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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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夫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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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他床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得累了,于是决定去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想一会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黑暗中的嗡嗡声却相当立竿见影地尾随她而来,她又下意识举掌想拍,却生生忍住。
   
   “人肉蚊香”果然非同凡响,她苦笑着用手随便挥了挥,不过这个认知让她忽然有了主意,虽然这个主意真的很……贱。
   
   唉,她认命地在沙发上躺好,心中默默祈祷完“别咬脸”后,缓缓闭上了眼,不过说来也怪,一向视蚊子如洪水猛兽的她,这会儿居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这种心情大约和被人抬去当祭品的感觉差不多,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只求牺牲真的能换来风调雨顺吧。
   
   她朝“伟大的神”所在的位置默默望了一眼,再次闭上眼。
   
   ******
   
   醒来的时候,卫庭贤并未觉得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早晨,于是他像往常一样半闭着眼起身去洗漱,然后从壁橱里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接着默默解开睡衣纽扣——
   
   等等!那是什么!?
   
   他被沙发上体积不容小觑的一坨吓得连退两步,定睛一看后更是莫名——什么情况?!
   
   怀着无尽的疑问和不解,他迟疑着叩了叩她的肩头,田如蜜于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翻了个身面向他:“……唔……”
   
   忽然,她两眼圆睁,然后秒速弹起往外冲!
   
   他叹口气,只两步就把她捉了回来:“自己好好的房间不睡,在我房里做什么?”
   
   她心中暗叫不好——昨晚因为蚊子的侵袭她一直都没怎么睡好,后来终于抵挡不过睡神的魔力,虽然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在他起床前离开,却还是一觉睡得忘乎所以……
   
   “呃……”她慌乱地挠挠头又挠挠脸:“那个……”
   
   忽然灵机一动——
   
   “昨天晚上打雷了!太可怕了!”她努力做出害怕状:“我实在不敢一个人睡,又不好意思吵醒你,所以只好偷偷溜进来……”
   
   他一脸不可置信:“昨天晚上打雷?我怎么不知道?”
   
   “诶~你是睡得死猪一样啊!打这么大的雷都不知道,诶诶……”她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他也不反驳,只是朝窗口向下望了眼,然后定定望住她:“地都没湿。”
   
   “我……”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只是说打雷,又没说下雨!”
   
   靠!田爷你真是人才啊!这种鬼话都扯得出来?她顿时对自己充满了倾佩之情。
   
   “只打雷没下雨?”他无法置信地挑眉。
   
   “对啊!”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你自己睡得苏州都快到了,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话?”
   
   他想了想,昨晚倒确实是睡得难得的好,便也懒得再和她计较,只是口气冷冷地唤她:“过来,坐好。”
   
   “干什么?”她一头雾水。
   
   他没答话,只是从床头柜的医药箱里翻出一支薄荷软膏,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另只手用食指指尖沾了些,忽然轻轻摁在了她眼皮上——
   
   “毁容了都没感觉?”他抬起眼皮瞟她一眼:“睡得还真好。”
   
   “吓?”她连忙摸了他的手机来当镜子——靠!那只蚊子好死不似地正好咬在眼皮上,让她变成了滑稽的大小眼!
   
   我勒个去的啊啊啊!她瞬间暴走!却被他一把抓回来摁住:“坐好。”
   
   他很自然地翻看着她身上所有看得到的部分,并将薄荷软膏一一点在红疙瘩上,专注的神情和轻柔的动作几乎让她不敢相信,只能愣愣坐着,任凭他摆布。
   
   都涂抹完毕后,他甚至意犹未尽地从她领口探进去几分,把锁骨下方的的一个疙瘩也一起抹了。动作自然流畅得没有一丝迟疑,仿佛本来就该如此;她却蓦地紧张起来,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好了。”他大功告成地抬头,眼神恰好遇上正愣愣望着他头顶的她的目光,顿时像是有什么在空中迎面撞到了一起。她心底“啪”得一声,忽然浑身一凛,立刻无法负荷地别开眼;他却深深望了眼她骤然泛红的侧脸,然后淡然地移开目光——
   
   “赶紧洗漱,我送你去上班。”
   
   ******
   
   因为上午的插曲,田如蜜一直都有点缓不过劲来,只要一想到那电光火石的一瞥,她就觉得自己全身软得像没骨头一样……那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飘飘欲仙,心里却害怕得不行,怕自己不知羞耻的迷恋,更怕那无望的深陷。
   
   不远处端坐在办公室里的卫庭贤却似乎一切如常,行政部拿了本月办公支出给他过目,他细细端详审核完毕后,淡定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没料想五分钟后,行政总监却面有难色地折返,卫庭贤不觉挑眉:“还有什么事?”
   
