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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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敛财生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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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只要有利可图,就要不折手段。

别说是赌博作弊了,几个月前她被关入舜天府天牢的时候,还顺手偷了天牢的钥匙。

小偷都当过了,何况是出老千?

“小人。”千雅冰修忍不住骂了一声。

多年的江湖生涯令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类型人,也见过不少心狠手辣的女子,但那些女子一般都是些黑道出生。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后,在他的认知里,但凡皇后都是温婉娴熟而高贵典雅。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宛如神女般存在的皇后会是施月舞这种即小人又寡情的人。

他只能自我安慰:当今皇帝的品味够独特。

面对千雅冰修的骂声,施月舞不以为意,听得多了,习惯也成自然,要是形容她为观音在世,反而会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下从地上站起,拍拍尘土,准备出宫散步,然而才走一步,千雅冰修一臂挡住她的去路。

互不相识(3)

“有话就快说,别磨磨唧唧的,耽误我赚钱。”施月舞斜视。

“拿着。”千雅冰修一语出。

同时银光一闪,有一物准确无误地落入施月舞的怀里,那是一块银质的方形令牌,正面刻有一字“南”,反面刻着巫丏山的形状图。

“干什么用?”施月舞一边翻看,一边问。

“用它可以随意进出圣莲宫。”千雅冰修浮出一抹奇异的笑,“南精忠让我带给你的,午时一过,让你出宫到街上转转。”

他忽然凑到施月舞的耳畔,迷惑般地低语:“我敢保证,你会看到惊喜的一幕。”

施月舞的心忽地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步,盯着千雅冰修,目光变幻。

联想起印无痕刚才的一番话,令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还有……”千雅冰修也不穷追猛击,手指轻抚着龙势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南精忠很想知道他送给你的银两,你都藏到哪里去了?那数目可不小,加上这几日赢来的银子,估计能堆成山,你又没出过圣莲宫,到底藏在了哪里?”

说到钱,施月舞稍稍缓和了内心的不安,阴恻地笑了起来,“告诉你?我脑子又没被驴踢。”

千雅冰修脸色一沉,却无法反驳,自知这问题确实问的很傻。

哪有人会将自己藏匿金钱的地方告诉别人?

还在那挥舞着小旗,招蜂引蝶地高呼:我把银子藏这里了,快来挖啊。

******

圣莲宫正门前的那条大街,今日忽然人多了起来。

挂着“悬壶济世”匾额的一家破旧的医馆在那条大街上显得极不起眼,然而,从里面走出来的三个陌生人却是相当惹人注意——

一个须发雪白的老人身体异常健朗,一个秀丽的少女宛如冰雕般寒冷,一个俊美的青年高贵典雅。

三个人的气质都不是这些长乐城的普通百姓见过的类型,一时间拥在楚致远的医馆外指指点点。

互不相识(4)

不过,这只是他们在等待当今圣上路过此地时的短暂消遣而已。

没错,不知是谁泄露了圣莲宫的消息,长乐城的老百姓得知了当今圣上即将到来,将通往圣莲宫的必经之路围的水泄不通,都想一睹圣颜。

“走开,走开,路这么宽,干嘛都挤在我家门口。”推开人群,楚致远挤到老人的前面,为身后三人引路。

楚致远、老人、老人的少妻,以及夏墨兮,四人走到“悬壶济世”医馆的斜对面。

那里是一家小餐馆,此刻刚过午时,以往的这个时候,餐馆里总还剩下零丁几人用餐,今日大门敞开,人影全无,连店小二都不见了影子。

“人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楚致远扯开喉咙高喊。

喊了一阵,终于想到这里的人可能在大街上,他马上跑出餐馆,四处张望了一会,就见餐馆老板挤在人堆里,伸长了脖子不住张望。

“喂!萧老板!”他一个箭步,走上前用手敲了眼前之人的肩膀,大喊:“吃饭!”

萧老板不曾回头,仍然拉长着脖子,恨不得站在前面那人的头上去,不耐烦地回道:“吃什么吃,你还欠我三两三纹银,先还了再说。”

他们是老邻居了,只听声音便知对方是谁。

“今天就还你,你先给我们几人弄吃的。”楚致远拉扯着萧老板板。

“找你的未婚妻去,我这正忙着呢。”萧老板全然不理会。

这里的左邻右舍都知道楚家世代习医,经营医馆,但到了楚致远这一代就落魄了,若不是沈幽幽这个未婚妻平日里过来替他煮饭洗衣,这小子早就荒废了。

“你在忙屁啊。”楚致远骂了句粗话,鄙夷道:“不就是皇帝来了嘛,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平时不都是怨天怨地怨皇帝,怎么今日这么有雅兴想一睹龙颜了?要是我,我就紧闭大门,眼不见为净。”

