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毒医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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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笑:毒医弃后-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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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瞳却面无表情的说:“你是睿王。”

十三满眼喜色,正欲上前:“你果真记得我?这么说你没有失……”

“你我的身份,花迟告诉过她。”凌司炀忽然淡淡的开口,虽然神色平淡,却在十三愕然的抬眼看向他时,微勾了一下唇,眼里带着一丝微薄的笑意。

他在笑,十三竟与他一般渴望苏瞳会忘记所有人,却惟独只记得自己。

“陛下,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要服侍皇后娘娘沐浴净身。”环佩忽然从外殿走了进来,越过屏风,走了进来恭敬的做了个万福礼。

在凌司炀点头示意后,环佩走到苏瞳身边,正欲恭敬的扶起苏瞳,却双手刚一触到她的手臂时,瞬间被苏瞳一个反手狠狠擒住手腕。

“啊!”环佩瞬时惊愕的瞠大双目:“娘、娘娘……”

苏瞳冷眼看着环佩,因为眼前人的陌生而自然而然的渐渐升起凉薄的杀意。

“娘娘!奴婢是环佩!娘娘您不记得我了吗?”环佩手腕疼,再加上苏瞳眼里的冷漠而害的红了眼,有些委屈有些害怕的哽咽:“娘娘,奴婢要服侍您去沐浴而己,没有想要伤害您的意民,娘娘,你相信环佩!奴婢曾经可是娘娘身边最信赖的丫头啊,娘娘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苏瞳眼里的冷意渐渐消失,眼里的杀意也缓缓的全无,只剩下一片沉静。

“娘娘……”环佩机灵的连忙小心的将手腕从她手里解救了出来,小心的又碰了碰苏瞳的肩,见她微微松了警惕,这才长吐了一口气,努力展开甜美的微笑,轻扶起她:“奴婢扶您去沐浴净身,这一路上,身上已经脏了吧?”

“娘娘您以前特别爱干净,奴婢还知道娘娘最喜欢什么味道的香薰呢……”

“娘娘,您还记不记得,以前您最讨厌用香薰了,您说这种小女人的东西不适合您用,还是奴婢告诉过娘娘,香薰对咱们女人的身体有好处,娘娘才肯用呢!”

“娘娘……你还记得玉夏国吗?环佩和叮当都是从玉夏国和娘娘一起嫁过来的,娘娘会不会隐约有些印象?”

“娘娘……”

直到环佩成功的扶起了苏瞳,小心的扶着她向外走,越过了屏风,淡淡的试图对苏瞳聊天的说话声还隐隐不断的浮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十三沉默了许久,直到环佩的声音和苏瞳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失,才有些无力的坐在之前苏瞳坐过的紫檀木椅上,抬手抚了抚额头,长长的轻叹。

“我不喜欢这样的她。”倏然,十三皱着眉,放下手臂轻搭在旁边的桌沿,抬头看向正站在凤纹窗前看向外边的月色的凌司炀:“这样的苏瞳好陌生,陌生的让人只觉得仿佛曾经那个拓跋落雪还在,而那个活灵活现的苏瞳却根本没有来过一样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呵。”十三转首苦涩的叹笑:“难道苏瞳只是我凌景玥的一场梦?”

凌司炀依然未说一句话,深邃的黑眸静静的遥望窗外雪夜里皎洁的月光,倏然浅笑,转首落落的看向十三暗淡的表情:“现在的瞳儿,很纯净,纯净的忘却了所有的苦,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才是从出生伊始最真实的性子,敏感,却又脆弱。”

十三闭上眼,叹道:“皇兄所想,果然比我想的要豁达许多。”

“可对于我而言,苏瞳是一个不可消失的存在,即便,她是你的女人,即便她从未接受过我凌景玥,可我也极为不甘愿她就这样忘记过去的一切,我无法看着这个曾经眼睛那么明亮清澈的苏瞳变成了这样,一个傻傻呆呆的什么都不记得的木头人!现在我恨不得亲手斩杀了花迟,他因为他的偏激因为他所坚持的仇恨而把我们所有人伤了又伤,现在苏瞳又成了这样,我无法豁达,根本就做不到。”

凌司炀悠然失笑:“若不豁达一些,怕是朕早已坚持不住了,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坚持不住。便,也就无缘认识这样一个明朗的女子。”

是,终其一生他凌司炀都无法忘记。

他的一生中,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在他二十五岁的那一年,有一个猖狂的女子,霸道而又聪明的走进他的视线,走乱了他的棋盘,洒满了一地,却谁也看不清,是谁困住了谁的一生。

