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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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前等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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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信走进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服装店,站在一溜时装前精挑细选。售货员皱着眉头盯着宁信看,然后拈着兰花指,小心规整她刚刚动过的衣服。

    她一大早连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被老板叫来上班,刚打开店门,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而是穿着一身杂牌还带着奇怪香水味的小孩。

    宁信根本没想过曾是以“顾客就是上帝”为理念的服装店的售货员现已一种鄙夷的目光盯着她看。她没有注意到那道灼热的目光,整一门心思都在许久未触碰的奢侈品上。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惯了奢侈品,就算许久不用,到用的的时候选起来也不会手软。

    “可以试吗?”宁信挑了一件最贵的,因为东西太多了,审美早已疲劳,这个时候不妨做个土豪。

    “你买的起吗?”售货员真的忍不住了,尖锐的语气中带着讽刺,“买不起就别动!”省得她等会儿整理起来麻烦。

    宁信微微变了脸色,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售货员的话。

    这句话恰好一字不落的落到刚停好车进来的宁妈妈耳朵里。她有些气愤的摘掉大绿色眼睛,走到宁信旁边,说:“不用试了,直接埋单。还有这件这件……通通包起来。”

    “那,请问您刷卡还是现金?”售货员装衣服装到手软,眉笑颜开,眼里就差出现俩铜钱了,这个月的全额奖金她是拿定了!

    “如果现金砸死人不犯法,我用现金。”宁妈妈掏出白金卡,微笑的递给宁信,不带任何脏字也不指任何人,讽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刷卡,信儿,输密码。”

    售货员骤然变了脸色,颤颤巍巍的接过宁信的银行卡,却还要保持得体的微笑请她刷卡,替她把衣物提到车上去,鞠着九十度躬欢送黑色的奥迪轿车消失。

    宁信白了一眼售货员,总觉得她鞠躬的样子特别好笑,所以嘴角一直四十五度上扬,眯着眼睛打量她。

    宁妈妈也白了一眼售货员,嘴角扯出不屑地嘲讽。

    看到她们两人神同步的动作,你就会发现宁信那些骄傲自大的毛病全都遗传宁妈妈。宁妈妈也是从小教导宁信,“买东西就买最贵的。”因为那些就算不好看的物品在市场上仍由一定的价值,她可以在慈善拍卖会上卖出,也可以送给福利院。
兜里的红包
    风吹过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床头柜上的牛奶冒出腾腾热气。年初八了,她们相安无事的过了七天,就在这天两人的小宇宙忽然爆发。

    宁信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抱着相册,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和清新俊逸的男子,一股暖流缓缓流到心底。于是,她问旁边的正在敲键盘的宁妈妈,“去不去看我爸?”

    “看他干嘛,都一个死人了,大过年还去看他,晦气!”宁妈妈敲键盘的速度没有丝毫停滞,脸上也没有对早逝的丈夫的想念。

    “砰——”喝了一半的牛奶被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里面纯白色的液体像一支支小流最终汇成一条小河,滴滴答答的流到地板上。

    “你不去我去!你就和你亲爱的老公和儿子在一起过年,最后永远不要去看我晦气的爸爸!”宁信的双眼被愤怒所蒙蔽,没看到宁妈妈的眼里浓郁的自责与后悔。

    外边的天空就像被飓风席卷过一样,干净得找不到一丝云彩。寒风一吹过来,凉意直击脖颈,宁信不自觉的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站在空无一人的公交站台上,对面宽广的马路只有少许的几辆车,偶尔有公交在眼前呼啸而过。

    宁信拦下一辆的士,猫着腰坐进后面的空位里,对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哥说:“西河边。

    司机大哥愣了愣,他说:“大过年去那里干嘛,不去不去。”

    也难怪司机不肯去,因为西河边就是一大块墓地。那里安静祥和,风景空气也好,所以大户人家都在那投了一些钱,希望日后入土时能够得到好的地方。

    尽管再优美,墓地还是墓地,是冰冷冰冷的墓地,带着死人的晦气。而在过年之时,人们都图个吉利,自然想和另一个世界的生物隔得远远的。

    “三倍价格!”宁信摸了摸口袋,又一次想到自己丢失的钱包还没有复得,有些心虚。

    大过年还出来开车的原因,无非两个:一是公子哥体验生活,二是家中经济困难。司机大哥明显是属于后者,因为他穿的衣服被洗的发白,饱经风霜的皱纹,还有手上厚厚的茧。

    司机大哥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

    “五倍价格!”她虽然没有钱包,但口袋里有不少红包,近日来她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每个宾客都是大手笔,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她。

    “好!”司机踩下油门,的士像一只离弦的箭朝西河边飞去。

    宁信站在河边,看着河面在晨曦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风吹过来,头发拂过脸颊,拉直了在空中飞扬。

    这风,会传达你的意思吧?她坚信,就算去世的人,也会通过身边的一景一物表达出他的存在。

    宁信走到西河边的花店,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看见宁信,说:“又来啦,还和上次一样吗?”

