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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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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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刚跟爷爷提了娘卖身契的事情。你也瞅着时间,等那边送来了,便将它撕了吧。”

“什么?”姚君宝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圆圆的,快步走到姚善宝跟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激动得都有些发抖,“小妹!你!你是怎么说服爷爷的?爷爷怎么会听你的呢?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娘一直就受尽二婶的欺辱,还不就是因为二婶是良家女而娘是姚家买来的么!这下可好了,撕了卖身契,娘往后也不必那般受人欺辱了。小妹,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去。”

姚君宝开心得很,一个转身就往外跑去,却撞在了姚何氏身上。

“你跑什么?这么莽莽撞撞的!”姚何氏刚好捧着一个筛子打院子外面进来,筛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些玉米粒,玉米粒里面还夹着一些红胡椒,“你们姐妹俩能有什么好消息?”

姚君宝没立即说话,只吐了下舌头,然后一个劲朝姚善宝眨眼睛:“善宝,这么好的消息,你自己告诉娘。”

姚何氏眼睛瞥向姚善宝,姚善宝对上便宜娘的眼睛,抿了抿唇角:“我刚刚跟爷爷谈了条件,告诉他如何变荒地为良田,告诉他能够赚钱的方法。爷爷说,他呆会儿叫小狗子将娘的卖身契给送过来,往后娘便就是姚家长媳。”

姚善宝话音刚落,姚何氏手上的筛子就掉在了地上,她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有泪花,唇不住颤抖,想说话,可又什么都说不出。

姚君宝紧紧抱住姚何氏的腰,想到往日的心酸日子,也跟着呜咽起来:“娘,往后我们再不会受欺负了,往后可只有好日子过了。呜呜……娘,这么些年来,您受苦了。”伸手使劲抹了把泪,皱了皱鼻子说,“小妹,你落在我们姚家,可真是我们的福气。”

听了这话,姚何氏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面对姚善宝,她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十五年前,也是这样初夏的日子,她足足十月怀胎。当时姚家也给她请了不少稳婆来瞧,都说看着肚子是尖的,必定是个男孩!就连村子里来的赤脚游医都说,这一胎,绝对是男婴。

前面已经生了两个闺女了,她自然是想要母以子贵,若是得个男孩,她给姚家立了功,两位老人说不定会对她好些。当时两位老人也说了,若是男孩,便将卖身契还给她,还她自由身份。

可谁知,痛了整整三天终于生下了孩子,竟然还是个赔钱货。

又生了赔钱货,被老二媳妇笑话好一阵子,老二媳妇说她只会“咯咯”叫,却不会下蛋。

生不出儿子,两位老人的心也彻底偏向了已经生了两个儿子的老二媳妇。分家时,他们这一房除了一间破房子外,什么都没有。而老二呢?有新房,有两位老人私下给的钱,有长辈的宠爱,什么都有!

她的卖身契还被扣着,这一辈子便只是奴仆的命,被打被骂也是家常便饭。男人没出息不争气,还有一窝的赔钱货需要贴钱。她能怎么办?只能打碎牙齿并着血吞下去,埋头努力种田,辛辛苦苦赚钱给女儿当嫁妆。

这些年,她越觉得日子苦,便就越痛恨小女儿。若她是个男孩,哪怕当初,没有稳婆没有大夫一个劲说她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转眼十五年过去了,而如今,帮自己实现心愿的,却还是她……

真真是冤家!

长期以来,姚何氏都将小女儿姚善宝当成是宣泄怨气的对象,可现在那些原有的怨气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女儿。她是偏心,待二女儿好,待小女儿刻薄,但也从没生过什么坏心。

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纵使再不满,打得骂得却是万万不会卖掉的。

姚何氏觉得像是在做梦,她匆匆将目光从姚善宝身上移开,弯腰蹲在地上捡玉米跟红辣椒,一句话没说。

姚君宝也心疼娘,握了握姚善宝的手,用口型说道:“你先走吧,我帮娘捡辣椒就好。”

“我去卓家。”姚善宝笑着点头,可才走出院子门口,便远远瞧见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过来。

姚善宝见男子是往自己家方向过来的,脚下步子慢了些,迎着走过去,笑着问:“几位官爷,请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穿着官服的官差手上拿着一张纸,纸上画了一个人,几人见着姚善宝都微微蹙起眉心。然后一边低头看画像,一边时不时抬眉毛瞅姚善宝,最后几人窃窃私语起来:“是她,就是她!你看她,跟画上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几位官差经过一番讨论,最后将画着人像的白纸一合,肃容道:“姑娘可是叫姚善宝?”

姚善宝直觉有些不好,但官差已经寻到门前了,想必是事先查询过一番,只能微微颔首,唇边笑容不减道:“我是叫姚善宝,请问几位官爷何事?”

