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摆摆手点点头就是生活的全部,给我的打击太大。我不会用文字来描绘自己的心情,有一天在日记里我这样写道:
你在不经意的瞬间所做出的决定
雨淅在烈日下的额头停留
你说这是在一场幻觉里
你在挣扎中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声音的振动和颤抖
还有你憔悴的无力的朝我呼喊
那不是你的感觉
你曾说出过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你说那誓言是无尽的快乐和一丝难忘的忧伤
我们会手牵手走在幸福的和散烂的阳光下
会在一起说同一句可爱的天真的话
会在时光停留的阴暗角落里呼呼吹气
你说过在你看不到我的时候那种痛苦难以忍受
会不停的在心里向我呼喊
会在突然的瞬间流泪
会幽忧失志的摊开你的两手和胳膊
在你想念我的时候我不在
却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躲开
你像个小松鼠
你在无人的领地出没和有人的地方隐蔽
你的存在像是锋锋芒芒
你的阴影里有太过地方让人留念
你所做出的一切都是那么孤单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急需要和我形影不离
你在昏黄的天气里独自走路
看着这个曾经呆过的地方
和忘怀不了的人
就那么轻轻的走了
留下一个黎明的梦幻
在高与低的对照下
那么干脆
那么虚弱
我写完就趴书桌上瞪着看这几个文字,我表达不出真正的内心世界。在暖和的天里只会趴楼栏杆上晒太阳,也多半是孤落落的,融不进他们的欢声笑语中。在看到浴室烧水的炊烟时,天空黑蒙蒙的,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看到校园里走动的行人,形形色色的也平平凡凡的。也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追问自己我追求的世界到底在哪里,生活如何,我怎样获得新朋友和获得老朋友的认可,我在这之间徘徊着,不知道我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只是一直都是无比的孤寂。
第三章(3)
我把自己想象的美梦编制了很长时间,在我鼓足勇气不再厌倦学校不再怨恨自己一无用处的时候,娜娜突然的就从深圳给我寄来了一封信。起初我看到信封的时候还非常的高兴,以为是娜娜不曾忘记我的好,还有那段甜蜜的回忆,可是我看了前一小段就看不下去了。她写得不算多,她几乎用绝望的文字来描绘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她写到:
佩然:
这段时间你还好吗?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没有良心的离开你,你对我那么好,原谅我这么残忍的跟你说分手。其实那天我很想说句“我永远爱你!”可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逼迫我没有这样说出来。
我在来到这个大都市的时候发现我是那么的愚蠢,我看着这些匆匆忙忙的人群,我竟然不知道我该向哪里去。我是漫无目的的就这样来到了深圳,深圳很繁华,有很高的楼房,和最亮的灯,在很晚的时候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感觉身边冷冷清清,这个世界太大,我猛然的觉得我很渺小,在别人眼里我算什么呢?
我第一次觉得我是多么的空虚和孤独,如果现在给我一个回去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我不愿再离开那个出生我的地方,我宁愿一辈子就那样无声无息的存在着。
可是,你知道吗?我妈终于熬不住的离开我了,我一下子变成一个单身的人,除了对你之外我就是无牵无挂了。你整天都在学校,我伤心的时候你也看不到,高兴的时候又不容易的去找你。如果将来你去上大学去了还对我这么好吗?我坚信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太单纯,什么事情想的都很简单,我这样一个女孩子必定会在某一天惹你讨厌的,你知道吗?我现在把自己看的非常底下,但是我不干那种事情,再怎么没有地位我也不会的。
佩然你知道吗?我来的那天,特别就是说和你分手的时候看见你眼神里的忧伤,那是你对我的惋惜,你以为我不再爱你了,其实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更爱你了。我想起来你曾经对我的好,我不敢再说了,那些美好的回忆深埋在内心深处,你不说我不说,咱们就把它强行的忘记好吗?就算是我在你生命里没有出现过,忘记我吧!彻彻底底的,我知道要做出来是个很困难的,可是我又给你带来了什么,我这些年摧毁的一直是你,你会恨我吗?
