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驸马,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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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驸马,如此多娇-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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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阵声音,宣华回过头去,却是船上的林老板。这是她几日前在码头上碰到的,林老板做瓷器生意,这一次亲自运了瓷器去京城,她见是直接去京城的船,当即大喜,扮了流落异地的妇人给钱让这大船载她一程,没想到这林老板人好,答应了还不要钱,只是她上船之后过了几日才发现一件不算好却也说不上坏的事。

这林老板,对她关注太多,时常对她嘘寒问暖,对她也比对其他人和气,而他刚好是早年丧了妻的,她猜想,也许是自己竟惹上桃花了。她自然不愿如此,可又一想,若林老板一直这样对她照顾,她更能平安抵京,相反自己若是对他直言不可能,可能会横生枝节。所以想到这一层,她便一直当不知道一样,不主动,却也不有意拉开距离。

“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一些事情而已。”宣华一笑,脸上露出些许凄苦无奈。

林老板见她这模样,有了一瞬的呆滞,随后才反应过来,也在她旁边的甲板上坐了下来,“小娘子是想起了夫君?”

宣华知道,他这算是打听了。自己上船时只说与亲人失散,却没说是什么亲人,又是如何失散,他要问的,自然是自己的家中情况,最要问的就是有没有夫君。

知道如何回答才对自己有利,宣华低下头沉默了起来,脸上更是愁云笼罩,林老板立刻道:“是我问得唐突,小娘子若不愿说就算了。”

以中样个。宣华轻轻摇头,这才回道:“夫君有什么好想的,只是想起了许久都不曾见过的家中弟妹而已。”

沉默之后,她接着说道:“我此次,就是被夫君休回娘家的。”林老板大惊,她仍然看着眼前的河水,似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我家中在京城,本是书香世家,我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当年正值婚配年龄时,上门说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可我却偏偏看中了上京做生意的他……就是我如今,不是……他已是我以前的夫君。甚至不顾家中人的反对远离京城,嫁到了安北。到他家中后,为了求得婆婆欢欣,我也鸡鸣起床,三更入睡,弃了以前在家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事事都按婆婆眼中的贤慧媳妇来做,也总算让他家欢欣地接纳我。后来,不出三个月,我便怀孕,本以为他与婆婆会更厚待我,没想到在胎儿才两个多月时被他家中妾室所妒……”

“什么,他还有妾室?”林老板大惊地打断她。

宣华点点头,喃喃道:“是在我过门之前就有的。那妾室趁我不备,在我汤药里下了堕胎的药,结果我不只没了孩子,还……身体大受创伤,大夫说日后恐怕很少有希望能怀孕了。”

“好歹毒的女人!如此妇人,你夫君当早就看出,怎么还放心将她留在家中!”林老板再次义愤填膺。

宣华知道,这林老板在丧妻后一直没有再娶,听说是因为太宠元配留下的独子,因独子不喜也怕独子受欺负才独身的,所以她说自己无法受孕,他不大可能会立刻放弃心中对她的想法。也许还会觉得她更合适自己,不只自己喜欢,而且还不至于欺负自己的儿子。

“查出这事后,夫君本是大怒,要将那妾室送交官府的,可婆婆说我以后恐怕不能受孕,恐怕断了家中的香火,让把那妾室留着,看能不能生出个一子半女。”

“这……这真是,你远从京中嫁入贫瘠的安北,从书香之家入商家,如此情深义重,他们怎能如此对你!我说这妾室怎么如此歹毒,原来他们家里都是一般人!”林老板气急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打断宣华了,马上问:“然后呢?他们怎么还休了你?”

宣华似调整情绪般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也只怪我……自那之后,我心情便不好,对夫君不再温柔,也总喜欢针对那妾室,夫君越来越受不了,便日益疏远,终日与那妾室在一起,再见我对那妾室不好,便说我善妒……后来,妾室越来越受宠,直至如今,自我过门已是三年,她有了一子一女,而我却始终无所出,脾气也不好,又善妒,不讨婆婆喜欢,夫君忍无可忍,为扶妾室为正房,便休了我。本来派了两个家丁送我回京城,结果中途遇劫匪,我与家丁失散,身无可依,然后便碰到了林老板的船。”

林老板长叹了口气,“我是看小娘子气质不凡,言语得体,原以为会是遇祸的官家夫人,没想到却是这样。当年小娘子必是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却也正是因为年纪才看错了人,便至如此境地啊。”

宣华落了两颗下来,对着运河水道:“是,是我自己错……一步错,便是终身错……”

