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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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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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楼羽澈样处变不惊的人脸上也现出一丝惊讶,一丝怀疑,“此话当真?”

“当真。”南宫遥毫不意外地在楼羽澈脸上看到预料中的表情,微微一笑,目光又飘向窗外,楼下,街道,一辆马车正渐行渐远,那样的女子呵……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答应你们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我要那个女子,”南宫遥垂眸看向坐在椅中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们把好给我……”

***************

乾清宫书房

康熙手执朱笔,批阅奏折。而我懒懒地歪在一边的软榻上,津津有味地翻看几本弹劾我的本子。妲己祸国,烽烟戏诸侯,武后称帝,太平公主之事等事被一一列举,引经据典痛陈女子干政之后患无穷,事例之生动,言辞之恳切,看得我不由连连头。博学啊博学!有才啊有才!

把奏折往康熙跟前一送,“老骅,给个批示。”

康熙眉头一皱,“说过很多遍要叫我皇阿玛。被旁人听见了会不好。”

“知道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折子又往他跟前送了送,“快给个批示啊!”

他拿起奏折,大体地浏览了一遍,看着我,“你想要我怎么批?”他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不用朕这个字的。

我歪着头,眨眨眼,“你不觉得他的文采很好吗?”

他又低头看了一遍,点点头,“是不错。”朱笔一挥,“那就让他跟老三去编书吧!”

抬头看见李德全手捧一个紫檀盒子站在一边,掏出金匙打开,拿出一本黑色的密折。我眯了眯眼,又是密折。康熙手下有一个颇具系统,组织严密的队伍,私下替他干着很多秘密的,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也收集着全国各地的情报。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每个阿哥大臣的府上,都有密探的踪影。每天都会有黑色的密折装在紫檀盒子中被呈上来。

我探头瞄了一眼,大体又是些关于白莲教的事,最近不是地会就是白莲教,貌似他们要有什么大的行动,可惜密探却一直没有探到更详细一些的内容。

康熙看完折子,李德全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吩咐道,“立刻找个最好的太医给他看看,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那些事暂时就不用他管了。”

我的眼睛叮的一声亮了,这个“他”该不会就是密探的头领吧?他受伤了?我曾极为好奇,到底是谁深得康熙信任,担任密探统领一职。明里暗里跟他打探,谁知他装神秘不肯告诉我。害的日思夜想,寝食难安。总想当回福尔摩斯把那人揪出来。这样重要的位置,想来是不会给一个血缘疏远的人,必是身边极亲信的。那就是三到十四这几个成年阿哥了。胤禛肯定不是,剩下的就有待琢磨了。

我在一边探头缩脑,康熙瞄了我一眼,“有事?”

我搓搓手,“你看那个密探头领简直太不顶事,这么个小事到现在还探不出来。不如我来当,保证给你把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他定定看了我一眼,眼里含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好啊!”

没想到答应的这么痛快,我有点小激动,“那个,你看吧!初次上岗,对这个职位想必还是有很多不熟悉的,不然你叫出上任头领,我们俩办下一交接?”

他又看了我一眼,“用不着。李德全就是副头领,有什么不懂得我让他和你说说就行!”

我瘫在榻上,“那我还是不干了!”

康熙嘴角含着浓浓的笑意,“我怎么不知你是这么好奇的人?”

“就是奇怪,到底是哪个儿子能得到他如此的信任。”个‘他’,当然是指的真正的康熙。对最深爱的儿子太子胤礽都身怀戒心,我不知道究竟谁能获得他的信任,被赋予样的位置。

“不用奇怪。信任是有条件的,坐上这个头领位子的一刻就意味着与那个位置再也无缘。”

那我更好奇,能够如此干脆放手的人想必是个胸中另有丘壑的人吧。

“你最近与南宫遥走的很近?”他搁下笔,喝了口茶。

我瞪大眼看他,“这你都知道?”觉得南宫遥人还不错,不过是约见了几次,怎得他就知道了?噘嘴,“你怎么探到我身上来?”

“关心一下闺女的感情生活。”他眯着眼品茶,一副惬意的模样。他还是老样子,近乎喝茶成癖。我却偏爱咖啡,对那清汤寡水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好感。

“南宫家是江南首富,但几十年来都没有向朝廷靠拢的意向。若是能与他们联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走过来坐在塌边,侧头瞧我,笑的像只老狐狸。

我不悦地眯了眯眼,“你要卖女求荣?”

他大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若是能将你卖到一个好人家去,倒也不错!”