   “卫总……你签错地方了……”
   
   他不可置信地拿来一看,眉头顿时几乎打出个死结——他居然把名字签到了明晃晃的“日期栏”下。
   
   “哦,”他保持淡定的姿态重新签名,心底却愕然——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不可原谅。
   
   中午田如蜜和谷子结伴去吃午饭。说到这茬,她真是不得不由衷感谢卫大少爷在茶水间那个纡尊降贵的吻——消息显然很快就通过一条条舌头传输到了公司的各个部门,之前任凭她怎么说都不信的谷子立刻迅速地和她恢复了邦交,谈论的尺度也猛然大开,凶残的逼问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只能拿出对付田姿姿的那套嗯嗯啊啊糊弄着,真是飙汗三斤!
   
   “真是羡慕死我了!”谷子呱唧呱唧地大嚼着冷面:“卫总可是全公司一半女性的梦中情人啊!你到底怎么搞定他的?快分享经验啊啊!”
   
   她嘴角暗暗抽搐了两下,立刻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才一半?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当然是石大帅哥的亲卫队了!帅到让人流口水有木有?啧啧……”谷子的眼神向往地望向远方,同时狠狠咬下一口油煎馄饨,那表情仿佛正在啃食梦中情人的肉/体,把自己石家亲卫队的身份表露无遗。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立刻从花痴中猛然惊醒:“我和你说,你之前在家休养那段时间,有个女的老来找卫总!”
   
   她一怔,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那张禁欲面孔,于是不以为然:“可能是客户吧,没事的。”
   
   “你看你,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不知道,那个女的美得跟明星似的,那两条脚骨更是细长得一掰就断!再加上那欲说还休的装鹌鹑表情,一看就是只高级狐狸精!”
   
   田如蜜扑哧一声被逗笑了,脑海里转了转却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于是比划起来:“是不是差不多这般高,头发这么长,然后一笑俩酒窝?”
   
   “对对对!”谷子激动起来:“敢情你知道她啊?她找卫总找了至少三次,前两次正好赶上卫总没在,后一次终于见上,但没聊几句就出来了,Tracy说她出来的时候脸色挺不好看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那种类型男人最喜欢了,再多找几次可就保不准了!”
   
   田如蜜漫应几声,心头却寻思起来:苏遥这么频繁地找他是为什么?难道想重修旧好?可她不是已经嫁人了么……
   
   蓦地,她心头一惊——她之前来找卫庭贤其实都在肖定邦的监控内,那么说这几次也是一样?如果再这样下去……
   
   卫庭贤没和她离婚前她应该还可以保护他,但如果他们离婚了,以肖定邦的性格一定不会对他手软,到时候以肖氏的实力……
   
   她越想越心慌,不觉怨起苏遥来——假如她对卫庭贤不能忘情,又何必嫁给肖定邦?既然嫁了人就该好好过下去,又为什么还要对他纠缠不清?她到底想干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几次想问卫庭贤,却又担心自己活像个善妒的妻子,最后只落得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多管闲事的恶名,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如此往返几次,终究是开不了口。
   
   晚上两人各自洗漱完毕进了自己的房间,卫庭贤刚关上笔记本打算睡觉,却看见田如蜜拿着条大毯子出现在门口:“我来帮你抓蚊子。”
   
   他一愣,刚想说不用,仔细想想却觉得成天喂蚊子的日子确实不好过,看她又一副经验丰富胜券在握的模样,便微微颔首:“那就麻烦你了。”
   
   得到首肯的她于是径直爬上他的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起身让位,却被她一把揪住:“你不能跑,你是饵啊!这儿光线好,快躺下!”
   
   说着,她用大毯子把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裹紧,然后盘腿坐在他身边,双眼开始环绕他全身巨细靡遗地搜索——既然她把自己裹严实了,那蚊子应该很快就会盯上他吧?
   
