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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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呈祥-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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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用左手执起他的右手轻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微微上扬的头向前一倾,吻上了他紧闭的唇。唇上轻颤的触感,让安若知道他此刻定是非常激动的。→文·冇·人·冇·书·冇·屋←她抬起了右手托住他的后颈,让彼此的唇相贴的更加紧密。

她轻启双唇摩挲着他的唇,换来莫彻辰深深的吸气。可是在颠簸的马车里亲吻却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莫彻辰此刻激动不已,可是两人摇晃的身体阻碍着他宣泄自己的情感。

他抽出被安若轻握的右手,两手环抱住安若的身体,张开双唇热切的与安若亲吻着。这个吻似乎是在宣泄他几个月来的思念,是在祈求安若的原谅,也是在渴望着那充满幸福的未来。

安若从彼此交缠的舌尖品尝到了他复杂的情感,两人像拼尽性命般的亲吻着,眼角却同时流下泪来。

泪水流到嘴角,尝到那一丝咸苦,他们才喘息着将头靠在了彼此的肩上。安若鼻音轻颤着说道:“以后都不许离开我,不许再离开!”

莫彻辰重重点着头,发誓般的承诺着:“再不离开,绝不再离开!”

他们就这样一直搂抱着,直到马车渐渐停下,车外传来苏日格的声音:“主子,我们到栈道了。”

安若离开莫彻辰的怀抱,将头探出车窗外,发现此刻马车已经停在了栈道的入口处。前方的大山像被天神的巨斧从中劈开,隔着一条滚流不息的江水,两岸如刀切般平整的悬崖绝壁遥遥相望着。

在他们所在的这一侧悬崖石壁之上,人工开凿的栈道依附着岩壁蜿蜒盘旋的向前延伸着,直至大山挡住了它迂回的路径,才不见了前路的踪影。

而栈道下方几十米深处,就是浑江的支流溯江。也许是因着前些日子一直下着暴雨,溯江的江水涨的很高,犹如万马奔腾般朝下游奔袭。

好在今早出发之前雨水就停歇了下来,不然恶劣的天气加上复杂的地势,过这栈道肯定是危险万分。

@文@安若此刻心中却惴惴不安,玄熙现在走到了栈道的哪里?有没有遇上刺杀的刺客呢?

@人@莫彻辰将安若挽回车内,对苏日格吩咐道:“队伍紧靠悬崖一侧前行,速度尽量快些。”

@书@苏日格答了句:“是。”便指挥着队伍踏上了栈道。

@屋@安若将身体靠在莫彻辰的身上,闭着眼听着耳边的声响,马车的车轮滚过木质栈道所发出的哒哒声,和着远处江水冲击岩壁的轰隆声,让她感觉这些声响近在眼前却又似远在天边。

栈道很平坦,马车也不像原先那么颠簸,只是速度比在山路上狂奔慢了许多。安若心里虽然很为玄熙担心,可也只有耐下心来追赶玄熙的步伐。只能在心中祈祷着那些刺客在受了昨晚的重创之后,不会那么快再有所行动。

莫彻辰低头看到安若闭着眼却眉头紧蹙着,心知她担心着玄熙,便开口劝慰道:“栈道有几十里长,中间有一段山路,山上有一处亭台专供过客休整。想来熙所乘的马车,速度跟我们差不多,他晚间定是会在山上的亭台露宿的,我们能追上他。”

安若听后睁开眼,点了点头,“那就好,希望我们到达之前他不要遇上意外。”

莫彻辰抬手将安若搂紧了些,说道:“一定不会的。”

安若的耳朵紧贴在莫彻辰的胸口处,听见他胸腔内传来弱弱的不太规律的心跳。她坐正身体,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摸到了那枚木牌。

抽出手,将手心展开,木牌便呈现在了安若的眼前。上面八个人的名字虽被摩擦的淡去不少,却仍然依稀可见。只是木牌的中间却有一条剑痕从中穿过,将她的“若”字一分为二。

莫彻辰缓缓说道:“那日我去了迷踪林,挂好铃铛出来之后,却看到你在入口处写着祈福的话。我偷偷躲着看着你,待到你进入林内,我便抵不住好奇想看看你写的什么。看到你把我的名字也和他们的名字写在一起,我真的很欣慰,忍不住就把这木牌偷偷拆了下来,一直带在身上。”

安若把木牌递还到他手中,问道:“我在西平时有一次上街看到过容易成程澈的你,那时却根本没想到那真是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莫彻辰嘴角微勾,露出苦涩的笑,“自从出了龙脉离开你之后,我便浑浑噩噩不知该去哪里。原本想回雁城,可是那儿的家里也只剩我一人,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不明白为什么离开了你,就再也找寻不到归属感。”

“我带着苏日格在库仑住了一段时日,可心里却越来越想你。听说潇宇的大军已离开库仑去了西平,我便猜测着你一定也去了西平。我让苏日格雇来了几个有些功夫的侍从,便易了容以程澈的身份去了西平。”

安若问他:“你过那白骨岭的时候可发生了意外?”

