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的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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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民的快乐生活-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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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一会儿,大帅又问道:“王小丫,将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这难道你还不知道?”王小丫歪着个头,反问道。

“你的事,我怎么知道呢。”大帅道。

“师傅你是装不知道吧。好,就算你是真的不知道好了,真人不说暗话,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将来,我不就是跟你学神仙功夫吗,爷爷说,我也不用学得太多,只要让你满意就行了,到我长大后,就跟你……跟你……跟你过日子,跟了你之后,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我爷爷盼小子,都快盼疯了。”

“王小丫!你……”大帅彻底无语了。

王老头盼男孩子子真的都快盼疯了,他要往下传的,仅仅是那把传家宝铜把虎皮鞭吗?不是的,他真正想要传的,是“代”,是“香火”,是他这个家族的姓氏。

而作为他的最宠爱的小外孙女王小丫,受的家庭熏陶是找个好老公,天天围着锅台转,为老公做三顿饭吃,天天围着炕头转,为老公焐好热被窝,天天围着磨房转,为全家人碾好大米,磨好玉米面。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三转老婆”。活生生地刻画出一个农家妇女的全部追求。

王小丫,小小年纪,在家庭熏陶下,就已经有了这种思想观念了。

大帅吃了一小半胡萝卜,就吃不下了——这胡萝卜实在是太大了。他把吃剩下的胡萝卜,递给王小丫,道:“拿回家去,让你妈炒菜吃。我要回家了。”

在王小丫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大帅独自沿着湾坑的岸边往家走。水里时而窜起淡水野生鱼来。

大帅在湾坑边上走了一个孤形之后,就看到村民高大树的家了。

高大树家,和王老头家斜对着,两家都住在湾坑边上。

远远地,大帅看到,高大树家房子后边,有一堆新挖出来的土,而且,隔几秒钟,就有一块土从下面飞上来,落到上面的土堆上。

有人在挖坑?大帅猜测。

来到近前,果然,这个坑已经挖了三米多深了,坑是圆形的,直径有两米左右。

大洋马高翠翠,站在坑里面,拿着一把大号铁锨,正在坑的底部掏横向的洞,已经掏好了两个了,她在掏第三个。这横向的洞是半圆形的,农村人讲不出个道理来,却知道这个拱形状的洞支撑力大,洞的延深在一米半左右。

大洋马高翠翠,身高一米九多,站在三米多深的洞里,有点活动不开,但是,她力大惊人,那个大号铁锨,每锨土要有五六十斤重,她轻而易举地就一抬手扬到地面上。

“你这是在挖菜窖吗?可是现在是春天啊,不是冬天才储藏蔬菜吗?”大帅站在洞边上,问道。

“噢,是神仙大叔呀,我当是谁呢,看你吓了我一跳。……我是提前挖个大菜窑啊,要挖个大点的,今年种了你弄的种子,大白萝卜和胡萝卜可能要堆一当院子,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到了秋天,存到菜窖里,吃到来年五六月去。”

高翠翠边说边干,两不耽误。

听了高翠翠的话,大帅若有所思。

“那你继续挖吧,我就不帮你的忙了。”大帅说道。

“嗯,我一人就够了,不就是挖个菜窑吗,半天就干完了。”高翠翠道。

大帅离开高翠翠这儿,继续往家走,路过赵水仙家门口时,正看见赵水仙给菜地浇水,本来不想打招呼了,可赵水仙一抬头,看见了大帅,立即招呼道:“师傅你回来了?来,进来看看我种的菜行不?”

赵水仙是个从长江流域逃难来到海岛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讲话还有长江流域的口音。

平时,这赵水仙的家门,一般的男人是不敢轻易进去的。原因有两个,一个原因是,赵水仙是个半仙,登她家的门,可就算是拜仙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来自江南农村的赵水仙,是村里中年女人中最漂亮最风骚的一个,可又偏偏丈夫死得早,所以只要是正当年的男人进她家的门,就会有人说闲话,不是说这个男人想占便宜,就是说赵水仙又勾引人了。

大帅犹豫一阵子,一想自己是赵水仙的师傅,到她家去看看,不会让人多想吧。于是,他就进了赵水仙的家门。

赵水仙,这个从江南逃难来的女人,身上蕴含着江南农村文化,也可以说“长江文化”。她流落到这个孤岛上,在这个古老的山村碧水湾生存下来,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孤岛上,处处洋溢的是海洋文化,冬天没有凛咧的北风,春天没有干燥的气候,就是夏天,雨一来,遍地的泥泞,还有就是秋天南归的大雁。这种环境,不知赵水仙是怎么适应过来的。从16岁逃难来到这个村子里,几十年来,她宛如一滴长江水,早已融入这孤岛上了。

