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邪修听到此话,无一不是兴致高昂,齐声喊道;“喝!喝!”
徐鹿站在大堂中央,依旧是面无表情,缓缓地端起盆子,凑到了嘴边。
“咕噜”,他强行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众邪修又是齐声喝彩,大声叫好。
“狗哥好酒量!哈哈哈哈,来来来,我也陪你喝上一杯。”一名瘦个子的匪徒大笑着站起身来,接着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哈哈,喝了这盆神仙汤,保管你多活个几百上千年!”另一名邪修同样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原本喝进嘴里的酒也忍不住喷了出去。
“咕噜咕噜”大半盆洗脚水下肚,徐鹿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但他没有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继续一口接一口灌着。
“很好很好,味道还不错吧。来,庞爷赏你一只鸡腿。”庞青满意地点了点头,信手抓起一只鸡腿丢进对面桌下。
徐鹿放下盆子,钻进桌子底下,捡起了鸡腿,随后默默低着头退出了大堂。
回到柴房后,徐鹿蹲在墙角拼命地呕吐起来。
“呕~”直到连胆汁都快吐了出来,徐鹿才停止动作。
自始至终,他没有哭,也没有流泪,心底仍旧是冷漠得如同石头。因为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去难过或者委屈。在这里,再多的眼泪都是无用的。
同情,是赋予给弱者的卑微情感;真正的强者,只会通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获得世人的尊敬或者畏惧!而学会忍耐,是一个人经过考验,最终成为强者必须具备的前提。
他,不得不忍。
吐完之后,徐鹿忽然抬起头,扑向了那只放在地上的鸡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干净,一口一口,连鸡骨头都嚼碎了吮吸的彻彻底底。那样子,像极了一条饿狗。
只是,当一个人饿到了极点时,又能与狗有多大区别?
在这儿,徐鹿几乎是玩物,是供人取乐的对象,也是一件能随意使用的工具。当日,那个黑衣人带走徐鹿时,说山寨里会有点用处。只是谁能猜到,究竟是怎样的用处?
一个月前,山寨里的几个匪修,结伴到山后,去捕杀一头三目妖蟒。
三目妖蟒这种妖兽,生性非常多疑,平日里都是盘踞在洞内不出。若是直接入洞猎杀,危险度必然极大,甚至可能会搭上性命。
于是几个匪修,便将徐鹿用绳子困起,放在三目蟒蛇的洞口。又用刀把徐鹿手臂划破,流出鲜血来引蛇出洞。
少年人的新鲜血肉,对三目蟒蛇的吸引力自然是不错的。但对于徐鹿而言,却是凶险异常,一旦埋伏在身后的几人出手慢上半分,他就得命丧于蛇吻之下。
好在身后的几人捕蛇心切,唯恐三目蟒蛇逃回洞中。当三目蟒蛇刚露出小半个身子时,就一阵术法乱轰,把它给击杀了。徐鹿吓出了一身冷汗,连续做了三天的恶梦才平静下来。只是时日渐久,他的神经反到变得越来越麻木,几乎不再有喜怒哀乐。
逃过蛇口一劫,众匪修又将徐鹿丢回山寨。他们觉的此方法果真妙用无穷,不如先把这小子关养在山寨里,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大堂里,众邪修匪徒们还在欢畅饮酒,高声笑谈着。
酒至酣处,其中一个邪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放下酒杯,转头问道:“唉,庄柘兄,听说你前天抓了个女子回山,究竟滋味如何?要不拿出来给弟兄们分享一下,哈哈。”
庄柘,正是那个提议把徐鹿抓回山寨的匪修,听到了问话后,当即长笑答道:“哦,你说那个穿着一身绿色长裙的女人啊。唉,不经玩啊,才两天功夫就废了,只好拿来剥皮做了一个箭囊,喏,看我身后背的玩意就是了。”
“好箭囊!果然是色泽亮丽,皮质柔软,下次记得给我也做一个。”方才发问的邪修连声赞叹,只恨自己为何没有这般好的手艺。
当下众人觥筹交错,喧哗谈天,喝得不亦乐乎。
又喝了许久,大堂之上,寨主庞青猛地放下酒杯,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大伙儿快些喝了完酒,今日都给我早点休息,明天咱们还有买卖要做!”
