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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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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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烟罗看着她,又抚上自己的肚子。
  两个人离开,又有两个人到来,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西凉战场上,蛮人在卫流的指挥下,将凶悍的本色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结成不同的阵形,怒吼着与西凉军冲杀,而南宫瑾则借助着对地形的熟悉以及西凉本身就多丘陵,不易攻打地理优势,沉稳地和卫流周旋。
  他的个性有些像狮子,带着领袖群熊的傲气,可是在这一仗里,他却并没有逞强,而是小心地避敌锋芒,然后在敌人料想不到的地方,突然集中优势兵力,毫不客气地吃掉蛮人的一些兵力。
  虽然吃掉的这些兵力与蛮人的大军总数相比微不足道,而且由于蛮人的勇悍,他们吃掉对方的同时,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是南宫瑾还是小心而审慎地做着。
  他也不想这样,但这样,似乎是对付卫流唯一的办法了,如果和蛮族大军正面抗衡,他们只会死的更快,能给蛮军造成的损失也远没有现在为多。
  卫流将南宫瑾的打法都看在眼中,却只不过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样的打法,当真没劲,甚至不如当初他们两个为了争夺邯国时南宫瑾假作退却时来得痛快。
  南宫瑾的心性,终究也是变了啊,如果没有变,断然不会是这样的打法。
  一边好像是不在意一样任由南宫瑾消耗着蛮族的军力,一面神色若定地指挥着蛮族大军不断左冲右突。
  这些行动看似没有任何逻辑,可是半个多时辰之后,卫流发出最后一道命令之后,南宫瑾才发现,他所有的人马,都已经落入蛮族大军的包围之中。
  不在意小处的得失,甚至故意送一些人来给他消耗,只是为了这最后的合围。
  南宫瑾虽然征战良久,但身上却没有多少血迹,甚至衣衫都没有怎么脏,仍是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在万军阵中,显得说不出的清贵。
  看着四面合围的蛮军,南宫凌忽然大笑起来,他将刀锋向前一指,说道:“卫流,我看不上你,可却也不能不承认你的能力,今日能与你一战,也算是不亏。”
  卫流高居马上,目光无波无澜地看着南宫瑾,却只是一言不发。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把南宫瑾看错是对手。
  南宫瑾如果继承了盛安帝的帝位,或许是个不错的守成之君,甚至也能完成开疆拓土的大业,但在这乱世之中,他却总少了一些东西。
  他少了一份彻底,他要顾忌的东西太多,所以既不能像南宫凌一样漠然地彻底,又不能如他一样不择手段地彻底,所以注定了在这场逐鹿之战中,他会提前退场。
  其实倘若一开始的时候他不理会西凉,自行离开,至少有七成机会可以安然无恙,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性子变得很多,到了最后,竟选择了要守护西凉这片土地。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作西凉的王了吗?
  如今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根本全是他自找的。
  如今他和西凉仅存的三五万士兵全在他的包围圈中,已然插翅难飞,接下来的,就是如何彻底收拾了他们。
  卫流的眼中漠然一片,毫不在意的扬起手,然后向下一挥。
  这是进攻的命令,蛮人发出疯狂地吼声,往被围在中央的西凉军冲杀而去。
  南宫瑾亦扬起长剑,大声吼道:“杀!”
  只是眨眼的工夫,两方的人马就混战在一起,南宫瑾长剑起起落落,已经不知收割了多少性命,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刺,挑,砍,劈,到了后来,几乎已经全凭本能在动作。
  所有的感官都被鲜血和喊杀声模糊,除了杀人,他的脑子里,几乎再也没有别的念头。
  所以他也没有看到,不远处一蛮族军,偷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小地瞄向他。
  “嗖!”就在弓箭即将射出的前一刻,不知哪里飞来一条长鞭,狠狠地甩在他的手上,将他的弓箭打落在地,然后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下子卷起他,狠狠地扔了出去,正砸在南宫瑾的身前,砸飞了另一个想对他动手的人。

☆、1254 并肩作战

  “哈雅?”南宫瑾一转头,就看到哈雅的骑在马上飞一般的地往她赶过来。
  那样的场景其实是有几分熟悉的,当年他没能攻开天曜都城的那扇大门,不得不带着西凉军退却的时候,在天曜和西凉交界的地方,哈雅也是这样骑着马,远远地向他迎过来,那个时候太阳就在她的身后,看起来,她好像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一样。
  可是那个时候,他并不懂得欣赏,他满心都是自己的挫败和失去一切的空落,却不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他本该很重视的东西了。
  “谁让你来的?”此时的哈雅一样的美丽,可是等她到了近前,南宫瑾却厉声喝斥:“阮烟罗呢?”
