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逅佳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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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逅佳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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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瞪大眼:“我哪有安‘鬼鬼祟祟’的‘罪名’于你?”

颜玉失笑,她再不是上一世瓷玉般的娇娇女了,才不会为了南门赢这么一句不经脑袋瓜儿的话,生气伤身,便是有人触及她的底线,她也能不显山水,更何况这般小事,实在没让她放在眼底。

迎上他闪躲的眼睛:“没有?南门哥哥可别欺负妹子年纪轻不明事理,并非我无事生非,今儿个的事你谁说你都不占理,你若还与我争,正好紫华姐姐在里头,大可找她评理去,南门哥哥去也不去?”

南门赢俊脸一红,忙拦住她低头认错:“是我的不应该,还请妹妹别在意……”

他怎容颜玉找许紫华评理!颜玉不在意他的无意之失,并不代表旁人不在意,若他说的混话让旁人听了去,再传到他父亲耳里,还不家法伺候!更何况许紫华比颜玉还难惹!

院外的骚动,很快引来了院内的一群千金小姐。

“颜玉。”许紫华身着藏青色褙子,发髻别了一支紫青缠枝玉簪,弦月眉,脸蛋偏圆,面色温婉。她微笑着伸手拉过颜玉,便瞅见了颜玉身旁的南门赢。收敛了笑意,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吃惊之色,也朝他摆起了脸色,“混小子,这地方是你呆的么?”

南门赢面色僵了僵。

颜玉拉了拉许紫华的衣袖,俏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嘻笑着地解释道:“姐姐误会了,是颜玉拉着南门哥哥带路的,南门哥哥还不喜得很,来都来了,还摆着脸色!”

许紫华直直地横了南门赢一眼,她自来是最规矩的女子,从小就被祖母请了教养嬷嬷,虽不是自家的女院,也不容男子随意走动女院的。

颜玉的话她心里有数,颜玉来太师府不下数百次,于太师府熟悉的程度并不比太师府里小姐们少,怎会拉上八字不合的南门赢带路?本欲给南门赢一顿教训被颜玉一掺和,也搅合没了!

即便如此,心里的疑惑却也没减半分:颜玉与南门赢关系别扭她再清楚不过的,眼下颜玉怎会有心思帮衬南门赢一把?

计紫华心思转了几圈,见依旧南门赢局促不安地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便拿眼瞪他:“还不速速离去!”

南门赢似得了枚特赦令,回神感激又带着复杂地看了颜玉一眼,才作一溜烟跑远。

第十七章:何敏

待南门赢溜得不见人影时,忽有嘻笑之音传来,闻声望去,颜玉见着了许紫华身旁着淡红色对襟半臂褙子的何敏,瞅着南门赢离去的背影掩嘴笑弯了眼。

这何敏她认识,说是认识又有些过了,正经界定,也不过知道何敏而已,仅只限于如此,没过多交情。

何敏的样貌是天元朝典型的美女,一眼瞧去给人性情柔和,贤淑达理又很舒服的感觉,笑的时候,眼留秋波,灵灵有神。上一世的她不怎么搭理何敏,从同是女子的角度解释,归结于底也不为过妒嫉二字。

而惨遭南门赢“偷袭”的角儿,正是何敏。

不着痕迹地同情了何敏一把,又想着她不久后便会与南门赢喜结连理,心里的同情也收敛了四五分。微微眯了眯眼,念着往后的日子,心底些许安慰。

许紫华看了失神的颜玉一眼,忽的知不想到了什么,用胳膊肘子提醒神飘在外的颜玉,又拉过何敏向她介绍道:“这是何将军的女儿,也是我至交好友,她大你周岁,应称姐姐的。”

颜玉连忙会意地把视线移至何敏身上,很客气地与她见礼:“请敏姐姐安。”

何敏走近颜玉,虚扶颜玉一把,笑意满满:道“妹妹无需要多礼,我常听紫华姐姐提及妹妹,今日得见,便是了了一愿。”

“方才颜玉的失礼还请姐姐莫怪……”说着俏皮地朝何敏眨眼,又道,“姐姐若要责怪,也只能怪姐姐生的太好看了,颜玉看了才失神的。”

何敏能与南门赢喜结连理,心里必是中意南门赢的。

而南门赢说是成是她的发小,也在情在理,她以理相待何敏,何敏若是个有心的,这一世,俩者之间的姐妹缘分便是雷打不动了。

“早听紫华姐姐说妹妹可人讨喜,我还不信,不想紫华姐姐果没唬我。”何敏见她眼里无任何敷衍之意,脸色微微泛红,淡淡一笑,主动挽了颜玉的胳膊。

许紫华抿唇一笑,对着何敏道:“颜玉可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她若看你顺眼了,以后就等着被她缠吧!”

