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爱的教育。
谁知道苏耿还没开口,苏杭倒是先嚎叫上了,叫的那叫一个惨,苏耿被他突然的哭声吓得一愣,似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苏杭再接再厉拔高音量,“妈妈,妈妈,坏人打我,妈妈救我……”
齐夏果手里面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锅铲,看着客厅内站着哭得委屈的儿子,她直觉是苏耿说什么话了,“你打他了?”
苏耿这下脑袋清醒了,苏杭不是一般的讨厌他,合着是直接拿他当敌人对待,在齐夏果同样仇视的目光中,苏耿艰难地解释,“我没打他,你别这么看我,我不会打他的……”
苏杭看齐夏果来了,就像看到救星,撒丫子跑到齐夏果面前,用力抱住她的腿,把脸埋在齐夏果身上,“妈妈……呜呜……”
苏耿再怎么解释,齐夏果始终拿‘你虐待孩子,你不是好人’的眼神看他,苏耿受不了了,他只是想浪漫一把,没想到被苏杭倒打一把,倒成了狼狈。
“你走吧。”在苏杭终于不那么卖力痛哭之后,齐夏果对苏耿说。
苏耿吃惊地看着齐夏果,“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吧,我真没打他,连训他的话都没说。”苏耿这次说的是实话,虽然他平时多训斥苏杭,却也是打一巴掌给仨甜枣,外加其他割地赔款条件附赠。如果不是怕齐夏果生气,苏耿更想指出齐夏果教育的问题,对孩子要有爱,但是绝不是溺爱,齐夏果对苏杭就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他,就是觉得亏欠苏杭,才会对他百依百顺,这样是对孩子好,却不是利于孩子成长的环境。
显然齐夏果不是这样想,她也察觉到苏杭对苏耿的排斥,以前虽没有过分喜欢苏耿,倒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只小刺猬一样时时防备着。她也知道自己在教育苏杭的过程中出现严重的问题,不是只用爱包围就可以的,要给他讲道理要教他成为小男子汉。但是每次看到苏杭和苏耿对视的时候,齐夏果就忍不住妥协,不由得妥协,爱他吧,什么都给他。
“我不喜欢花,你不要生气了,你以后也别凶他,他会害怕的。”齐夏果语无伦次地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知道苏耿在努力和苏杭建立友谊,说知道苏杭不肯接近苏耿,说夹在这父子俩之间她很难受。
苏耿很久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苏杭是我儿子,我同样疼他,你想给他的,我同样恨不得都捧到他面前,对于过去我的缺席,我很抱歉,我以为我肯做,就能弥补,现在看来是不行。苏杭是怕我,他不仅是怕我这个陌生人,更怕的是你离开他,最初我以为这是小孩子的独占心理,现在想想,是他缺乏安全感,正常父母能给他的安全感。”平时的苏杭再正常不过,但是在细小事情上还是暴露出他的心性,他害怕他担忧,所以他爱惹小麻烦,这样就能一直把大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就不会被遗忘。
“你不能因为他害怕我,就让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只会让他更害怕。我不会走,我要看着他一点点接近我,让他知道,我不是来抢走你的,只是想陪在你们身边,他可以得到双份的关爱。”这对苏耿来说是最难的,苏杭根本不肯看他,也不肯主动和他说话,好感友谊更是困难。
苏耿说到做到,在那天之后,他多花双倍的时间陪着苏杭,虽然大多数苏杭对他爱答不理的,自己玩自己的,却不时拿眼睛瞟着不远处是苏耿,却也没有再次主动找苏耿的麻烦。下午时候会在阳台上往下看,不多时又主动跑开,毫不意外几分钟之后就听到门铃声,苏耿站在门外。
苏耿依旧不住在这里,在酒店的那晚什么也没改变,齐夏果从未开口说过让他留下来,再加上苏杭的敌视态度,苏耿更不敢提出来,所以他还是保留着客人的身份,出门帮忙关门,进门摁门铃。
男人与男人的友谊建立在喝酒、人生观亦或者是惺惺相惜,那么男人与男孩之间呢,苏耿爱看球赛,足球篮球都会看,有时候会在齐夏果家看,每逢这时候苏杭会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在苏耿忍不住爆粗口的时候,他会嘿嘿笑也跟着说一句,惹得苏耿暗暗自我检讨: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要淡定表激动。
后来,苏杭所在的幼儿园举办活动,要求孩子的父母陪同参加,齐夏果去接苏杭的时候,老师已经再次提醒,齐夏果想忘记都难。她不知道苏耿是否有时间,再加上苏杭的态度,齐夏果在犹豫要不要询问苏耿。
苏耿倒是主动开口,“杭杭学校有活动?那天我尽量去。”那天苏耿有场重要会议主持,但是儿子还是要顾及的。俩大人没有发现,在苏耿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杭小盆友脸上得逞的笑容,桌子上的显眼位置放着老师提醒家长注意事项的小纸条。