“少来!”我翻了翻白眼,“同类相斥。那南宫遥与我很多地方都太相似,做朋友还不错,当夫妻……没那个感觉。”

“那你到底对谁有感觉?老四,老九还是十三?”

“啊……侈都知道啦!”我有些尴尬。

“你呀!”他宠溺地点上我的额头,“趁早定下来,不要让我操心!”

“怎么定?这些阿哥们一个个的妻妾成群,我也不想再去凑这个热闹,来一出金枝欲孽。没有娶妻的也有,十五,十六,十七,难不成你让我老牛吃嫩草?”我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再说,你当初认我为义女,赐姓爱新觉罗,恐怕心里早已不将这些个阿哥考虑在内吧?”

生在爱新觉罗家是他们的幸运,却是他们身边女人的不幸。他们的心里不管多少,总有一部分是留给天下,权利,责任和义务的。能用来爱人的那部分,太少。

“你若是真喜欢哪个,自然也是行的。”

“呵呵……”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间磨蹭着,“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若是我嫁了,谁来陪我家的老头子?”

他脸上眉开眼笑,嘴上却道,“少来,真把你留住又好怨我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离去留成仇!”

我笑着用脑袋去拱他,父女俩闹成一团。一时间乾清宫内满是融融的笑声。

“皇上,李大人求见。”李德全貌似是挣扎了半天,实在忍不住还是出声打扰了。

我从软榻上下来,“皇阿玛,那我先避避。”别的言官我还不怕,偏有些怵这个李光地。也不知是哪里惹着他了,每次他见了我都要瞪我两眼。他眼睛本来就大,再一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看得我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当然,并不是害怕,是替他担心。

“难得也有你这个丫头怕的人。”

不理身后康熙的嘲笑,我脚下抹油溜进了东暖阁。

李光地走时,我已经在龙塌上睡了一小觉。起身整了整衣衫,出了暖阁,看见康熙仍在批阅奏折。

“皇阿玛,不打扰你办公了。我先走了。”

“等等……”

回头,见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欲言又止,“彼岸,若你还是放不下他,不如再给他个机会。何苦折磨彼此?”

“他是谁?”我脸色一变,故作不知。

他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我说的是谁?有时候在感情里太倔强不是件好事。”

“不是我倔强。只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这事,从此还是不要再提罢!”我转身匆匆而去。

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第九十九章玫瑰花

“彼岸姐姐,走,陪我练枪去!”

从乾清宫出来刚好被小十七堵个了正着。自从胤祥找他谈过之后,他终于不再缠着我要我做他的福晋了。但那次无意中见我展示了一次枪法以后,大为惊服,硬是要拜为师。终日跟在屁股后面让我教他枪法。

康熙不再是原来的康熙,所以对这些小阿哥们的教育方针也改变了许多。不再一味地要求从早到晚的苦读,每隔六天些小阿哥们都有的一天休息日;也不再要求一篇文章必须读一百二十遍,更加注重培养正确学习的方法和良好的学习习惯;不再是从早到晚的之乎者也,外语,数学,生物,地理……各科都有涉及;除射箭和布库以外,火器的使用也成了必备的课程。老十等人感叹万分,直道十五他们赶上了好时机。想当初他们可是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四点就要坐在上书房复习头一天的功课,一直要学到晚上7点。日日如此,无间寒暑。再看如今这些皇子皇孙的日子,清晨六点到晚上5更小,每隔六天还有一天的休息日,简直是天堂一般美好。

被他扯到了靶场,一看十五,十六阿哥都在,还有几个年龄较小的皇孙。

十五阿哥左脚向前一步,双脚呈弓步,左弯右直,枪托抵住胸部,举枪向前方瞄准靶子,左眼眯起,右手食指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立刻有侍卫前去查看,大声报出数来,“九环!”

身边一群年幼的皇孙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道,“十五叔,真厉害!”十五到底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来。他半蹲着指导一个年幼的皇孙端枪的姿势,时不时地大笑着,阳光映在他神采飞扬的侧脸上,十分英俊。不得不承认,爱新觉罗家的基因真不是盖得。一个个不管老少,皆是帅得一塌糊涂。

眼风扫到胤礼拉着我过来,他的笑意僵在脸上,嘴角不屑地往下弯了弯。

不知为什么,这小子跟我特别不对盘,从一次见面起就一直和我作对,原先每次见面总要就我脸上那两道疤嘲笑我番,但我总是一副不在意地样子,他就在方面失了兴趣,但还是有一机会就冷嘲热讽。