“是,大当家的!”堂上堂下众匪修一齐举起酒杯,给庞青敬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狂笑回荡在山寨上空,飘散进黑沉沉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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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金珀血玉
第二十三章:金珀血玉
天微微亮,徐鹿便被人一脚踢醒。他在地上,接连打了三个滚,才忍痛低着头,默默地爬起来。
“快点!慢吞吞的,还想找打吗!”身后的黑衣人大声呵斥道。
徐鹿看了看天色,随后摇晃着向屋外走去……
乘早好赶路,但凡要出远门的人,大多保持着这个良好的习惯。
大路很宽敞,两旁站立着成排的行道树。此时,远远地路上,走来了一队商客装扮的人。
为首的二人都是修士,一名练气中期的青年男子,还有一名筑基中期的中年人。两人身下各骑着一匹健壮的妖兽,正在有说有笑的交谈。队伍身后跟着二十几名随从,却都是身无修为的凡人。第一时间更新
“谷大师,这次还得多谢你过来帮忙护送。此番进贡若是顺利,我们沈家就能正式加入洛河派,成为他们的分支了。”青年男子对身边的中年人恭敬地拱了拱手,屈身说道。
“沈少主何必客气,沈家早已经给了我丰厚的报酬。再说我与沈家家主也算是个相识,能够帮得到的地方,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中年人朗声笑道。
青年男子听到此言,心中更是安定,当即又谢道:“我沈家若能顺利成为洛河派的附支,势必可以脱离困厄。至于谷大师的相助之恩,我们沈家是不会忘记的。”
中年人随即谦逊了几句,两人继续一路前行。
沈家,是在崖州地区比较靠近无涯山脉的一个小修真家族。原本还算比较兴盛,只是在上一任家主沈田离奇去世后,家族便开始日渐衰弱。
到如今,沈家已经是人丁凋敝,门可罗雀,族人的修为更是提不起来。算上现任家主沈玉,整个家族目前能修行的人不满十人,修行所需的资源同样越来越紧缺,日益难以为继。而家主沈玉的修为,也仅仅只有筑基初期,根本没办法靠只身之力,来支撑住整个家族。
若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沈家恐怕最终只会有两个结局:灭亡,或者被其他家族吞并。
因而现任家主沈玉,于几年前开始千方百计寻求出路。最终获得了一个机会,获准依附于无涯山脉附近一个的一个中等门派,洛河派。
而这一次,是沈家派人前往洛河派进贡家族宝物,先为日后举族迁往洛河派打通关系。此番若是无误,便可获得洛河派的庇护,同时获得更多所需的修行资源。
那名带队的练气修士,自然是家主沈玉的独子沈清。此外,沈家还化大力气请到一名筑基修士谷溪,作为此行的护卫。有这二人带领,只要不是深入无涯山脉,打发掉一些居心叵测的宵小之辈,自然是不成问题。
然而此行毕竟关系着沈家的生死存亡,沈清与谷溪当然不敢放松了心神。一路上两人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是不是地放出神识,去探查附近的风吹草动。
“大家打起点精神来,加快了脚步赶路,待会儿就去前面的林子里稍作休息。”沈清回过头,对着后方的队伍喊道。
队伍的前行速度立刻就加快了几分,很快就走到了树林里。
众人在树林空地上停下车子,各自找地方休息。唯有沈清和谷溪盘膝坐在贡品箱两侧,不敢松懈。其余的人则是喝水吃东西,或者闭上眼打个瞌睡。
“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突然间,正在打坐的谷溪猛地睁开了眼,盯着后方的树丛大声喝道。
在场的众人一听此话,立刻全站了起来,哗啦啦地掏出兵刃全神戒备。
树丛里随即一阵悉悉索索作响,走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肩膀上还带着些许血迹,似乎受伤刚不久。
“无妨,只是个凡人小孩。应该是跟人走散后,被什么东西伤到了。”谷溪看了那个身影一眼,缓缓说道。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各自去做事。
那个少年,正是徐鹿,不知为何,竟来到了无涯山脉的外边。第一时间更新
“喂,那个少年人,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沈清看着徐鹿肩头血迹,有些关切地问。
徐鹿没有说话,只是木愣地盯着车队中几人手里的食物,一下接一下地咽着口水。
沈清看得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几块干粮,说道:“小兄弟你肚子饿了吗?过来坐着一起吃吧。”
“沈少主,我们此行关系重大,还是少管闲事,不如让这少年自行去吧。”谷溪开口阻拦道。
“无妨,只是一个凡人少年而已。如今我们沈家正值困厄,也是急需帮助。见到他人有难,当然也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结一断善缘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谷溪听闻此言,到也不好再出言劝阻,遂闭上双眼,继续打坐。
