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右相是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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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右相是我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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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期双唇微抿,看不出喜怒,只是景澜发觉,搁在御案上的拳头似乎攥紧了些许。

    扭头看刘喜,心道服侍天子果然就得这样的,时时刻刻揣度着天子的心意。譬如赵晟,虽然他两个月都不闻不问一句,但不代表他永远不问。若天子一时兴起问了却得不到答复,就是你的失职。

    而建平帝方才的话……

    果然,在景澜犹豫要不要开口时,夏期主动道:“既然如此,就别让他浪费粮食了。好歹武状元出身,应该不会太没用,让他也跟着去青州吧。”

    刘喜躬身,立刻下去传旨。夏期手一挥,让禁军钦卫退下,与景澜继续商议平叛的细节。见景澜肚子已然凸起,感同身受的他特命人赐座。景澜谢恩,坐在侧方,更容易看到建平帝的身体,可他身为臣下,固然八卦,此时也不敢乱看。

    议事毕,门外禀报,丽妃带着亲手制的白莲百合粥和枣泥脆酥饼求见。

    夏期无奈地按按额头,命人告诉丽妃,东西可送进来,但正与丞相议事,不见后妃。丽妃不死心,又请夏期晚上去她宫中用膳,夏期回道近日事忙,不进后宫。又说她有孕在身,不宜操劳,平时多在宫中静养安胎,没传召就不用来。

    门外又僵持了一阵,才有脚步声走远。

    原来夏期与赵晟发火不久后又临幸了丽妃,可巧丽妃便有了身孕,平日就张扬的她更加嚣张跋扈。大家心知肚明,虽未有圣旨,但后位一定会给那个先生下皇子的,而皇后之子,日后多半也是太子。于是,丽妃与安阳君的关系一下紧张起来。

    一山难容二虎,丽妃仗着有孕,在后宫作威作福,安阳君倒不与之争锋,主动退避三舍,说母亲身体不好,请旨回家陪伴母亲并安胎。夏期最喜欢安阳君的地方就是他知道分寸进退,立刻便准奏,毕竟现下的后宫他实在无暇顾及。安阳君这样做,实在给他省了不少事。

    夏期哀叹出声,景澜面前,他方能毫无顾忌一吐心事。手摸着龙袍被顶出圆隆的地方,“朕如今这幅模样,群臣面前尚可掩饰,后宫君秀,却是见不得了。”

    景澜这才敢抬眼去看天子肚腹,明明比自己迟了一个月,可大小却是仿佛,甚至更挺一些。

    夏期闭上眼,“朕本不宜受孕,如今亦是诸多辛苦。太医说朕体质不合,又因胎水过多,腹部隆起得十分快。不知再过一阵,朕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景澜听得心酸,起身拱手,“皇上请勿太过忧虑,秦太医医术高明,自当服侍皇上与皇子安好。”

    夏期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肚子,道:“正如先师所言,此乃朕之命也。只要我夏氏子嗣顺利绵延,大齐国运昌隆,朕即便辛苦些也无妨。”

    景澜默然,父亲关怀孩子的心意,他最能体会。只是不知天子何时才能将这份心意,稍稍分出一丁点,给予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第20章 神秘恩客
    依圣旨,赵晟立刻去见景澜听吩咐。

    见此人蓬头垢面浑身脏臭不堪,景澜令他先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赵晟终于恢复了平日里英武不凡、清爽挺拔的模样。

    建平帝特意放赵晟出来参与此事,嘴上虽没说,但心中一定十分看重。赵晟在一行人中官位最高,又与建平帝……最亲近,景澜略一思索,便命赵晟负责此次行动。

    薛沐风乃两方联络之人,因此又交待他有事多与薛沐风商议。结果相府内百寻不见薛沐风人影,听程有说,那家伙还没入夜就出了门,至今未归。

    去了哪里,自然无需多问。

    刚到时,沉璧在屋中抚琴陪酒,入夜又换了位客人。在床上一直陪到深夜,那人刚走,沉璧便累得睡着了。

    虽然只有一晚能够相见,薛沐风还是不忍叫醒他,便将从青州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他枕边。又想了想,桌上找了张纸写了个字,压在东西底下。

    做完这些他没走,拉了个凳子在床边静静看着睡梦中的沉璧,待到东方泛白,出发的时辰将近,才十分不舍地离开。

    勾栏中人习惯晚起,日头高照时,沉璧方才懒懒地打个哈欠,不情不愿地起床。手往枕边一撑,只见一个挺大的纸包放在那,底下压了张纸。

    沉璧死死盯着纸上那个薛字,最后把信纸往旁边一搁,目光有些哀伤。

    打开纸包,棕黄色的布老虎映入眼帘,一尺长短,眉目可爱,栩栩如生。他微笑起来,把布老虎放在怀里抱了抱,又在脑后枕了枕,十分合适舒服。旁边又有两个小纸包,一个打开是四个泥塑,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同样是可爱的做法,胖墩墩的,看得人好笑。再一个纸包打开是各色各样的面点甜食,且都是京城中不常见的。

