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者,吃！!- 第22部分

　　　　在她深思时，有人提议下半场K歌。作为林岚女伴，她想自己应该是有义务参加。在场的人都十分积极，除了温如希，他看起来不大好，梓潼有些担心，今晚的他喝得真不少。上次她有幸见识过他酒量，很一般。而且，据她所知，温如希是不大喝的，只是不知今晚出于什么原因，他心情很糟。

　　　　当她意识到自己对他格外关注时，也是吓了自己一跳。这时，林岚对她说：“你也唱一首。”

　　　　“啊？”梓潼有点措手不及，不知怎么战火会波及她，她只好解释：“我五音不全。”

　　　　“上次有幸听过一次，骗别人可以骗不了我，而且我们交换个条件，你若是唱了我也唱一首。”林岚态度真诚，仿佛在说你不唱不行。他身旁一位男士也在助兴，笑着打趣说：“你可是我们林少第一次带出场的女伴，机会很大哦，我很看好你。”

　　　　梓潼被这位男士恶寒一把，林岚撇嘴：“去你妈的，滚一边去。”

　　　　梓潼汗颜，不过想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是林岚第一次带出场的女伴？深怕他继续说下去，她举白旗投降。林岚见她要唱，笑问：“喜欢唱什么歌？”

　　　　“原谅。”她想都没想，下意识说出口。

　　　　当伴奏响起，她后悔，怎么偏偏下意识点这首歌？可箭在弦上容不得她临阵逃脱。她唱的动听投入，只因父亲是音乐老师，她遗传了父亲一副好嗓音，只是不知情人不知道而已。

　　　　第一句歌词已经过了，她意识到自己又失神了，非常懊恼。尔后一切都很正常，倾情投入，一曲终偌大包房里鸦雀无声，梓潼余光瞥见温如希，他若有所思看向她又不看她，这种感觉很奇怪。

　　　　有人带头鸣掌，叫好声和再来一首声重叠交织。林岚笑着替她解围，“你们想听我今晚献唱一首。”

　　　　有人笑骂：“林岚你丫太护短了吧，有你这样护短的吗，还没在你户口本上落户呢，要是落户了我们是不是连看都不不能了？”

　　　　林岚讨饶：“我家这位脸皮薄，你们要开我玩笑可以，但……”

　　　　“行行，你就护短吧你。”

　　　　梓潼应景轻笑，林岚点了首老歌，旋律很熟悉，但她又想不起是歌名。但她见温如希漂亮的眉头皱得老深，似乎很不耐烦。梓潼仔细听了歌曲，听到这样几句歌词：我的错无可原谅，我和你走过的每个地方，都成捆绑我记忆的墙……

　　　　林岚唱的很好听，深情款款，唱的梓潼心簌簌掉泪。后来，许小茹也唱一首，她记得这首歌是因为其中有这么一句歌词，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许小茹还没唱完，温如希起身时酿跄一步，林岚要去扶他被他不耐烦甩开，林岚立在原地。梓潼担心地望着温如希，林岚对她说了句抱歉也出去了，包房里依然很热闹，没人察觉这一幕。

　　　　她坐立不安，不知是谁的女伴坐在她旁边，附耳低声说：“林少不喜欢女人。”

　　　　梓潼惊，女伴轻轻一笑：“别那么大惊小怪，圈里人都知道。身为女人，我只是不想你陷入太深。”

　　　　她惊愕，极力恢复常态，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女伴笑：“因为我们同为女人，祝你好运。”

　　　　她独自坐了一会，许小茹还在深情演唱，她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放不下心，心乱如麻。然后，她站起来急急往外走，想着要找到温如希，要找到他。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找他，找他能做什么，证明某件事吗。她像一只无头苍蝇没目的一间间房寻找，没推开一间安静房间时，心都是提在嗓子眼上的。她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事。

　　　　当她不抱希望时，心想这是最后一间找不到就回去。她只当是完成任务，完全不料想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推开门时，就看到林岚双手撑在一张软沙发里，俯头凝视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男子。

　　　　她当场就忤住了，一瞬不瞬盯着林岚。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见过，但现在情况完完全全不一样。

　　　　林岚察觉到她，非常懊恼扯扯领带，对她说：“你喝了这么多，在这里乱跑什么。”

　　　　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会尴尬，但梓潼没有，她立即编出很好的借口：“你也喝了不少，我给你叫了醒酒汤，要送过来还是回去喝？”

　　　　“如希也喝了不少，给他叫一份。”

　　　　梓潼没有动，林岚眯了眯眼，“还有事吗。”