他看见我来了,直起身来,冷冷地看着走近的我道,“十七,这是靶场,咱们爷们练武的地方,你把这个女人带来干什么?”变声期的公鸭嗓锯子一样磋磨着我柔嫩的小心肝。

我掏掏耳朵,“十五,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要叫姐姐,不要老是女人女人的叫。没大没小。”看来有必要教教他什么叫长幼尊卑。

他冷嗤一声表示不屑。

十六正托枪瞄准,见我过来,分神转过来对我点头一笑,“彼岸姐姐。”那群小皇孙也围上了来,稚嫩的嗓音,甜甜的笑容,一声声姑姑叫我的舒眉展目。瞧瞧,这才是懂事的好孩子,不像那个,整日扭搭扭搭讨人厌。

那个扭搭的十五横眉竖目地开口,“女人,回去绣花去,不要到这里妨碍我们练枪。”

“我偏不走,你能耐何?”我扬眉挑衅。

“你……”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别过头去,“不可理喻。”

我笑得张狂。每次看到这小子被噎得一脸灰心里就暗爽不已。果然是恶质女人,欺负个毛头小子也能获得心理满足。

“十五哥,彼岸姐姐是来教我枪法的。”看到我们针锋相对,十七在一边急忙解释。

“教你枪法?”十五神色古怪地看了看我,嗤笑出声,“就她?十七,你也太扯吧!”

“彼岸姐姐的枪法很准的。”十七弱弱地辩解。

十五回以不屑地冷笑,阴阳怪气地以他那副公鸭嗓道,“是呀!很准!”

我被他那锯木头似的笑声折磨地有点神经衰弱,揉揉眉头,暗生一计,遂扬起脸来对他笑了笑,“十五,枪法准不准不能光靠说的,不如咱们两个来比试一番?”是的,仰脸,因为眼前小子虽然才十四,却已经比我高半个头。

他一怔,怀疑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扫,“女人,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有了先前被我整的经历,他有点草木皆兵。

我无辜地摊开双手,“我还能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错嘛,还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比试的。跟女人比,太掉份子!”

一只手抚在下颚,我探究地看向他,“莫非……你怕输给我丢面子?”眼神中含有三分怀疑,三分嘲笑,三分了然,一分轻视,不多不少,恰好将他激怒。

他果然跳起来,怒不可遏,“你说什么?我怕输给你?”

“难道不是?”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就是怕输才不敢比!

“当然不是!”他脖子上青筋毕现,大吼,“比就比!”

果然还是小屁孩,一激就怒。上钩了!我心中暗喜,脸上不动声色,“既然要比试,那总得有个彩头吧!”

“要赌什么?尽管说!”眼前被激怒的十五显然已经不管不顾了。

“你附耳过来。”我对他招招手。

他一怔,粗声粗气道,“有什么要求你大声说就行,不用神神秘秘的。”

“啰嗦,你只管附耳过来就是了。”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拉低少许,凑到他耳边,“若是你输了,你就要……这样……再这样……如何?”也许是我的提议太惊悚,眼见着他的耳朵一点一点变红,最终这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他一把推开我,指着我的手指颤颤巍巍,“你这女人……究竟还有没有廉耻心?居然提出这种要求!”

我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不敢了?还是你早就料到了自己会输?”

激将法对这个毛躁的少年果然是屡试不爽。“谁说我不敢了?”他又炸了。

“好!那今天咱们就比试比试!五枪,最后以总环数取胜。”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一把枪,举枪向前方瞄瞄准星。

“等等!”他突然出声,“你还没说你输怎么办?”

歪头朝他笑,“如果我输了,你可以向我提任意一个要求。”

“任意一个要求?”他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什么要求都行吗?”

“只要我输了,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可惜我是不会输的。

“那就好。”他眼神一闪,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十六,十七,还有些小皇孙们围成一圈,分成了两派,给我和十五助威。

十五稳稳地托起了枪支,瞄准靶心,连发两枪。“九环,九点七环!”

他瞄了我一眼,眼梢带出一抹掩不住的得意。

我抱着枪含笑而立。

“九点四环,九环。”

几个小皇孙跳起来,高喊,“十五叔,真棒!”

最后一枪,十五稳重而谨慎地瞄准了片刻。“九点八环!”对面的侍卫高声地报数。

“四十六点九环。”十五微笑着放下枪,“女人,看你的了!”那笑容中已有几分掩不住的必胜的得意。

不得不说,十五小小的年纪,枪法不过练了一个月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确实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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