不过,赵水仙的身上,还是难以完全退去一个江南妹子的灵气。

同样是种菜,她种的就和别人不同。

别人家的菜地,要么是不规则的圆形,要么是不规则的方形,甚至根本就谈不上是什么形状,也就是借院中或院外房前屋后的地势,有什么形状就种什么形状,只不过是翻土播种施肥浇水而已。

赵水仙不是这样。

她家的院子,在这个村里比较大,因为她的公公那一辈,是个地主阶级。土改时把他的房产和地产充公了,只留下这栋房子给老地主住。这栋房子在老地主的全部房产中,不是最大的,最大的那一栋,当然不会给他留下,被用作村委会办公的地方了。留给他的,是当时不大也不是太小的房子,即使这样,院子也是不小的了。

老地主就一个儿子,他死后,他的老伴不久也死了,剩下一个地主的儿子,那年月又有哪个姑娘肯嫁他。到这地主儿子46岁时,赵水仙逃难来到村子里。

那时,赵水仙是个要饭女,身上披着个破麻袋片,头上缠着块破毛巾,两手和脸上都是黑乎乎的泥土,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几年没洗澡的味道。

第一次来到碧水湾,要饭要到哪一家,那家不是人来往外轰她,就是放狗咬她,要了七八家,也没要到一口饭,主要原因,是赵水仙走错村子了,她不知道,这碧水湾,当时是太穷了。

赵水仙没要到饭,还让村东王二子家的狗咬破了腿,正是冬天,血很快就冻住了,血块和腿上的破裤子布条冻在了一起。

赵水仙实在饿极了,也冻极了,冒着漫天大风,趔趔趄趄地到了村南的打麦场上,在一个麦秸垛前停下,钻进被牛羊啃出的麦秸垛洞里,伸手从地上抓了几把野草,从麦秸中拣了几粒发了霉的麦子粒充饥,然后就半睡半昏过去了。

那时候文化大革命还没起,各家各户还有自留地。这个麦秸垛就是王老头家打过自留地的麦子后垛在这儿的。因为快过年了,王老头的老伴来麦秸垛前掏麦秸,作为柴禾来用,年前蒸几锅年糕和馒头。那时王老头的老伴不到五十岁。她刚掏了一把麦子秸,手里就触到一个东西,顿时吓了一大跳,怎么麦秸下面有个软乎乎的东西?

定神一看,原来是个“要饭花子”。

要是换个心肠硬的,兴许就不管了,自家口粮还不够吃呢。可是,王老头的老伴是村里心肠最软的一个,就是一个要饭花子,也不能活活冻死饿死呀,于是王老头的才伴掂着一双小脚,回家把大闺女、二闺女、三闺女全叫来,几人一起动手,把赵水仙抬到家里,放到热炕头上,烧了锅热水,给冻昏的要饭花子解冻。

四个女人解开这个要饭花子那又破又臭的衣服时,一家人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女孩子。

那一年,王家只有大闺嫁了人,刚刚生了个孩子,孩子还在吃妈的奶呢。因为生活条件差,大闺女的营养不够,奶水自然也不多。但即使这样,王家大闺女也从自己的孩子嘴里省出奶水,去救这个要饭花子,连喂三天奶,把当时只有16岁的赵水仙救了过来。

大家已经知道,王家阴差阳错地生了在院子女人。连同王老头三个闺女各自生的三个闺女,共是12个女人。虽说女人嫁人成家后要自立炊火,但大闺女嫁到外乡去不久,就又回来了,原因是婆家生活不下去了,大闺女带着个吃奶的孩子回娘家,而王家大大小小人口还有十几个,这已经够王老头的老伴忙活的了。

一写到乡村生活,写一农村人的质朴,由天心里就热乎乎的………

章节 第231章 人美心更美的徒弟嫂子

口粮不多,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又怎么安顿赵水仙这个要饭花子?一家人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了三天三夜,也没讨论出个道道来。

王老头的老伴出去喂猪时,的抬眼看到邻居王大贵,就是那个老地主的儿子。这小子正*着一把大扫帚,在院门口扫雪,还捎带着把王家门口的雪给扫了,王老头的老伴心中一动,回屋就对一家人道:“要不,让这女孩子和王大贵成家,行不?”

王老头一听,吧嗒一口烟袋锅子,扭头看了一眼在外屋刷锅的赵水仙。王老头的心里想道,把赵水仙嫁给40多岁的王大贵?真也委屈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呢,毕竟,两人年龄相差太多了,相差20多岁啊,说不好听的,那地主儿子给赵水仙当父亲都够了。

当初穿着一身臭臭的破衣服、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时,赵水仙没引起人们的注意,等到神仙妈给她洗把干净,换上干净衣服时,人们才发现,赵水仙是个极漂亮的小丫头。倒不是按照东方人的审美观那种白脸大眼睛漂亮,而是赵水仙有着另外一种漂亮。到底是一种什么漂亮,一辈子没出过山村的村民,又哪里知道,女人也有“长江”、“黄河”之别。

这么一个村民们说不出是怎么个漂亮劲的小丫头,让她嫁给一个地主的儿子,又差那么大岁数,她愿意吗?

