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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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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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耽搁,城防军与南楚男丁之间的距离就又被拉开了一点,秦川等人策马跑在队伍的两边,嘶声叫喊着:“快点,快出去!”
  此时此刻,多耽误一秒,都是致命的。
  城防军将领眼见着自己的兵被大火阻在城楼下,而南楚下奴又越跑越远,只激的双眼发红,挥刀喊道:“给我上,杀了他们!”
  卫流一行人立马在城防军和下奴中间,气势沉凝,像一尊尊战神雕像,扼守着他们逃亡的后路。
  城防军越来越近,几乎可以听到跪在最前面的人的喘息。
  秦川再也无法守在阮烟罗跟前了,他飞马跑到卫流身前,对卫流凄声说道:“二皇子,你快出城吧,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
  “我说过,我会是最后一个走出这扇门的人!”卫流面容平静地说道。
  “二皇子,我求你了!”秦川低声叫道:“你快走吧!”
  “不走。”卫流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这个时候走,前面做的事情就没有任何意义。
  已经做了这么多,再功亏一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卫流的作风。
  与其如此,不如赌一场,赌他们能拖到最后,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的退出这扇门。
  卫流轻轻颤了颤手中的剑,剑在手中的感觉,比想象中要好。
  在天曜十六年,步步小心,时时计算,他已经不记得快意恩仇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而现在下决心赌一场,所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顾忌,他反而有了些活着的感觉。
  又是一骑快马到了卫流的身边,卫流转头,正对上阮烟罗如画的容颜。
  这样混乱又落了下风的场面,她面上却没有一丝惊慌,眼睛微微弯着,笑靥如花。
  “阿流,我陪着你,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身上还有三颗雷火弹和数颗燃烧弹,这些燃烧弹她想尽办法融进去一些极易燃的材料,可以在瞬间着窜起极大的火焰。
  用这些东西来抵挡城防军是不可能的,但却可以为他们争取一点从容撤退的时间。
  这时间足够他们退出城外,再让城墙上的人关闭城门毁了绞盘。
  卫流有微微的失神,这个女子的笑如此肆意随意,刀与血飞溅一片的战场上,他却忍不住去想,这世间究竟有没有一个地方,是这个女子笑不出来的?
  心里没来由涌起强烈的信心,就算现在根本看胜利的希望,但只是阮烟罗的一句话,就让他觉得,他们真的可以离开京城。
  街巷里脚步声响,又有城防军发现了这里的战乱,赶来支援,他们把西城门这里牢牢的包围起来。
  卫流眸子暗了暗,抬起头,连人带马,没有后退一步。
  一夜烽火,他的白衣却并没有沾染脏污,白玉般的面颊在血光的映衬下,依然是那般清和淡雅。
  远远的看过去,他仍旧像是天上的仙人,只是这仙人不再是谪仙,而是带着部众,叛出天庭的堕仙。
  乱军阵里,唯有这个男子最耀眼,纵血火包围,气韵不损分毫。
  “二皇子,人都撤出去了,走吧!”秦川一直关注着外撤的人群,此时大声叫道。
  卫流回头望了一眼,城门边上只有不足百人,片刻就可以出去,他们的确是可以走了。

☆、217 恭候多时

  但眼前的城防军,离他们也不过十余步之遥,城防军将领今夜连遇挫折,早已气的火冒三丈,大声叫道:“拦住他们,不许放他们走。”
  前排的士兵红了眼,端着枪死命的往他们冲过来。
  刚冲出两步,忽然间面前的地面上一阵爆响,凶猛的火焰如同的来自地狱的恶兽一般,咆哮着窜起。
  地面像被远古巨人的重拳砸过,陷出几个深坑,石块飞起天空十几米,又雨般掉落,砸得人鬼哭狼嚎。
  阮烟罗目光扫过被火墙隔开的城防军,听着他们叫成一片的声音,侧头看向卫流,笑着说道:“阿流,我们走吧。”
  卫流眼睛深邃的望着阮烟罗,轻轻点了点头。
  “关城门!”秦川向上面大声叫道。
  吱呀吱呀让人牙酸的声音再次响起,既使周围这么喧哗,仍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阮烟罗和卫流掉转马头,让马小跑着,并肩驰出了天曜城高大坚不可摧的城门。
  火把空气都烧的扭曲了。
  但在这扭曲的空气中,卫流的白衣,阮烟罗的蓝裙,却依然是那么耀眼,在战火中飞扬起鲜明的旗帜。
  没有逃,没有狼狈,盛安帝五十岁这年的一天夜里,南楚质子卫流和沈红颜之女阮烟罗,就像游缰信步一样,并肩驰出天曜京城的大门。