    “嗯。”宁信买了一束花——各种各样的。

    来到爸爸的墓前,不出所料的看见上面摆满了东西。每年来看的时候,上面都会有很多的东西,每年都不一样。宁信放下那一束花,说:“爸,又是谁来看你啦?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回应她的只是风划过耳廓钻进耳朵的声音。

    “是同一个人吧?你女儿我也带了花来哦,也是各种各样的。”

    ——我会买各种各样的花是因为我不知道爸爸喜欢什么,对他的记忆也不多,甚至是空白。

    空白好呀,这样思念起来也不会痛苦,但谁又知道,在想思念的时候却什么也思念不到的痛苦?他是我爸呀,是我曾经的大山,我曾经最爱的人。
默默的为她承受
    空白好呀,这样思念起来也不会痛苦,但谁又知道,在想思念的时候却什么也思念不到的痛苦?他是我爸呀,是我曾经的大山,我曾经最爱的人。

    “爸,我去你投资的大学读书了,在那里我遇到了童年的玩伴肖丹,还有我曾经喜欢过的人。当然也有结识新朋友,徐牧涯、卢橙,林晗慧一直都是我身边最好的朋友。哦,还有程立乔,这个女孩很漂亮但也很招人厌,她一直想方设法要赶我走呢……”

    也不知道唠叨了多久,宁信把最近发生的大事都告诉了一块墓碑。

    “还有妈妈,她还是老样子,都不知道她来看过您几次呢。王妈告诉我,她是有苦衷的,可我看不出她的苦衷在哪……”

    心中的痛苦就像一把刀,她的心时时刻刻被它捅着,在这一刻,这把刀被拔了出来,血液汩汩地往外流去,成蛛网般放射,流进四周的黑色深沟里。

    该说的说了,该诉的苦诉了,剩下的,就要离开了,不带一丝泪水。

    宁妈妈对着宁信说过:“你把离开你的时候,你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所以,现在,就是那把刀被拔了出来,血流成河,她也不能让任何一滴泪水掉落。

    宁妈妈关掉电脑,端着一杯牛奶站在窗前,傲然挺立的身姿让人以为这是哪个女强人,但若看到她的面庞,不难看出极度隐忍的眼眶微微发红。

    她站在窗前喃喃自语,“安城,你走的时候把我叫到病房那儿,告诉我,要代替你更好的活下去,活得潇洒活得漂亮,让我把我们的女儿照顾好,让她幸福,不要让她从小在失去的阴影中成长……”

    所以,她一直打扮得和十八岁少女一样青春,只为纪念她与他相遇的第一个瞬间,在商业上、在明星业、在作家、在画家的行列中都占了自己的一席之位。她活得非常漂亮非常潇洒,只为遵嘱他的遗愿。

    风一直刮着阳台边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清脆,雨像是为了配合这种情感,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窗子上飘满雨丝,将过去的回忆一根一根的割成不同的片段。

    为了让宁信从小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她找了一个商业上的成功人士,但后来发现他从不顾家,无法给宁信所需的父爱;接着,她找了一个海军,但他的工作繁忙缺乏耐心,对宁信仿佛就是陌生人般对待……前一次,她找了一个温润儒雅又懂艺术又爱孩子的男人,他符合她对完美爸爸和丈夫的完美遐想。如果不出意外,那次的婚姻应该就是她这辈子的最后一次结婚。

    宁信的出生本来就是个意外,所以宁信一直都带给她许多意外。当她得知宁信和郑恩随交往时,调查了郑恩随的家世背景并派人秘密跟着他。

    郑恩随家道中落,公司负债严重,他的父亲也是四处贷款找人借钱,甚至干起了土地活。这些当然不足以成为她阻扰宁信幸福的理由,因为她们家不缺钱,随便拿出一笔就可以填补郑恩随家的债务。

