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繁华若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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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繁华若蔷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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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和你说个事儿。”苏敏甜说这话时面色稍稍沉重,平日里怎么瞧都试一副稚气的脸蛋忽而添了几分味儿。

  苏敏薇挑挑眉看她。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里发生了老大的事情,你不在家,我也不再家,就老爸老妈在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丫头唠叨一大串话,将前奏拉的老长老长,苏敏薇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道。

  “姐姐,那个老三他那天居然在大街上说我爸贿赂别人,还说我爸不要脸。”苏敏甜说话的声音里带了些腔调。极其愤恨。

  苏敏薇一愣,唇角散开几许苦涩。

  这就是好家人啊,瞧,都到这般地步。

  老三是老爸的三哥,素来的金钱主义者,拜金简直拜倒了家门口。当年,就因为钱的问题纠缠不清,现在倒好,居然胡乱抖她家料子。

  她不知道请亲在他们眼里到底成了什么,她一直以为,这份感情乃至是世上少得的,想不然到了他们那确实一文不值。

  苏敏薇知道这谣言虽然也只是谣言。然而,道了他们这个村里,怎么说却是一种肆虐扩散的毒气。那帮子的人,能抓到些料子就算是乐子,如今,连着自家亲人都那般说,谁不会捧几下?

  这个世上的金钱味道太浓重,如今这个村里的味道也到处弥散着铜臭味儿。人与人口里一出话,就是那么一个钱字。

  如果换了别人被这么说几下倒是好,这下,摊上他们家,就真不是什么好事了。苏敏薇老爸曾在村里做过小干部,当年村里因为卖地发钱,本是没了户口在这的大学生是不给的,那些村民就谣言着要伤人,为此,家里还整日有些提心吊胆,那帮子的人夜间会突然来电话,让老爸下楼,老爸当然是不能去的,这一去,准的挂彩回来。

  儿苏敏薇最最痛恨的便是这一双双泛着金黄的铜钱眼珠的人,就喜欢往有钱人那出靠。即便让人扇了两个巴掌,都不吭一声,下一秒又凑上前去。

  苏敏薇实在不知道那帮子人的尊严往哪处溜了。

  再者,那村里的所谓的权势之人,长着家里多了那么几张票子,整日横行霸道,就如同古代时候,权势人家那般。那会子,冲昏头脑的百姓居然还选了人家当干部,于是那一年,那家的酒肉饭不断,有甚者居然将把本是属于公家的土地给占了。

  那土地是个小小的池塘,他将池塘埋了,扩大自己的房子区域。

  苏爸爸一下子看不下去了,就举报了,这一举报就又挨了打。

  那一场架,苏敏薇不在家。苏敏薇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场的话,她会怎么样,她有杀人的冲动。难怪有人会选择杀人,大概也是那种突然爆发的冲动。

  后来的一次,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中国的许多官场斗是官官相连,苏爸爸本市想着下一届的干部也去凑凑看,哪知那户人家买通了把持着,在候选人的名单上将苏爸爸的名字划去了,苏爸爸去街道里要求写上去,那街道处的人却是悠悠闲闲地说:“我就是不想让你上去,你怎了?”

  呵呵,多么可笑的官场。多么可笑的民主,又是多么可笑的为人民服务。

  至此以后,苏敏薇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实在是难以不把他们和禽兽联系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苏敏薇这次极其平静,平静得让自己有些许绝望。

  “姐,你怎么不愤怒啊,这种人还当我们是亲戚?不把我们当仇人看就不错了。见钱眼开,总有一天要栽在钱上。”苏敏甜又是激动,她使劲蹬脚,便说便做着肢体语言。

  苏敏薇骂不出来,她以前遇到的时候把所有的话都骂过了,现在她还能骂什么呢?

  “好了。你既然知道了就给我好好读书,将来出息一点,就到城里买房子,把爸妈都接过去,也别住着地方了,让他们耳根子清净点。”

  苏敏甜一听读书,又安分下来,微微垂着脑袋。

  她的成绩还是生不去,她很沮丧,几近是了所有的信心。她也不是不想学好,只是人的成绩烂到一定程度,所有的心态也随着一起颓废。

  苏敏薇见着自家妹子这副模样,一眼就瞧出来了。她也不多说,有些事,她即便说的太多也是没啥用处,既然都已经有了现实做基础,舌根又有什么用?