“也不见得是终身错,其实我……”林老板才开口,见着宣华的失神伤痛的模样,觉得此时说别的话有些不妥,便住了口,从怀中拿出手帕来,本欲递给她,却看着她流泪的模样一时发愣,竟不知不觉伸了手过去替她拭起了泪。。

大船的后面,还有条小些的船,船身一晃,船尾似露了个人脸出来,隔得远,看不见脸,可那模糊的样子却让宣华一惊,立刻从甲板上站起身来。

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等站起身再往那边看时,却已早空无一人,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只是别人罢了。爱偑芾觑

他是什么样的人?如何听得了她在崖底说的那些话?又怎么可能还跟着她?是她多想了吧。倒是可笑,明明是她选择的,现在却又总是想着他,甚至还妄想他还在自己身边,莫非 是想鱼和熊掌兼得么?

“怎么了,小娘子看到什么了?”林老板也站起身来,奇怪地看着她问。

宣华摇头,“没什么。”随后又问:“林老板,还有几日到京城?”

林老板指向前方道:“下午就到甫良县,船会靠岸做些补给,晚上出发,算起来,应该不过六七日就能到了。”

宣华舒了口气,似乎觉得此次回京竟是有了希望。原本还以为是必死无疑的,没想到禁卫府突然没了踪影,路程顺利了起来。

想到甫良是大县城,交通四通八达,繁华却也定是复杂之地,宣华已作好打算待船靠岸时不管别人做什么自己都坐到船舱内去少露脸。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下午船靠岸,伙计们争先上岸去买东西,只因在船上憋闷久了实在想上岸去走走,林老板人好,也都同意,还有意留几人看船,让宣华与他们一起上船去吃顿新鲜饭菜,没想到宣 华却拒绝。然而话已说出,其他伙计们都心潮澎湃,虽然最想邀的人没邀到,林老板也交待几声就与其他人一起上岸了,宣华一人坐到了船舱内自己的房间。。

原本刚上船时她是与货物一起的,后来在林老板对她有意后便特地给她腾出了一间房子来,她佯装不知,过着比以前好很多的日子。

躺到床上,不知不觉又想起钟离陌来。本来这两天已不再那么想他的,谁知刚才一见那远处的模糊身影,认成了他,一下子便又翻来覆去想起他来。

多想,多想此次出来,没遇到父亲,没见到父亲死,不知道杀自己的是母皇,也没经受过那些屈辱……若是如此,她也许就和钟离陌一起走了,去看一看大瑞的雪花,看一看大瑞 那位大权在握的丞相。

十二岁时,她有过一个梦中的驸马,便是那位来自大瑞的年轻丞相。只见一面,她便猜到这人必定不凡,为他的沉稳内敛却又藏尽锋芒而倾慕,心想若有这样的驸马,他们二人齐 头并进,他日必定站于天下之颠。然而后来才知,这丞相不只是丞相,还是大瑞的驸马。果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原来他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当时不过是少女心思,再说大瑞丞相也就来过那么一次而已,当然过后就忘。只是后来又知道那丞相的权力果真日益壮大,最后甚至天下只知有严丞相而不知有皇上,那时她还以 为这丞相他日一定要向着改朝换代而去的,只因他那样的人不可能是那种一生忠心事主的人。没想到多年后,他竟带着王爷的头衔到封地去了,这倒是让她意外不已,十分想知道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如果到时候钟离陌知道她当年的那番心思,是不是要醋性大发,然后跑去那丞相的府邸里去行刺?

正想着,外面似乎有些响动,宣华出于谨慎,起身出了房去看,没见着什么,又到船头船尾,只见两个看守的伙计在船头打盹,四处没别的人,也没再听到什么动静,便又回房去 →文·冇·人·冇·书·冇·屋←。

再次躺上床才想到刚才的好心情、刚才臆想的一切一切,都不再可能出现了。她离开他,只身回了京城。

其实,她更想的是鱼与熊掌兼得,她回京要一个答案,给自己心中的痛苦一个结果,而这一路,都有他相伴,无论是死在路上还是死在京城,或是安然度余生,身边都有他……可 是,她怎能那样自私?

他私自离开禁卫府,怎么能再回京城?她是去送死,是为了回京而回京,明知九死一生,有什么理由拉着他与自己一起执着?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他一人离开,在他的 愿望里,总能达成一样,便是生活在阳光底下。至于其它……她想,他不是没了一个女人就不能活的人,他能活下去的,而且凭他的坚毅,应该不至于活得太痛苦。

而她,是死是活,但看老天爷如何安排吧。

没过多久,她躺得已有些迷迷糊糊要睡过去,船外却突然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让她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悄声到房门口拉开了些缝隙往外看,只见好几名官兵上了船来,一上船便四处搜查。

她第一反应便是迅速找地方躲起来,奈何这船上简单的房中实在没什么地方躲藏,现在出门也来不及,无处可去时只得蜷起身体藏在了房中一个箱子里。

房门马上就被踢开,房中一目了然,官兵掀了掀被子便转身离开,躲在箱中的宣华才要松口气,却只听脚步声已经到门口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里有个箱子,去看看!”