可是那次你看到我干那种事的时候,那种表情我猜不透,我才感觉你是真的喜欢我。佩然,我好对不起你,我那样的残害自己的躯体,我是不是错了,我不应该那样,我没有把我美好的一面留给你,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们能有结果吗?你去上大学了,我怎么办?我一个初中毕业的坏女孩子怎么在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面前崭露头角,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在乎我吗?不可能的,我坚信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佩然,我去深圳的第一天差点就绝望地自杀,因为我看见眼前这一切我曾想象中的东西,它们都不属于我,我只是个路过深圳的流浪孩子,我没有能力拥有这一切。我在看到这些繁华的时候就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对我自己也感慨。我要多少年之后才能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几十年吗?太可怕了,几十年之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了。我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生活的困难,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钱会这么的不好挣。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也不知道去哪里住宿,佩然,你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你要爱我,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你会这样的。可是我们现在却离开了,我好后悔,却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你会怪我吗?我没有路可以走了,真的是没有路了。
我在大街上游荡了两天才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租的一间房子,一个月120块钱。我不会乱花钱也不会不努力的挣钱,我吃的方便面,没有热水,每次都向邻居大妈不好意思的要。大妈也很理解我,她说我们这些外出打工的人不容易,我吃面的时候又想起来了就哭着趴床上。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就这样了一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就这样了吗?没有多余的钱干其他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事情。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瞪着眼不说一句话也不眨一次眼的想这些事,我也想到我还是继续那种事,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了。佩然,如果你让我干,我绝对不会迟疑的,可是明明知道你不让,你看不到我,你想念我,我不能这样对不起,对不起你童话里的我,我是要做一个像布娃娃那样的小人儿,捧在你的手心,你去哪里我就跟着,我会努力的扑捉你不常见的笑容。
我在这个地方第一次感觉到了非常的冷,我那天一个人去江口,从里面吹过来的风阴冷阴冷的,呼啸着,我想到了你说的那句话,你说不管你在哪里都会时时刻刻的想我的。那么,现在你还想着我,是不是?我应该感觉到我并不孤独,有你这句话我猛然的觉得你永远的都在我身边安静的存在着,我看看四周,你隐隐约约的笑容,在这有点暗的背景下变得很亲切,你就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我,我伸胳膊抱你,我明明知道只是幻觉,可是我仍旧说:“佩然,这江边好美呀!你喜欢吗?”没有任何的回答。远处的客船呜呜的响着,他们不知疲倦的日益劳作着,我想我也应该向这些船一样。我应该寻找个道路,我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我不想饿死,我还有生存的渴望。我还有没能见成的的那些人,他们或许在为我的事想办法吧!我的那些同学在听到我的处境的时候都绞尽脑汁的为我着想着,他们给我钱,很多,光亚给我五百块,佳莉给我三百块。他们说了不让我和你说分手,我说行,可是后来我想到我们不管怎么到最后都是散场的,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说了那两个字。
我在这里还是很好的,没有什么事,你放心吧!
这封信是我在蜡烛下给你写的,因为昨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停电了,只好这样了,我又到很晚才睡觉。明天要去找工作,多去几个地方估计就能找到了,可是我不会离开这个小区的。远了就得坐车,又要花钱,我现在的钱勉强的够用,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或许过半年就回去了,会去看你的。或许是很长时间,我猜想不到。
邻居大妈的电话是:######,你要是在过星期的时候没事干就给我打吧!学校的电话卡不是便宜吗?你要买几张,要好好的跟我说说话,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
好了,我不写了,要睡觉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如果收到了就给我回信好吗?我需要,我不但想听到你的声音还要看到你写的字。我想要一点东西留作纪念,懂吗?
