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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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芳华-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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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商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指了指供台上:“你还是睡那儿,毕竟那是你的铺盖。我算是雀占鸠巢了,就睡地下好了。”

白玉本来很不习惯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的,虽然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不过她还没胆量把他赶走,既然他要留下来,也好给自己仗仗胆。

在君少商的注视下,她慢慢地爬上了供台,平静地躺下来。君少商也默不作声地把帷幔展开,躺在了上面。

这帷幔幸免于火难,到底还是被君家的后代给睡在了身下。

……

夜晚寒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玉忽然惊醒了。躺在这儿只能应应景儿,哪能睡得踏实?

醒来却见香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君少商蜷缩在那儿,把一床帷幔裹得紧紧地,似乎很冷的样子。

白玉有些不忍心,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谁也看不上谁罢了。此时,他睡在冰凉的地上,虽然到了初春的时候,可还是凉得很。何况他还受了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

白玉打着良心的幌子,起身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抱下去,轻轻地搭在他的身上。她审视了一下,发现盖上棉被的他,身子似乎舒展了许多。

白玉也放了心,轻轻地叹了口气,复又爬上供台,把自己的褥子往身上裹了裹,虽然不很暖和,到底比睡在地上的那个人强些。

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外头哐啷响了一下,白玉才惊醒了,抬头看去,也没看到什么。

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人,他还睡在那儿。外头的树枝间,已经有晨起的鸟儿在吱吱喳喳地叫了,天已经亮了。

白玉轻手轻脚地爬下供台,把自己盖的褥子也一股脑儿盖在君少商的身上,方才慢慢走到门前,往外看去。

老太太那儿还没有人来,看来这件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她心里早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若是君老太太和柳眉烟再这么为难她,她打算鱼死网破,和她们斗上一斗了,大不了被赶出君家就是了。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就听身后一阵窸窣声,白玉忙转身,君少商正想起来。看那样子,好像有些吃力。

白玉忙上前拉住他的手,用力往上一拽,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他的手烫得吓人。君少商摇摇晃晃地似乎要摔倒的样子,吓得白玉忙扶住他,着急地问道:“你还好吧?”

她知道他定是夜里受了风寒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她顿时愧疚起来,怎么着她也是有私心的,不该为了不让自己害怕,就让他睡在地下。

她正着急的时候,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杂沓的声音。

一百一十二章 铤而走险(一)

原来早上白玉听到一阵响声,起来并没有见到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其实那声音是柳眉烟的丫头弄出来的。

一大早,柳眉烟就打发一个丫头到祠堂里看看白玉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跪在地上?那丫头蹑手蹑脚地来到祠堂,趴在门缝里往里头看去。因为光线昏暗,一开始并没有看到白玉。

慢慢地适应了,她才发现白玉正面朝里躺在供台上睡得正香,刚想回去告诉柳眉烟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越看越像君少商。她不敢确定,忙想转身回去,却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白玉听到动静起身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其实这个丫头很机灵,知道自己一下子跑不出这个院子,就蹲在廊下的角落里候着。听见白玉的脚步声,她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了,她才站起身撒开脚丫子跑出去了。

到了柳眉烟那儿,她也没敢直接说君少商在祠堂里,只把白玉睡在供台上的事儿说了下。柳眉烟听了得意地笑了,这下可抓住她的把柄了,要是老太太知道君家的大少奶奶竟敢违背她的话,肯定不会饶了她。

她一时高兴,光想着这下子白玉完蛋了。丫头已经摆上早饭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忙吩咐丫头去请大少爷来用饭。

昨夜君少商从外头回来就一直窝在书房里,并没有来她这儿,她心里有些忐忑。此刻因为白玉的事儿,她喜上眉梢,想把君少商叫来说说话儿。

谁知道丫头去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君少商。柳眉烟不悦地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早大少爷难道就出去了不成?总得先用了饭再说啊。”

这时,那个去祠堂查看的丫头忙凑上前来,把刚才看到的情景细细地附耳说了一遍。本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能得个彩头,可是柳眉烟是什么样的人。

刚才还高兴万分,一听到这个话脸立即黑下来,顺手就给了那丫头一个耳光,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捂着脸不敢吭声儿。

柳眉烟还不解气,一口气堵在心窝上差点儿没憋死,瞪圆了一双杏眼骂道:“死东西,让你去打探,偏生打探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少爷怎么会去那儿?要是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丫头满肚子的委屈,可是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柳眉烟此时就像一个母夜叉,她万不敢在她的气头上在火上浇油了,忙跪下磕头,“都是奴婢的狗眼瞎了,二奶奶大人大量,饶过奴婢吧。”

