄媚和维诺,只有基本的恭敬。

莲公主也不在意,将丝滑的衣袖稍稍掀开少许,白皙的手背处,可见几点烫伤的痕迹。

“本宫来取些烫伤药。”

曹军医眯着眸子察看了番,一边吩咐助手去取来上好的伤药,一边不解的问:“公主这该是……被滚烫的油或水溅伤,这点小伤哪用公主亲自跑来,吩咐一声,老朽让人送过去就是。”

她淡淡点头,向前走了两步。

忽然鼻尖皱了起来,该是闻到车内的异味,捂着口鼻嫌弃的退了回去,剪水双瞳静静扫过车厢里,她随口道:“本宫为皇兄做些膳食,不甚烫伤,正巧看到这里围满了人群,就过来瞧瞧,倒是不知怎的这般热闹?”

冷夏忍不住想吹个口哨。

美人就是美人,不论是皱鼻子,捂嘴巴,还是满眼嫌恶之色,皆能做的优雅万分,让人连厌恶之心都生不起来。

在这行军队伍的最后,除了军医伤员,剩下的就是一些打杂的人员,比如每到三餐休息的时刻,军中将士吃的不过是馒头饼子之类的干粮,而东方润和这女人皆是有自己的小灶的,就在前面不远。

冷夏冷笑一声,和莲公主打过的交道不多,却也大致了解她的性子。

四个字:孤高自诩。

如今竟然亲自跑来给东方润下厨,这般放低了姿态,恐怕也是因着娄海的话起了担忧,毕竟以东方润的多疑,将话听进了心里也不奇怪。

原本以为两人都不会来到这边,这会儿竟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她摸了摸鼻子,无语的撇了撇嘴,你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闲着没事做什么饭啊!

某个女人自然忘了,当初她和战北烈去做饭的惊悚情景,连厨房都给炸了!

莲公主要是比起来,根本小巫见大巫!

她缩在车厢尾处一角,借着阴影外面倒也看不清什么,正腹诽的欢实,就听外面曹军医示意了一下,看向马车里已经昏迷的邓贵,解释道:“有个极严重的伤患,刚刚做了截肢。”

莲公主轻描淡写的赞了一句:“军医妙手回春。”

冷夏暗叫不好。

果然,曹军医立马摇摇头。

“倒不是老朽的功劳,大部分还是一个学徒做的,老朽不过指点一二。”脸上谦虚的笑成了一朵菊花,很有几分与有荣焉,说完转头朝后看去,眯着眼睛瞅了半响,终于在阴影中看到了冷夏,招了招手,像是长辈对待自家的子侄:“小凌,过来见过公主。”

冷夏泪流满面,你谦虚什么呢……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车厢最后面有两个新兵并排蹲着,其中一个缓缓的站了起来,略微低着头,走上前来问安:“参见公主。”

这身形……

鼻端传来浓郁的血腥味,她退后一步,眉毛浅浅的皱起:“抬起头来。”

小兵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沾满了血污的面容,五官脏污看不清晰,只有一双凤眸,似曾相识!

莲公主大惊失色,瞬间再退!

连连退出马车三步远,她谨慎的问喝:“你是哪个编制的?”

这一问,立即将马车后面的人,都给惊住,不解的望着这从来优雅的公主,再瞅瞅马车上那彪悍的新兵蛋子,有些担心的欲言又止。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冷夏直视着她。

刻意收敛了目中的光华,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做出害怕却死死撑着的模样,正想着等会儿要是暴露了,后面的事要怎么行动,若说危险她是不怕的,在这行军队伍里,十万大军并不集中,尤其马车在最后面。

甚至可以毫不谦虚的说一句,她若想走……

就没有人能拦得住!

一时,大军的后方一片静默,死一般的沉默沿着马车蔓延着,连呼吸都仿佛凝滞了起来。

不待她回话,身侧的曹军医好像明白了什么。

回忆起她一路上的沉稳自若,方才截肢时的淡定,和这会儿那明显的紧张害怕……活了这一把年纪,心里跟明镜似的通透,先一步疑惑的问:“可是这小子太过脏污,冲撞了公主?”

“哎……”

曹军医叹气一声,将她扯到他身后一点,解释道:“这孩子跟着老朽学徒多年,一直在军中也不讲究什么规矩礼节,学医学的都傻了,若是冲撞了公主凤体,还请公主见谅。”

柳眉几不可查的一蹙。

冷夏顺着做出维维诺诺的样子,“公……请公主见谅。”

莲公主明显一愣,再仔细看了看曹军医身后的冷夏,内心顿感羞愤。

方才一误会这个小兵是那个女人假扮的,心里的第一个反应竟然就是逃,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了,可是身体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她害怕那个女人,这个认知,让一向高傲并以那女人为对手的她……

羞愤欲死!

围观的将士们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看着莲公主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一瞬变的通红,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尖长锋利的指甲戳进掌心,竟然流血了都不自知。

马车内一个身影冲了出来,砰的一声跪在她身前,磕头求情:“公主,小凌一时冒失,小人代他给您赔罪了!”