颜玉闻言不依,小意嗔道:“紫华姐姐,没这般埋汰妹子的姐姐……”

何敏的视线从许紫华身上移至颜玉身上,声音里带了笑意,朝颜玉眨了眨眼:“妹妹莫忧,紫华姐姐常说我这性子同她的性子像。”

颜玉掩嘴失笑。

一番下来,颜玉与何敏的关系也亲近不少。

说是给周俊庆生,不过走走过场罢了,便是从小认识周俊的颜玉,也不好正经地给他庆生。眼下聚在一起,不过是小姐姑娘家的在自家院子里呆得腻烦了,找个原由聚上一聚热闹热闹罢了。

女院里都年纪相仿的姑娘,颜玉上一世不讨喜的孤傲性子也减了不少,从来女院至回府,再没闹腾出不像样的笑话来,便是不喜颜玉的太师府嫡亲二小姐,也因许紫华在颜玉身旁,不好给颜玉脸色看。

许紫华看着颜玉可圈可点的表现,嘴里虽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很乐意颜玉的改变的。

南门赢离去后不久便与周俊于主院碰了面。

周俊见他面有土色,笑逗着打趣他:“如何?”

南门赢垂头丧气道:“我一听是何家小姐跟紫华姐一起来的,便忙着跑去了。我的心思……大哥你向来清楚。”他也不与周俊藏着掖着,“可我不清楚人家姑娘的心思……”

“我不是书信紫华,让她带了何小姐来么?”

“理是这个理,可心里没个准信儿,这几日饭吃得不得味了,觉也睡不香了!”南门赢也不藏私,只是道后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难为情。

“瞧你那猴急的样子,那不怕吓着了姑娘家。”周俊说着自顾笑起来,笑罢瞧见南门赢窘态依旧,便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又道,“继续!”

南门赢瞅了周俊一眼,知道瞒不过,有些泄气道:“刚碰着颜玉那丫头了……被逮了个正着。”

南门赢与颜玉这对冤家的事迹,知情者自然少不了周俊,不用南门赢细说,周俊便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南门赢面色带了几份恼怒,才止了笑声,不嫌废口水地连道:“让你别往女院跑,你比谁跑得都快!要我说颜玉那丫头来得是时候,你那模样要是被咱府里的婢子遇着,遇个认得你的还好说,若碰个新来的,准把你当作偷窥小姐们的淫贼,早招来侍卫,这会子估计衙门当差的都来府里了抓人了。”

见周俊调侃他,却是调侃到点上了,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带了怒意指责道:“大哥你跟我提了没请颜玉那丫头来,我才去的!怎的我一去,就碰到颜玉那丫头了?”

周俊面上的笑意不减,双臂环抱:“颜丫头是从祖父那边过来的,人大多也是祖父请的,那丫头架子大,哥儿我可请不动她!”

南门赢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周俊盯他看了半响,疑惑地皱了皱眉,往亭子里的石蹲上一坐:“从没见你被颜丫头气成这般,难不成有什么更为有趣的事我没想着!”

南门赢额上的青筋一跳,喝止道:“瞎猜啥呢!”

周俊面上同心里一般笑得邪恶,秀气的眼睛也满是打趣,嘴里却幽幽地叹了一息:“唉……连过个生辰也没个乐子,看来我得去别地寻去了。”

无奈抬头看一眼空中悬着的金光闪闪的太阳,南门赢心里似有千万般爪子齐挠一般,挠地生疼生疼的。暗自摇头:罢了,除了眼前这无良的人,他索求无门路!撮合他和何敏的事还得“仰仗”着他末婚妻——

偏头看了周俊一眼,撩了袍子坐到他对面石蹲上,身子靠着身后的亭柱,双手抱着一股脑连道:“颜玉今个儿不知是吃错药还是怎么着,整个人忽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见周俊竖起耳朵,他定了定神,一鼓作气道:“正如大哥猜的那般,还真有个碰着我在女院的婢子给颜玉打发了,紫华姐姐携着何敏来时,也是颜玉给解的围,我也想知道今个儿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说罢又抬着看了一眼空中悬着的金光闪闪的太阳。

自始至终,对自个的口无遮拦的话儿,南门赢是一句没提。

第十八章:招揽

柳氏被老太爷请来红绸坊时,孔花范带着小厮也闻声赶来。

红绸坊虽不是京城最大的染布坊,却因老太爷等人的内在联系,成为柳氏家族的布医供应商之一,红绸坊在京城布匹业界也算小有名气,更是孔氏家银钱进帐的主要来源之一。

有关红绸坊处理污水的差事,是已逝的孔府老夫人亲手交到孔花范手头上的,这是个没油水的差事,轻松倒是轻松,却因为没油水可捞而没人打它的主意,又因这差事是孔府老夫人亲自给孔花范安排的,便是不打油水主意只想接个轻松差事的旁人,更是无从下手。

如此,红绸坊处理污水差事的名头,落在孔花范身上已近两个年头。

也算是孔花范捡了个便宜,孔花范是个于钱财心里没数的人,过得一直是有银子便花,银子花完了就赖着脸皮向孔府老夫人讨要的日子。

眼下孔花范掌管的污水源竟出现在百里家族西库的粮仓里!

老太爷携着管事与儿媳柳氏来红绸坊,就是有心讨个说法!甭管冤不冤枉,负责掌管污水处理的孔花范都得在场,其它主事的,该干嘛干嘛去!