官差说话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其中一个最为年轻的、长相清瘦的男子眯眼笑说:“衙门里出了场命案,其中一根线索可能牵涉到姑娘,还请姑娘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姚善宝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杀人,出了命案关她屁事啊?干嘛要她配合!突然脑海中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柳叶弯眉轻轻蹙起,颤着唇动了几下,这才试探性问道:“请问官爷,是哪里的命案?什么命案?”

之前那位长相清俊、面容粉白的男子还要抢话,却被一道前来的一个冷面捕快阻拦住了。冷面捕快二十左右的年纪,麦色肌肤,眉峰如山,眸如寒冰,神色颇为倨傲,他道:“姚姑娘,我们是奉了鲁县令的命,还请姑娘配合。姑娘若是配合调查固然好,若是不配合,我们便只有强行将姑娘带走了。”

“哎,姜荣,对待美女能不能客气一点?”之前的笑脸捕快继续对着姚善宝笑,他眉眼弯弯的,面容及其俊秀,说着微微弯腰鞠了一礼,“姚姑娘不必害怕,我瞧姑娘是坦荡之人,断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他眸子很亮,像是攒了星光在里面一样,向姚善宝挤了下眼又说,“情况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安平县的首富柳员外突然死在了家中,经仵作验尸,说是中了一种叫百花散的毒。然后我们衙门里带人前去柳家调查,我们发现那柳公子的房间里……”

“够了!”叫姜荣的年轻男子一把将笑着说话的清瘦捕快推开,显然是对他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你给我闭嘴!衙门里的事情不必跟她说!”

之前的清秀白瘦捕快也不甘示弱,立即板起脸来狠狠瞪了冷面捕快一眼道:“瞧你那副死人脸,觉得自个儿多厉害似的。卓云大哥不在,你以为你就是一把手了?想得美!”

“你!”冷面捕快攥起拳头,面部青筋暴跳起来,瞧着就要朝粉面捕快挥过去了。

“好了,绍清,姜荣,你们不必再争论。”刚刚一直站在旁边的年长大叔终于开了口,他四十多岁的样子,背微微有些驼,精神也不比几个年轻人,眸光是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很干,没有一点光泽,他微微叹了口气,命令道,“姜荣,我跟绍清留在这里,你去卓家将卓云叫来。这位姚姑娘是涟水村的人,卓云的爹是村长,打涟水村带了人,村长不能不知道。”

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吗?姚善宝心里乱成一团麻!自打来了这里,她是又卖草药又打野猪的,又解毒又剖腹的,虽说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命案扯上关系。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卓云跟她说的话,说是什么柳家公子柳相生房里藏了她的画像!她现在真想爆粗口!

姚家门口站着几位官差,惹得三三两两路过的人频频侧目,还时不时指指点点。

萧皓容跟卓青文原是一起结伴在房里念书的,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都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姚君宝、姚莲宝、姚氏夫妇,几人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尤其是姚莲宝,面上表情十分复杂,生怕出了什么事情牵连到自己。

“出了什么事情?”萧皓容沉着一张脸,眉心蹙成了小山,瞥了三位捕快一眼,勉强抱拳行一礼,道,“几位官爷,不必在外面站着,还请进来说话。”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年长点的捕快低头想了想,吩咐说:“姜荣,你去叫卓云来,今天他得跟着一起回趟衙门。对了,顺道向卓家问好。”

“不必了,我去叫我二哥!”卓青文双拳握紧,觉得这几位捕快来抓善宝,简直就是胡闹,但到底顾及着他们身份,也不敢放肆,只冰冷着一张脸说,“几位官爷请屋里先坐,我这就去叫我二哥来。”说完伸手使劲甩了下袍子,然后愤愤而去。

终于将几位官爷请进了堂屋里坐着,姚何氏跟姚富贵都是局促得很,两人搓着手站在一边,接过姚君宝手上递过来的开水,奉上说:“几位官爷定是渴了,咱们村里人没啥好的东西,但一杯白水还是有的。”

姜荣没有理会,倒是叫许绍清的粉面捕快,不但接过水杯,还一仰头就全喝了。喝完擦了擦嘴,许绍清一双贼亮的眼睛一直在姚家三位姐妹身上瞟来瞟去的,飞得满屋子桃花,不住摇头啧啧感叹:“这位大娘,这三位可都是您的闺女?长得可真好!”

