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画卷- 第122部分

莫然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母女俩大秀亲情，也不多嘴说话，只淡然的看着，可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羡慕。

楚梦婷走后，李氏这才正眼看向莫然，“然儿，你知不知道我今日究竟是为了何事找你？”

莫然丫头，“舅母大人，然儿今日真是不知来这所谓何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她知道。

李氏冷哼，细细打量莫然一番，还是那个清瘦样，只不过那双还算清亮的眼眸，显得越发闪耀。“听下人说，昨儿你从我这素雅阁出去的时候，瞧见了刘姨娘，是不是有这么回事？”看似波澜不惊的话语，却在莫然心中荡起层层涟漪，“然儿，我是你舅母，是你的长辈，我这辈子吃的盐过的桥，可比你是的饭要多的多，在我面前，你无需如此伪装。”同为女子，李氏又怎么瞧不出莫然那无辜表象，只不过，自己不愿与小字辈一般见识罢了。

莫然无奈一笑，很是无辜的样子，多了几分真挚诚恳，一双清亮的瞳孔透着一股子坚定。“舅母，然儿真是听不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昨儿然儿从舒雅阁出来的时候，却是瞧见了刘姨娘。”

李氏细细观察，却瞧不出莫然的伪装，不觉皱眉，刚刚那番话，本事故意为之，想要瞧瞧莫然究竟说的是真是假，可是现在瞧着，莫然说的话，却好似都是真的一般，如此这般，心里就越发的没个数了。“既然你昨日遇见了刘姨娘，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儿你与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李氏相信自己的直觉，莫然说的话中，一定有谎言的成份。莫然看似柔弱似水，可是，自己是瞧见过莫然坚决的样子，心中自是知晓此事与她定然有着几分关系。

“然儿昨日见到刘姨娘的时候，正看到她独自一人撑着油纸伞，在素雅阁门外站着。然儿心想这雨天路滑，而刘姨娘又是双身子的人，便上前提醒了几句。”这是事实，莫然没有半分的作假。

李氏瞧着莫然那样，心中一片沉寂，她说的是真是假？“真是如此？”莫然是随意说说，还是故意为之？而且，莫然这般做，于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其实李氏心中跟明镜似的，刘姨娘今儿的事，多半是她故意为之，只不过，这其中是否有人在一旁出点子，这她心里可就没底了。

“然儿，你只不知晓刘姨娘今日滑摔跤的事情？”李氏问道，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莫然故作吃惊，双眼睁的老大，用帕子掩住自己的唇，好似有些吃惊。“刘姨娘摔跤了？那孩子……”

李氏仔细观察，却是越发瞧不出名堂，如此这般，心中更是疑云重重。

“舅母，你莫不是是在怀疑然儿？”莫然故作吃惊，好似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觉得呢？”李氏问道，就算是怀疑莫然又有何用？这事，怎么说都扯不到她身上。只不过，越是置身事外，李氏越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偏生今日在地上滑了跤。

“舅母，这事和然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莫然真挚的说道，双眼炯炯有神。却是无关，莫然暗中郁闷，自己昨儿怎么就那么多事，去跟刘姨娘提醒？可是，细细想来，若是时间倒转，莫然只怕还是会说的呀。

李氏微微点头，其实，莫然与这事究竟有没有关系，与她又有何干？只不过现在烦躁的，是那个贱女人，尽然非说是自己做的手脚。李氏不觉好笑，自己是当家主母，又如何会用这样的笨法子？

“然儿，你也莫要在这儿给我装无辜，刘姨娘今日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是你昨儿个提醒，有人见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这般为之。”李氏沉声，这件事情，需要一个承受罪罚的人。

莫然心惊，李氏这是何意？“舅母，然儿听不懂你的意思。”她半垂眼帘，握着帕子的手越发捏紧。

“然儿，昨**究竟是从哪听到的消息，才会那般通知提点刘姨娘？”李氏问道，完全置身于外的语调，令人越发不安。李氏压根就不是询问什么，她现在就是存心想要莫然应下这件事情。

莫然腰板挺的很直，面色越发的镇定，这事已经里自己的预想越来越远，可是莫然却依旧不能承认，“舅母，然儿真是听不懂你的意思，然儿就是不明白，昨儿然儿真是好心提醒刘姨娘，怎么今儿就成了这般？”

李氏沉默，不觉冷笑，是不是又如何，有没有提醒又怎么样？无论如何，刘姨娘是真真切切的话摔跤了，而且，只怕这回功夫，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保不住了，而且，刘姨娘自己都说了，是表小姐莫然提醒……