正是邓福。

其他人顿时惊醒,纷纷跪了下来。

“公主,小凌只是无心之过。”

“公主大人大量,还请饶他一命!”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听着耳边一声声的求情,竟然都是为了那小兵,莲公主心里的怀疑顿时消失,那女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短短这几日,就在军中混出了这样的人缘和威望。

她松了口气,暗恨自己草木皆兵。

攥着鲜血淋漓的粉拳,大步转身,朝着前方离开……

透过曹军医,冷夏淡淡的遥望过去,已经走远的女人背脊挺直,纯白的长裙拖曳了一地,无双风华中,那极快的速度,透露了几分落荒而逃的窘迫。

唇角一勾,她看向曹军医转过来的眸子,那苍老浑浊中,透出了几分恍然大悟。

冷夏真心感激:“多谢。”

他叹着气摇摇头:“老朽是为了你今日所做的事。”

按曹军医的想法,只是怀疑冷夏,也许是大秦派来的探子。

如果不是,那么他出言帮衬几句,便是救了一人的性命;而如果真的是,那么他也不悔做了这件事,这几日的相处本就对冷夏有几分欣赏,今日更是见他出手救了一人的性命,如果她在军中另有图谋,那该是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才对,只要她不出面做这截肢,也就没有暴露身份的可能。

而她做了,为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哪怕承担着暴露的危险。

只这一点,就值得他救上一次!

凭着他这大把大把的胡子,曹军医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个青年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心思一转,冷夏明白了这个相处了几日的老人的意思。

她淡淡一笑,回以郑重的点头,再次道了声谢。

若是开始就预料到,救了邓贵会暴露身份,冷夏却绝不会做这件事,毕竟她的所作所为牵扯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大秦,还有百姓,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影响大局。

她不过是断定了这里东方润和莲公主都不会来而已,并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所作所为,也只是力所能及。

和曹军医一番明语暗语,冷夏相信自己后面的一段路,应该都可以肆无忌惮的留在这里了。

这就叫……

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缓缓一笑,她转向车外的将士:“多谢诸位。”

众人已经爬了起来,见莲公主真的走的看不见影子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若是在从前,他们定然不敢这般求情,不过由于冷夏的一番神女论,将东方润的威望将到了最低,尤其是这一战的伤亡惨重,军中祈求停战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对于东方润和莲公主都或多或少的有了几分埋怨,和天斗,能胜么?

而面对着他们,也只剩下了恭,没有了敬。

将士们摆摆手,除了对她救邓贵一命的感谢之外,亦是佩服这个面对血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新兵蛋子,嘻嘻哈哈道:“没事没事,你赶紧洗洗去,看看你那张脏兮兮的脸,把公主都给吓傻了!”

一阵嬉笑,冷夏跳下马车。

在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中,朝着远处的溪边走去。

溪水清澈,百草丰茂。

冷夏半蹲着,捧了一弯清水将脸上的污浊洗了个干净,淡淡的粉红血水顺着溪流向远处化开,偶尔有极小的鱼跳出水面,鱼身在日光下闪烁着粼粼光芒,耳边哗哗流动的水声清脆琳琅,她以袖将脸上的水渍擦干,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忽然耳尖微动,她正要转身的步子一顿。

站定在溪边,她淡淡问:“事情准备的如何?”

这话像是问在空气中,突兀的没有任何的预兆,那被问的人好像也是一愣,片刻后半空中不知是哪里,有人恭敬的回答:“回王妃,咱们收到了钟苍的吩咐,所有王妃需要的咱们都已经准备好。”

这声音忽远忽近,似是在每一个地方发出,可见来人内力不浅。

冷夏动作不变,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移开半分,只定定的望着溪水里不断跳出的鱼儿,若是从极远的驻扎营地看过来,也不过以为有个小兵,正在溪边乘凉罢了。

“狂风三人呢?”

“钟默给属下传来消息,金鳞卫化整为零,从楚海由北向南的各个海岸线,分别运送硫磺回楚,咱们的暗卫堵截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被巡逻水师抓获,应该还剩下少许几个,狂风雷鸣闪电便混在其中,昨日已经进入了汴荣。”

“唔。”

她应了一声,这就是当初吩咐三人所做的事,这么看来还算顺利,也亏着东方润以自己吸引了她和战北烈的注意力,同样的,她和战北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以自己吸引了东方润的注意力,让他以为二人全力对付他,另一方面全力追拿海上的金鳞卫,势要讨回被劫走的硫磺。

自然不会想到,有三个人混在金鳞卫中,堂而皇之的进入了东楚!

甚至可以打入神秘的东楚皇室密卫的——内部!

“身份没有被揭破?”

那人犹豫了片刻,才纠结道:“暂时应该是没有的,他们易容成被抓住的三个金鳞卫的样子,如今在哪里并不知晓,只有上岸时留下了暗卫特有的记号。”

她负手而立,再多问了几句。

终于伸个懒腰,吩咐道:“辛苦了,转告钟默,待我去汴荣大概还有半月的时间。”

那暗卫似乎是不解,半天没有反应,估计在寻思着转告钟默这事有什么意义,毕竟他们在东楚消息灵便,这一路上的行程都了解的很,皆闻小王妃睿智过人,怎么干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不对,一定有深意啊……

某个不知名的暗卫,就在这深意中,想啊想,想啊想,终于想破了脑袋,悟了!

小王妃这是,要转告给爷啊!

半空中抓耳挠腮招了虱子一样,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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