  苏敏薇无能为力,这个社会这样的人太多,她不能去改变人家,只能回来改变自己了。她现在知道了,这冲动中做事,果然是不够理智,以前想着的报复,如今已是消了踪迹,她要一家人过的舒心,她家里越是舒心,人家心里头就越是不爽。好吧,这才算是真正的“报复”吧。

  苏敏薇回公司前,在老爸老妈那里稍稍做了工作,尽量将话说得不漏痕迹。她是想告诉两老,什么是都算不上大事,这如今只要你们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苏敏薇又和老爸说,以后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你都不要去管,现在你年纪大了,还怎么管得着他们?你就算要管,也是力不从心,人家后台硬,我们家呢?什么都没有。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只要自己不涉足就行。

  然而,苏敏薇就这么又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在公寓里趴了半天,才懒懒地起床。

  钟冕来了电话请她吃晚饭,苏敏薇实在搞不清楚这小子大抵看上她哪点了?她苏敏薇要貌只能算得上中等,要财呢也是穷光蛋一个。

  苏敏薇想了一下说:“我晚上有个约会。”她说的不假,苏爸爸在苏敏薇回来的时候和那户人家打了招呼,说今天晚上两孩子捧个面,先认识认识。

  苏敏薇本是不大情愿,然而,却还是迎着了,毕竟又是父母的期望。Expectation啊,她总来都没有拒绝过。

  苏敏薇这话一说,钟冕那头微微有片刻的沉默。

  “你的速度真快。我前一个星期给你电话时,你还是一个人,现在就成了两个人了。”对方说完这句话时,苏敏薇微微耸起,这下,他总该懂得撒手了吧,哪知对方后头那句话让她几近呛水。

  “不过没事儿,只要你还没结婚就行。再说,这结婚后还有离婚那档子事呢。”钟冕在那头笑了笑,苏敏薇这这头抽了抽。

  钟冕,我苏敏薇不大佩服人,倒真是佩服你了。

  苏敏薇挂了电话又晃着脑袋起身换衣服。她打算好了,不要打扮地漂亮,只要一般一般即可。

  这样人家就算是想着谈,想必也没那劲头。

  苏敏薇抗拒相亲,极其抗拒。那就像是一种婚姻买卖,在苏敏薇的眼里就是这样。


                      正文  第八章

  苏敏薇一条牛仔裤,毛衣加外套,也没带包包,就这么轻松上阵。

  苏敏薇推门进饭店时,小心地咽了下口水。挺高档的地方,可千万别让她付钱啊,她皮包里可经不起这般档次的折腾。

  她才进门就又服务员上来询问:“小姐,您一个人吗?”

  苏敏薇眨眨眼说:“不是,恩,我朋友已经定了桌子。18号。”

  “那小姐请这边请。”苏敏薇随着服务员绕过大排的桌子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张桌子。不过,虽然是个角落,倒真有几分味儿,比起在中心的还更有独特的感觉。

  苏敏薇坐下后,微微皱眉。

  啊啊,怎么可以让女士等着呢?怎么说也不大道德吧。苏敏薇埋怨一句,早知道她就应该再来迟一点。

  苏敏薇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过了一刻,后头又声音传来:“不好意思,久等了。”

  声音极其熟稔,苏敏薇侧过脑袋,就看见唐祁的俊脸,面上极其清淡。长长的睫毛随着他微微垂下的眼帘轻轻颤动,苏敏薇不知道是自己看的实在是太仔细了,还是怎么了,总之,她觉得这张脸如果能拿去拍卖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

  “怎么是你?唐先生?”苏敏薇有些咋舌,怎么人家对方明明姓田啊。

  唐祁淡淡笑了笑:“系萧让我来道歉。”

  苏敏薇听着一下子消了,看来对方也不过是让父母强迫着来的。

  “呵呵,这样啊。我也是了。那也好。要不,唐先生,我们换个地方吃饭,我请客?”苏敏薇觉得这顿饭如果不是她请,好似有点过意不去。

  唐祁修长的手指已是落在点菜单上,他略略一笑:“不用了。就我请你吧。怎么说也是系萧失信。”

  服务小姐已将菜单递给苏敏薇,苏敏薇下意识地接过,也不再多说,却是看着满眼的字符傻眼了。

  英文?哦不,看着不像啊。那个法文?苏敏薇努力地装出几分模样,却还是有问号满脑子地转啊转。

  “点了好吗?”唐祁将自己手里的菜单递回去,又对着服务生说了一大溜的话,苏敏薇听不懂,瞪大眼睛看着一串串字符从对方口里蹦出来,那薄薄的唇畔微启。

  苏敏薇叹一口气,无奈地咳一声说:“这个,我看不懂。”

  唐祁漆黑的眸子扫过她,忽而微微勾起唇角:“反面又中文字。”

  苏敏薇一听,大窘。又讷讷地将菜单翻了个身。

  什么嘛,明明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还用法文?

  “这个餐厅时法国人开的。”唐祁解释道,“所以通常来说,法国人也会比较多。”

  苏敏薇吓了吓,原来如此啊。只是,她眼睛微微晃动:“不要和我说,这些服务员都懂法文。”

  唐祁淡淡笑说:“他们都知道这些菜名怎么用法语说。这是上班前的培训。”

  苏敏薇恍然。

  “要香槟不?”