莫然低估了这事的严重性，现在心中跟是骇然，好端端的，自己尽然摊上这倒霉事。先下，又该如何是好？李氏现在的表现，压根就没有意愿是准备听莫然辩解，她只不过是让莫然过来，简单询问，然后确定，昨儿莫然确实说了那句话，之后，便就毋庸置疑的要将这倒霉大帽子按在莫然小脑袋上了。

“舅母，然儿真不知道。”除此之外，莫然没有其他的解释，这事怎会成这样？

“夫人夫人不好了”屋外梅香闯了进来，来不及给李氏和莫然行礼，就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也不知刘姨娘怎么回事，这会子突然有血崩的迹象，那大夫说，孩子是决计保不住了。”李氏缄默，端起身旁的茶水，不觉好笑，那一跤，当场就留了血，难不成还觉得能保得住孩子？“孩子就算了，刘姨娘人现在如何？”死了虽然一了百了，可是老爷终究还是要彻查。这回功夫，李氏还真不希望这个贱婢就这般死去。

第一卷　如梦初醒　第一百八十回　莫须有罪名

第一百八十回　莫须有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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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在一旁听的骇然，孩子保不住了？还血崩？这刘姨娘也太倒霉了吧。刷刷的，莫然的脸色也白了起来。

“回夫人的话，刘姨奶奶这会子还在床上躺着呢，也没了力气说话，只一个劲的喊肚子痛。”梅香说道，毕竟是个姑娘家，她心中也害怕的很，只知晓女子怀上孩子的时候会如何的高兴喜悦，却不知，这孩子掉了尽然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夫人，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氏沉默的喝着杯子的茗茶，可心里却也在思考连连，究竟还如何是好，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你派人，去请与老爷相熟的胡太医过来吧。”孩子反正都没了，那就找最好的大夫过来，也算是让老爷瞧到了自己大度的一面。不过，至于最后究竟会如何，那就只能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

待到梅香丫鬟领了命令走了后，李氏这才将视线全部移向莫然，“然儿，现在你还愿不愿意说实话了？”乘着莫然现在心神不宁的样子，李氏希望能听到一些可靠的消息。

贝齿轻咬唇瓣，莫然心中大呼无辜，暗暗恼火，“舅母，然儿真的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刘姨娘今日说了些什么与然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态度决绝，又有谁愿意在自个儿身上泼脏水？

李氏缄默，她自然相信莫然的话，只不过，她本就不喜欢莫然，所以现在半是存心，半是要在老爷那边有个交代。

现在瞧着，莫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什么，那现在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处。“你先回去吧，我希望你今儿想清楚。”

“然儿没有什么好想的。”不是自己便不是自己，莫然不傻，坚决不会承认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梨香，你送表小姐回去吧。”李氏淡淡说道，顺便暗示了一下梨香。

莫然那心中暗沉，让梨香送？该不会自己也要关禁闭吧？“舅母……”“我以为你和梦婷请了管教嬷嬷，明儿开始，你除了去太学女院外，其余的时间，就都给我去好好学习规矩吧。梨香，表小姐最近身体不好，你就好好的在她生病服侍，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小心你的皮。”李氏淡淡说道，心里却在思量，如何能让莫然这些日子不出现楚延年的面前，好来想办法圆去刘姨娘这件事情。

莫然沉默，这就是变相监禁嘛。可是，她心中再不愿再不甘心，也没个说话的权利。

“然儿，你不是我的女儿，可我却一直视你为亲生女儿。今儿的事情，你终究是太让我失望了。”李氏一副痛惜的样子，却不知到底是做给谁看。

“舅母然儿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她皱眉，声音虽然软糯，可却透着浓重的恼意。

李氏也不多说，只是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而自己已然起身，想内阁走去。

莫然知晓今儿自己遭了暗算，可是实在觉得莫名其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表小姐，让奴婢陪着你回梅苑吧。”梨香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淡淡说道，莫然也不多言，算她倒霉。她沉默不语，拉着绿蕊就像前走，好似没有听到梨香的声音一般。梨香也不气恼，便跟在莫然后面，一直走着。

此事的兰苑里点着上等的麝香，透着一股子甜美的气息，楚梦婷笑靥如花，看着窗外那毛毛细雨，和已然昏暗的天色。

一旁的青豆青苗都低着头，掩在裙子底下的腿微微颤抖。“小姐，今儿你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妥当了。”

楚梦婷浅笑点头，“很好，你们今日做得很好。”若不是他们俩一个劲说出昨儿亲眼瞧见莫然和刘姨娘对话的情景，今日娘亲，又怎么会这般？“我会记得你们今日做的好事，改明儿自然会好好赏赐你们的。”

青豆紧张的要命，小姐的笑容虽然很美，可着实可怕的紧。“多谢小姐～”

楚梦婷没有注意到青豆那害怕的样子，只自顾自的好笑，今日的她确实高兴的很，刘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莫然又被娘亲关了禁闭，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咯。

