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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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道妖仙-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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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季允在心中泣血,我的手,肯定被冻坏了!

    饭后,岑安收拾完东西,季允忽然叫住他,递给他一本书道:“我看书累了,你帮我念吧!”

    岑安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看了季允一眼,才嗫嚅道:“公子,小的不识字!”

    “啥?”季允睁开眼睛,看着岑安,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想到自己当初的情形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没有地方读书识字,所学的都是母亲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不然他也就跟岑安一样了。

    “这样吧,我来教你认字,其实吧,能不能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认,你想啊,以后你要是练功,不会看口诀心法怎么办?要是你去问旁人,别人跟你乱说一通怎么办?”

    岑安激动地点了点头,道:“小的一定好好读书,好好认字?”

    季允看他一脸虚心诚恳的样子,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心想:我要是教出一个科举状元,那该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啊?

    岑安年纪已经不小了,练武的话,其实也可能跟不上了,再说由于他体质的原因,进度肯定比不上旁人,将来的成就也很有限。他突然想到很久以后要做的一件事,更加觉得自己的这个突发奇想是多么的英明。

    “岑安啊,其实练字也是很重要的,你想啊,一个人的字就代表着一个人的脸面,要是字写得不好,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我呢?”

    “岑安一定会好好读书,好好练字的。不会给公子丢脸的。”其实岑安自己也感觉到了自身的问题,既然公子要他读书、练字,他就读书、练字,公子是世界上唯一还牵挂他的人了,他一定不能让公子失望。

    “公子,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学呢?”岑安笑声道。

    不知道怎么的,季允总是觉得有些怪异,刚准备揉一下太阳穴,岑安已经接过手来,开始轻轻地给季允揉捏。

    季允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叹了口气说道:“岑安啊,以后你是要做状元的人啊,不要总是对人一副谄媚的样子,要有气节,没有气节也要装有气节。”

    岑安点了点头,虽然不懂,可还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岑安啊,其实公子让你去读书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跟你说的。我希望你能去元城,进入朝堂,少则几年,多则十年,我要回去元城。”叹了口气,季允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说真的这种利用人的心思他还是无法做得心安理得。

    哪知岑安听了反而郑重地点了点头,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公子放心,岑安一定会做到的!”

    “岑安啊,你……算了,这也未尝不是一条路子。”岑安如果不能修炼的话,走这条路其实也好,虽然其中自己不乏有利用他的嫌疑。
第67章 痊愈
    第二日,季允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能动了,虽然不如以前那般灵便,可是却是恢复的前兆,看到这样的状况,也也就没有再去找瞿师叔的急迫了,还是等他全好了之后再上门道谢吧。

    再过了一日,季允已经可以小范围地走一走了,虽然拄着一根岑安给他用树枝做成的拐棍,不过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再过了两日,季允就已经全好了,虽然还不能走得太快,不过慢慢走倒是显出一股子遗世之风。

    这几天,季允都是泡在书堆里,得空教教岑安认字,可是他发觉这事真的不是他所擅长的。岑安很用功,也很努力,每次教过的,第二日考校时他总能认得出来,而且写得出来。

    季允看着岑安发黑的眼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将岑安努力写的却还是像是狗爬一样的字放在一旁,揉了揉前额,叹了口气,道:“岑安啊,你这样下去,公子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可能是我太苛责你了。”

    “公子。”岑安眼中蓄满了泪水,有些不安道:“公子,岑安一定会努力的。”

    季允安慰地拍了拍岑安的肩膀,吃力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一片雪白,没有回头,道:“岑安啊,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岑安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季允的腿,摇了摇头,侧身垂立在季允身后,道:“岑安没有去过外面,如果公子想要岑安道外面去的话,岑安就会去的。”他的眼睛低垂,盯着自己的脚尖道。

    季允转过身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这个低眉顺目的样子就觉得窝火,不禁厉声说道:“岑安,你在这个样子就给我滚到外面去!”

    岑安惊惶地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一向温和的公子怎么会这样疾声厉色地对自己说话?