  他明明把哈雅托付给阮烟罗了,那个女人,怎么能让哈雅到这里来?
  “不怨她,她把我拉上船了,是我自己跳下来的。”哈雅说道。
  “你……”南宫瑾怒到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胡闹,你走了,我们的女儿怎么办?”
  “难道你就不胡闹?”哈雅听到他说我们的女儿,心里不由得甜了一下,但还是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才是西凉的皇,就是走,也该是你走。”
  南宫瑾瞪着她,一时间无语。
  这样跋扈肆意的哈雅,是许久没有见到过了,这样的哈雅无疑是让人头痛的,但不知为何,他却舍不得用重话去说她。
  “孩子更需要母亲。”南宫瑾说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
  “我知道。”哈雅点头:“阮烟罗会是一个好母亲。”
  南宫瑾眉尖瞬间一缩:“哈雅,你这样,阮烟罗要怎么办?”
  阮烟罗没有及时出来,让他无法点火,才造成了他如今被卫流拖住的局面,虽然他已经告诉阮烟罗有卫流早已安排了人在他们的前路上等着,他们就从这里离开也逃不出去,可是以阮烟罗的性格,必然会十分自责,现在连哈雅都来了,阮烟罗心里会怎么想?
  他们夫妇两个人的死,必然会成为阮烟罗一辈子的包袱。
  “那个女人心硬着呢,才不会怎么样。”哈雅笑了:“所以,我不是把瑾雅留给她了么?”
  南宫瑾皱着眉不松开,哈雅便又笑着说道:“我的心在你这里,就是她把我带走,我也不会高兴,你不在,我一辈子也不会开心,到时候瑾雅也会认识到她和别的小孩子是不一样的,要是她一直问我,她为什么没有爹爹,我该怎么回答?万一哪一天我想不开,跟着你去了,瑾雅只会更伤心,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现在就跟着你,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而瑾雅就当是阮烟罗和南宫凌的女儿算了,能成为凌王的女儿,这丫头这辈子吃不了苦,岂不是两全其美?而且……”
  顿了顿,哈雅说道:“而且阮烟罗那个人,最让我欣赏她的一点,就是她从来都不会向后看,就算有再悲伤再痛苦的事情,她都一一定会向前走,所以我把瑾雅留给她,这样虽然我们没了,可是至少还有瑾雅在,只要瑾雅在一天,她都会继续往前看的,顶多想起我们两个的时候,有些唏嘘罢了。”
  南宫瑾想着哈雅的话,哈雅和阮烟罗也算是有缘分的了,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就能合谋起来算计了他,还配合的那么默契。
  有的时候,哈雅对阮烟罗的理解,完全来自于另一个角度,可是这种角度,却往往正是他们所忽略的。
  斟酌着哈雅的话,南宫瑾眉尖稍稍松开了,哈雅说的没有错,这一路走过来,阮烟罗经过了多少坎坷磨难,他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就算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她一定会被打倒了,可是不过下一刻,阮烟罗就又挺直了腰身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不是一株大树,而是一枝劲竹,她不会看起来强壮,实则外强中干,只要一阵狂风吹过,就轰然折断,而是在风来的时候,也许会向一侧倾倒,可是终有一天,她一定还会站直,永不让任何事,任何人把她打倒。
  那么他们,也不过是这些事情中的一件吧。
  而哈雅……
  看向身侧的妻子,她其实是美丽的,只是她这种美丽中夹杂了太多强硬与英烈,让人往往不自觉就忽略过去了,但此时看来,那眉眼中的英烈之气,才是真真最吸引人的。
  他一开始就想错了,这样一个女子,就算他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放下为皇的骄傲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后面接受他的保护?
  不站在这里,不和他并肩保护着西凉,那便不是哈雅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南宫瑾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唯女皇马首是瞻了。”
  西凉的皇,争了那么久,这一刻,却用一种近乎玩笑的态度,站在了她的身后。
  谁说在身后,就一定是跟随,那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守护。
  哈雅觉得无比安心,这个男人如此强大,站在她的身后,让她觉得一切后顾之忧都没有了,就算是赴死,也能一往无前。
  哈雅露出大大的笑容,高举起手中象征着皇权的宝剑,高声喝道:“为了西凉!”
  为了西凉!