柳眉烟满肚子的怒火没处撒,她没想到君少商竟会在意白玉,刚才丫头的一番话她早就信实了,可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下死命地又掐了丫头几下子,自己打得手都累了。

她的大丫头杏花儿赶紧上前劝着:“二奶奶仔细手疼,这样的小丫头交给我们下人处置就行了,二奶奶哪需要亲自动手呢。小心身子要紧啊。”

一边就回头喝骂着那小丫头:“还不快出去,看把二奶奶气成什么样儿了?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那丫头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屋里,杏花儿继续轻言细语地劝着柳眉烟。柳眉烟的气慢慢地平息了,杏花儿是她得力的大丫头,平日里都是有头脸的,虽然这个时候她很想到处撒气,可她到底是有些分寸的,低首想了一回,才笑道:“这丫头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大少爷是不会到那儿去的。依我看啊,说不准是个和大少爷身量差不多的男人吧。那个贱人,老太太罚她到祠堂里跪着,她竟敢私通男人。若是传扬了出去,君家的脸面该往哪儿搁呀?”

她心眼儿转得飞快,连杏花儿也没想到,呐呐了半天,才问道:“那……那要是那个男人真的是大少爷呢?”

“这个嘛,你们听说过大少爷理会那个女人吗?我们这么多的人,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老太太难道信她的不信我们的?”柳眉烟低头审视着才涂了鲜红蔻丹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着。

杏花儿听得心惊肉跳,这个主儿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别看她面儿上装的纯真善良,可背地里谁都不如她了解她。把大少爷迷惑地俯首帖耳的,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如今又有了身孕,君家的人哪一个不高高在上地对她啊?

若是她真心想整治大少奶奶,恐怕大少奶奶没有法子能逃得过呢。

杏儿儿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这个主儿要怎么做。柳眉烟见她一张小脸上满是迷惑,笑着招招手儿,杏花儿忙附耳过来,柳眉烟嘀咕了几句。

杏花儿蹙着眉问道:“二奶奶,这能成吗?”

“能,听我的没错儿,你这就想法子把这个信儿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柳眉烟满脸得意,拿起筷子,心情大爽地吃起来。

君老太太一大早起来,正坐在那儿有着丫头篦头,就听院里有大声说话的声音,不禁沉了脸问道:“是谁在那儿高声喧哗?”

身边的丫头忙出去看了,一会儿进来回道:“回老太太,听丫头们说,二奶奶房里的一个丫头今儿一大早去祠堂里看看大少奶奶怎么样了,可能碰撞着什么了,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君老太太不耐烦地问道。

“说是大少奶奶正睡在供台上,身边还躺了一个男人。”丫头红着脸小声说了。

“什么?”君老太太气得脸色青紫,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上头的茶水撒了一地。

“这是二奶奶房里的丫头说的吗?”到底是生姜老的辣,她转脸就沉静下来,质疑道。

“是,二奶奶本来好心遣了丫头去看看大少奶奶怎么了,谁知道就看见了那个。”丫头依然不敢大声说出那句话。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传饭来。”君老太太不愧是君家的老太君,不动声色地吩咐下去。

其实柳眉烟早就算准了这一点,她知道老太太不可能尽信她的话,可这样已经足够了,她有更狠辣的招儿在后面呢。

一百一十三章 铤而走险(二)

白玉听到那阵脚步的时候,有点儿着急了,说真的,她倒不是怕人家看见君少商在这儿,而是怕那些下人们把君少商受伤的话儿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若是君老太太知道是她把她的儿子给砸成那样,岂能善罢甘休?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忙推君少商:“你快点离开!”

君少商莫名其妙,回脸瞪她:“为什么?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怕的?”

“哎呀,不是这个,我怕老太太知道你伤着了会生气!”白玉心急火燎地说着。

“原来是这个,怕什么?我跟老太太不说实话就是了。”君少商看到这么着急的白玉,心情大好,倚在供台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玉依然不放心,做好做歹地求着他:“小祖宗唉,我求你了,人家一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怎么会信你的话呢?你还是赶紧走吧。”

一边说一边就把君少商往外推,但是祠堂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一群婆子丫头从外头涌了进来,正门已经没处躲了。

君少商一把攥住白玉细长洁白的柔荑,笑道:“急什么?看看人都进来了,还往哪儿走呢?”