    “岑安做错什么了吗?”说着,眼睛里竟然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

    季允叹了口气,似乎是有所感触的对岑安道:“我会去给你找个先生,从今以后你就开始跟着先生念书吧。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许哭,如果连你自己都变得软弱,那么别人也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你可以流汗,可以流血,唯一不能的就是流泪!”他望着外面的天空,见外面一片昏暗,悠悠道:“大风雪要来了,你去把院们关上,我们看看雪。”

    岑安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去关门去了。

    季允望着他,摇了摇头,也关了窗子,拄着棍子慢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开始看书。

    这两天没有好好学习,如果师父知道了肯定会很不高兴吧。

    岑安的事情,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不过他还真的需要一个人先去元城替他打点,只不过,越是相处下来,季允就越发怀疑自己之前的设想,岑安行吗?

    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他都觉得岑安不是这块料,如果真的是的话,他不介意提前去把试题偷出来,再找人把文章做好也未尝不可。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华师兄,怎么看,华师兄都比岑安可靠,只是,华师兄,你如今人在何方?

    **

    与此同时,距此东北方向三百余里,厚厚的雪已经将整个地面覆盖,早就看不出原来的路。

    华月轩裹了裹身上的棉衣,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表现风度的时候了,漫漫寒冬,真气不能够随意浪费,要是山中饿狼乱出,恐怕就难对付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在长生宗时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气质,属于长生宗弟子的佩剑衣物也都放在了宗门,转而他背着的也只是一柄寻常的剑,是那个叫季允的师弟送给他的。他说此剑名为流朱,很有灵气。华月轩也很领情,明知是季允因为自己送他纸鹤给的还礼,反正他一时也没有趁手的兵器,虽然不怎么合意,至少季允所说的灵气是没有看到,不过用来也好。

    取出包袱里冻得冰硬的饼,就着一口雪就吃下去,在这样的天气下,水是不可能有的,只有雪和冰,好在他的基础并不算太差,也冻不坏他。

    刚开始的好奇此时已经完全消散,他抬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天,四周是一片荒原,连一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从来没有出过长生宗,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华月轩是第一次看到那些低矮破落的房屋,除了城镇的建筑稍微还能凑合,其他的地方在他看来简直就不是人住的。这个时候,他有些怀念在长生宗的日子,怀念那个总是爱捉弄他的小师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鼻子。

    堂主跟他说,出门之后就要靠自己了!然后,他给了自己一件东西。

    他摸一摸怀里的一根竹筒做成的信笺,一片心安,那是跟宗门联系的东西,只要写上东西抛到空中百丈,执法堂的风鸣鹤就会来收走传到堂主的手中。

    他迈着步子,看起来走得极慢,不过一步踏出就已经在几丈之外,几个呼吸之后,人就已经在几十米之外了。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华月轩上了官道,四周的密林与雪相映,衬托着这个寒冷的冬季。好在春天就快要来了,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忽然,华月轩耳朵一动,抬脚往道旁的密林处而去,踢了踢脚下的积雪,从中滚出六具冻僵了的尸体。

    华月轩叹息一声,感叹道:“这样的天,还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

    这一路下来,他已经看够了这种人间惨剧,有次他走到一处农户家准备借宿,就让他看到男主人正在菜板上剁一只人的手臂。正在那时,举刀的主人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看。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至今仍然难以忘怀。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易子而食的人间悲剧!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裤脚一紧,低头一看,一只手正拉着他的裤脚,不肯让他离开。
第68章 误会,误会啊!
    “岑安,我出门一趟。”拢了拢衣裳,季允慢慢地走出了院门,抬眼望了一眼院门上方雕刻的“翠云居”三个字,撑开伞来,慢步向前方走去。

    “公子,衣服……”岑安望着飞雪中渐渐远去的身影,大声叫道。

    “回去吧,我只是出去走走。”风雪中的身影微微停下了一会儿,一如平日的温言响起,然后迈入那风雪之中。

    季允走得很慢,他的腿需要锻炼锻炼,好几个月没有走过路,这会儿稍稍动作了一番就有些陌生。他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愁绪,一步一步走在无影宫的地面上浅浅的雪地上,很慢很慢,但他不敢走得太快。