“小姐，刘姨奶奶今日，究竟是怎么摔跤的？”青苗胆子大些，所以也问了出来。

楚梦婷暗暗冷笑，“自然是自个人滑摔跤的，哼，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心眼的，尽然想要用这个笨办法来陷害娘亲？她也不想想，爹爹就算在如何宠爱或是喜欢莫然这位外甥女，也自然不会全全相信莫然的说辞的。”再则，娘亲已经让莫然关禁闭了，想来，就算是爹爹有心询问，也会被娘亲给搪塞过去。

青豆心里害怕的很，刘姨娘摔跤的时候，她也在现场，看的真真切切，那是一个穿着翠绿小裙子的丫鬟在地上好似撒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刘姨娘一踩上去，就滑摔跤了，这其中的蹊跷又如何解释？只可惜，青豆虽然瞧见了，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小姐明摆是要借此事来陷害表小姐，而自己若是从中作梗，那就少不得又是一番打骂了。再者，那个丫鬟动作快的很，当自己再想看清那丫鬟真容时，却是再也看不见那件翠绿小裙子了。

“青豆，你怎么了？”一旁的青苗见青豆走了神，不解问道。

青豆脸色一白，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道：“听说刘姨娘血崩了……”瞧着青豆那煞白的脸色，青苗还只当是她觉得这事太过可怕，所以才会露出如此害怕惊恐的表情，“别担心。”

“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既不是你姐妹，也不是你亲娘。”楚梦婷冷哼，眸子里满是寒光。这刘姨娘也晦气的很，好端端的，居然还来这一出，“我若是娘亲，一早就把她给撵出楚府了。”

青豆和绿蕊不再多言，小姐如何的性情，他们又如何不知？只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同情刘姨娘现在处境的。

莫然回到梅苑后，只觉得脚底的寒意再次上涌，刚刚已经不痛的太阳穴也好似被人紧紧按住一般的疼痛，莫然轻轻揉捏，希望能让自己好过一些，脸色也渐渐褪去了那抹本就浅薄的血色。

刚刚只顾自的生气，一直都往前走着，现在一想，倒是忘记了打伞。长发和衣服已然淋湿，而莫然，又如何不会觉得冷呢？“小姐，你没事吧？”虹樱瞧着莫然一身湿透的样子，很是吃惊，回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又。

不一时功夫，绿蕊和梨香就走了进来。

绿蕊也没多解释，便直接对虹樱说道：“快去准备香汤，然后再让陆嫂煮些姜茶，小姐这般，只怕要着凉受寒了。”

莫然摇头，淡然的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喝了下去，“不碍事，只不过是淋了些雨，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虹樱也不多言，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梨香一眼后，就自顾自的跑到后面去准备香汤了。

瞧着莫然那淡定自若的样子，绿蕊反而焦急，“小姐，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只管打骂发泄就是，你这般憋着，只怕对身体不好。”今儿之事，李氏明显是故意为之，只不过，苦的终究是小姐啊。

莫然浅笑嫣然，粉嫩的唇瓣也渐渐失去的血色，略微发青。“我没有生气。”

这般的淡然，不但没有让绿蕊心安，反而更加担忧，绿蕊自知自己无法劝解，便也就不再浪费口舌，只连忙从里屋取了快干净的毛巾，为莫然擦拭发丝低落的水珠。

莫然心中大觉无力，好不容易在这个时间凝聚的存在感，也渐渐消逝，莫然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些什么，只知晓自己今日是被冤枉的，而李氏，却直接要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的头上。

梨香一直沉默，她站在一旁，也没人交代她该做些什么，她只细细观察莫然的面部，却是越发闹明白这位表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

绿蕊帮着莫然擦着头发，也不多时，虹樱就回来了，说是香汤已经准备好了。之后，两丫头就一起拉着莫然去了沐浴的隔间。然后又手脚麻利的将莫然身上的衣服退下，一直服侍着莫然进入木质的浴盆中。

莫然浅笑，“好了好了，之后我自己来就行了。”就算是平日穿衣什么的，莫然已经可以接受他人服侍，可是这沐浴之事，还是自己来做比较自在。

“小姐，今儿还是让我们服侍着你吧。”绿蕊终究是放心不下。

莫然摇头，“不用了，今儿你们也辛苦了，都下去吧。”洗澡太过私密，莫然还是不愿意有旁人在身边。

绿蕊和虹樱也再不坚持，便都退下，只留着莫然一人在浴池中坐着，果然，泡着热水澡，人是舒服了好多。莫然只觉原本的寒意渐渐退下，身周也都温暖了起来，如此这般，确实舒服了许多。

第一卷　如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