    沉璧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味道甜丝丝的,口感很软软。

    哎,说薛沐风不懂,可又经常如此细心;说他细心,又经常像块木头。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就如这回,不声不响地把东西留下,大概是昨晚来时看他在接客,不愿相见吧。按这情况,等到下次薛大侠心情好想得起过来,还不知要到何时。

    罢了,且过现下的日子,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如想阁规矩分明,无论姑娘公子,每半月细细查一次身,该用药的用药,该调理的调理,如此这般,给客人的服务才最干净周到,生意也能越做越大。

    然而这次给公子们查身时,整个如想阁炸了锅——

    两位招牌浮光公子和沉璧公子,竟然双双有孕!

    但凡入阁的公子,身体都被炼过,不亦怀胎,若然怀胎也很难保住。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无论流产生产损害都极大,需得上好药物食物养上几个月,才能像从前一样接客。

    因此满座皆惊,苏姨更是气得花容失色,“你们、你们俩怎么回事?!”

    沉璧与浮光更是不可置信,伺候客人事前事后都会服用专门的汤药避孕,如想阁汤药的功效自不必说,入阁几年从未出过这样的意外,怎么会突然……

    苏姨眉目一挑,气过之后她明白了,此事罪责不在公子。两位招牌同时有孕,明显是有人与如想阁作对!

    沉璧与浮光也都根据时日思量起来,接着目光一对,找到了答案。

    “是那个人!”浮□□得站起身,尖叫道。

    沉璧点头,“一定是他。那人不是熟客,但出手极为阔绰,人又有些古怪。”

    苏姨也想起来,半月前,有人先点了浮光,第二日又点了沉璧,还先后买了两人的花标。苏姨大惊,想此人可能有大背景,然而两夜风流后,这人走得一干二净,大伙儿心想或许真是个过路大客商人傻钱多,也就把他忘了。

    “可我明明喝了药!”浮光细眉皱起,一脸不解。

    沉璧蹙眉,“你与他喝酒了吗?”

    “喝了,”浮光点点头,目光一闪,“可是是我屋里的酒!”

    “他斟酒时,你可有离开?”

    浮光一愣,皱眉回想,那日,他去拿挂在墙上的玉笛,转身回来,酒已经倒上了……

    浮光大惊,瞪眼看着沉璧,“难道你也……”

    “不错。”沉璧信誓旦旦,“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给酒中下了药!”

    苏姨听出了眉目,但仍不明就里,“阁中避孕汤的解药并不易寻,况且他让你二人同时有孕又是何原因?京城中,有哪家同行敢在我们如想阁头上动土?”

    突然门外一阵喧闹,下人们簇拥着两人进来,其中一人,居然是上次的恩客!

    浮光性子急,几乎立刻就要冲上去质问,结果一见旁边走着的另一人,不敢动了。

    苏姨迎上去,对另一人道:“哎呀东家老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也不提前吩咐一声……”眼睛却忍不住瞟旁边那神秘的恩客。

    苏姨让出位子,如想阁东家却让神秘恩客坐在上首,众人更惊。

    神秘恩客不推辞,往正中一坐,众人纷纷打量他,身材高大,面目俊朗,严肃中透着股难以言说的魅力。富贵人家保养得好,也难说究竟多大年纪。

    坐在左手边的东家令苏姨、浮光和沉璧三人留下,其余人退散。大伙儿就知道,这桩案子该有决断了。

    果然众人退出掩上门后,东家一指上首那人,道:“这位是家兄,陆冉。”

    苏姨、浮光和沉璧大惊。

    如想阁姓陆,陆氏家底十分丰厚,名下产业众多势力庞大,因此才敢从事烟花买卖,而且但凡开店必是本地一流。

    陆氏家业由兄弟俩打理,弟弟陆斌负责在外打理生意,哥哥陆冉很少露面,多在家中运筹帷幄。他们知道陆斌是二东家,可大东家从不出现,他们也就省掉了那个“二”,东家东家叫习惯了。

    不想今日大东家陆冉竟亲自驾临;本以为陆冉起码是知天命的年纪,不想看上去如此年轻;更不曾想……陆冉竟就是那位让浮光和沉璧同时有孕的恩客!