    无影宫很大,就建在无影谷中的一座山峰上,若非是用脚一步步丈量,否则对于无影宫的感受也就是一座殿宇而已。无影宫里只住着穆泰长老和季允师徒两人,还有几个照顾他们师徒生活的下人。无影谷也跟别的山峰不一样,除了季允之外,找不到别的弟子。

    所以,平日里的无影谷安静地有些吓人,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轻视无影谷,因为这里住着的是宗门唯一的御阵大师。

    一路走来,都是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唯一的声响也只是偶有树枝因为积雪过甚而被“嘎吱”一声,压得断裂而发出响声。如果此时不是寒冬时节,应该会看到葱绿的树木,而不是苍茫的一片雪白。

    从无影宫的侧门而出,季允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从袖中取出一只洁白的纸鹤。

    药峰,皎月园。

    “小姐,进屋子去吧,外边太凉了。”侍女端着一盅青色小罐走了过来,小罐周沿还微微透着白气,是刚从火上取下来的。

    小亭里的素衣女子闻声看向侍女,苍白的嘴角轻抿了一下,说道:“意儿,你先去吧,屋子里太闷,我想透透气再进去。”

    名为意儿的侍女点了点头,忧虑的看了一眼女子,道:“小姐,刚才有来人说来看你,我以你身体不适拒绝了。小姐,这些人好生讨厌,我看他们探病是假,哼,想来不知道打的什么坏主意!竟然还赖在门口不肯走!”

    女子笑了笑说:“你也不要这么过分,让他们走就是。”她看了一眼意儿手上的小罐,问道:“这是义父调的药?”

    意儿点头道:“瞿长老说先前的药方要改改,叫我刚刚煎的。”说着,她的脸上涌起一抹忧虑之色,犹豫一下,才道:“小姐,你的病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不是说瞿长老是天下闻名的大药师吗?为什么看了这么多年,你的身子却还是反反复复,每年都要来长生宗调理?”侍女担忧的语气中难掩的是浓浓的怀疑,还有淡淡的抱怨。

    女子轻叹了一口气,止住了丫头的话,道:“瞿长老已经仁至义尽了,若不是看在我叫他一声义父,恐怕纵有千金他也不会出手,不然我哪里还有今日的命在?你以后仔细着说话,别这样不知轻重。你先进屋子去吧,我等一下再吃药。”似乎是说了许多话,女子脸色苍白了几分,轻轻咳了两声。

    “小姐,你以后还是不要修炼了,你再这样下去,意儿看着心里好难受。”丫鬟语带哭腔的说完这句话,端着小罐折身急急地往屋子里去了。

    女子看着她跑开的背影,一时无声,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远远地,季允就看到了药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盘腿坐在纸鹤背上,仔细地往那座主峰上打量。

    怎么感觉药峰跟无影谷一般清静呢?

    季允仔细往山上打量,愣是想不通为什么偌大的药峰怎么没有看到一个人?

    突然,他眼前一亮,就看到似乎是一座小亭中一个身影正在移动。

    “等一下!”季允大喝一声,催促着纸鹤快速向那身影移动。

    “等一下!”季允气喘吁吁地从纸鹤上掉下来,挡在一个素衣女子面前,气喘吁吁道:“姑娘,请问瞿师叔在哪里?”

    女子微楞了一下,有些不悦,冷冷道:“我不知道什么瞿师叔,我只知道公子你擅闯了我的地方,你快些走吧!”说完便要拂袖而去。

    “我说姑娘,我只是跟你问个路……”季允现在找不到旁人,就看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可不能让她给跑了,手中的纸伞脱落倒地,一下子拉住那姑娘的袖子,道:“你就跟我说说,瞿师叔在哪儿吧。在下是来感谢瞿师叔的赠药之恩的。姑娘你就帮帮我这个小忙吧!”

    那女子站在原地,脸色愠怒,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死乞白赖拉着自己袖子的男子,心中气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的无赖!

    先前她听意儿讲那些人是如何如何的无礼,如何如何的不堪,她也只是听听就一笑而过,没想到这次这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调戏自己?难道他以为自己病中就不能施展道术了?难道他以为自己病中就可以前来欺辱于她么?

    感受到她眼中的寒意,季允松开了手,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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