   瞧这主意多好?她不觉沾沾自喜。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蚊子却很有警惕心地并未出现。田如蜜依旧像个猫头鹰一样绕着他看了又看,注意力空前的集中;卫庭贤却不得不拼命阻止自己在她俯身时往她低垂的衣领里望进去——这个女人真是,说她是故意的她还真不像,但这大晚上的穿着睡衣爬到他床上,还各种俯身露胸……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吧,她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有兽性的?
   
   看着她继续专心致志地搜寻,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要不然——”
      
 ☆、【三十四】田爷失手掀翻了船……
 
   
   看着她继续专心致志地搜寻;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要不然——”
   
   “嘘——别动。”
   
   她忽然双眼发亮,身体开始缓缓向他靠近,他顺着她的视线微微一瞥——果然好大一只花脚蚊子停在自己枕边。
   
   但……这个角度,她打算怎么打?
   
   她却依然全副心思都放在人蚊大战上;对他的种种纠结完全没有入眼。她摊开手掌;以媲美慢动作的姿态凌空匀速跨过他的身体;慢慢;慢慢;慢慢地接近了目标——
   
   「啪!」
   
   下手的瞬间她就暗叫不好;多年来的丰富经验告诉她——靠!没打到!
   
   尽管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功亏一篑;地球重力的存在却让她难以挽回继续下跌的势头;而被毯子束缚住的双腿则让她连控制坠落姿态和落点的能力也一并丧失;混乱中她只能伸手胡乱撑了把,结果毫无悬念地撑在了他身上——
   
   其实作为男人,被个女人摁一下也不是什么毁灭性的打击,但那得看……摁到的是什么部位——
   
   她一声尖叫!迅速滚下床去;他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对不起对不起!”她惊恐万状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他:“你没事吧?我……我……”
   
   他咬牙皱眉,勉强地伸出手掌轻摆,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缓缓起身走进了盥洗室。看他那别扭的姿势,恐怕真是伤得不轻。这么一想,她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又是恐慌又是懊恼的——他本来就很有可能“不行”了,现在又遭到如此重创,怎……怎么办?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很快就侧身借了力,所以应该不会很重啊……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肇事”的左手,那神奇的触感却依然挥之不去,让她顿时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说男人的“那里”是很软很柔弱的么,为什么她刚才摸到的感觉是……有点硬硬的?
   
   这个想法让她更是一阵恶寒!她在原地无头苍蝇似地打了几个转,很想去看看他会不会有事,但这个念头立刻被火速否决——怎么看?看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狠狠纠结了一阵,他却一直不见出来。片刻后她终于冷静了一些,发现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替他把那只蚊子干掉。于是她忐忑不安地再度爬上床,无奈地开始拿自己做饵。
   
   “人肉蚊香之王”的她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一会儿那只花脚蚊子就受不了诱惑地降落在了她的小腿上。虽然第一时间已然看见,但为了确保成功率,她还是咬牙等到它下嘴喝了个半饱,才用一记铁砂掌迅猛搞定。
   
   呼!安心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却还是没出来,连个动静都没有。她只能狠命挠了会儿牺牲了的小腿,黯然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在一墙之隔的盥洗室里,卫庭贤却衣衫整齐地坐在马桶上,和自己怒发冲冠的“小兄弟”隔着层薄薄睡裤遥遥对望。他努力说服自己但凡雄性生物总有不好控制的时候,无需为此懊恼。但此时跑步消火可能动静太大,于是他像往常一样冲了个冷水澡,洗完后却发现情况和从前似乎有些差异——
   
   怎么好像……没用?
   
   他继续坐在浴缸边沿,和顽强的“小兄弟”面面相觑,满脑子却全都是那整片白得腻人的胸脯——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的毛头小子一样一点就着?更要命的是,那点火的人……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他蹙紧眉头望了望自己的右手,作为一个心理洁癖和生理洁癖一样严重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是不愿意……
   
   算了,他脸色铁青地闭上眼,今晚难道不睡了?赶紧地吧。
   
   真是要疯了!
   
   ******
   
   田如蜜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结果第二天早上发现卫庭贤也是一脸黑线,愧疚之心顿时更甚,只能埋头吃早饭,完全不敢和他讲话。
   
   不过鉴于“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蚊不同”的事实,她还是会经常跑去帮他打蚊子,只是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地调整了模式——她留下,他出去,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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