第405章:彼年豆蔻

半个时辰后——

“娘娘,王爷已经离开了,陛下还在内殿。”环佩扶着头发已经被哄干,满头青丝柔软的垂在身前身后的一身白色睡袍的苏瞳走出玉石温泉,在将要走进内殿时轻声告知。

苏瞳顿时停驻脚步,仿佛没有听见环佩的声音一样,只是微微转头,看向金碧辉煌的长殿外近似于傍晚暮霭的昏黄的黎明。

如此的黎明,便预示着第二天一整天会下个不停的鹅毛大雪,天色无晴,只会阴沉的可怕。

不知怎么的,苏瞳不想走进内殿,其实每一次站在那个凌司炀面前,她莫名的浑身都透着一种紧张,一种被什么样的她急切的想去回忆起来的情感压迫的喘息不过来的窒息感。

“哎,娘娘……”环佩忽然一惊,呆愣的看着忽然间冷冷的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转身一步一步向外走的苏瞳,连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娘娘,外边很冷,您才刚刚沐浴,身上带透着汗,还是不要出去了……”

苏瞳不理,径自轻轻甩开她的手,继续有些机械的一步一步向外走。

满眼皆是外边昏黄的黎明中那些狂乱飞舞的雪花,隐约中好像是知道这样的天气亦会带来黄沙漫天,却极想出去看一看。

“娘娘……”环佩皱起秀眉,连忙跟了过去,却不敢再抬手碰一下苏瞳,乖乖的跟在她身后,跟着正机械的移动着脚步似乎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的苏瞳向外走。

直至一身单薄的丝白睡衣被带着冬雪的冷风吹透,苏瞳带着雾色的双眼才渐渐清明了几分,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坤雪殿外的一切。

“娘娘,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宫里又要热闹起来了。”环佩站在苏瞳身后,自说自话。

“娘娘,您不冷么?这天气看起来似乎是要下暴雪呢,娘娘还是进内殿里休息吧,陛下在等您。”

苏瞳仿佛听不见,不待环佩的话说完,便抬起脚步轻轻的步出宫殿,踩着有着一尺之厚的雪地,眸光轻浅的直视着前方。

“娘娘……”环佩一急,连忙转身进宫殿要去取一件狐裘出来给苏瞳披上。

苏瞳却是在环佩没有跟着她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出坤雪殿的正院,站在喏大的皇宫一角发呆。

这个地方,真的是她曾经的家么?

可为什么,刚刚泡在热水里,闭上双眼时,耳边仿佛传过奇怪的鸣笛声,她甚至知道那个东西叫汽车,还有七彩的霓虹灯的眼前闪过,她几乎在水中睡了过去,直到最后,却被一个与自己长着有几分相像的女子举着一把明晃的刀刺进自己心口的一幕惊醒。

“你必须消失!我不能让我最爱的男人总是在心里记着你的存在!苏瞳……你必须消失!!!消失!!!!”那个穿着一身劲装的女孩子,满眼是泪的将刀子插进她的心口。

苏瞳知道,在她脑子时出现那一幕的时候,她的心是疼的。

脚步不由自处的朝着略显空旷的地方走去,却是在走了几处她依然觉得十分陌生的地方时,脚步倏然顿步。

冷漠的目光穿过皑皑白雪,面无表情的看向那边坐在一棵被雪覆盖的树下,独自拿着一壶酒,似乎是喝了好半天的男人。

那个人,肆意的坐在雪地里靠着树干轻狂的笑出了声,一口一口的闷闷的喝着酒,歪着头,满眼的笑也掩不住眼里的疼痛,那是一身碧青色软袍的男人,头上带着的金冠微微歪斜,却不失气度,反倒是看起来不羁了一些。

那一身近乎固定了的金色与碧青色,在苏瞳的眼里明晃晃的掠过。

直到那个人仿佛是发现了她的存在,募地抬起眼,微眯起醉意迷蒙的眼向她看了过来。

冷风轻轻吹起一地洁白,那个站在雪中如仙谪一般的女子目光寡淡无情的看着他,仿佛那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只是隐约的因为他在雪地里喝酒而有些淡淡的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这个她刚刚才又看见过的那个睿王怎么会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

好奇他为什么会像是逃跑一样的离开了坤雪殿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皇宫么?

十三顿时冷笑着看了一眼苏瞳的方向,不去理会她,抬起手仰起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

倏然抬起手,一把拽下头顶歪斜的金冠,重重地抛至雪地里。

明晃晃的金色在皑皑雪地里显的万分耀眼,苏瞳定了定双眸,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停在被弃在地上的金冠旁边,又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坐在雪地里毫无形象的盘着腿直盯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壶发呆的凌景玥,看着他将酒壶倒了过来,轻轻摇晃了一下似乎是还想从里边摇出酒来的有点傻气的模样。

大脑穿过迷雾,隐约中好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起。

不由自由的蹲下身,伸出手将那个金冠拿了起来,起身,放在手里掂量,然后勾唇一笑。

纯金做的,值些银子,这些皇宫里的人果然是奢侈的一点点东西都不搀假。

第406章:最后一次

不由的,苏瞳擒着一丝冷笑,一步一步走上前,直至站在那个微醉的王爷身旁,伸出手,将金冠递到他眼前。

凌景玥顿时浑身一僵,缓缓抬起眼眸,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个拿着金冠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你的东西。”苏瞳面无表情的说。

如果时间倒回五年前,如果还是那棵树下,她会是怎样明朗的笑容,那么干净,又那么倔强。

见睿王只是盯着自己,却说话,那双眼睛直直的紧锁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一样,苏瞳不由的有些厌恶的微微蹙了蹙秀眉,神色便冷了些许:“王爷,你的金冠不打算要了么?”

