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何处问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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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何处问青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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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编出来的!我娘只和我爹睡在一起!”有小孩说。

    “骗你们不是人!我刚才出门,听到我娘和子高伯伯上楼去了,不相信我带你们去看看,他们一定又在了。”

    子高是生产大队长。大家就到夏信发家去。

    门闩着推不开,屋里没有灯。隔壁外号叫“大白鹭”的女人出来,问:

    “你们什么事?”

    “夏信发说,他娘和子高伯伯在。”

    “你们听,那不是声音么!”大白鹭和夏信发娘有过节,无中生有说:

    孩子们一个个侧耳听,有的还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都似乎听到了一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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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约会
    夏信发吃了晶华的老栗,第二天仍然向晶华撩水。

    晶华只有十五岁,发育得又早又好,在村里早进入了成人世界,和她闹的都是大男人,夏信发和俞思同年,比俞思长得小样,她看夏信发,自然同看俞思一样,看作小鬼头,昨天听了夏信发要讨她做老婆的话,很开心,又觉得他心大了,就和他对撩。

    晶华的同伴就帮晶华撩,俞思就帮夏信发撩。

    从那天起,他们每天总在晶华她们洗手时嬉闹一场。夏信发有时冲上去抱她们,大多被她们打开。这些姑娘都是很早就参加生产队劳动的,野得很。

    俞思也变得胆大起来。这天,晶华在洗手,他奔到她边上,说“我帮你洗”,蹲下捧住她的两只手揉搓起来。晶华吟吟地笑,任他揉搓了几下才抽出手来,捧起水泼向他的脸。天很冷,水泼到脸上,俞思不是觉得冷,而是觉得清凉。

    后来他们不只是在龙珠湖闹了,每到晚上,不是他们在村里等她们,就是她们在村里等他们,你打来,我打去。夏信发抱她们时,她们也不那么狠命打他了。

    可是俞思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前一天夜里躺在床上想得好好的,到晚上和晶华嬉闹时只是做不出来。当着其他人的面,即使夜色朦胧,他也怪不好意思。

    俞思的家就在龙珠湖边上,三间茅房,孤零零的。山背面才是蒋家村。这天晚上,俞思没有下山。蒋家村人有喜事,都要向他要画,他要为一户即将办婚礼的人家赶一幅画。

    一会儿,他听到后窗口“叮”的一下,好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到了锅子里。一会儿又“叮”的一下。

    他迅速回头,见后窗一个白白的面影闪了一下。

    是晶华!

    他霍地站起,冲到门外月光中。

    晶华和她的伙伴们见了他马上逃。

    她们挤在一起,在洁白的大路上争先恐后,只听到“啪啪啪啪”的脚步声。她们都穿着白衬衫,那景观,就像是一群受了惊吓的白天鹅点地而飞。不一会儿,晶华这只白天鹅像是中了箭一样,落在了后面,走几步,向后瞧一瞧,又走几步,向后瞧一瞧。

    她是在等他!

    他马上追上了她。他向前伸出双手,向她腋下插去。

    就在他的双手要伸到她胸脯的时候,一束强烈的手电光从一边射来,他立刻缩手。

    他听到后面夏信发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夏信发拿着手电筒跑来。晶华立刻向前跑去。

    “我去追她们!”夏信发说着,划着电光从余光身边冲过。

    这天夜里俞思躺在床上,又庆幸又遗憾。他庆幸手电光射来时,手没有摸到晶华的胸脯上,要是摸了,夏信发一定会去宣传,那村里人,特别是那些小伙伴都会知道,叫他怎么见人!遗憾的是,夏信发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他又朦朦胧胧想,以后讨老婆也许会是晶华,到那时,他就双手捧着她的奶睡到天亮,又想,到那时候不仅仅是捧奶……

    最后,他生出了一个和晶华单独在一起的主意。

    第二天,晶华在麦垅拔草的时候,他悄悄把一个纸团丢给她。纸团上写着:

    “晚上八点在村西大路上见面。”

    快八点时,他到村后风水埂西头。

    月亮很圆,很亮,他站在树影里,一直盯着村西大路。

    大路上一直空无一人。大路变得越来越白,直到像铺了雪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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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见钟情
    第二天俞思就去上学了。蒋家村等几个村和上河镇街道联办了一个农业高级中学,只要年龄到,阿猫阿狗都能上。

    走出村庄去镇上时,一群社员正在不远处割稻。笑声和喝彩声传来,男女社员都起立看着晶华和生产队小队长撕扭在一起。晶华生得白,在阳光很令人注目。晶华虽然个子不高,生得壮实,不落下风。

    上河农中在镇的北面,坐山面田,风景秀美。

    俞思在教室最后面靠窗角落刚坐下,一个黑皮肤、胖墩墩的男生径自走到他的边上坐下。

    “你从哪里来?”