那天苏耿还是赶去,他跑得满头大汗到达的时候,活动已经过半,齐夏果说苏杭不肯去玩一定要等苏耿,苏耿笑着揉揉苏杭不乐意的脑袋,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子。
关键人物出现,苏杭就踊跃起来,不时和其他小朋友为谁的爸爸妈妈最厉害而争论,苏杭说,“我爸爸最厉害,他一个手就可以把我举起来,还有还有,我爸爸会修玩具车,你爸爸就不会。”多少带着点得瑟炫耀之意。
小朋友的意思很明显,不能在苏耿面前表示的他喜欢这个爸爸,不然爸爸会骄傲,就不会对他好,会继续凶他。被大人贿赂讨好的小盆友才是最幸福的。
苏耿和苏耿的父子之情没有多深刻,苏杭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喜欢粘着他,苏耿渐渐接受这样的现状,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又惊又恐,他才知道他多在乎这个孩子,而苏杭又是多么依赖他。
血浓于水的意义远不止这四个字,有人说慈母多败儿,有人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有人说,父母就要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有人说,苏耿已经在努力做个好人,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和谐地幸福着吧,敏敏说,很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夏果对苏杭的态度,素很多单亲妈妈会有的,觉得对孩子亏欠,就对孩子更宽度的纵容……其实,这样素不对的,会更加让孩子觉得孤单害怕,当有一天他不能享受这份纵容的爱,会失落会不平衡,会偏激……嗷嗷嗷嗷,做父母素件技术活~想起某小品里的一句台词:夫妻就像打麻将,还是原配搭子好,更何况他们还有一色子,她心里记着那搭子,脑子里念着那色子,这牌你还虎得了吗?……大概素这样的吧(我想说啥,这人抽风了……)提了十斤油从超市走回来,尊重……
59、结婚前,离婚后
苏耿正在开车;听到手机铃声;以为是齐夏果询问他归期的电话;拿起来显示竟然是黄醒;不免有些失落,苏耿这次本要出差一周;加班加点终于赶在三天之内主持大局;他看没什么事情;就留助理和几个同事在那里收尾;自己开车回来。
不由得回想,在他离开之前,苏耿对齐夏果和苏杭不止一次明指暗示他要离开段时间,希望妻儿能表达下对他的依依不舍之情,没想到;齐夏果被他孜孜不倦的询问惹得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苏杭先是手舞足蹈又一脸无辜纯洁地提要求,“爸爸,为什么是一周不是一个月?”
电话刚摁下接听键,黄醒招人不待见的声音就传递过来,“阿耿,你现在在哪里?”黄醒没有如以往那般痞痞随意调侃几句,张口问苏耿的所在倒是有些意外。黄醒的话让苏耿不由得微皱眉头,似乎在验证什么,心突突跳着,苏耿脸上依旧保持平静,镇定地回答黄醒的问题,黄醒说,“齐夏果和苏杭是和你在一起吧,你们家这块着火了,没什么事儿先别回来了,火势挺大。”
苏耿心里面的那根线吧嗒断掉,家里面着火了,哪个家,“你说哪里?”他宁愿相信黄醒说的是他和齐夏果结婚的房子,但是黄醒给出的答案让苏耿手脚发凉,黄醒说,“还有哪个家,就是齐夏果带着苏杭住的那个房子,他们没和你在一起?”
黄醒和梁温婚后俩人如胶似漆一段时间,小吵小闹不断,俩人只当是生活调剂,直到梁温哭着说要离婚黄醒才意识到他神经大条程度,原因是黄醒母亲以贵妇身份及交际范围,对梁温的小家碧玉做派十分不屑,说话更是暗藏嘲讽指桑骂槐,尤其是看到黄醒进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梁温一记热吻,黄母更看不过去,对儿子发泄不得,只好要怒气使在梁温身上,梁温什么人,家里面虽不像黄醒家富贵,也从未有人这样给她气受,前段时间她忍了,这几天又因为黄母私自扒拉儿媳隐私,彻底把梁温惹得炸毛。黄醒头疼不已,一咬牙说搬出去单过。梁温这边气消了,黄母那边更是火冒三丈,声称梁温是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狐狸精。黄醒可谓是苦口婆心,两边规劝,嘴皮子都磨破了,只可惜这婆媳俩关系仍不见好转,黄醒一咬牙,换房子,买了离家最远处,眼不见看你们还怎么闹,距离齐夏果小店极远,只好辞掉工作。这才使得黄醒对苏耿和齐夏果的近况不了解。今天他开车经过齐夏果住的那条路,堵得厉害,听说是有个小区着火了,他想着齐夏果住在附近,就打苏耿电话问下。
那条路被堵死,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苏耿把车随意扔在一边,外套来不及穿,推开车门跳出来,穿过车与车之间的间隙,火烧火燎往齐夏果住的地方跑。一定不会这么巧的,那个小区那么多栋楼,一定不是齐夏果住的那栋,现在是白天,就算着火,齐夏果和苏杭也一定不在家的,他们应该在店铺内,苏耿不断安慰自己,不断给自己分析着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只有这样他才能支撑着往前跑,他要亲眼去看看。