  在后来南楚志的记载里,这一夜被史官浓墨重彩的书写,卫流的仁义,决断,成为不灭的声名。
  跟着卫流离开天曜的南楚男丁,在回到南楚之后作为卫流的亲军被命名为流烟军,更在卫流之后的成皇之路上,立下汗马功劳。
  这只军队是南楚历史上的一个传奇,因为他们对卫流的忠心就像是刻在骨髓里,没有任何人能收买与诱惑他们。
  而跟着卫流一起走出这扇门的女子,却有意无意的被史官忽视了,没有提及一个字。
  只是虽然史书不提,和卫流一起经历这夜的人却没有一个会忘记。
  那袭淡蓝的裙角,那在烽火长夜中激昂的振臂一呼,那骑在奔马之上,将他们所有人带去唯一生路的坚韧身影。
  那是唯一一个能和楚皇卫流并肩而行的女子,在他以后的生命里,再没有人,能这样走在他的身侧。
  卫流走出城门之后,城门发着古老沉闷的声响,重重关闭。
  城墙上的火油烧光了,青石烧不着,火势自然而然的小下去
  城防军的兵勇们抓住机会,潮水一样涌上城墙。
  城墙上只有三四十个人,都靠着绞盘,平静地看着挥刀向他们杀来的士兵。
  他们早就知道今天逃不过一死,所以当死亡到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从容。
  那个在天曜呆了三十年的南楚城门官,看着手下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笑了笑,将放在手旁的火油全数倒上绞盘,一把大火点燃了它。
  破坏了绞盘,城门就废了,在绞盘修好之前,没有人能打开城门。
  城防军看到大火烧起来,全都怒了,举着刀向他砍杀过去。
  钢刀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个在天曜呆了三十年的南楚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些城防军里有几个他认识,还一起喝过酒。
  可是现在,他是他们的仇人了。
  他这一生,只执行了一个任务。
  这一个任务,就足以让他在南楚的史策上名垂青史。
  然而他还是有些遗憾。
  他在天曜呆的太久了,久到快不记得自己是个南楚人,他已经习惯了天曜的一切,可是又不得不亲手破坏这一切。
  多么矛盾。
  如果有来生,还是只在一个地方呆着,只做一个国家的臣民吧。
  临死的那一刻,他有些寥落的想着。
  天曜京城里的动乱在一个老城门官怅惘的感叹中告一段落,出了城的人却还要继续他们的逃亡之路。
  天曜京城西三十里有一处山谷,足有近百丈宽,两侧都是深山高崖,只有一道仅能容两人并行的索道横贯其上。
  要想过谷,只能从索道走,否则就要多绕至少三日的路程。
  过了谷,那一面就是绵延数十里的密林,足可藏兵,进了密林再想找他们,那就难了。
  这里是逃亡的好路线,卫流知道,天曜也知道,可是天曜之人并没有把这个方向放在眼里。
  因为从城门到山谷一马平川,如果天曜出骑兵追击,一定可以在卫流到达山谷前截住他们,就算截不住,那条索道距离不短,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跑过去的,天曜军士大可趁他们在索道上跑的时候斩断绳索。
  这条山谷极深,下方都是激流乱湍,一旦掉下去,必死无疑。
  所以即使明知这个方向有密林,天曜也并没有把防范的重点放在这里。
  可是他们怎么想得到,南楚竟然在几十年前就在天曜安下了钉子,竟能在这种时候,堵上西面的城门。
  等守军从其他城门追过来的时候,卫流等人早就跑过了山谷并斩断索桥了。
  这一场攸关性命的奔跑并没有因为出了城就结束,反而更是惊险。
  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索道并通过山谷,否则的话,就是死劫。
  这一次,卫流的人没有再垫后,而是跑在前方,为其他人引路。
  跑了约摸一个时辰左右,前面的人大声欢呼起来,因为索道就在前方,遥遥在望。
  卫流一夹马腹,加快速度迎了上去,阮烟罗紧随其后。
  忽然,卫流僵绳一勒,硬生生把马匹勒停。
  前方索道口,数千天曜军兵披坚执锐,荷兵而立。
  所有人的最前方,一骑人马单独出列,马上的人没有穿铠甲,一袭露草色长袍随意飞舞,与阮烟罗的蓝裙相映相生。
  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露出一张精致完美的面庞,此时那张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淡声说道:“本王恭候卫流皇子多时了。”
  绿柳营,南宫凌。
  这两个词,犹豫一场噩梦般,笼罩了南楚众人。
  索道就在他们眼前,不足百米,可是却被人生生隔断,不得踏入。
  “天曜凌王,名不虚传。”卫流静静说道。

☆、218 沉默如刀

  生路被人阻截,到了这个时候,卫流仍是没有半分慌张,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南宫凌说话。
  这份气度,难怪皇帝那么想除之而后快。
  绿柳营的人不多,只有五千人,但人人都是精选出来,所用兵刃马匹也是最好的。
  这是一支机动性的力量,贵精不贵多,不仅能打仗,而且能打硬仗。
  南楚男丁虽然有两万多人,但在绿柳营的眼里,完全是一点也不够看的。