十三依然不语。

握着酒壶的手在隐隐的颤抖,目光里渐渐布满血丝,直到仿佛狠狠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看出一个窟窿一样。

冷风吹过,苏瞳浑身被冻的冰凉,双眼却更是如九数隆冬,不打算再管他,随手将金冠扔进他怀时便转身欲走开。

“苏瞳!”赫然间,冰冷的手腕被一只同样冰凉的手紧紧握住。

苏瞳募地一顿,正欲冷着脸甩开却同时整个人被人用力一把向下拉去,顿时脚下一个不稳而跌了下去,直到忽然间被人紧紧搂紧一片明明衣服冰冷的不像话,而下边的皮肤却滚烫的有些惊人的怀抱,瞬时抬起满是寒谭般冷而又幽深的双眼,面无表情的瞪进十三的眼里。

却在她正欲发作之时,十三一把紧紧握住她抬起来的手,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深深的望进她没有曾经那么明亮的眼里。

“苏瞳……”十三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第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不由自主的想要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终究还是难过的。

十三红了眼,几乎有些哽咽,但却是忍了。手下紧紧的握着她同样冰凉的手,深深的看着她冷意涔涔的眼里,就这样深深的看着。

看一辈子,他凌景玥也不会腻。

他有多希望能看着这个女人一辈子,一辈子这样握着她的手,再雕一只木头美人送给她,再送一只兔子给她,也能再和她用一件披风,更也能将偶尔会露出脆弱的她抱进怀里,给她一辈子安全和温暖。

这是他爱的苏瞳啊,他试着爱过明雪依,试着爱过灵惜,可终究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永永远远都只有这个曾经将自己的名字第一个告诉了他的人,他的苏瞳,他必须要叫一声姐姐的苏瞳。

“放开。”苏瞳双眼冰冷,被十三握着的手腕瞬间绷紧,眼里带着汹涌的敌意:“不代表我现在信了狗皇帝的话,就会任凭你们这些人对我为所欲为。”

十三微微拧起眉,看着这个满眼冰冷的女子。

眼前不知怎么的,似乎是些模糊。

却像是抓到了一棵浮木一般依然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另一手将酒葫芦抛了开来,瞬间搂在她腰间用力将她按进怀里,俯下头将脸搁在苏瞳的颈间,那么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味道,轻轻的在她颈间笑出了声。

苏瞳眼里怒火腾升,正欲抬手推开他,却因为十三忽然在她颈间说的话而停顿住。

“……姐姐。”他温柔的失笑,低哑着笑叹着,隐约的,苏瞳仿佛是感觉到脖颈里边隐约有了一些湿意。

僵硬的坐在十三的怀里,眸光一滞,便只见松开握在她手腕的手,却是移至冰冷的雪地上,随意的摸索了几下,便摸到了金冠。然后,缓缓拿了起来。

“再帮你的傻十三……用这只金冠,束一次头发好不好?最后一次……”

苏瞳木然的看着那只小小的金冠,冰冷的狂风静静的滑过,脸儿瞬间被冻的微微有些发红。

虽然她本来是想抵抗这一切的,可是心里,却莫名奇妙的控制着她的全身,甚至控制了她的动作她的思想,僵硬的抬起手,轻轻接过那个冰凉的金色的东西。

直到十三缓缓抬起头,微醉的双眼有些迷蒙的看着她,眼里似乎是带上了一层小心翼翼的期待,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动作。

贪婪的,想要记录着一切未来也许再也无法复制的那种幸福。

苏瞳看了看手里的金冠,用着有些琢磨不定的神色抬起脸,然后看着眼前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苍白里却带着一丝潮红的男人。

“为什么?”苏瞳这样问,微微歪着头,虽然眼神里的依然是漠然的让人觉得心里发凉,可终究却显的极单纯,单纯的有些可爱。

“因为……”十三忽然微微一笑,笑的温柔极了,同样歪着头,微笑着看进苏瞳的眼里,满眼的贪恋。

“这是凌景玥,十七岁那一年最出乎意料的铭心刻骨。”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许是,只有我自己懂,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披着狐裘一步一步走向我,替我扶正了金冠的女人,有多美。”

苏瞳又看了看他,见十三似乎是有些疲惫的坐不住,软软的随意靠在树根处微笑着,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金冠,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抬起手,将十三有些凌乱的披在身后的头发顺了顺。

然后,抬手,有些笨拙又谨慎的将金冠里的细簪抽了出来,再将刻着飞龙的金冠轻轻罩住十三头上的发髻,扶正。

那一刻,苏瞳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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