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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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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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城位于玄武湖南岸,东端与明都城相接,西端为一断壁。由于这里距六朝时代的建康宫不远,后人通常称之为台城。台城为六朝时封建王朝的统治中心后宫禁城,位于都城中部略偏东北,是东晋和南朝诸代政治、军事和思想文化的统治中心,代表了“六朝金粉”的兴衰。唐代诗人韦庄曾在此凭吊:“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一百四十七)
  陪冷枫母亲去台城的消息,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很热烈的响应:“很好,要跟老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又说:“我和你爸也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双方家长见面啊?还没到那份上呢!”
  老妈不甘心:“或者咱们分开走,我们装作不认识你,就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后来听说冷枫在家养病不参与游玩,老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们也不去了,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然后酸了吧唧的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玩,人家老妈一来,瞧你那积极劲儿。”
  我都冤枉死了,每到双休日,只要我不加班,哪回不动员老两口出去玩,老妈那会说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门票又贵,还不如把阿文叫来打麻将呢!”

(148)
  第二天一大早,长云就载着我和冷枫妈妈去台城了。那日正是个嫩阴天,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青草香。沿(又鸟)鸣山东面的柏油马路向前,经过(又鸟)鸣寺大门向西,保留着一段城墙,这就是南京人眼中的台城。
  世事沧桑,古台城自然早已荡然无存,后人根据韦诗将玄武湖之柳与台城连在一起,并将(又鸟)鸣寺后的一段明城墙附会为台城。
  我挽着冷枫的妈妈登临城上,展目望过去,只见钟山龙蟠苍翠,玄武烟柳迷离,(又鸟)鸣古刹里黄墙青瓦。一时间,还真有些让人疑惑:这是人间吗?
  台城附近有一个花园小区,环境清幽,出门便可望得见台城。我由衷的说了句:“住在这里可真舒服啊!”
  冷枫妈妈自然的接口:“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一套给你们当结婚礼物!”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无何应对。
  长云插了句嘴:“估计很难买到,这里住得都是非富即贵。”
  很平常的一句话,说得也是事实求是。可是冷枫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盯住长云:“这是我们的家事!”弄得长云非常尴尬。
  我心里好生奇怪,冷枫妈妈好象话里有话,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她与长云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中午是在(又鸟)鸣寺吃得斋饭,长云借口吃不惯,独自出去吃快餐饭。似乎是须臾之间,冷枫妈妈又恢复了正常,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尝一下,开开心心。
  “你们早点结婚吧!”我正把一勺桂花赤豆元宵往嘴里送,她突然抛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太快了点吧?”
  “如果你同意,我们家就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冷枫的妈妈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冷枫的意见?”我委婉的提出,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老人家干涉太多。
  “关键是你!”她逼视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轻轻低下头:“阿姨,我们还在相处阶段,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149)
  冷枫妈妈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饭。
  离开时,天气愈发阴沉,空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又鸟)鸣寺门前的一条小路,除了卖香火的小贩,还有许多算命的江湖人士。大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看起来,生意都比较清淡。
  一路走过,不时有人问:“要算命吧?”
  自然不是搭理的,冷枫的妈妈连看都懒得看,一个劲儿向前走,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太太慢些走才是。”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拖着黑白夹杂的长胡子,颇有点风仙道骨的意思。他蹲在路牙上,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直到将什么东西从牙齿里弄了出来,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位太太印堂发暗,最近要当心才是!”
  我觉得这是江湖先生的骗人伎俩,轻声对冷枫妈妈说:“走吧,不用理他。”
  冷枫妈妈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打算随我一起走。老头在后面又说:“不要这么急。”
  “干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讨厌!”我对老头的故弄玄虚挺生气,而冷枫妈妈则气急败坏的冲到老头跟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看了冷枫妈妈一眼,慢悠悠的说:“太太,有些事情不好强求的,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完,也没有向我们要钱,竟晃着膀子离开了。
  “阿姨,别理他,我们走吧。”冷枫妈妈顺从的点点头。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150)
  回到家,冷枫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不理会冷枫,兀自说声“我累了”,便进房休息。
  冷枫看看我,又看看长云,问道:“她怎么了?”
  长云自然说不知道,因为他吃了饭就一直呆在车上等我们,没有见到那么古怪的一幕。
  我对冷枫说:“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老头,说话挺玄乎的,让你妈不要强求、顺其自然什么的。”
  冷枫神色大变,他轻声吼我:“你怎么能带我妈去算命!”
  我嗓门也提高了:“路上遇见的,我能堵住人家的嘴吗?”随后摔门而出。
  路上,心里那个委屈啊。你妈妈来南京,我请假全程陪同,像个丫鬟一样忙前忙后,我欠你的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原来,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151)
  三天后,冷枫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走了,想见见我。
  我左思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给冷枫下不来台,于是陪同冷枫一起去机场送行。
  换了登机牌,冷枫妈妈从包里掏啊掏啊,居然掏出个大红锦盒,“阿姨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我赶紧推辞:“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她将了我一军。
  “这……”我扭头看冷枫,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家老妈有这么一出,迟疑了片刻说:“蓝,我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是就是”冷枫妈妈将红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我如同捧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回城的车上,我将镯子还给冷枫,打起精神开玩笑:“先存你这吧,结婚那天双倍还给我。”
  冷枫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将手镯放进衣袋。其实,如果他拒绝,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收下,但他表现的如此心安理得,令我心里有一丝不爽。
  他将我送回家,在楼下,他温柔的对我说:“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家接你。”
  也许也意识到那天的说得话有些过分,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接我。
  到底年龄不小了,看待问题愈加理智成熟,小姑娘怄气那一套,我已经学不来。
  于是我点点头,也算是和解了。
  