“白骨岭?好像途中是有这么一处地方,岭中除了有不少尸骨,倒没有别的危险啊。”

安若思索着想,昭钰原说白骨岭一年之内只有那几天会让人迷失在岭内瘴气之中,也许他们过那白骨岭时瘴气的毒已散去。

见安若没再说什么,莫彻辰继续说道:“我到了西平多番打听,才知道你根本没来西平。我心里失望极了,后悔当初跟你定那三年之约,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勇敢一些。可想着你若真的眼见着我死于心疾,心中又该多痛,便打消了再见你的念头。”

“我在西平寻访了所有的大夫,他们都说我的病根本不可能治愈。想着桑梓也说过除非他找到了一种神奇少见的药引,否则我的病必须靠着自己的意念挺过去,我就决定在西平住下,准备挺过几个月后的第一次病发。”

“那段等侍死亡的日子很难熬,我只能不停想着自我们相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给自己信心。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一天我顶着程澈的假貌一人在街上打发时间的时候,却又见到了你。你和潇宇还有另一个女子一同驾马在街上走着,我站在路边的角落里,看着你的一颦一笑,心里却百味杂陈,那些被我抑制的想念和情感全都涌上心头。我管不住自己的脚,一直远远跟着你,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只见一次,就这样偷偷见一次。’”

“看到你和那个女子一同去看杂耍,我便也凑了进去。你撞进我怀里的那一刻,我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去搂紧你。我顺势装成差点被撞倒的样子,看到你望着我说‘抱歉’,我佯装镇定的说‘无妨’,可心却跳的极快,我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在你面前发病。只能强忍着再看你的心思,看着前方不知演着什么的杂耍,和着周围人的叫好声,故作镇定。感觉到你离开了人群,我才敢松懈身体,却发现自己脸上有着凉意,抬手一摸,竟是哭了……”

正文 第238章 诉情(下)

第238章 诉情(下)

说到这儿,莫彻辰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安若,我是不是很没用?本是下定了决心不让你再为我伤心的,可我却一边逃离,一边又想见到你。”

安若听着他平淡的叙述,心中却有着难以抑制的感动。她抹去脸上的泪,对他说道:“是啊,你是个没用的傻瓜。”

莫彻辰心中沉痛,垂下了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安若紧紧的搂住,哽咽的说着:“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个没用的傻瓜……”

安若轻叹一声,回抱住他,接着他的话说道:“可我就是爱上了你这傻瓜。”

莫彻辰猛得将安若松开,急切的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安若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问他:“你易容成程澈为什么说自己是通城人,而且已嫁了妻?”

莫彻辰坐正身体,向安若认真的解释道:“这些其实都是我编造的谎言。与你相识之前我不但往来与云墨两国做生意,在云祥的其它城镇也都有我的生意。我在通城住过两年,所以会说些通城话。至于妻子,其实我口里编造的妻子就是你啊。”

安若想起他钱袋内的‘安’字,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她为他的失踪而痛苦担心,可是他明明想跟她在一起却又这般欺骗着她。想着他在屏遥的时候明明知道了她为他而担心,还这般狠心的瞒着她,安若心头的怒火就燃烧了起来。

她板起了脸,淡淡瞥了莫彻辰一眼,有些讽刺的说道:“你真是‘处心积虑’啊。处处都想的周全,将我瞒的好苦。”

莫彻辰听出了安若语气中的温怒,压低了身子将脸凑至她的面前,祈求着说道:“我真的错了。以后绝不再骗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么?”

安若扭过头不理他,莫彻辰却一把抱住安若,无论安若如何挣扎摆脱,他就是不放开手,在她耳边说着:“自从那次在街上意外的与你偶遇,我就知道再不可能离开你了。可我心里仍固执的认为若再让你见到我,知道我的心疾未愈,只会给你带去痛苦。于是我决定用程澈的身份制造一次与你结识的机遇,就在市集上演了一出抓贼的假戏。”

安若停下了动作,背对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中,听他在身后继续说着:“你说的对,我是在处心积虑的瞒着你。除了改变不了我眼瞳的颜色,其它一切能想到的我都更改了。我易了容貌,变了语调,将胸口的纹身用特殊的药粉遮挡住,还在鞋子里垫上木垫改变身高,我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不让你认出我。可我没想到你竟会记得在雁城我们第二次相遇时吃的那些菜,让你差点识破了我的伪装。”

