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婚后:相爱不相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婚前婚后:相爱不相亲- 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家人都伺候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她发作,可肚子里偏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别说肚子不疼,连平常在肚皮底下滚来滚去的小拳头都找不到了,只是腿间仍有粘稠的血丝渗出来。可全家人的神经都紧绷着,看她眉头皱一下,赶紧就有人问:“疼了吗?”甚至半夜睡觉,文欣稍微动一下手脚,鬼子也会条件反射式地蹦起来,眼都没睁开就喊:“要生了?”

  熬了两天,终于隐约地有些疼了,赶紧上了医院。一进病房,不知道是给药水的味道刺激的,还是给临床的孕妇感应的,那疼就一阵强似一阵,一轮接一轮潮水般地涌动过来。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对她的紧张不屑一顾,每次过来检查完就扔下一句:“还早着呢,等着吧。”

  文欣不禁胆寒,老是拖着母亲的手问:“到底会有多疼啊?还要多久才生啊?”与其是求个答案,不如是想多听别人说几句话求个心安。

  半夜疼不过了转进待产室,护士还是面无表情地宣布“宫口没开,还早着呢”。别的女人喊的叫的骂的,她只是闭着眼一遍一遍地深呼吸,数着阵痛的次数,两分钟一次,一分钟一次,三十秒……到后来,疼与疼之间基本已经没有了间隙,只是拉扯着神经,考验着人的极限。

  早上鬼子过来,趴在床前傻兮兮地问:“老婆你疼不疼啊?”文欣恨不得踹他一脚,可惜武功全废,还疼得说不出话来。早班的医生带来一群实习医生,挨个在几个产妇身上摸来摸去,轮到文欣这床的时候,说她几天孩子还没入盆,是典型的悬垂腹,要马上剖腹,如若不然,如何如何。文欣疼得神志不清,只听见他们嘴皮动着,鬼子给吓得一脸惨白。

  好容易清醒点,文欣拉着鬼子问:“我是不是要死了?”鬼子怪她胡说,眼泪都要流下来。文欣一看,越发地像那么回事,神情悲壮地叮嘱他:“如果万不得已,保儿子,你还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对我儿子,行吗?”鬼子口里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手却几乎要把她的手指头捏断。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反正醒来的时候,母亲差不多把全妇产科的人都找来了,连退休好几年的妇产科老主任都叫了来。一堆人围着她叽叽喳喳,给她套上一个又一个的吊瓶。又睡了好久,文欣挣扎着要起身,说想上卫生间,护士却给她垫了一叠卫生纸,让她就地解决。倒是老主任过来,关切地问长问短,掀开被子一看,跳脚喊了起来:“赶紧准备产房!孩子都快要出来了!”

  在肚子里闲逛了几天的孩子选择了这样一种突然的方式降临。十二月天,产房的空调临时开了热不起来,脱了衣服的文欣冻得皮肤发青,浑身发抖。可只有几分钟功夫,她就听见了一声嘹亮的哭喊,一个粉红的小身体在医生的手里乱蹬乱跳。上帝没有如愿给她个世纪婴儿,却让她在圣诞节这天生下了一个圣诞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从昏睡中醒来,产房里只剩她一个人。护士给她盖了两床被子,还塞了一个热水袋,可她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寒冷里走出来。产房某个角落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像是自言自语,可能是觉得周围静得可怕,孩子哇哇哭了起来。“宝宝?”文欣犹疑着喊。哭声竟然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宝宝乖,妈妈在这,不哭啊。”那声音又开始咿咿呀呀,仿佛是答应着她。一会护士走了进来,去暖箱里抱起孩子,口里念叨着:“哎呀,宝宝你怎么把纸巾都吃进去呢?来来来,乖,给阿姨吐出来,这个不能吃,听话,不能吃,吐出来,哎……”

  文欣听着,不禁噗哧笑出声来,刚生出来就这么顽皮,不是她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十五章 夜哭郎
据说女人在生产后,身体内会分泌出一种类似于“遗忘”的激素。实际上,即使是再怕疼的女人,很少人能够清晰地记住生产时的痛楚,仿佛从孩子诞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跟随着灰飞烟灭了。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一个更强大、更坚韧的生命。

  在一个母亲的眼里,只有孩子,文欣记得关于孩子的每一个点滴。宝宝生下来的时候有8斤重,一点不像其他新生儿那样皱皱巴巴,脸圆嘟嘟的,肤质饱满,像是个红苹果;他有文欣那样浓黑的眉眼,有她的宽额角和大耳朵,甚至有她的酒窝,鼻子嘴唇和下巴的形状却又跟刘国祥如出一辙;宝宝刚出生时身上还有又长又软的胎毛,脱下衣服和小猴子似的,到两周以后才逐渐脱干净,显出日益白净柔嫩的皮肤;吃奶的时候,宝宝的一只手放在她腰下挠,一只手在她胸前拍打,喝饱了脸上会露出喝醉酒般迷糊的微笑;有次睡觉,宝宝忽然憋一口气,翻着白眼把舌头吐出来,吓了文欣一大跳,转眼他又睁开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冲她笑出一边隐约的酒窝……