  苏敏薇赶忙摆了摆手,她最近正在戒酒精,什么酒她都不想碰,哦不,应该说什么东西有酒精她都不想碰。上上回她酒精中毒去了医院,花了不少钱,心痛的要命。

  如今的医生啊,也偏生喜欢把药往死里开。总之,只要能沾上边,他就会在你药方子上写下,如此一来总是满满一张纸。

  “唐先生怎么也会帮人家来做这事?这还真出乎我意料呢。”苏敏薇说着,吸了一口饮料。

  唐祁目光有瞬间的漠然,他淡淡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苏敏薇对着他的回答很是一愣,她旋即忍不住笑起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唐祁看她一眼,便说:“我想着这句话也挺适合你的,苏敏薇。”

  苏敏薇又是一愣,她歪歪脑袋想了想,貌似是诶。她这会子出来还不是一样为了那expectation。

  “唐先生没有女朋友?”苏敏薇问。其实这是他们公司里人人知晓的问题。苏敏薇在公司里上了一个月的班,和许多人都混熟了,说起来。这大概也是事务所和其他为企业做账的会计员不同的地方。

  企业会计员一般少有和人接触,而这里却少不了合作。

  苏敏薇听着公司里的人说,他们家头头是怎样的不解风情,许多女的想追都没追到,而且每个在公司的小女生都有些许蠢蠢欲动,尽量在唐大公子面前做的温温婉婉,工作更是做的井然有序。总之,都有那么一份小小的憧憬。

  唐祁轻轻“恩”了声,后头吐出的那句话让苏敏薇闭了嘴。

  “苏敏薇,今天回公司去审查账簿。明天早上之前给我。”苏敏薇的眼底一片阴暗,她本该是沉默一点的。。。。

  苏敏薇闭了嘴后挑着碗里咬筷子,菜上来地虽然很快,然而,她自个儿有些许拘束,如今在大顶头上司面前,怎么说也得注意仪态。何况对方那举动,苏敏薇心里看的着实舒适,对方夹菜,张嘴,轻嚼,一系列的动作不紧不慢,却恰是和上了一个人人欢喜的审美范围。

  她不敢忘碗里伸筷子,还有原因便是自己拿筷子的方式——真真奇怪,五指手指全用上了,还不如人家用上四只手指的来得灵活。于是,悲剧的便是,苏敏薇怎么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夹圆溜溜的东西,就比如花生啊,肉丸子啊,螺丝啊什么的。

  “怎么?才不合胃口?”大概是注意到她吃饭的样子,唐祁微微挑眉道。

  苏敏薇赶忙手指夹紧了两只筷子往桌上的碗里伸:“没有啊,只是我挺饱的。不大吃得下。”她说话时,已是极其努力地在盘子里碰鱼丸子。

  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苏敏薇在心底白了自己一眼。筷子往哪处伸不好,却偏生往鱼丸子里头伸。这下可好了,看你怎么办?

  其实,苏敏薇是心有所向来着。鱼丸子,她的最爱啊。。。。

  唐祁看着女生的筷子在鱼丸子上戳来戳去,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夹东西,他略略蹙眉。拿了桌上的勺子递给对方:“用勺子。”

  苏敏薇停下手中的动作,心底一沉,欸,这形象果然是没了。

  她怏怏结果勺子,连要了五六勺丸子——既然败露了,也顺着自个儿的性子、苏敏薇才吃了小饱,人家唐少爷已是放了筷子,苏敏薇看着对方的动作,又瞧瞧满桌的菜,还是决定让唐少爷等自己一会儿。

  实则,对方吃完后,却清清淡淡地说了句“我先走了,敏薇慢用。”

  对方拉开座位起身,苏敏薇条件反射的喊住对方“唐先生”。

  唐祁停住步子,略略偏头等着她后头的话。

  苏敏薇的丸子在嘴里碾啊碾,终于进入她的食道。

  “那个,我晚上要回公司做的东西放在我办公室里了?”其实,苏敏薇正想问的是,那个,唐少爷啊,这帐你可别忘了付啊。

  唐祁眯了眯眼,唇角生出几圈莫名的笑容,淡淡的眸子上染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儿:“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今天晚上就免了。”

  实则,她这么小伎俩,唐少爷怎会看不出?

  苏敏薇的面色依旧没怎么好转,她结巴说了声“谢谢”,又是欲言又止。直至唐祁离开时,顺带了那副安心药“放心,帐我已经结了”,她才缓下神色。

  继而又是彻悟。原来自己的底早就被掀了。再按逻辑推理,那什么晚上的工作也不过是唐祁拿来塞唐她的嘴巴罢了。又业务的话,怎么可能会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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