  
  (152)
  猴子的爸爸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3岁的小女孩。此事还上了报纸,记者不吝啬笔墨,大赞民营业企业家富不忘本,心系慈善事业,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向这位善良的人看齐。企业家一高兴,当即决定为小姑娘办个家庭party,并急电猴子姐弟,将两个亲生儿女从英法两国召回。
  猴子早就盼着有机会回来,他说英国人做菜似乎就是想把东西弄熟,色香就不谈了,关键是毫无味道可言,每每上网聊到酸菜鱼、老(又鸟)汤、谗嘴蛙、乌贼萝卜丝煲……只要提到吃,他就受不了。疯狂地说:“打住打住。”人家真不讲了,他又忍不住,“酸菜鱼的辣劲够吗?”
  接到老爸通知,他第一时间订了机票。临走那天,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能带个肉夹馍去机场接我,要肥肉丁,多加点香菜和小黄瓜。”
  肉夹馍两块五一个,买一打都不成问题,可是我要上班,实在没空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猴子转而央求他老爸,据说他老爸一拍桌子:“什么狗屁要求。不行,不能惯你们这些古怪毛病!”
  本来猴子还想打司机主意,后来一打听,老爸带着小妹妹也随车去上海,就彻底放弃了。他再三跟我强调:“你原来答应请我吃饭的哦,等我回来,一定要兑现!”


(153)
    猴子回来后,我觉得他长高了,我很奇怪,二十七八岁还能长个子吗?这小子把鞋一拖,用脚丫子推到我面前,“瞧瞧,内增高。”男人还穿高跟鞋,还是什么内增高?我差点没笑晕过去。
    他却得意洋洋:“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女朋友肯定嫌弃你矮。”我笑话他。
    “她倒没有嫌我矮,关键是我嫌她高。”
    “你女朋友有多高?”
    “1米80!”见我嘴巴都合不拢了,猴子安慰我:“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
    从猴子兴致勃勃将他们的合影展示给我看,一个是人高马大的欧洲姑娘,一个是英姿飒爽的中国小伙(猴子的原话),两人穿着中式的衣服,做出鬼脸,还摆出天仙配的造型,背景是吐舌头做怪相的外国小孩,以及一个肩膀上抗条蟒蛇的印度艺人。搞怪得无与伦比,如果贴在天涯社区,说不定会一炮走红。
    猴子回来没几天,他的活宝姐姐也回南京了。猴子姐姐本来是去法国旅游,因为有亲戚在巴黎,所以办了三个月的探亲签证,结果才去了两个星期就被召集回国。
    据说猴子姐姐下了飞机,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老爸不领养个大点的女儿,这个年岁很容易让外人误解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女!”
    猴子老爸当即气得脸色发青,将小女儿的照片摔在大女儿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多么秀气多么水灵,打死你也生不出来!”
    