从门缝里望去,那群人真的快要到门口了,白玉急得无法,搓着手在地上团团转。君少商忙拉住她:“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要是你答应了,我就不让她们看见我。”

“什么法子?你快说啊。”白玉光听见这个了,没听见人家说的还有条件呢,扯着君少商的袖子可劲儿地晃着。

“就是……”君少商拉长了声音,笑道:“就是你得叫我一声夫君。”

“呃?”白玉冷不防他竟然提出这么个条件,当时就愣住了。眼看着人离他们还有几丈远的路,白玉咬了咬下唇,满脸红晕,脚尖跐着地,轻声咕哝着:“夫君。”

“什么?我听不清,昨晚上被你砸过了,耳朵有点不好使。”君少商把脸往前凑了凑,一本正经地说道:“也罢,你要是不想说,就在这上面亲上一口吧。”

他一边说着,还用手点着自己的脸。白玉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走,可是那些人已经来到了跟前,君少商再不走,她就有兜不了的麻烦了。

硬着头皮凑上前,象征性地在他脸上蹭了蹭,白玉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君少商嘻嘻笑着,在供台上摁了一下,墙壁忽然扎扎地开了一个大缝儿,等白玉回身的时候,他已经钻进去了。

墙缝又严丝合缝地像是从来没有被打开一样,那群人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玉一个人有些发呆地站在门口。

当前的一个婆子正是老太太身边的金婆子,她一向在老太太跟前得脸,就是君家的几房少奶奶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

白玉自然知道这个理儿,见了她,忙上前福了福身子,嘴里说道:“金妈妈怎么得空儿来了?”

金婆子在君府里这么多年了,早就历练的宠辱不惊了。见白玉拜下去,她赶忙扶着,说道:“大少奶奶快莫要如此,折煞老奴了。老奴只不过是奉老太太之命来看看大少奶奶的。”

嘴里虽然客套,可是一双老眼却不住地在祠堂里到处打量,跟来的丫头婆子也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伸着脖子四处看着。

白玉心中暗笑:找什么呢?人都走了。

可是面儿上却不显露分毫,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哭丧着脸问道:“不知道老太太说了些什么,都怪我不懂事,不该惹怒了老太太,到头来害得自己受罪不说,连带着妈妈也跟着折腾。”

她说的动情,说到伤心的地方,眼睛里还及时地淌下泪来,让金妈妈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柳眉烟的为人她是知道的,虽说现在老太太宠着她,可她知道那只不过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人家大少奶奶再怎么不入大少爷的法眼,好歹是官家出来的,老太太还是高看她一眼的。

老太太之所以这次这么处罚大少奶奶,无非就是不想让君家的妻妾争宠。不论是谁,只要是怀了君家的骨肉,老太太都是欢喜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柳眉烟就可以无法无天,大少奶奶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老太太罚大少奶奶跪祠堂,也只不过是想煞煞她的性子,让她更听她的话罢了。

所以,金妈妈不敢为难白玉,在祠堂里张望了一阵子,没发现那丫头讲的什么野男人,只好作罢。临行时,恰好看到了地上铺着的帷幔,脸上不由一沉,问道:“大少奶奶,这帷幔是怎么了?”

祠堂是君家祖宗宴息的地方,这帷幔怎可铺在地上呢?寻常人是不能进来的,今儿要不是因为听着了野男人的话,老太太也不会让她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的。

白玉自然不能说君少商铺在地上的,只好低头呐呐地认错:“都是我不好,这帷幔昨夜里被风给刮下来,我怕冷,就……就铺在身上了,这不,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声音细如蚊蚋,可金妈妈听得却极为清晰。

她一向是个冷人儿,听后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只厉声说道:“大少奶奶,这事儿还得老奴禀了老太太再说吧,您是主子,一切还得让老太太过问。”那意思,她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就看老太太的了。

白玉听她这么说,一时放下心来,老太太要是不依不饶,自己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君少商替她留情,让她留下来。二是她破罐子破摔,惹恼了老太太,被赶出君家。权衡利与弊,她觉得还是离开君家的好,那样就自由了。

想罢,她低眉顺眼地跟金妈妈说道:“劳烦妈妈了。”一句话,让金妈妈吃惊不已,这个大少奶奶怎么一点儿都不在乎老太太会怎么发火呢?万一老太太要把她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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