莫彻辰将头抵在安若的颈后,幽幽说着:“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自私的以为这些都是为你好。可是看着你伤心流泪,痛苦的凝望着我,想从我易容的面皮看透真实的我,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痛苦和懊悔不停在我心中堆积,可我仍是选择这样跟随着你。”

“一路上,看着你和玄熙恩爱缠绵,我的心里即吃味又羡慕。我恨自己的心,它为什么生得这么脆弱,却偏偏这么坚强的折磨着我。若我是健康的,就能名正言顺的陪伴在你身旁,能和玄熙和他们一样分享着你的爱。”

“这些矛盾复杂的情绪让我心生不甘,我让小侍给你送去那些点心,一方面是不愿让你吃苦,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你能多看看我,让你知道我是一直关注着你为你好的。直到你拒绝了我让侍从给你送的包子,说出了那些话,才让我猛然醒悟,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将你伤害的更深。”

“那时听到你说‘心爱之人’这几个字,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就算我那时立刻死去也不再遗憾。我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你,有苏日格留在你身边护送你回云京,我也能放下心来。之后我x夜兼程到了樊城,听说了祈幸节的事,便忍不住想去那杏林为我们不可预知的未来祈求上天垂怜,却没想到在那繁花似锦的杏林又再次见到你。”

“后来听苏日格说你从迷踪林回来就病了,我的心里很是焦急,却强忍着再见你一面的冲动,离开樊城到了栈前镇。那几天一直下着雨,镇上的客栈都住满了人,为了让你到镇上能住好休息好,我就包下了最大的那家客栈等着你们到来。”

“若不是昨晚突然有刺客对你行刺,后来听玄熙提起了桑梓已为我制出了解药,只怕到现在我仍会向你隐瞒我的真实身份。也许等你离开了栈前镇,我就会去到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等待心疾发作……”

听他讲叙了这么多,安若心情复杂的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怨气不知在何时已消散无踪了。

莫彻辰将安若的身体轻轻扳过,面朝着他。看到安若红肿的双眼,莫彻辰自责的说道:“我又让你伤心了,为什么我总做让你伤心的事……”

安若轻叹一声,对他说道:“若说我是伤心,倒不如说痛心更为贴切。我为你痛心,为我们经受不住生死考验的爱情痛心。这段时日,我们俩一个不停躲藏一个不断找寻,明明是为着对方好,到头来却让彼此更加痛苦。其实这一切的症结不过是我们都不够坦诚不够信任。在你提出三年之约时,我若是更坦诚一些,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愿意陪着你共渡生死难关,愿意倾其一切为你找到治你心疾的办法,你便不会轻易选择离我而去了。而你若是能更信任我,信任我们之间的情绊,也就不会选择向我隐瞒真实病情,一个人孤独的等待死亡。辰,你已答应了我绝不再离开我的,这一次千万不能食言了。”

莫彻辰将脸埋在安若摊开的手掌里,温热的泪水沁湿了她的掌心,“好,我发誓,再不骗你。”他哽咽的声音从胸腔发出,低沉的声调和着他吐纳的灼热气息,随着安若的手臂震颤到了她的心间。

车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马车均速行驶在悬崖栈道之上。栈道只有两米左右的宽度,堪堪容的下一辆马车缓慢通行。

为了防止会车,栈道每隔百十米便会有一处相对宽敞的露台,从西向东行驶的车马必须驶上露台,待对方行人车辆过去后,再继续通行。

安若所乘的车辆此刻停在了露台上,等待着相向而行的一队人马渡过此处。对方似乎也是一个商队,随行的马车运送着货物,每辆马车上都堆积了重重的货物,因此行驶的非常缓慢小心。

经过之前的一番交心的长谈,安若和莫彻辰的情绪都从激烈的感情倾诉中沉静下来。他们坐在车里相互依偎着,虽感觉身体有些疲惫,可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安若溺在莫彻辰的胸前,感受着他那不算熟悉却让她心心念念的怀抱。他是真的很瘦,靠在他的怀里明显能感觉到他坚硬的骨骼,硌的她一阵心酸。

她坐直了身体,伸手从莫彻辰的前胸一直轻抚到腰的两侧,感觉到他宽大衣袍下的身子似乎比她的还要纤细,安若不由皱眉问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竟瘦成了这样。”

听着她责备的语气,莫彻辰的心头淌过一阵暖流,笑着说道:“现在的确是瘦了些,我以后定会让自己多吃些。”看安若仍是轻蹙着眉头,莫彻辰又调侃着说道:“上次看你和熙打情骂俏,还戏称他‘肉包’,看来你是喜欢丰满圆润的事物。我也会让自己变成‘肉包’的,让你搂着我也不再觉得硌得慌。”

安若一窒,想起和玄熙之间关于‘肉包’的暖昧,脸上就红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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