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不忘低声叮嘱她,当然要个丫头也是必然的。楚惜宁轻轻挑了挑眉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几分。当初能被楚雯暗算的卫家姑娘,现如今的确不可小觑了。大房的哪个丫头说不清楚,无非是要楚惜宁留下个丫头做见证,让双方都安心,确保卫氏的清白。没有弄虚作假随便找个人顶嘴,也没有屈打成招的迹象。
“那是自然,还是**子考虑得周到。**子还能让霭哥儿去陪我玩儿,惜宁就要更加谢谢**子了!”楚惜宁笑得眉眼弯弯,再次对卫氏表示感谢。
卫氏自然不会因为这事儿不让霭哥儿去玩儿,相反的还会更加频繁。若是不让他去,才会显得做贼心虚呢!
楚惜宁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卫氏处理,是相信卫氏根本不会做的。即使卫氏真心想要动她的肚子,也不会把陷害人的东西放到霭哥儿的身上,卫氏不会让自己这么小的儿子染脏了手。
半月作为传话的丫头,被留在了大房。待楚惜宁走了,卫氏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让人去传玉英问话。只是整个后院翻成个底朝天,也找不到玉英的人影了。去玉英住的下人房搜查,贵重的东西被带走了,衣物什么的都被留了下来。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有人收买了玉英,并帮助她逃离了。
卫氏显然很生气,就这样的人竟然放在了霭哥儿的身边,显然十分危险。当半夜把这件事儿传给楚惜宁的时候,显然楚惜宁也发怒了,没有对牌,玉英是怎么出去的。她和卫氏几乎都想到了,很显然指使玉英的人是个主子,而且是个比较有钱的主子,还得够恨楚惜宁。
国公府后院来回就那么几个正经主子,沈修铭没有通房没有妾室,楚惜宁这胎生下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碍不到什么人儿。现在连有嫌疑的卫氏都被摘开了,那么只有恨着楚惜宁的人,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玉英的卖身契还在卫氏手中攥着,待她派人去玉英家里搜寻的时候,也早已是人去屋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卫氏已经在心底猜测是谁下的手了。
这件【文】事儿楚惜【人】宁并没【书】有立刻告【屋】诉沈修铭,主要是因为还没查出结果来,又怕沈修铭暴怒之下,会直接找他怀疑的人去算账。
卫氏已然是发怒了,无论是谁用霭哥儿当幌子就是触怒到她的底线。霭哥儿屋里的丫头全部都被踢过来询问了一遍,包括玉英和谁走得近,最近手头是否阔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人空有捞来的银子,做事儿却还是疏忽了。卫氏一点点抽丝剥茧,最后甚至连麝香在哪家药铺买的,是谁去买的都被她给查出来了。
“少夫人,的确是姑奶奶身边的丫头托人去买的,那个买东西的小厮已经被盘问过了,现在捆起来关在大房的柴房里,等着您处置呢!”半月嘴皮子麻利地说了出来,三言两语便说清楚了。
楚惜宁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对于姑奶奶,楚惜宁从来没有让她落好,特别是上回收房的事儿,等于当众打她的脸了。姑奶奶记恨在心,也是难免的。不过这手段稍嫌低劣了些,而且过于粗糙,让人抓住了把柄。
“替我谢过大**,不知她可有要叮嘱的事儿?”楚惜宁正捧着茶轻抿着,眼眸眯起似乎在想如何整治姑奶奶,以解她心头之恨,最好能够在她生产的时候,把姑奶奶弄出国公府。
半月犹豫了一下,才又低声说道:“大少夫人说恳请您把这事儿交给她处理,她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让贼人讨了好的!”
半月的话音刚落,楚惜宁的眉头就挑了起来。看样子大**这回是真的被惹怒了,竟然愿意费这功夫。
“大少夫人还说,您快足月了,还是修身养性的好。若是您不答应的话,就罢了!”半月的声音再次传来,却透着几分不确定。卫氏最后这句话,让人听着可不是那么舒服,就像是一种轻微的威胁一般。
楚惜宁不怒反笑,轻轻的笑意带着几分细微的愉快,她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盖,低声道:“大**倒是真的被惹急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不过她说的也对,我就不跟她争了,还望她能让我有个清闲的月子!”——
作者有话要说:睡完之后再继续撸,不知道双更能坚持多久。
为了看不见的手机党妹纸~
“大少夫人还说,您快足月了,还是修身养性的好。若是您不答应的话,就罢了!”半月的声音再次传来,却透着几分不确定。卫氏最后这句话,让人听着可不是那么舒服,就像是一种轻微的威胁一般。
楚惜宁不怒反笑,轻轻的笑意带着几分细微的愉快,她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盖,低声道:“大**倒是真的被惹急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不过她说的也对,我就不跟她争了,还望她能让我有个清闲的月子!”