  更何况通往索道的路只有一条,只要南宫凌命人扼住索道,任他们冲过来多少人,都只有送死的份。
  如此一个局面,竟是个死局。
  阮烟罗盯着南宫凌,她对南宫凌没有恶感,就算他不久前才轻薄了她,她也很难对他生出恨意。
  可是如今他带着大军挡在卫流南归的路着,却让阮烟罗的眉目冷冷的沉下。
  她一生中没有什么不能碰的,除了在意的人。
  南宫凌察觉到阮烟罗的目光,面色轻微的凝了一下。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阮烟罗生气,事实他和她相处的每一次,他都有本事把她气的怒目横眉。
  可是这一次不同,那双明亮又漂亮的眼睛里,泛着的是杀气,一种挡我者死的杀气。
  也许不是挡她,而是挡卫流。
  南宫凌的瞳孔收缩,眸底幽暗,深遂,看不见底。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收回目光转向卫流,淡声问道:“卫流皇子,你是自己跟本王回去,还是让本王押你回去?”
  “凌王就没想过我也许不打算回去?”卫流同样淡声说道。
  如果按原计划这里只有他和亲随死士,面对南宫凌的绿柳营,他们必死无疑。
  可是在阮烟罗的坚持下,他们带了整整两万多人出来,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这本来应该是拖累了他们的累赘,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线生机。
  “皇命难违,本王恐怕要得罪卫流皇子了。”
  南宫凌扬起手,干脆说道:“毁桥。”
  卫流一边的人马瞬间全身紧绷,怒目而视。
  天曜凌王从来不按牌里出牌,这件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听说,可是遇上之后,才知道这几个字包含了他的敌手多少惨痛的经验。
  按他们的想法,两军总要拼上一场,如果他们侥幸赢了,就可以通过那道索桥,逃出一线生机。
  可是南宫凌竟然一上来就下令毁桥,这招釜底抽薪,彻底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阮烟罗眉目一皱,张口就要叫出声。
  南宫凌从她这里带走南宫暇的时候,她曾经要求南宫凌欠她一个人情。
  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没想好这个人情要怎么用,但她知道,堂堂天曜凌王的人情,必然会派上大用场。
  南宫凌从来不和人讲条件,也极少向人承诺,可越是这样的人,才越会实现他曾经说过的话。
  如今这种时候,她断不能让卫流回南楚的脚步止于这条索道之前。
  “凌……”
  一个字刚刚出口,忽然颈间一凉,一把雪亮的长刀架在她的肩上,冰凉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南宫凌,阮烟罗在我们手上,如果你不想她死,就带着你的人让开!”秦川厉声叫道。
  南宫凌毁桥的命令狠狠踩到了他们的软肋,让秦川什么也顾不得。
  阮烟罗身体一震,不看拿刀架着她的秦川,却飞快的抬头去看前方的卫流。
  卫流骑在马上,目光望着南宫凌的方向,没有向阮烟罗看上一眼。
  阮烟罗心脏一缩,难受的厉害。
  青石水潭的树木里,南宫凌折断了影卫首领的刀,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本王要的是阮烟罗绝对安全。一丁点的危险也不能有,哪怕只是可能。”
  来自皇家最强悍隐秘的力量,硬生生被南宫凌压服,灰溜溜的离开。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阮烟罗知道,她的命对南宫凌确实有些特别的意义。
  可是她想不到,她的命竟然会成为他们离开的一件筹码。
  阮烟罗沉默下来,神色变的很冰凉。
  这种状况不是卫流的本意,相处了这么久,这一点她还看得出来。
  可是卫流为什么不敢看她?
  是因为秦川的举动提醒他他们可以用这种方法毫发无伤的通过南宫凌的拦阻,所以他就默认了?
  卫流,卫流,她在他的心底,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位置?
  他信她,等她,可又默认他的手下利用她。
  因为觉得对她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利用一下也没有关系?
  阮烟罗觉得很讽刺,她没有告诉过卫流南宫凌欠她一个人情,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和南宫凌之间的事,没必要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只要需要,她随时都可以把这个人情用在卫流的身上,用在他们两个的未来身上。
  她已经开口要去跟南宫凌要这个人情了,那柄刀,却在这个时候架在她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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