    他没等俞思回答又说:

    “我叫叶金,五行缺金。我的头圆,大家都叫我‘圆头’。”

    叶金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放在桌上,从中间打开,看了不到一分钟,又把书合上,说:

    “这是巴人的《文学初步》,对我们文学青年很有指导意义的。”

    叶金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俞思抬头时,眼前忽然亮堂,只见三五个女生簇拥着一位美少女进来。那美少女留着齐肩短发,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碎花上衣,使人想到教室外延绵到镇上的油菜花和油菜花散发出来的清香。

    教室里的男生一下子把眼睛盯到美少女身上,有的张大嘴,有的瞪出眼珠,有的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有的嘴角流出口水,有的还是鼻涕大王,鼻涕像冰棱一样挂下来也不理会了。叶金就是那个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的男生。

    美少女是从杭州来的,叫杨圆圆,小名圆圆。杨圆圆高中没有被推荐上,就通过舅舅到这里上农中了。

    俞思立刻被杨圆圆吸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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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山狐狸盯一只鸟
    全校男生都被杨圆圆吸引了。

    “我会搞到她的。杭州人有什么了不起。我父亲也是拿工资的。”夏信发对俞思说。

    夏信发分配在另一个班上,因为杨圆圆,他经常到俞思他们教室来,用他那双猫头鹰一样的又圆又亮的眼睛看着杨圆圆。大操场上做广播体操时,他总是排到俞思的后面做,因为杨圆圆在边上。广播体操结束,大家拥回教学楼,他就总是挤在杨圆圆后面。

    杨圆圆住在她舅舅家,夏信发到学校去时,总是特意绕远路翻过一道岭,从杨圆圆舅舅家门口经过,希望侥幸和杨圆圆走在一起。有一次,他看到杨圆圆在前面看,刚好下起零星下雨,他拿着一把伞,杨圆圆没有,他赶紧上前,把伞遮到杨圆圆头上,一边说:

    “你这朵大校花不要被雨打碎呢!”

    “你管自己走吧。我喜欢淋点雨,清清凉的。”

    “被雨淋坏了我心痛。”

    杨圆圆站下不走。夏信发只得自己走。

    “你们班这个大美人杨圆圆,好像很高傲的样子。”夏信发对俞思说。

    “她是高而不傲,是仪贵态雅,是高贵!”俞思说。

    “你喜欢她?”

    夏信发不等俞思回答,接着说:

    “当然谁不喜欢!”

    俞思想:“我不只是喜欢。”

    叶金这个“文学青年”给俞思看了不少谈情说爱的小说,那时这些书只能偷偷地看,俞思,他像书中的人物一样,产生了爱情。

    杨圆圆的一切,对俞思来说都是美的,她说话声音清晰温婉,性格有时娴静,有时又天真活泼,尤其是她很有涵养,总是一尘不染的样子。如果说这是“高傲”,那么“高傲”这个词在俞思心里也是一个美好的词。

    “我听说,你们班上的男同学编派你是杨圆圆的老公。”有一次回家夏信发又和俞思走在一起,他不无妒嫉地说。

    “我不知道。”俞思说了谎。

    班上的男同学编派俞思是杨圆圆的老公,是因为俞思是班上的佼佼者,他虽然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由于他很小时,父亲就教他识字,他又喜欢看书,他在班上的成绩名列前茅;他品行好,又长得秀气;他还是班长。当同学们对他说“你的那一位”(指杨圆圆)时,他心底总是有糖水往外冒。

    “按你们家的条件,肯定是配不上她的。连我现在也不敢往老公上想,我爹是居民户口,我毕竟是农民户口,要是以后不能被推荐上大学,最多以后和她轧个姘头。”夏信发说。

    俞思敢于爱上杨圆圆,是看到以后。他不能上大学,但他以后一定能成为大画家,一定配得上杨圆圆的。

    俞思默默地爱着,渐渐的,他想闯入杨圆圆的世界。他想打下爱情的基础,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向她求爱。