  轰然的应喝声响起,本已有些疲象的西凉军有如被打了强心剂一样,猛地激起无限潜力,向着蛮军凶狠地扑回去。
  卫流本打算能在天亮前结束这场战斗,可是场点战斗一直打,一直打,一直到了天亮,又天黑,才终于堪堪接近尾声。
  南宫瑾和哈雅都筋疲力尽,两人身上俱是淋漓鲜血,相互依靠着,坐在一处地上。
  在他们周围,几乎所有的西凉军都已死尽,没有一个人还站着。
  蛮军把他们团团包围,这一场仗,他们同样损失惨重,二十万蛮军,只剩了一半都不到,西凉军,是真的一个换一个,用命拼了一场。
  而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种程度,都是因为空地中央的这两个人,似乎只要他们不倒,西凉军就永远能够战斗下去。

☆、1255 瑾王命格

  此时看着坐在空地中的这两个人,蛮军又是愤恨,又是有些敬佩,即使未开化如他们,对于这种这样一场风骨傲然的战斗,也不由起了几分敬佩之心。
  卫流下了马,缓缓走入包围圈。
  整场战斗,从始至终,他都亲手没有参与一丝一毫,事实上,从对阮烟罗出手之后,他再没有出过任何一次手。
  他的白衣依然纤尘不染,连褶皱都没有乱一乱。
  他漠然地看着南宫瑾和哈雅,这两个人都伤的极重,哈雅象征着皇权的宝剑还挂在身边,但常用的乌金鞭则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其余的,都在混战中被别人斩断了,她的胸口一片鲜红,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却不是伤,而是吐出来的,她产后不过调养了几天,身体虚弱的就是稍不注意都会出问题,何况是这样剧烈的动手,南宫瑾袍子早已被血染透,他肋下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深深刺入肺里,所以他一直在不断地轻咳着。
  以卫流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个人都命不久矣,就算他什么都不错,只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人自己都会死。
  哈雅喘息着,转头看向南宫瑾,说道:“阿瑾,如果有下辈子,我不做皇了,做皇太累了,这种事情,还是扔给你做比较好。”
  他们这辈子纠纠缠缠,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件事情上了,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也许他们早就该情投意合,而不是像这样,一直闹到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地步,才知道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南宫瑾轻咳着,却笑着说道:“好,到时候,我一定会把这世上最尊贵的后冠,戴到你的头上。”
  就像他曾经承诺过的一样。
  哈雅眯着眼睛笑了:“不是阮烟罗么?”
  南宫瑾挑了挑眉眼,没有说话,却似笑非笑地望着哈雅。
  哈雅轻叹一声说道:“其实从阮烟罗救了我们的孩子开始,我就已经服气了,那个女人,值得任何人去喜欢。”
  她杀过她,害过她,可是她救起她和她的孩子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不尽心。
  那个女人的心,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码归一码,无论别人做了什么,都不会动摇她的立场,她的初心,她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并且毫不犹豫地去。
  她会痛苦,会彷徨,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干脆一觉睡下去,可是她总会醒来,她总能背着那些东西不断前行。
  那个女人,从来不会带给人任何阴暗与黑沉的东西,和她在一起,你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变成更优秀的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在她身边继续呆下去。
  看看她身边的人,李侠,陆秀一,那两个婢女,长风军,有哪一个不是如此?
  难怪她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那怪会有人为了她,甘心赴死,而毫无怨言。
  所以南宫瑾会喜欢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从很早之前开始,南宫瑾的每一次成长和蜕变,不就都有她的痕迹参与其中?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呢?
  南宫瑾微微笑了,这辈子能遇到阮烟罗,实在是件很奇妙的事情。他依然为自己错过阮烟罗而可惜,可是也多亏了阮烟罗,他也终于破了自己迷障。
  也许,他和阮烟罗,就注定没有夫妻的命运吧,但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亲人,他们都会是很合拍的。
  也许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阮烟罗五岁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定格了,他只是阮烟罗眼中,那个很温柔的大哥哥,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了。
  轻轻一笑,说道:“阮烟罗,过去了。”
  哈雅眼中立刻迸出光亮,说道:“那下辈子是许给我了。”
  南宫瑾一笑,说道:“嗯,许给你了。”
  “太好了!”哈雅一激动,几乎跳起来,可是终究是伤太重,也太过疲累,什么动作也没能做出来,只是更往南宫瑾的身上靠了一下。
  南宫瑾伸手扶了她一把,正想要说什么,却见哈雅眼中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来,方才那一瞬间的明亮,竟不过是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
  “阿瑾,下辈子,我不要什么后冠,我只要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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