    一组照片中,她看到笑得阳光灿烂的郑恩随牵着一个气质不凡的美女在购物广场逛街。照片上的美女她认得,就是程家的千金,程立乔,就在程立乔满月酒的时候她还被邀请去程家喝满月酒。

    背叛,是她认为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尤其是对感情的背叛。

    郑恩随会背着宁信交其他的女友,虽然说是为了帮助中落的家族。可这样就算让家业复原,若又有倒下去的一天,郑恩随仍会背着她的女儿去外边勾搭其它有钱的女人。

    心机太重,为追求不择手段,这种人,不适合她单纯如天使的女儿。所以,迫于无奈下,为了他们永远不在一起,宁信永远不受郑恩随给她带来的背叛之痛,她选择了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离婚,和另一个她根本瞧不上眼的男子结婚。

    只是宁妈妈为宁信精打细铺,铲除一切障碍,提供最优质的一切时,她的女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她很远很远……
我们去打工【求评论】
    春像一只精灵,悠然钻进生活的各个角落。

    树林里亲吻的情侣,学校舞台上排练的演员,学生会里忙碌的身影。因为开学后的一个星期有建校二十周年的艺术节,所以校园里随处可感受到弥漫在空中的紧张气氛。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渴念着能夺得桂冠,一来在学校的史册上垂名,二来得到丰厚的奖金。

    宁信扯着嘴角看着公告栏上贴着各种花花绿绿的便利贴,上面有告白的话,有随手写下的咋想……总之是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旁边忽然走来一个穿着便服,拿着红色大纸的人。他的表情中带着些许不悦,嘴中念有词,“现都是信息时代了,只有校长那个老古董才用红纸黑字来通告。”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卢橙。他一身的休闲服,衣服上的牌子都在隐秘的地方才能看得见,但脚底下的new ;balance异常显眼。

    卢橙看到宁信微微一愣,觉得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是出来办个事都能撞上。徐牧涯为她做蛋糕割破手的事,他可一直惦记着呢!

    所以,因为徐牧涯的原因,他也不好表现出来什么不满,但也没有刻意套近乎,仿佛没有看见宁信一般就离开了。

    宁信也有自先知名,知道自己和卢橙没有熟到见个面就要打招呼的地步。

    卢橙离开后不久,宁信接到林晗慧的电话,还是冰冷的强调,语句中不带一丝废话,“来车站接我。”

    宁信黑着头挂了电话,去车站接她,哪个车站?车站那么大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

    不过就算很难找,她可要一个一个去找。林晗慧这小妮子可倔着呢,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公牛也拉不回来。如果她不去找她,那林晗慧真的会在那里做到天黑。

    凭着运气一个一个的找,宁信真觉得自己出门踩了狗屎才会导致在两个小时后,才看到一直坐在进门后最显眼的位置的林晗慧!

    她这是要近视的节奏么!

    林晗慧完着手机,看到宁信来的时候,镇定自若的收起手机,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弟喜欢你?”

    “恩?”宁信皱着眉头,盯着林晗慧看,也不隐瞒,“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猜的。”林晗聪在她回去后的那几天,天天伺机偷她的手机,最终被她逮个正着。

    “你喜欢他么?”林晗慧拉着拉杆箱,配合着宁信的速度走在她旁边,仿佛喊宁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席谈。

    “不喜欢。”宁信也不掩饰。因为她觉得好朋友间不需要秘密,况且她们可以猜到彼此的心。

    “不要答应他!”一切的回答都在林晗慧的预料中,她也不希望宁信答应林晗聪。宁信身边有许多的帅哥,不是林晗聪这种土娃子能够比的。

    “好。”宁信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因为眼前会立即出现徐牧涯那张帅气逼人的脸,随后又会出现那个张口欲说的郑恩随。两人的脸一齐交织,弄得她心烦意乱。“我们去打工好不好?”
和我一起弹钢琴
    宁信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因为眼前会立即出现徐牧涯那张帅气逼人的脸,随后又会出现那个张口欲说的郑恩随。两人的脸一齐交织,弄得她心烦意乱。“我们去打工好不好?”

    “为什么要打工?”就算宁信不说,她也有此意,因为家中遇到了点困难。

    “赚点零花钱啊……”宁信虽然回了家,但坚持没拿她母亲给的一分钱,那些红包,也都压在箱底了。

    “咳……”林晗慧叹了口气。与其说是叹气,倒不如说是找到了同命人而惺惺相惜。

    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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