    杨圆圆似乎一直对他这位佼佼者视而不见。下课时,只要她在教室,他对围着他的伙伴们总是妙语连珠,惹得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笑出声来,包括女生,杨圆圆最多只是微笑一下。他想用目光引荡起她的柔情,至少传达爱意,可是,他的目光偶尔和她的目光碰到一起时,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清澈。

    日子一久,他对她的平静也习以为常起来,也变得麻痹了,每天只把有机会看她的面孔一眼,看作是这一日人生的收获,要是他的目光能和她的目光碰上一次,更是重大的成果了。

    有两件事让他迷惑:

    第一件事,他总不能明晰杨圆圆的容貌。在看她的一刹那,她的面孔也许是清晰的,目光一离开,就变得模糊了,留下的只有美的影子。他想,是不是太爱的缘故,她艳光照人,他看她就像看太阳一样令他晕眩。

    第二件事,他梦见她时从来没有遗过精,不像以前梦见晶华时那样。

    对杨圆圆有表示的不光是夏信发和俞思。譬如叶金和一些男生,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表示对杨圆圆的喜欢。他们常常晚上到杨圆圆舅舅家后面的山上去,装鬼叫吓唬杨圆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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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再约会
    俞思再碰到晶华时,是在田畈里。

    俞思和夏信发星期天去参加生产队劳动,争工分。那天是插秧。俞思就在晶华的边上。

    背上是蓝湛湛的天空、白花花的日头,面对着的是亮闪闪的蒸发着泥土气的水田。插秧的社员形成一条曲线。随着他们的手小鸡啄米一般地上下起落,他们面前的秧苗形成的绿湖在不断地扩大。

    “我们慢一点。”晶华对俞思轻声说。

    俞思慢下来。

    等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晶华轻声说:

    “你上次怎么没有去?”

    “去哪里?”俞思说。

    “你不是叫我去村西大路上?”

    “我去的。我没有看到你。”

    “你在哪里?”

    “我站在风水埂树影里。”

    “怪不得我没有看到你。”

    “你在哪里?”

    “我站在虎根家边上的东瓜棚下。”

    “哦。”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有“卟咚卟咚”的声音。

    “你们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呀?”夏信发的声音。

    原来他也放慢了插秧的节奏,靠近了他们。

    “等一会收工的时候我有事跟你说。”晶华轻声地对俞思说。

    “现在说好了,怕我听到?”夏信发说。

    “俞思,你们什么时候毕业?”许虎根的声音。

    许虎根现在是公社党委书记。他是蒋家村人,今天有事回家路过这里,就顺便帮助插起秧来。他这样的粗人能当公社书记,即使在那时也是奇事。

    “再三、四个月吧。”俞思站起来,回头说。

    “毕业之后你到公社去帮我画画,画孔老二,画孟子,还有方腊,还有……你去了就知道了。”

    “俞思交运了!”有人说。

    俞思家,夏信发家,许虎根家,是蒋家村的三户外来户。

    太阳越来越猛了,整个田野像是凝固了。远处山脚边农舍上方的炊烟,直得像根柱子。

    谁也没有说话。气闷得厉害,好像一开口,就会栽倒在田里似的。

    “下雪了!”有人叫道,似乎这样能让人凉快一点。

    “我有个好主意,”以前问俞思有没有摸过大姑姑的胸脯的瘦老头说,“选一个大姑娘,她不用插秧,坐到后面桑树埂上去,我们谁先插到了,她就给谁摸一摸胸脯。”

    “那我们女人先插到了,你们男人谁让我们摸一摸?”晶华笑着说。

    “要是女人先插到,我让你们摸。我不用坐到对岸去,仍然插秧。”许虎根说。

    女人们嘁嘁喳喳,对许虎根说“摸你的奶就便宜了你,应该摸你的鸟儿,你公社书记就得讲公平合理”。许虎根马上表示同意。

    “都是空谈,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男人会先插到对岸。”有人说。

    “公平合理起见,女人中哪个女人先插到,摸一下虎根的鸟儿。”

    “这我不同意。我的鸟儿,是全公社人民的,得要全公社人民同意。”许虎根耍赖。

    “我站在女人一边,打乒乓还有女子组男子组呢!”夏信发说。

    “那我们的任何交给你了!”小队长说。

    “领命!”夏信发说。

    “他的鸟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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