姚何氏没见过世面,听得官爷问话,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头回道:“回官爷的话,正是民妇的闺女。这是长女君宝,这是次女莲宝,这是幺女善宝。”她后背挺得笔直,恭敬回了话。

许绍清眯眼笑着,还准备问婚否,就被冷着脸的姜荣打断。

姜荣腰间系着柄刀,他手握在刀柄上,静静站着如苍劲的松柏。他冷冷瞥了许绍清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

萧皓容私下拉了姚善宝到一边,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姚善宝耸了耸肩,苦笑一声:“说是柳员外前天晚上死在了家中,然后发现柳公子房间里藏匿着一张我的画像,就说柳员外遇害一事可能跟我牵扯上关系,来抓我回衙门协助调差。没事的姐夫,我前天晚上一直在陪着君深,有人证物证,不怕!”

萧皓容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疑惑的眸光艰难地从姚善宝脸上移开,他细细思忖一番,又道:“连衙门的金捕头都来了,想必是奉了鲁县令的命。善宝,此事若真如你所说,他们是不会来抓你的。这样吧,我在县城还有些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好疏通一下。”

“不会吧?”姚善宝倒是真有些害怕起来,她明明就没有杀人,难不成还要被强加一个罪名不成?万一那个鲁县令要是昏官的话,为了早些结案给上面有个交代,说不定她就完了。

姚善宝一把抓住萧皓荣手臂:“姐夫,我没杀人,你可得救我啊。”

“嗯!”萧皓容淡淡点头应着,却是深深吸了口气,眉间愁容不解,“那鲁县令虽然昏庸无能了些,但到底不是佞臣。再说,好歹卓云也是捕快,该是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外面卓家兄弟两人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卓云已经换上了一身官服,腰间别着一柄刀,伸头朝姚善宝这里望了一眼,这才对着金豹金捕头道:“金叔,你们怎么还带人来涟水村抓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叫金豹的中年男子已是站起了身子来,手也紧紧握在腰间所配的一柄官刀上,他呵呵笑了一声,又说:“柳家一位丫鬟,说是在出事当天晚上,有见过柳公子房间里画像上那位姑娘。而柳公子自己说,他房间里画像上那位姑娘,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涟水村姚家姑娘,我们便寻到了这里。”

“这其中必是有人在说谎!”卓云抿了抿薄唇,又转头望了姚善宝一眼,向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这才又说,“姚善宝前天晚上,可是一直住在张家,在给张家的儿子煎药,怎可能出现在柳家?”

金豹也有些无奈:“不管怎样,目前上头对柳员外一死甚是挂心。原本是一点线索没有,鲁县令都急破了脑袋,如今好不易有人出来提供有效线索,这姚姑娘是必须得跟着走一趟了。”

卓云沉沉叹了口气,也知此事颇为棘手,兀自想了好一会儿,勉强点头道:“既是如此,便带她回去协助调查。只是,姚三姑娘是个坦荡之人,我敢拿我卓云的人格担保,此事与姚三姑娘无半点干系。事情尚未调查清楚,若是就此带了她走,叫村子里人瞧见了,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绍清也点头赞同:“金叔,我瞧那丫鬟有问题,她前后都改了几次口供了。说不定,人就是她杀的,现在在找替罪羔羊。这样吧,你跟姜荣先大门走,我跟卓云兄带着这位姚姑娘打小道回城里去。”

“我也跟着一起去。”卓青文一张俊秀的脸已经气得煞红,他以为将自己二哥叫来便没有事了,却没想到,还是要带走可怜虫,他也有些不安起来,走过去安慰姚善宝道,“你别怕,没事的。”

金豹到底也顾及着些卓家人的面子,点头同意了,带着姜荣便从大门走了出去,只吩咐道:“两个时辰后,我们在城门口会面。”

金豹跟姜荣前脚刚走,后脚又进来一个人,原是在沉默的众人都将目光转过去,见是姚横头的童奴小狗子,便放了心。

“小狗子,可是爷爷叫你送了东西过来的。”姚善宝初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先是有些害怕,可倒也稳得住气,至少面上不会露出什么惊恐的表情来,见小狗子来了,她方想起之前自己跟爷爷的约定。

小狗子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岁的样子。他皮肤黑黑的,身上没有二两肉,真真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三小姐,是老爷叫我给送来的。”说着将折好的一张纸片送到姚善宝跟前,黑黑的眼珠子左右瞧了瞧,也有些担心地问,“三小姐,刚刚外面有村民说,见你家来了官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姚善宝接过折好的纸片看了一眼,勉强可以看出差不多是便宜娘的卖身契,心里总算落了实,笑着望了小狗子一眼,说道:“没什么事情,衙门里有事,他们是来找卓家二哥的。只是路过我们家,在我们家借了口水喝罢了。小狗子,你出去若是听见有人再说此事,便只将我刚刚说的话告诉他们,知道吗?”

“是的,三小姐,狗子知道了。”小狗子应了一声,然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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