　　　　她指着温如希说：“这里不安全，还是回去吧。”

　　　　“有我呢。”

　　　　梓潼就说：“许小姐在找他。”

　　　　“知道了。”他不耐，粑粑头发，“你看到了什么？”

　　　　“那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真是麻烦，你先把醒酒汤拿来，这事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这算不算许诺？梓潼没在停留，几乎是落荒逃离，在拐弯处撞着人，她都没看来人就说对不起，却被人拉住。梓潼这才看清来人，她竟然撞了许小茹。许小茹见她脸色不大好，只是没头没尾问了句：“你知道了是吗。”

　　　　她看到许小茹脸色惨白，声调语音饱含颤抖，极力忍耐。梓潼像听懂她的意思，想点头偏偏是动作僵持一副无动于衷的冷漠。

　　　　“没关系，就算全世界不能理解他，我还是爱他，愿意为他背负所有，只要他好好，不受伤害，我心甘情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情……我不想你受伤害。”

　　　　梓潼挣脱她，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说：“谢了，他喝多了你去看看吧。”

　　　　说完转身，许小茹在她转身时，莫名地说了句：“你真不想知道我在哪里听说过你吗，梓潼你很特别，希望能够保持下去。”

　　　　她叫来醒酒汤想要服务员送去，念头一转就亲自端过去。林岚靠在门外，她来时之前的事仿佛没发生一样，笑道：“真有贤妻良母潜质。”

　　　　“不过是现象，本质怎样岂会轻易暴露？”

　　　　见她开玩笑，林岚忍不住要说她两句，还没开口不知想起什么就问：“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是有资格生气的。”他态度温和，完全让人发不起火来。然后指着里面说：“送一碗进去。”

　　　　“你不喝？”

　　　　“我没事，透口气就好。”

　　　　梓潼把醒酒汤送进去，温如希睡得很安稳，许小茹接过时对她说谢谢。梓潼不语，出来时林岚问她还要不要玩，她摇头。平日除去工作还是工作，不喜欢和陌生人出来疯。林岚要送她回去，梓潼拒绝，见他脸色不好，问他要不要早点回去？林岚粑粑头发说好。

　　　　回到家，洗澡，上一会网，有电话进来。接起来才知道是温如希，梓潼纳闷，他不是喝多了吗。且听他口齿清晰条理清明，不禁担心自己听错。温如希说要看画，梓潼哭笑不得，心想都醉成这样了还看画呢。于是她没好气，“改天吧酒鬼。”

　　　　“生气了？”

　　　　“哼，生气有用吗，好了伤疤忘了痛。”

　　　　温如希笑，心想这姑娘还记得上次他醉的一塌糊涂，本不好的心情顿时晴朗来。他说：“梓潼姑娘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以后注意。”

　　　　梓潼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她自问自己在做什么？矫情什么呢，人家喝不喝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可她心头很堵，今晚触景伤情想得比较多，遇上老同学提及伤心事，后来林岚的事给她造成的打击挺大。

　　　　她真怕温如希过来，依他今晚醉的程度，C市交通可没有绿色通道，便好言相劝道：“明天我亲自给你送过去行么，现在很晚了，你喝得不少，在说你还要陪许小姐，为了一幅画不值得这样折腾。”

　　　　“我认为值得就值得，说好的今晚。”

　　　　“可是……”

　　　　“你不要总拒绝我，还有就是我有事要亲自告诉你。”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说清楚吗。”她没意识抗拒。

　　　　他沉吟半晌，非常认真地口气，“这事必须当面和你说。”

　　　　温如希的固执她终于有幸领教，拗不过他只好交代要他打车，温如希淡笑：“是不是以前我表现太差劲，让你有这种错觉？梓潼姑娘不过我很高兴，至少你是在乎我的。”

　　　　他自说自话，梓潼没法说他什么，心想随他吧，她确实有那么一点担心。于是顺着他意思交代一番，温如希听着弯了眉眼。切断电话时，反复听着今晚她唱的歌，仿佛要从歌曲中找到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某菲可能会日更！！！！！！！！！！！！

　　　　看文愉快！

共处一室

她一定疯了，竟然同意他过来。梓潼断电话时，难免心虚，裴周周作的画她还没看，她发了会儿呆才想要看看究竟画了什么东西。但摊开时，梓潼又惊了，盯着简洁画面看。画布上陈铺着三个人，背面写着一行字，潼潼姐和如希哥相亲相爱。

　　　　她唯一的想法是不能让温如希看到这一行字，于是在书桌抽屉翻了翻，找出涂改液把字迹全涂掉了。做好这一切，她又觉自己无聊幼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在她胡思乱想时，温如希来了。梓潼见他一身清爽不由纳闷，疑惑地盯着他看。温如希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