我要睡了,再见。
娜
第三章(4)
我看完这封信就哭了,娜娜过的是什么日子呀!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那么远的地方能照顾好自己吗?我最害怕了,甚至比娜娜更担心她自己,我不知道娜娜的母亲去世了,这让我很伤心。我以为是娜娜不爱我了,要逃避我,我曾经还有段时间恨她。我这么认真的爱一个人,结果却是这个样子。现在我错了,我恨我自己。
我买了两张电话卡,我几乎是跑着去电话亭的,可是当我拿起电话的时候又犹豫不决了,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打了,说什么话?那一科我发现我自己是多么的优柔寡断。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或许娜娜正等着我吧!从深圳寄信到这里,几天,又在邮局耽搁几天,娜娜现在应该找到工作了。她正在工作吧!她很努力,一定是的。我发现我居然有一种不想打扰她的感觉,我把电话放下了
那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仍旧想着我这些年对娜娜的感觉,我爱的那么疯狂,我还是想起了娜娜以前对我的态度,那个时候总感觉她站的很高,我够不到,而她却说够不到我。我们这是擦肩而过,算了,忘记吧!我在这个时候变得很空虚,我做错事了,我肯定做错事了,我不应该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我的做人风格。我想去打电话可是已经很晚了。可是我忍受不住这种感觉,我想象到娜娜一定是焦急的等着我的电话。我不能让她这样的等,她很憔悴,干了一天的活,一定累了却还是想和我说话。我急得流泪了。
我想违纪的出去,无论是那个大妈怎么的不愿意起来我也要让她告诉娜娜,我打电话了,娜娜会很高兴的去接,会委屈的流眼泪。但是摆在我面前的只是:不管怎样我都是出不去了。我开始骂我自己为什么下午的时候拿到电话却不打,我居然这么讨厌自己,恨不得打自己。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的事情,我用最悲观的想法认为我们这些曾经要好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那么,就目前我宿舍的好朋友是不是也有一天这样呢?毫无疑问的就是这样。我们这些高中时代就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期,是我们的青葱岁月,介于纯真和成熟之间,我们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感受到同学友情的重要。
娜娜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曾经青春期影响我最大的人,她注定在我脑海里忘却不了。我惦念她,心里默默的爱着她。
又过了两天我鼓足勇气去打电话,但是大妈的电话已经报废掉了。我脑子轰的一下,想哭,唯一的联系方式也给弄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大妈把电话装上。
在随后的一个月里我经常都打这个号,可是每次都是不通。我不间断的看娜娜给我写的那封信,娜娜说我收不到就算了,娜娜或许是不抱大的希望。她就像写日记一样,把自己内心里要说的话写在纸上,然后在意识里把这封信邮了过来。
我觉得我这人很不好,我自己总是用悲观的思想来干扰身边的人,我妹妹也是这样说我的,她不希望我这样,这样就好像是在沉沦,日渐的变得憔悴,对身边的任何事物都不管不问。
记得有一次我去找我妹妹,我那个时候的决心很大,我说我要考北大,她听了就骂我有病,偏激,我在离开她的时候也在想,我这人现在变得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一想起来可能对我前途有影响的事都会伤透心,要么就是很默默的,我怎么就不能够高兴起来。
我想过我这样对自己的身心都不好,可是这是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我不放,也许就是像娜娜以前说的那样,我是个天生都孤独的孩子,即便是拥有了谁也照常是这么个模样。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自己无法改变自己的这种性格,更不可能有谁来转变我。我现在想哭也想笑,我脑子里背负的负担没有人能抵得上。
我仍旧在想着娜娜,她一定很失望,我想起来那个时候她让我揽住她的脖子,她说这种感觉很好,就像在痛苦时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时候躲在我暖和的怀里一样,她躺我怀里什么话都不说,她是那样的安静,她长大了,也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我们已经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什么都想过,只是有的时候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她说在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见那些有工作有爱娇的妻子孩子的时候感到很迷茫,她急需要长大,这样的速度太慢,她受不了煎熬。而在有的时候她靠我怀里小声的说她还想童年,不愿意长大,那时候有很多的人愿意陪她,上课下课她都是班上的焦点。男生们愿意保护她,她有一个厚厚的保护伞,再也不害怕什么,她现在害怕了。有一次她用哀求的语气说让我救救她,那次我哭了,我不知道能说出来这种话是做了多长时间的思想准备,她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的。她的眼神里塞满了叫做绝望的东西,这种东西渗透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她说她在睡觉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因为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好自在。她在白天里感觉到最害怕,她在照顾好母亲之后就开始闲坐着不说话,她心里恐慌,不知道以后干什么。她比无业的人背负的压力还大。
我又哭了,我就是这么容易的流泪,我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