小区门卫处扯有警戒线,苏耿弯腰钻进去,不顾门卫的阻挡推搡着往里面走,整个小区上空弥漫着呛鼻的浓烟味道,污浊的空气难以呼吸,苏耿终于站在那栋楼下,那处他曾经无数次注视的楼,那栋他曾经住了两年的楼,从十层往上被火烧烤成黑色,因为不能忍受高温,窗户上的玻璃噼噼啪啪往下掉,摔碎在苏耿脚下,溅起的碎渣扎破他手背,血顺着他的手背流下来,竟然这么巧,这么多楼,唯独是这一栋。
不远处有个女人,头发凌乱,身体不断下滑支撑不住,她哭着求别人放她进去,她声音沙哑哽咽着说话乌拉拉发音不清楚,“里面很危险,女士,您不能进去,我们会救他出来的,您要冷静……”搀扶着女人手臂的人机械地抚慰,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每场火灾带来的不仅是财产损失更严重的是生命。
苏耿抬动沉重的双腿朝着女人走过去,“齐……夏果?”苏耿试探着问,他宁愿是他出现幻觉,那个人不是齐夏果,只是背影和她相似而已,只是凑巧发型和她一样而已,只是凑巧的声音和她雷同而已,这个女人根本不是齐夏果,只是巧合而已。
女人循着声音转过身,脸上挂着错综的泪痕,红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一下子忘记哭,忘记要说什么,直到旁边的人提醒他们离开,齐夏果才突然醒悟过来,她不能走,她要进去,“苏耿,杭杭在里面,楼上着火了,杭杭在哭,他们不让我进去,我要去找杭杭……”齐夏果语无伦次地说着,拉着苏耿就往楼台阶上迈。
苏耿却身子不动弹,齐夏果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冷静,在里面的是他的儿子,是他们的苏杭,苏耿怎么能无动于衷。齐夏果突然哭着捶打苏耿的肩膀,“你一直不喜欢他,他是被强迫赠与你的,有没有他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苏耿你亏欠的不是我,你欠杭杭的。”
“夏夏,你听我说,我爱杭杭,和你一样,但是里面很危险,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带杭杭出来。”苏耿双手用力握住齐夏果的肩膀,有水流从楼里面冲刷出来,消防员在控制火势,苏耿不知道进去会看到什么,如果,如果是残忍的结局,苏耿只愿意一个人看到,他不能想象失去苏杭的齐夏果会成为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让我去?他是我儿子。”齐夏果显然不能理解苏耿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她,她的杭杭在痛哭,她能听到,她要去安慰杭杭不要哭。
苏耿对旁边的人交代几句,接过旁边消防员递过来的衣服,苏耿抬腿迈上台阶,在最后一阶的时候,苏耿回头定定看着齐夏果,看了一秒或者两秒,义无反顾身影坚定地消失在齐夏果视线内。
齐夏果愣愣出神,她似乎看懂苏耿最后的那个眼神,似乎在说:苏杭也是我的儿子,等我。
等他,等他,齐夏果想,她一直认为苏耿步子太快,她努力仍旧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她慢慢放弃追随他的脚步,慢慢放弃望着他背影的孤独无望。在她失望的时候,回头一看,苏耿却在她身后,原来他不曾走远过,他只是以她为中心绕着她转圈,而齐夏果追的只是苏耿上圈留下的脚印。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追苏耿,实际上,苏耿是在追着她跑,所以他说等我。慢下来吧,等着他,原来他步子不大的。
电梯不能正常运转,只有楼梯间可以走,楼梯间和苏耿想象中的差不多,楼梯上都是冲下来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泥垢,泥水冲进鞋子里面,双腿变得沉重。楼梯间有许多从楼上走着下楼的邻居,虽未曾谋面,这些善良的人善意的提醒苏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留在上面了?别上去了,火太大,你还年轻,留着命多少存折都赚得来。”
苏耿胡乱点头,往上迈的步子却不减慢,着火的是十楼,在达到九楼时候,迎面扑来热浪,面部每个细胞在叫嚣着膨胀,苏耿掩住口鼻不理会消防员的训斥,转身往上走,齐夏果住的是十二楼,距离事发点几米的距离,虽然隔着十一楼,火势不断往上跳窜,十一楼及十二楼的墙壁被烧烤着,火势继续往上冒。
在十二楼见到一消防员在挨家挨户敲门,苏耿突然来气,走过去踹门板,那人吃惊地看着苏耿,苏耿无暇骂人,把全部力气都积攒在腿上,因为用力脚酸麻才蓦然想起来,他有齐夏果家的钥匙,手忙脚乱地扒拉出来,还好他把齐夏果家钥匙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