有两个脚步声过来,一边朝这边走一边小声抱怨:“这么小个箱子,刀疤九又不是有缩骨术。”

说着就一揭箱盖,立刻就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会儿才匆忙拔刀,大喊道:“这里有人!”

外面一子又冲进来四五个人,“唰”地一声一齐拔刀,将箱子包围起来,直到宣华从里面起来,才有人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躲在这里面?”

“我……”宣华此时意识到,他们抓的竟不是自己,自己如此躲着,倒是多此一举了。于是抱了身体瑟瑟发抖道:“我……我……我一时害怕……”

“找到了,在船舱!”

外面传来一声大喊,房里立刻就有三人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有声音道:“果真是刀疤九!”

宣华坐在箱子中往房外看,便看见个受了伤的大汉被官兵绑了胳膊用刀抵着脖子从船上拉下去。

后来才知,原来刀疤九是个奸淫掳掠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被官兵通缉了一年,前几天重伤逃亡,甫良官兵四处搜索,今日搜到码头便不见了人,县令判断他是躲到了码头的船 上,于是就搜到了船上,却在他们的船上搜到了。

本来是抓大盗,最后却将这船扣下,船上留着的几人,以及上了岸的林老板一行人都抓了起来,因为他们有窝藏重犯的嫌疑。就在看宣。

经过种种的宣华这一次又被送到了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与各种恶臭的大牢中,还与男犯关在一起。

一进牢房,船上的伙计便急得团团转,一时抓着牢门向外求诉称冤枉,一时又拉着林老板问怎么办,最后还是林老板冷静些,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大家放心,我们并没有 犯案,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林家做生意这些年,在官场上也有些关系,这事并不大,我让家中疏通疏通,不会有事的。”

如此一说,伙计们才放下心来,总算安静了些。

宣华却想,这事当真是可大可小。若是这甫良县令实事求是,那他们当然没事,若是这甫良县令一心想立功,有意把案件做大呢?到时候只要重犯有稍稍不利于林家货船的供词, 那林老板便完了。县令又怎么会仔细去查?

没想到,宣华怎么想事情就怎么来,当日下午被抓,当日晚上几人就被连夜问审,竟是那江洋大盗真的供认自己是认识林家货船所以才上船的,而船上的两个伙计和一个女人看到 自己上船便让他躲进了船舱。

此时不只林老板逃脱不了干系,甚至她自己的罪也更大了一重,再加上她后来躲了起来,嫌疑便更大了。

船上几人是分开受审的,第一个是林老板,第二个就轮到宣华。半夜里,公堂上被点了火把,宣华一上来便被踢着跪下,抬眼去瞧堂上的县令,只见他三十上下的年龄,微黑,一 脸严肃之色,似乎不是好说话的人,也是野心不小的人。再看旁边坐着的师爷,竟是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脸上是满是疑色,对上她的目光,立刻低下了头去,甚至带着些惶恐。

宣华暗暗吃惊,有些不好的感觉,也回过头不再看他。脑中努力搜寻他的模样,却寻不出来,只盼他只是因为其他原因才那样看自己,而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自己,从而怀疑自己 的身份。

“大胆民妇,敢直视大人!”旁边有人传来一声大喝,她立刻低下头去。

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

“安北余氏。”宣华一边回答,一边在心中连连叫不好。原本的身世,是对着林老板随口诌来,对着像他那样的普通人,随口一说便行,可如今上了公堂受审,真当籍贯身份说出 来,自己没去过安北也没真正做过人妇,甚至对什么以前的夫君以前的小妾什么都没有详细在心里勾勒过,难免受不了细细盘问。

果然,接着县令便问道:“大胆草民,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哪里人!既是安北人,怎么是一口京城口音?

又来行刺者

果然,接着县令便问道:“大胆草民,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哪里人!既是安北人,怎么是一口京城口音?”

宣华停了停,才不着痕迹地改口:“大人说的对,民女的确是从京城而来。爱偑芾觑”

又一声惊堂木响,县令问:“一会儿安北,一会儿京城,还不实话实说!”

宣华回道:“民女的确是京城人,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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