  自孩子出生的第一天起,文欣和刘国祥之间的和谐与甜蜜就宣告终结,从谁在床上多占了一点位置,到买哪种牌子的奶粉和纸尿裤,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引起一场争吵。刘国祥说文欣当了妈妈以后就丧失了与其他人交流的能力,文欣则说他冷血到连孩子都不知道心疼。都说孩子是夫妻关系的粘合剂,有时偏偏也是矛盾的激发点。只是同样的矛盾,对两个人的刺激却全然不同,刘国祥的脾气越来越焦躁,文欣是吵归吵,吵完了就若无其事,过几分钟连为什么吵架都要忘了。

  只有一件事让文欣无法释怀,那就是刘国祥对孩子的冷漠。不说多亲近孩子,宠着孩子,他连那点初为人父的喜悦都看不出来,大多时候连看都不愿意看孩子一眼。孩子出世后,婆婆实践承诺跟他们住到了一起,经常婆媳两个为了小家伙忙得恨不得脚当手用,刘国祥即使再空闲,也不会碰孩子一下。母亲说,医生满手是血从产房里出来报信的时候,他差点没腿软得跪下去。文欣也想,可能是原来说要下病危通知书时自己说的几句话让他对孩子有了莫名的恐惧甚至恨意,可毕竟过了这么久了,不该跟个孩子过不去啊?

  转眼孩子都三个月了,刘国祥的单位终于答应调文欣过来,条件是试用三个月,文欣在他们工厂技术室当起了临时工。白天只有婆婆在家,又要做家务又要照看孩子,顾不过来就只好哄着他睡觉。白天睡足了,孩子一到晚上就精神百倍,缠着文欣没法睡。如果此刻出现一个精灵,能够满足她三个心愿,文欣肯定会说:让我睡个饱觉,让我睡个饱觉,让我睡个饱觉。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站着都能睡着,还好当“临时工”没给分配什么重要任务,总算没有误事。

  又是半夜,宿舍楼一片寂静,只有文欣和她的夜游神宝宝还醒着。宝宝呀呀地呢喃着,手脚乱蹬,文欣迷糊地抚摸着他的背,想哄着他早点入睡。很快,宝宝对这种缺乏交流的游戏丧失了兴趣,大声哭了起来。文欣条件反射似地坐起身,看看已经熟睡的婆婆和鬼子,无奈地抱起孩子在屋里晃。宝宝止住了哭泣,却又在摇摇晃晃的步伐和拍打中唱起歌来。所谓唱歌,就是靠一个单音拉得很长,不停地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宝宝就爱上了唱歌,尤其是睡觉前,往往要唱大半小时。期间还得有人关注,如果发现没人听他唱或者有一点点不喜欢的意思,歌唱就会转变为嚎啕大哭。此刻文欣又好气又好笑地听着宝宝投入地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声音不大,半夜三更的却已经足够惊人,鬼子已经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了,婆婆的呼噜也停了,似乎也已经被吵醒。

  “乖乖,现在不唱了好不好?明天再唱啊?妈妈明天再听宝宝唱歌,妈妈最喜欢听宝宝唱歌,可现在妈妈真地很想睡觉了……”文欣抱着孩子梦游般地晃悠着,嘀嘀咕咕地说着梦话。“我们学兔子好不好,蹦,蹦,宝宝也是小兔子,蹦,蹦……”

  宝宝睁着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

  “还有完没完了,还嫌他不够疯是吧?明天还要上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刘国祥没好气地说。

  文欣不理他,抱着孩子晃到厨房里,轻声说:“爸爸讨厌,不让我们学兔子。宝宝我们学猫猫,捉老鼠,喵,老鼠在哪里呢?小老鼠在哪里呢?……”

  宝宝终于睡着了,文欣亲亲他还带着笑容的胖脸,轻手轻脚把他放在床上,如释重负地躺了下去。

  刚合上眼,感觉鬼子轻轻推她。“哎,哎,你那个好了没有?”鬼子悄悄地问。

  生完孩子文欣就开始腰痛,尤其是尾骨一带,碰都不能碰。医生说是孩子太大压迫了部分神经和骨骼组织造成的,没有相应的治疗手段,只能靠自然愈合。几个月来她都没法坐,没法弯腰,每天只能跟僵尸似的直着身子,站着或者躺下,夫妻生活没法提上日程。足有一百天,疼痛才慢慢消失,身体也逐渐恢复正常,鬼子自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文欣不是不知道他忍得辛苦,平常他脾气大,只怕多半是因为虚火太旺。只是统共就一间卧室,婆婆在阳台上开张小床,跟卧室直通着,连个遮挡都没有,更何况中间还躺个几个月的孩子?别说她困得要死没兴致,就算是有那点兴致,条件也局限得很。

  想着,她把鬼子的手搬开,指指婆婆,又指指孩子,轻轻摇了摇头。鬼子见她不提腰痛的事,想是解禁了,越发地痴缠。你来我往的,文欣一心烦,忍不住地拍打他一下,低声说:“够了,别吵了,困都困死了。”鬼子满腔热血被泼了瓢冷水,一口气憋在心里,蹭地坐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又重重地躺下。还嫌不够解气,居然在宝宝身上掐了一把,宝宝应声大哭。文欣气极,扬起手恨恨在他背上一捶。他正要还手,婆婆咳嗽两声,轻声训斥道:“大半夜地不睡觉吵什么呢?都不要上班了是吧?”