没想到,当王老头的老伴妈把赵水仙拉到一边一问时,赵水仙竟然羞答答地*着江南口音,道:“大妈,您作主吧。”

倒不是赵水仙愿意急于嫁人,而是她颠簸流离怕了,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雨剑严相*,实在不想再去要饭求生了,遇到王家这个老妈妈,她已经认为是自己的幸运了。管他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只要是个老实健康的男人,有房子住,有饭吃,就行了。

可是谁又想到,王大贵人品不算差,也能干活,就是作为一个地主的儿子受人歧视。赵水仙和他结婚后,赵水仙把遭人白眼这个苦处深藏在心里。她不能为这事去伤救命恩人王家妈妈的心呀。后来,在赵水仙生下兰花不久,王大贵在文革中被活活*死了……

扯得有点远了,还是回到种菜上吧。

赵水仙在院子里种了两畦菜地,这两畦菜,都整成了桃心形,如果从天空上面俯视,这就是“两颗心”啊!也只有她,才会想出这个造型。大帅想想赵水仙的身世,心中暗暗猜测,这可能是赵水仙想在地里种下自己一生未竟的心愿吧。只是不知道,这两颗心,一颗代表她自己,另一颗又代表谁呢,从逻辑上说,不会代表王大贵,那么就是赵水仙少年时代在她家乡时相处的某个人了,只是这是赵水仙尘封在她心怀深处的秘密,一般人是掏不出来的。(一个小坑)

赵水仙和她女儿兰花,种了一畦胡萝卜,一畦大白萝卜,论个头,不如钱多多家和王小丫家长得大,可是论修剪整齐,那两家就没法和赵水仙家相比了。

就连胡萝卜和白萝卜樱子,也用剪刀裁剪过了,整整齐齐,像理发师理过的一样。菜畦的周边,还用小石头子砌了一圈,也是整整齐齐的。这样,两畦菜地,也就成了艺术品,美化了院子。

显然,赵水仙这样种菜,收获的不光是菜,还有更深厚的生活内涵。

见大帅看着自己的两畦菜地眼睛放光,一脸的赞许颜色,赵水仙心里十分舒畅。

“师傅,你看我种的菜,是不是那么回事呀?”赵水仙讲话,还有江南口音,“是不是”发音为“丝不丝”,“事”发音为“四”。总之嘴里一讲话就是“丝丝”的:“四不四那回四呀?”

大帅如实地道:“从我看到的村里人们种的几块菜地来说,你这块菜地长得不是最大的,却是最好看的!”

大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而赵水仙听了,脸上就更笑意盎然。

“真的吗?”赵水仙喜出望外地道,“我种的菜是最好看的?真的是这样吗?师傅,你可不要为了让我高兴,说些漂亮话呀,我可是真的想把菜地种好呀,不能委曲了你的好种子呀。”

“我不是说漂亮话,是真的最好看,好就好在,你的菜地,种出了一种文化味。”大帅的眼睛,还盯在了菜地上。可是心里,已经揣摸赵水仙的心思了。

“文化味?”赵水仙更高兴了,俏脸上都开了花了。赵水仙生在江南,那地方教育相对要好,她逃难之前,已经读完初中了,她对文化还是很看重的,要不然,她也就当不了这个半仙了。

大帅忽然觉得,自己和赵水仙,有一种独特的、与其他乡亲们所没有的共同语言。

不过,大帅也发现了赵水仙种菜的一个问题:浇水过多,萝卜地里太湿了。

“嫂子,你这菜地,浇水太多了啊。”大帅直言相告。平时,赵水仙称呼大帅为师傅,而大帅则称呼赵水仙为嫂子。这看似有点不伦不类,其实细想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是吗?我还担心浇水太少了呢。”赵水仙看着自己的菜地道。

“呵呵,你要是再多浇水,菜就要烂根了。”大帅又道。

“哦,多亏师傅你提醒呀,谢谢师傅。要不然,我还会继续浇水的,在我们家乡种东西,可都是水汪汪的呀。”

大帅晕倒,赵水仙把种萝卜,当成她家乡种水稻了。

“王大哥生前没告诉你怎么种吗?”大帅问道。

“他呀,他何时种过庄稼!”赵水仙撇了撇嘴。

大帅想想也是啊,王大贵这个地主儿子,从小还真是没种过地,四体不勤,不谷不分,解放后,被强制劳动,种庄稼还是不行,最后村里让他跟着王老汉喂牲口。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大帅要走,赵水仙却道:“师傅,你先别走,到我屋里坐坐,我有事和你说。”

到她屋里坐坐?一般男人,进她家的院门,都要嘀嘀咕咕的,生怕别人说闲话,更别说进她的内屋了。大帅想,纵然自己是赵水仙的师傅,可要是自己进她的屋里,岂不让人犯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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