徐鹿从沈清手里接过干粮,立刻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大吃起来,仿佛好几天不曾进食似的。
沈清看了,心中更加不忍,又问道:“小兄弟,你是怎么受的伤,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徐鹿停下动作,茫然地摇了摇头,接着又低头大吃。
“小兄弟,看你的伤口,似乎是被妖兽所伤。”
徐鹿一边嘴里嚼着东西,一边点了点头。
沈清暗叹一口气,看来这少年不是被吓蒙了,就是一个哑巴,都已经不会说话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来帮你看看伤口吧”说着沈清用手搭上了徐鹿的肩膀。
徐鹿却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退后一步,死死盯着沈清的手,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小兄弟你不要害怕,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并没有恶意。你肩上的伤,要是再不包扎可要感染了。”沈清用话安抚了好久,徐鹿才总算平静下来。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沈清将血污洗净后,又为徐鹿敷上了疗伤药膏,然后包扎起来。
徐鹿很快把手中的干粮吃尽,又抬头看着沈清,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
沈清笑了笑,再次包里掏出两块干粮,递给徐鹿,“这是今天的最后两块了,得吃省一点,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徐鹿接过干粮,点了点头,又是饿死鬼般低头猛吃。
“谷大师,你看让这少年暂时跟在我们身边如何?回头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再安顿好他。”沈清转身询问一边的谷溪。
“一切随沈少主的意思吧,不过路上还是小心点为妙。毕竟这附近,时常会有一些散乱的邪修歹人出没的。”谷溪一面闭目打坐,一面淡淡地回答。
“哈哈,多谢谷大师。说来此次贡品中,其他的到不打紧,最贵重的还是要属那块金珀血玉了,是要进献给洛河派中一位长老的。”
“金珀血玉吗?”打坐中的谷溪睁开了眼,“确实是挺贵重的,那就更要小心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金珀血玉作为一种不可多得的宝物,不论是用于炼器,还是拿来炼丹,都有莫大的功用。任何一块放到外界,恐怕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此玉色泽殷红,宛若鲜血,入手之时却感觉寒冷如冰。唯有在万丈雪原的顶峰才有出产,数量极为稀有。而长期贴身佩戴,还能增强人体血气,巩固肉身之力。
沈清继续说道:“此玉流传自我家族先祖,也不知是从何处得来。不过奇怪的是,历代家主居然皆说此物不详,告诫后人不可接触,也不可随身佩戴。”
“哦?这又是为何?”谷溪心中大为好奇。
“具体原因却是无人知晓了,我曾问过父亲,他也不是很明白。不过目前,此玉已经是家族内最具价值的东西。既然与我家族无用,就不如拿出来进贡给洛河派了。”沈清说着摇了摇头。
“关于金珀血玉,我也曾仔细看过一回。不知沈少主可否让我鉴定一番,说不定可看出些许端倪。”
“也好,那就麻烦谷大师了。”沈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谷溪手中。
随着谷溪缓缓打开盒子,一道红色的光芒自缝隙中投射了出来,将他的脸庞也映的通红一片。只见盒子中央,静静躺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玉石,通体晶莹透红,形同血珠。
谷溪用手指掂起玉石,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接着开口说:“奇怪,这块金珀血玉的血腥之气,未免也太浓烈了些。寻常血玉都是让人宁神静气,为何此玉却给我血气翻腾的感觉。”
又察看了一会儿,谷溪皱起眉头沉思良久,最终说道:“这确实有些怪异,不过我也不太好就此下定论,还是等到了洛河派后,再请那位长老鉴定一番吧。”
“谷大师说的极是,等到了洛河派,一切自会明白。”沈清将血玉收回,又小心地放进了怀里。
徐鹿在看到这块血玉的瞬间,不知为何,心跳竟急剧地加快了起来,似乎这块金珀血玉,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得到它,必须要得到它!这个声音在他心底回荡不已。看到血玉被沈清收起,徐鹿又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在心底暗叹可惜。
“怎么样?大家都休息好了吗?赶紧起来上路吧。”沈清站起身,大声招呼众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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