北州灾荒连连,加之长乐城被困数月,百姓怨声四起实属难免。

互不相识(5)

北州灾荒连连,加之长乐城被困数月,百姓怨声四起,实属难免。

跟着楚致远一同走出空无一人的餐馆,夏墨兮望着人满为患的街道,听了楚致远的这些话后,目光微变,沉默。

机缘巧合下,他与老人夫妇在巫丏山偶遇书生模样的楚致远,老人对于楚致远手中的阵图非常感兴趣,而楚致远对老人的杂学也有兴趣,两人一拍即合。

无形中将老人与楚致远牵引在一起的人竟是他一直在意的印无痕,他的礼部尚书——那张阵图正是出自印无痕之手。

老人急于与素未蒙面的印无痕相见,于是改了行程,在楚致远的推荐下,于昨日傍晚进入长乐城,一入城他们就听到圣上即将入城的消息,想来这个“圣上”是指他的贴身护卫青龙,非他本人。

思及至此,忽见街南方向的人群起了骚动,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大喊一声:“是南轩!”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南轩是为迎接圣上而出城的,如今他回城了,自然是将圣上给迎了来,众人心知肚明却并不行礼,一来圣上到长乐城的消息乃小道消息,不明真假;二来老百姓心中有怨,便即个个沉默相对。

立在人群中的夏墨兮,远远望见一行数十人骑马缓缓驶来,久居平安城的他原是不认识这些人的,但听到“南轩”两个字时,忽然想起了皇贵妃南柯,他的皇妃自有其档案背景,只要稍稍回忆,便知南轩就是南柯的哥哥。

“听说辰王是天下第一美人,比之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等到能够看清楚南轩一行人的脸,萧老板忽然说了一句不搭调的话,没有压低声音,就那样突兀地说了出来。

“嘘!”楚致远一惊,伸手捂住萧老板的嘴,“我还不想成为焦点。”

然而为时已晚,此刻人虽多,大家却都不作声,他们一前一后两句交谈就那么直直地传入附近的人的耳中,也包括了刚要经过他们的南轩一行人。

互不相识(6)

为首的南轩侧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之处,见是与圣莲宫颇有往来的楚致远,以及他的老邻居萧老板。

南轩为人淡泊,他的所作所为皆是碍于父命难违,对于命令之外的枝节向来无视,因此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去理会,反倒是与他并肩而行的青龙惊讶异常,青龙看见的人正是当今皇帝夏墨兮,他的主子。

为防止意外发生,担心南轩认出真正的皇帝,从而识破骗局,青龙当机立断,立刻将目光转向别处。

岂知他这一转,不偏不倚,与一双微含讥笑的眼眸相遇——乌黑的眼珠,深邃幽然,苍白的面色宛如冰雪覆盖,然而那高雅的脸庞宛如莲花盛开,竟是皇后施月舞。

青龙知道,皇后那日独身出宫离开平安城,留下一个“刺杀淑妃”的罪名,但事过数十日,已在刑部尚书鲍玉的积极调查下洗清了罪名。

这次圣上北上北州,一来是为了灾情,二来也是为了寻找皇后的下落。

然而,现在圣上与皇后竟然在长乐城相遇了。

青龙见夏墨兮与施月舞隔了不过五六人的距离,却不知他们尚未碰面,甚至不知道对方就在自己的身侧。

他被施月舞那种嘲讽的冷笑瞧出一身冷汗,转回头,望向渐行渐近的圣莲宫,不敢再看其他方向,生怕又看到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显然这一举动非常明智,若他再看下去必然将看到从餐馆走出来的辰王妃的师傅、师娘,以及慢慢靠近皇后的武林盟主。

******

老人夫妇在餐馆里等了片刻见楚致远一去不回,于是走到了大街上,刚一出门就撞见一个脸色过于苍白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施月舞。

他们夫妇二人都懂医术,只瞧了一眼就看出此女子必是身染恶疾,然而,他们个性古怪,完全没有悬壶济世的仁心,况且老人这时对于印无痕的兴趣远大于探究疑难杂症。

互不相识(7)

当年,老人救下跌落崖底的辰王妃柳依婷,纯粹是因为柳依婷恰巧跌落在他们的家门前,一时兴起,这才收了柳依婷做徒儿。

如今无意中瞥见陌生的路人施月舞自是一眼带过,全当未见。

夫妇二人靠近正在与萧老板起口角争执的楚致远。

老人出右手一把抓着楚致远的左肩,将他反转过身来,白眉一横,道:“楚什么的小子,你在瞎扯个什么东西,赶紧吃了午饭带我们进那什么宫,找那个画出阵图的印无痕。”

楚致远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扯,整个人一百八十度旋转了一圈,待他站稳脚跟,抬起头竟然瞧见了在数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后。