☆、151、151 吴佳失踪
待半月将话传给了卫氏;就回了喜乐斋。卫氏琢磨了几日,她写了封信卫国公府交给了卫国公夫人。她有一个绝妙的主意;但是这事儿还得请别人来办。
因着快要到中秋节了,各大世家的女眷几乎都会去寺庙庵堂里祈福求签;沈国公府也不例外。这回楚惜宁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自然去不了。沈碧霞母女俩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相识一些夫人贵女,毕竟吴佳的亲事还在托着。
廖氏推脱了不去,替国公府祈福这种事儿;自然只有落到了卫氏的身上。三个人分两辆马车坐了,卫氏单独一辆走在前头。一行队伍自然是浩浩荡荡的,丫鬟护卫一个不少。
因为路上在修路;坑坑洼洼的,甚至还有不少石头挡着;马车费了不少的周折。吴佳不停地咕哝着,十分不满。
好容易到了静心庵,这静心庵的庵主和几位世家的夫人都比较熟悉。听闻沈国公府的少夫人和姑奶奶来了,早有小尼姑出来迎接。
“咚咚咚――”沉闷的敲击木鱼声传来,淡淡的香薰味也紧接着飘过来,刺激着味蕾,让人不由得心静了下来。
“沈家的几位施主,许久不见了。”略显沉稳的女声传来,透着几分沧桑感。
正跪在**上,面对着弥勒佛的尼姑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慢慢站起身转过脸来,正是这静心庵的庵主。她的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此刻正用拇指一颗颗捻过仿佛在数数一般。
三人连忙对她行礼,弥勒佛的对面再次多了几个**,几人跪下来,陪着庵主一起。轻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只不过庵主是在念经诵佛,其他三人只是在祈福,当然也有滥竽充数的。直跪了大半个时辰,吴佳早就不耐烦地睁开过几次眼睛了,无奈她早就知道这祈福的规矩,最是繁琐。即使腿脚已经麻木没知觉了,也不敢出声。
总算最后庵主念完了经,也算是放过了她们。廖氏有病缠身的时候,国公府的祈福都是卫氏来的,所以也习惯了这样。吴佳毕竟年轻,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了。幸好沈碧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出丑。
几人说了几句话,庵主见卫氏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由得轻声询问了一句:“卫施主愁眉深锁,可是有什么忧烦的事儿?”
卫氏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低声道:“不瞒大师,最近府中小人作祟,闹得人不得安宁。”
卫氏这句话一出,沈碧霞的神色就不大好看。却又不敢多说话,霭哥儿带着有麝香的荷包去喜乐斋,卫氏并没有透露过多,即使在查霭哥儿身边丫头的时候,也严令传播,所以国公府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只知道府上是出了事儿,大少夫人都亲自出手了。
“不如就求一签吧,让贫尼来瞧瞧!”按住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她们走到外屋的门旁,小桌上摆着签筒,两个小尼姑就守在那里。
卫氏拿起签筒晃了晃,掉出一支签来递给了庵主。
“按照签文的意思,贵府的人不会有什么灾害,倒是住在贵府的客人恐怕会有些劫难!”庵主拿着签文端详了片刻,斟酌着说道。
卫氏先是松了一口气,转而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沈碧霞母女俩。
沈碧霞的眉头一挑,吴佳更是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静心庵在京都的贵妇圈儿里算是十分有名的,庵主所解的签文一般都应验了。
“师太,不知是否有解决的法子?”沈碧霞低声问了一句,脸色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稍安勿躁。”庵主再次伸出手,安抚性地挥了挥,便再次皱紧了眉头紧盯着签文。
几个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安静地等着庵主的答案。
“签文中表示出,即将受难的恐怕是位年轻的人,只需那人身边的至亲留在这庵堂里斋戒九九八十一日,方能度过劫难!”庵主解完了签文就再次扔进了签筒里,她双手合十,对着那三人轻轻俯身,似乎轻轻地念了一句**。
沈碧霞母女对望了一下,吴佳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这国公府里,就数她和她娘算是客人了,年轻的姑娘要遭劫难,可不就指她么?
“娘。”吴佳不由得凑近了些,双手挽上沈碧霞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她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连亲事都弄得一团糟没定下来,若是再出什么岔子,若是嫁不出去可就不划算了。
沈碧霞紧皱着眉头,明显在深思熟虑着什么,转过头对着庵主问道:“失态,这八十一日时间是否太长了,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将近三个月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静心庵,整日与了无生趣的尼姑作伴,沈碧霞毕竟是在国公府里长大,恐怕受不了这样的清苦。
庵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其他法子,一日都不能少!”