孔花范见了柳氏比见了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老太爷还紧张,献媚地弯腰小跑至柳氏身边,为显得有水平,开口便文绉绉:“柳夫人大驾光临我红绸坊,不知有何指教?且容在下暖壶热茶,稍候小坐恰淡。”

柳氏便是在百里府不得势,于京城于柳氏家族,柳氏却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要不百里大老爷荣宠了数年的孔姨娘,至少是要被提为平妻的,偏碍于柳氏在京城的身份地位,才不得不拉下脸来;又得了老太爷的“指教”的大老爷,慢慢地心里的那点心思才安份下来,任凭孔姨娘在府里一阵子闹腾,直至她觉得徒劳无功认了命,这提孔姨娘为平妻一事才告一段落。

柳氏家族的女子,自小便要以成为绣女以至于绣娘的目标作努力。

柳府老夫人就曾是京城有名的绣女,不过直至嫁与柳老太爷,绣功也没能突破,升为绣娘。偏她的女儿柳氏在刺绣方面极有天分,年十五便有了女的名头,成了柳氏家族重点培养的难得的刺绣人才。

又因柳氏是柳府老夫人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嫁到百里府后没多久,便得了绣娘的名头。又在绣娘的斗绣中,她的溜云绣得过贵妃娘娘的另眼相待。

以上总总,是孔花范称柳氏为柳夫人,而不是百里夫人的原因。

柳氏本就不喜孔花范,头一回见他还得了个不好的印象,脸当下就冷了下来,不欲多说地回应道:“不敢当。”

孔花范见柳氏如此,脸上的献媚更胜了。柳氏绣娘的名声可是他母亲自小念到大的,待柳氏自然心存一份敬意,可惜表现出来的便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柳夫人请座!”见柳氏依然站着不动,恍悟地看着一旁阴着脸的老太爷,忙道,“姑太爷,您坐!”

索性红绸坊的吴管事在老太爷身边候着,吴管事便是被林管事请去验明西库粮仓里的污水与红绸坊有无干系的管事,老太爷撇了一眼吴管事,只当没听见孔花范的的话,直接找了吴管事证实:“我西库粮仓里的污水确是红绸坊的污水?”

吴管事垂着臂膀站到老太爷跟前,大气也不敢喘重了。

听了老太爷的问话,思虑片刻道:“的确是红绸坊处理过的污水。昨个儿处理污水的伙计老朽挨个问过,他们都道是按着规定,把污水往事先挖好的坑里倒仔细了,好生埋了才回的;今个儿从西库回来,老朽立马领了人去看了埋污水那坑,确有污水被埋过的痕迹,被挖的痕迹却是更明显。”说罢,又吩咐伙计把从西库粮仓取来的水样与自污水坑那取的水样一并拿了过来。

“吴管事这番解释,可有为红绸坊洗清嫌疑一说?”老太爷盯着吴管事不放。

吴管事朝老太爷作了一鞠,正准备解释,孔花范就凑上来解围:“姑太爷这话说得就伤和气了,莫说我孔氏家族向来与四大家族交好,也算是被绑在同一条船上,荣辱与共了。便是没绑一条船上,可姑太爷还是我嫡亲的姑太爷,我孔氏家族可没理由做那无厘头的事;再说姑母奶奶都与我母亲商议好了,过不了几日便与颜玉交换生辰八字,在这要紧的点儿,我孔氏家族怎会做出那伤人伤己的事儿来?”

孔花范说得正兴头上,半点也没顾得上老太爷脸色如何,歇也没歇地继续嘻笑道:“没准是我的那群哥们看不惯我一大老爷们被招亲,才凑和一脚的,不过姑太爷莫太忧心,虽说孙侄也觉得被招亲不太男子汉,好在自祖母去后又给孙侄于红绸坊又安排些正经的差事……”孔花范丁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嘀嘀咕咕叨着自个的决心。

自孔花范说与颜玉交换生辰八字开始,吴管事便敏感地察觉到了老太爷周身的气氛变了,偏孔花范一点也不懂得看人眼色,愈说愈欢实,直至他说到西库的污水可能是他几交往的个混哥儿干的……吴管事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不着痕迹地移至孔花范身边,使劲拉了拉他的衣袂,示意他再别不管不顾地说下去了!再不管不顾地说下去,真会出事的!

老太爷被孔花范的一番话儿搅糊涂了,愣了半响才回神看向一旁仔细检验从伙计手里头接过水样验证的柳氏。

柳氏接收到老太爷不可忽视的视线后,放下手中的水样,垂手朝老太爷走近两步,面色极为平静:“这事媳妇知道。”

老太爷见柳氏平静地不像话,又撇了孔花范一眼,道:“你是何意?”

“老太爷便是宠着颜姐儿,我也不能由着她,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颜姐儿不愿意,不能由也由不得她!”柳氏直接隐去了她待这事的看法,却一语道破了颜玉的心思。

老太爷的视线由柳氏身上移到孔花范身上,他盯着孔花范好一会了,孔花范却沉醉在柳氏斩金截铁的定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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