热情好客外加自然熟是他的天性,当下没顾上老人的问话,反而挥出手臂,高声招呼:“月舞,我在这。”

其实,这个时候的南轩一行人刚走过去不多时,周围的人还不敢大声喧哗,他并不需要出大声吼叫,隔了五六人距离的施月舞自然也能听得见。

这一声热络而嘹亮的呼唤,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视,纷纷下意识地看向楚致远,见他正向一个方向不断挥手,于是又将目光移了过去。

那里站了两名女子。

其中的一位娇憨可人,装扮朴素。

久住长乐城的百姓都认得她,她是南精忠早年在城外捡到的哑巴孤女,取名旖女。

另外一位女子容色高雅宛如莲花盛开,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失了灵气。

“月舞啊,月舞,是我啊,致远。”

见皇后看向了自己,楚致远恨不得冲上前叙旧一番。

然而肩膀始终被老人揪在手心,也不知道这年迈的老头是怎样的力道,他竟然一步也不能移动,只能在原地不断地向施月舞挥手示意,以期望她能够主动上前来打招呼。

施月舞唇角噙着一丝浅笑。

她没有忘记那所破医馆的穷大夫楚致远,这人很穷。

原本她是不愿意与这类人有什么瓜葛。

互不相识(8)

但在圣莲宫的这几日,她了解到楚致远这个人生活虽然穷,心思头脑却很富裕,而且是少数可以进出圣莲宫的百姓。

这样的人迟早有用得上的地方,暂且保持友好往来是很有必要的。

施月舞如此盘算着,然而头一转,她却没来得及与楚致远打招呼,视线里赫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明明认识不过才数月,那个明明已经不见了数月。

可是依然那么熟悉。

仿佛很多年以前他们就认识了,仿佛每一日他们都朝夕相处一样。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目光,深邃幽暗宛如宇宙间的黑洞,那是斩不开的夜,化不开的墨。

她怔怔地望着黑袍披身的帝王,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心中那片昏暗而没有阳光的天空渐渐地晴明起来。

一种奇妙的感觉促使她遗忘了曾经的伤痛,无论是在那个世界的童年阴影,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孤单只影。

那一刻,她的心底、她的目光中只有他一人,而她却不敢上前一步。

第一次,她憎恨起自己过于冷静的头脑。

为什么不能上前?

担心南精忠有眼线盯着自己,担心南精忠发现真正的皇帝就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所有的担心来源都出自他。

楚致远还在不停地向施月舞挥手,嘴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人也不曾松开楚致远的肩膀,同样是叽里咕噜地说着这些那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老人的少妻依然是宛如冰雕一样的存在,周身似乎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令人不敢接近。

她默不作声地站在丈夫的身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人的孙女。

那个被人遗忘的萧老板,望着远去的南轩一行人,有些惋惜地叹道:“圣上可是辰王的亲兄弟,怎么看起来一点美感都没有,可见传言不可信啊,辰王估计也没有传说中的美丽。”

互不相识(9)

他又摇了摇头,全然不顾旁人,慢慢走回自己的店铺,喃喃自语:“失望,失望,本想借着遗传的关系,找一找当年君主的风华绝代,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遗传到啊。”

无人在意萧老板的自言自语,所有人都在忙着各自的目的。

夏墨兮平静地凝视着自己的皇后妻子,没有多余的言行举止,仿佛看到的只是路人而已。

时间与距离会让两颗紧贴在一起的心产生疏远,直至分离,然而也同样能够让两颗远离的心渐渐地靠近,是否会在一起,要看两个人能否平静的沟通,将误会化解。

然而目前,他们只能远远地、似作无意地望过一眼,一眼望过,彼此的目光便断开了。

他们都是聪明的人,承担着各自的责任。无论是背负国家、身为帝王的夏墨兮,还是终于愿意为对方考虑的皇后施月舞,都必须残忍的装作不认识对方,可是,却又都在心底期许对方能够不顾一切地冲过来,那么所有的隔阂将不再存在。

施月舞倏地转身,背对夏墨兮、楚致远等人,足下顿了片刻,仿佛是在等待身后之人能够上前来拉住她,然而片刻一过,却无人留她。

周围的百姓看了一会热闹,渐感无趣,慢慢地开始散去。

“回去吧。”施月舞对身旁的旖女道,声音略显失落,然后跟着松散的人流向北走。

旖女是个哑女,无法出声回话,只是回头忘了一眼楚致远身旁的几个陌生的脸孔,目光触碰到夏墨兮的眼睛,她娇憨地朝他笑了一笑以示礼貌,接着跟随施月舞离开。

两人走出数十步,忽然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看到了呢。”

施月舞怔住,侧头一看,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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