沈碧霞这回不说话了,三个月之后,楚惜宁说不准都出月子了。再次把沈国公府后院的管家权攥回手里,那她和吴佳不是又得过回清贫日子?
“姑姑,您看表妹这样的年纪,就怕有个灾患,小灾小病都是一个姑娘家受不住的。您就住在庵堂八十一日,我留几个乖巧的丫头伺候您,如何?”一旁久久未开口的卫氏看了一眼吴佳,接收到吴佳略带着恳求的眼光,卫氏轻声开口劝了几句。
沈碧霞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更加不愿意了。楚惜宁那小丫头竟然没中计,带着香囊亲自去找卫氏。卫氏也算是欠楚惜宁一个人情了,若到时候妯娌两个联起手来,这后院哪里还有她们母女的藏身之处!
她心里这么想着之后,态度就更加坚定,直接冷着声音对卫氏道:“多谢你关心了,但是不需要。师太方才也说了,有灾祸的人只有一个,只要佳儿时时刻刻跟在我的身边,那么就能消灾解难!”
沈碧霞的如意算盘打得十分精准,总之她必须得坐镇国公府,好趁乱捞好处。
卫氏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吴佳,吴佳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和委屈地看向沈碧霞。
“娘,您怎么能这么残忍,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总之灾祸不是发生在您的身上,所以您就有恃无恐了么?”吴佳明显是生气了,也顾不得这大厅里还有其他人在,直接扬高了声音喊了出来。
喊完之后,根本不理会沈碧霞脸上难堪的神色,提起裙摆就先冲了出去。沈碧霞长叹了一口气,张口似乎要唤她回来,但是又碍于其他人都在场,便收了口跺了跺脚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待只剩下卫氏的时候,她瞧着母女俩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处划过一丝冷笑。
“师太的解签手法还是那样高超,这是我们国公府捐的香油钱,还请师太笑纳!”卫氏的声音压得极低,边说边伸出手臂轻轻碰了碰庵主的衣袖,一叠银票就这样被她悄悄地塞了过去。
庵主轻轻捏了一下银票的厚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再次将手竖着举到胸前,低声道:“阿弥陀佛,替各位夫人、姑娘排忧解难,这是贫尼应当做的!”
当卫氏带着丫头走到马车停靠的地方时,沈碧霞母女俩明显还在闹别扭。沈碧霞已经上了马车,撩起帘子似乎想要拉扯吴佳上车,无奈吴佳的倔脾气上来了,硬是不上车。
“我偏不要和你坐一辆车,反正我都是要遭灾患的人了,你们都别靠近我,让我自己一人坐!”吴佳边说边小声地抽泣着,明显是感到委屈了,冲着她吼完了也不再理会,直接跑着冲上了后面一辆车,挑着帘子坐了进去,就不让人靠近了。
沈碧霞的脸上明显是一副担忧的神色,她挪动着腿似乎想要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卫氏连忙走了上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姑姑,小姑娘的气性就挺大的,我以前也是这样。我娘说要往东,我就偏要往西。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过一会子她想清楚就好了!”
卫氏边说边在丫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显然是要和沈碧霞坐一辆了。
“可是方才师太所说的――”沈碧霞满脸的欲言又止,她对那个签文还是很在意的,毕竟说到谁的头上,谁都不会舒坦。
卫氏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怕什么,这儿伺候的人多得是,前后都有护卫,我就不信还能出什么灾患!”
沈碧霞被她这么安慰,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些,便安稳地坐回了马车上。
路上还是不停地颠簸,马车队几乎弯成了蛇形才能勉强行进。车上带着的茶水都险些洒出来,沈碧霞或许因为心绪不宁,整个人显得蔫蔫的,卫氏便递了杯水给她润润喉。
不想沈碧霞喝了茶水之后片刻,竟是有些乏了,她有些不放心地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车后,马车依然好好地跟着。
“姑姑,我先歇一会儿,头有些晕!”卫氏瞧见了她的一系列动作,有些歉意地对沈碧霞说道,脸色带着几分苍白。
沈碧霞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惦记着吴佳,但是困意袭来。在马车的摇晃之中,片刻后就已经睡着了。
过了半晌,卫氏慢慢地睁开眼眸,对面的人显然已经睡熟了。她取过茶壶,将里面的茶水从一旁的帘幕处全部倒了出去。抬起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一道缝,眼看着后面的那辆马车在一块巨石之后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脸上露出了几分畅快的笑意。
“姑奶奶,少夫人,不好了!”忽而有一道急切的女声传来,语调一颤一颤的,似乎是跟在马车后面跑。
沈碧霞先睁开了眼睛,她的头有些痛,神智也有几分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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