　　　　梓潼心想这男人脸皮真够厚，她唾弃瞪他，不屑撇嘴：“是，你好看。”

　　　　“你心情不好？”

　　　　“没有。”她说着进房间把东西拿出来，一副要赶人的态度。

　　　　温如希偏偏装着看不见，往软椅一坐，一派漫不经心。梓潼叹了口气，好言好语说：“温如希，东西在这里，拿了走人。”

　　　　温如希不理，拿过画作展开来看得很是仔细。梓潼浑身不自然，深怕他摊开背后发现倪端，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温如希翻过来，漂亮的眼睛定格某一处，眉头渐渐锁紧。忽而，他问：“这里写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嗯？”他微凉指尖轻轻滑过画卷，然后在被她涂改过的地方徘徊。

　　　　梓潼心虚，找借口说：“咖啡喝吗，给你冲一杯？”

　　　　未等他回答，梓潼就往厨房走。温如希抬头目光锁在她身上，指腹轻轻摩挲着，突然笑道：“梓潼姑娘，这是不是写了什么不好的被你涂掉了？”

　　　　他态度肯定，自认为应变能力很好的她，一时间不知要做何反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背对着他不用直面他质疑的审视，可还是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冷得透彻。她极力恢复冷静，语调声音也是古井无波。她说：“我有那么无聊吗。”

　　　　“谁知道呢。”

　　　　梓潼不想和他争，心想你无凭无据，她死也不承认能奈她何。抱着这个心态，她泡好一杯咖啡，出来时他还在琢磨。梓潼不大敢看他，做了这种事难免会心虚。又听温如希喃喃：“好好一副画……”

　　　　看他这样她竟然有点于心不忍，梓潼想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不忍心？看来最近事情太多，她良心遭受谴责。

　　　　忽然想起今晚他醉的不省人事，现在又是无事一身轻，不觉奇怪。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是放温如希身上就忍不住想说几句。她说：“你未婚妻不管你？”

　　　　温如希淡淡看她若有所思，梓潼被他盯得发毛，想要躲开他灼灼眸光。就听温如希说：“她又不是温太太管我做什么，倒是你一副欲言又止，有什么想要问的？”

　　　　梓潼干笑，摆手说：“没有，不早了回去吧，若让人看到这么晚你还在我这里影响不好。”

　　　　“我们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总之那是意外。”

　　　　“意外？”他咀嚼她话里含义，饱含笑意地说：“应该是迫不得已，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你会为了你家人牺牲到哪一步。”

　　　　梓潼听他这么说心凉了一大截，惊奇意外，她不知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更不知他会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梓潼，你能为自己活一次吗，只为自己。”

　　　　他态度诚恳表情温和，梓潼立时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好端端的怎么变成别人心疼的对象了？在外人眼里她一直独立坚强，天塌下来也不会心慌。可只有她清楚自己有多懦弱，因为害怕就拼命地要抓住些，偏偏什么都留不住。为了掩饰自己慌张，她冷笑一声口气不屑，“我可没你想的这么伟大，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傻啊。”

　　　　“你只是疯。”

　　　　“那如何？你今晚来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你说了我也听到了，你走。”

　　　　温如希并不生气，他只是认真端详她，似要把她每一个细微面部表情都刻下来。梓潼静下来时也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人家没有错，她不是早该习惯别人怜悯了吗。为何偏偏温如希一句话就失了风度，毫不讲理和他针锋相对？她非常懊恼，低声说：“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你心情不好，因为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她摇头，一直摇头。她心情不好？是，是有点儿糟糕，因为今晚状况多到让她措手不及。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竟然被温如希看了透彻，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

　　　　“是不是有人说林岚是同性恋？”

　　　　梓潼愣住了，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其实是不知要说什么。关于林岚是不是同性恋，她不想知道，毕竟是生活之外的人。她更不想温如希会对她说真相，但温如希确确实实说了，漫不经心口气。梓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没什么好奇怪，同性恋怎么了，触犯谁家利益了？”

　　　　她摇头，尔后觉得不对啊，摇头做什么，可偏偏她被他说服了。温如希灼灼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飘飘渺渺地说：“你今晚看到了什么？”

　　　　她仿佛只晓得摇头。他皱眉，非常苦恼，“今晚喝多了，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那么，你也认为我是？”

　　　　她还是摇头，他是同性恋吗？她知道他不是。但她说不出话来，温如希哂笑：“我是不是同性恋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