    见礼完毕,苏姨上前做小伏低地一揖,“浮光与沉璧二人,还请大东家示下。”

    自进门就一言不发的陆冉又将垂首站着的浮光与沉璧看了看,“你二人年纪都不小了吧?今后有何打算?”

    沉璧心中一震,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放在勾栏中,他年纪是不小了,但目前尚能做得如想阁的顶梁柱,除过薛沐风闹的那次,也没少赚银子,应该不会啊。

    浮光也一脸恐惧,只听苏姨道:“浮光与沉璧同岁,今年二十三。以后……”

    陆冉点头,“二十三,在这一行里可算元老。再过一年,身子便不合适了。”

    苏姨面露忧虑,陆冉说的是实话,这一行吃得是青春饭,十六岁到二十一岁最佳。像浮光、沉璧这样过了年纪依然当红的,只因经验丰富、名声在外。到了二十四岁,身体便不合要求了。虽说有人爱年纪大的,但不是主流。现下阁中也开始培养新招牌,浮光与沉璧顶多再撑一年,必定退位让贤。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大东家到底……

    陆冉淡淡道:“你二人在我如想阁中贡献不小,如今便多给你们一条出路。”

    此行当之出路,好一点的是从良,遇上个真心相待之人,一生有个依靠;要么是被掌柜或东家看中,作为掌柜候选,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若往惨里说,那真是要多惨有多惨,不胜枚举了。

    “我陆家家大业大,可子息单薄。你二人是我看着培养起来的,都很和我心意,因此,并未事先言明就让你们怀胎。”陆冉一顿,“当然,我亦不会让你们白白生养陆家骨血。”

    沉璧与浮光一对视,这什么意思?

    “你们尽凭自愿,如果不愿生养,就此落了胎儿,除相应养身的费用之外,还额外有赏,日后在如想阁中一如往常,毫无计较。若愿意生养,则立刻离开如想阁,相应事情我会安排好,决计不让你吃亏。日后若生女,陆家供养你父女一生衣食无忧;若生男,孩子归我陆家,除金钱外,你有任何打算,只要在我陆冉能力范围之内,都会帮你办到。譬如想赎身落户、开店,甚至其他城镇陆家馆阁的掌柜执事等等,都没问题。”

    沉璧与浮光总算明白了。

    可是子息单薄为何不多娶几房妻妾,却要从他俩身上下手?听这意思,似乎是答应与不答应都有好处,可东家怎会单单让他们占便宜?更何况生养之事对他们来说,怎么都不像是喜事。

    二东家陆斌如平素一样,笑呵呵开口:“此事甚大,浮光与沉璧下去好好考虑,三日后给答复。但出了这个门,便不许透漏半个字。”

    陆斌笑面虎的绰号沉璧与浮光再清楚不过,连忙应“是”。

    “也得记住,东家看得上你们,不会亏待你们。”

    苏姨立刻眉眼一弯,圆场道:“浮光、沉璧,还不快给两位东家行礼,谢过两位东家!”

    沉璧与浮光连忙跪下道谢。

    陆冉仍旧面无表情,微点点头,便挥手让二人退下。

    出了门,二人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心事却各自不同。
第21章 逃离
    沉璧是个没甚大追求的人,沦落风尘,能够衣食无忧终老一生就算好了。因此他平时不断攒钱,尽量跟掌柜和东家处好关系,只为下半辈子不要太惨。

    但自打遇上薛沐风,内心深处就有了个连他自己都不愿触碰的念想。

    如若有一天,他赎回自由身,恰好薛沐风也不嫌弃,对他也有那个心意,他能伴在所爱之人身边,无论境况如何,他都甘之如饴。

    但他更清楚地知道,这是奢望,是幻想。

    一个千人压万人骑的娼妓,怎能配上相府的贵人?因此只要薛沐风对他有一点好,他便觉得夫复何求。可当如今陆冉这样说,他不得不提前做出选择时,薛沐风的身影还是不受控制出现在脑海中。如果不答应,他维持现状,今后仍旧迷茫;如若答应,他便走上了一条离薛沐风越来越远的路。

    ……怎么办?

    不如放肆一次,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吧。

    主动去找薛沐风,这是第一次。

    即便旁人都知道他俩不清不楚的关系,沉璧仍有自知之明。薛沐风来找他可以,他却没任何去找薛沐风的资格,于是他只走到相府附近便停住脚步。

    不能直接上前说明身份和来意,他只在相府门前徘徊,要么等着薛沐风出门,要么……相府守卫眼睛何等雪亮,断然不会放任行迹可疑之人,向府中禀报时,也许薛沐风就会知道。

    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相府守卫也确实注意到了他——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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