  搂着哇哇大哭的宝宝,文欣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第八十六章 血浓于水
周末,又是吵了一个晚上的文欣和刘国祥继续在床上战斗。

  “你过去一点,都压着宝宝了!”

  “我都给挤到床边上来了,还过到哪里去?”

  “你那*边吗?床的中间位置在这,你睡了自己半边还不够还要挤我们两个的地方。”

  “谁说中间在那啊?中间在这里,你们才睡了一大半呢。”

  “找妈评评理,看看到底谁占的地方多!”

  婆婆习惯早起,已经在床上做了多时的针线了,一听他们又吵起来就摇头。

  “我才不给你们评什么理呢,孩子都有了,自己还跟个小孩似的天天吵。周末了也不好好睡觉补一下,还嫌没吵够呢?一天到晚就这些小事,亏你们还吵得有滋有味。隔壁丹丹妈妈约我一起去买菜,我早点带宝宝过去,她家有个连续剧挺好看的,每天两集,平常我都在她家看。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平常辛苦得很,难得个周末别孩子气争争吵吵了。”

  说着,婆婆真就抱起孩子出去了。关门的声音一响起,刘国祥的脸上就漾起了一朵花,色迷迷地笑着喊:“老婆……”

  文欣踢了他一脚,指着他说:“你真是属狗的,脸变得比川剧演员还快!”

  他仍是嘻嘻地笑着,一边催促着:“快快快,别浪费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刚刚心神不宁地被他压在身下,呼吸都还没调整过来,又听见他弱弱地叫了声:“老婆……”

  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才还勇猛无敌的“斗士”已经一泄如注。看着刘国祥涨得通红的脸和垂头丧气的表情,文欣禁不住地大笑起来,他却不依不饶地缠着她。“都怪你!大半年地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都失控了。你等等我,一会就好,等着啊。”听他嘟囔着,文欣越发地笑不可抑,一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宝宝5个月的时候,有次文欣带他上街买东西,一个陌生人跟在后面走了好久,照面的时候他问:“这是刘国祥的孩子吗?”文欣笑着点头。那人原来是刘国祥的同事,觉得孩子长得特别像刘国祥才跟着过来问个究竟。回家以后,她把这事告诉刘国祥,一面仔细观察着宝宝的长相,自言自语道:“儿子不是长得像我吗?没觉得像你啊?怎么那个人一眼就认出来的呢?”

  婆婆在一边插嘴说:“怎么不像,跟国祥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差。”

  文欣将信将疑地嘀咕:“是吗?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像呢?”刘国祥也忍不住去打量宝宝,正赶上宝宝高兴,拍着手咯咯地笑出声来,把他吓了一跳,他也跟着念了一句:“是吗?”

  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宝宝,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正好要换尿片,文欣用温水替宝宝擦洗着,拍拍他的小屁屁笑着说:“这个肯定像你,我没有。”刘国祥笑得有点得意,居然主动捡起尿片去扔。看着他跟宝宝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线终于连上,文欣暗自高兴,血终究还是比水要浓。

  换洗好衣物,文欣扶着宝宝在床上玩耍,伴着远处子弟学校传来的广播体操的音乐声活动着他的手脚,宝宝不断地被逗得咯咯只笑。刘国祥坐在一边出神地望着,好半天才莫名其妙地说出来一句:“真的很像我。”

  “不像你像谁?你是他爸爸。”说着,文欣把孩子往他身上一推。他僵硬着双手围住孩子,仍是盯着宝宝看,宝宝也好奇地盯着他,伸出手去摘他的眼镜。文欣怕伤着宝宝的手,赶紧拦下,不一会又说:“可我还是觉得儿子像我多一点,你看看他这双手,几乎长得跟我的一模一样,连掌纹都像,只是他这条事业线比我的直比我的深,将来要比我厉害。”

  “这么小就能看出事业?那你看看我的。”说着,刘国祥在她眼前摊开手掌。

  文欣倒是第一次看他的掌纹,发现他有一条又深又直的感情线从掌锋一直延伸到食指和中指之间,相书说这种手相的人感情深厚,专一,往往有圆满幸福的爱情。文欣有点走神,刘国祥又催她:“快看啊,我手相上说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