    
    (154)
    周末我请猴子吃饭,拉阿文和猴子姐姐作陪,地点选定在紫金山上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的黑椒牛柳不错。猴子姐姐的小跑车坐四个人实在有点困难,我们一行四人便搭阿文的车沿着盘山路上山。
    猴子姐姐总共才在巴黎呆了两个星期,回来就变得特别浪漫主义,连说话都不一样了,管白色不叫白色,叫“月牙白”;蓝色不叫蓝色,叫“孔雀蓝”;紫色也不叫紫色了,叫“紫罗兰色”……听得我们那叫一个别扭。
    十字路口,绿灯变黄灯了,阿文停下来等。
    猴子指着信号灯问:“老姐,这是什么灯?”
    “黄灯啊?”
    “不对,是狗屎黄!”猴子一本正经的说。
    阿文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紫金山海拔四百多米,其中一部分山体处于南京的城区,靠着玄武湖,导致附近太平门依山傍水的房子昂贵不已。每到周末不晓得有多少人拖儿带女来爬山,享受绿意,甚至专门有年轻人开车上山,号称车床族,车外是碧树翠竹,车里是激情一片,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在上海的日子,一直怀念这座青绿的山,羡慕南京人真是有福气,有着这么一座不要钱的天然氧吧。
    
    
    (155)
    吃了一半,猴子姐姐和阿文开车下山,说是帮我们买烧烤,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之后来电话说:“不方便带,你们自己下来吃吧。”猴子姐姐在电话那头吃吃的坏笑,料想是她一相情愿的要把我和猴子撮合在一起,走那段清幽曲折的山路。
    正是晚上八点多,月亮很好,碧空如洗,看得见大颗大颗的星星。猴子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一句:“月还是故乡明呐!”事实上,我抬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月亮。
    这时冷枫打电话来问候:“蓝,在哪呢?”
    “刚吃完饭,准备撤退。”
    “噢,又和阿文啊?”
    “恩,是啊。我晚点打给你吧。”一时间,我有点小慌张,好象撒了谎,毕竟一起吃饭的,并非阿文一个人。
    

156)
   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虫正在欢快的鸣叫,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可真是都市里难得的闲情时刻。猴子在絮絮叨叨的与我描述他与老外女友的相识过程。
  “我和几个朋友去爬山,也不是很高的山,海拔一千多米吧。这种山,平时我都不爱正眼看,几个菜鸟硬要喊我去指导指导,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就带上装备去了。谁知道这帮菜鸟里有一个傻妞,居然打算穿双平底休闲鞋上雪山,我让她赶紧回家,爱上哪玩上哪玩去,她硬是不干,我们吵……”
  猴子说得唾液横飞,我听得也是兴趣勃勃,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听见后面有人用南京话喊:“等一下!”
  我们也没在意,猴子继续往下说:“我们吵起来,那姐们高啊……”这时,后面人又喊,“哎,喊你们呢?听没听见啊?”
  我一回头,只见两个楞头青合骑了辆挺王摩托车就在我们身后很近的位置,驾车的穿着火红的赛车服,后座那个则一身黑运动装,怀里还抱着个尺把长的黑棍子,我第一个反应是:猴子遇见熟人了。
  然而,骑摩托车的那个家伙却说:“把你们的手机钱包掏出来!”但语气平和,态度谦虚,我差点以为他在跟我们说:“天黑小心点走。”
  
  
  (157)
  估计猴子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我俩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两个家伙有点不耐烦了,后座的黑衣服跳下车,用极慢极显摆的动作将黑棍子拜开,原来是一把亮闪闪的长刀。
  他将刀亮出来耍了一把,姿势有点像参加“我型我秀”,然后又得意洋洋的将刀给插回去。依然用很温柔、有话好商量的语气说:“把钱和手机都拿出来吧。”
  我和猴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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