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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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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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瞅着要是连守信和连守礼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要闹起来了。

连蔓儿在旁,不由得心中冷笑,请了村里的见证,却只说了分家的事,然后就将人都匆匆地打发走了。而这些事情,却是要等将人都支开后,由周氏单独跟他们说。看来,有的人早就做好了打算,要逼他们就范。

然后在外人面前,想必另有一番说辞。也不用细想,不过是为连守仁等人脸上贴金。

想要继续压榨他们,一言堂,占便宜,还想面子里子一起要,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上。连蔓儿垂下眼帘,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娘,这个便宜,还是找别人占吧。我们有个铺子,地也不少,忙活不开。”连守信强压着怒火道。四百两银子,由周氏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容易。周氏有没有想过,他们要赚四百两银子,要付出怎样的辛苦那。

偏心,不讲理,也总该有个限度。

“我家就三口人,就我爹一个劳力,六亩地,我们够种的了。我们也不占这个便宜。”连叶儿紧跟着就道。

被这样直接的拒绝,周氏怎么会忍下这一口气,立即就破口大骂起来,什么小畜生,丧良心、黑心肝、遭报应,越骂越不堪入耳。

连守礼、连守信两个都被骂的面红耳赤,不过,四百两银子,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掏不出来,也不能掏,因此便硬生生地挺着。

周氏骂的口干舌燥,见两个儿子都铁了心,不肯答应,她一拍巴掌,就放声大哭起来。为了惩罚两个不孝子,为了到河间府之后的好生活,为了连秀儿丰厚的嫁妆,她一定要让这两个儿子低头。

“我这是造了啥孽了,养活两个儿子,还不如养活两条狗啊。……”周氏哭骂了两声,就在炕上朝着连守信和连守礼跪了下来,“两位大爷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吧……”

连守礼和连守信都变了脸色,连忙闪身躲开。

连蔓儿就拉了连叶儿,叫了张氏、赵氏、连枝儿、五郎和小七一起从上房出来。

“他奶这是干啥啊,是想逼死咱们是咋地。”张氏皱着眉,“五郎,小七,去看看,你爷干啥去了。把你爷找回来,我不信,他爷也能这么不讲理。”

“娘,找我爷干啥。我奶这么逼咱,咱这一次次的,咱忍让的也够了。今天这事,咱别忍了。”连蔓儿就道。

“蔓儿姐,咱跟她拼了。”连叶儿握着拳头道。

“你们这俩孩子,你们要干啥?”张氏忙道。

连蔓儿拉着连叶儿跑进屋,一人拿了一个小铁锅和铁勺子出来,就往门口走。小七聪明,一看就知道连蔓儿要干什么,他也跑进屋,将前阵子新铺子开张买的多余的两挂鞭炮用棍子挑了出来。

走到大门外,连蔓儿就和连叶儿开始敲盆子,小七也将鞭炮点燃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揭露

庄户人家本就娱乐稀少,大多数都人喜欢凑个热闹。离着秋收还有一段日子,现在大家也多闲着,连蔓儿几个这一番动静,几乎是转眼之间,连家的大门口就让人给围住了。

两挂鞭炮放完了,连蔓儿瞧了瞧,觉得来的人差不多了,就把小铁锅放下不敲了,同时给连叶儿使了个眼色。

连叶儿就扑通一声向着大家伙跪下了,还没开口,眼泪就噼里啪啦地从眼睛里往下掉。这可真的不是什么演技,而是憋屈、委屈的太久了。

“哎呦,这敲锅放鞭炮的,俺还以为出啥喜事了?这咋,这是咋地啦?”

“这不是叶儿吗,这下跪是干啥?”

“连叶儿的脑袋咋啦,咋包起来了?”

“这还用问那,你那眼睛长脸上是干啥的,没看见都渗血了吗?”

“叶儿啊,有啥话,好好说,你这样,大婶看着心酸。”

“叔叔婶子、大伯大娘们,叶儿是有话要说。不过,不是啥坏事。”连蔓儿就道。

连叶儿的额头还在渗血,跪在那哭成那个样子,连蔓儿这话,根本就没人相信。

“……我爷我奶,要带着我二伯跟着我大伯,他们都要去做官,过好日子了。就把我家给分出来了。刚才分的家。”连叶儿就有些哽咽地道,“刚才给我们见证的人走了,我奶、我大伯和我二伯,就朝我们要四百两银子。”

连叶儿说的话,似乎有些水分。比如说分家是他们三口人磕头求来的,比如说,开口朝他们要钱的是周氏,连守仁躲出去了,而连守义虽然在场,也没开口。

但是,连叶儿他们为什么要分家。还不是被逼的。周氏朝他们要钱,也绝不是周氏一个人的主意。连叶儿这么说,绝没有冤枉了谁。

就是要这么说才对!

连叶儿一家在这个当口分家,已经有村里的人背后众说纷纭了。听到连叶儿说四百两银子。有的人就惊呼出声。

庄户人家土里刨食,银钱哪是那么容易赚的。别说四百两银子,就是四十两的整银子,又有几个人看过。四百两,有的人家一辈子,都未必能挣出这些银钱来。

这连守仁是去做官挣大钱,享大福的。临走,还要将种地为生的兄弟们搜刮个底朝天。

连家的事情,即便他们自家人嘴再紧,村中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只是连守仁从前是秀才,还攀了门好亲,如今连守仁又做官了,大家表面上就谁都不肯轻易提起。嘴上不说。但谁心中没有一杆秤那。

“哎呀,叶儿这是让四百两给吓傻了。”连蔓儿就在旁边道,“我奶不白朝我们要这个钱。这是今年佃的那些田的收成。加上我爷我奶、我大伯、我二伯他们三股的那十八亩地连着种三年的收成,还有后院的园子,连种三年的收成,对了,还有家里那几只鸡,猪圈里那几头猪,这全加一起,统共就卖四百两。”

“我年纪小,不咋会算账。我奶说,这价钱便宜。是让我们占便宜的。”连蔓儿接着又道。

“四百两银子卖了我们都凑不够,我蔓儿姐那次,人家是要命的。现在上哪找那样的好事去。我们也种不来那么多的园子和地。我奶就骂我爹和我四叔,说我们都不孝顺。我奶还给我爹和我四叔下跪了,管他俩叫大爷。”连叶儿就哭着道。“我爹和我四叔眼瞅就没脸活命了,求大叔、大婶、大伯、大娘们帮个忙吧。”

连叶儿说着。就又要磕头。

“叶儿,你不要命了,你刚才还没磕够了,再磕,再磕,你脑袋非裂两半了不可。”连蔓儿赶忙上去,拉着连叶儿不让她磕头,然后又回头喊赵氏,“三伯娘,你来帮我劝劝叶儿吧。不管多难,咱都得想法子活下去啊。要不然,让人知道,我大伯要去上任,家里就有人磕头磕死了,人家不知道地,还不得想,这是我大伯给逼的?”

赵氏本来愣愣地站在门里,听见连蔓儿这样说,才醒悟过来。她小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连叶儿身边,抱了连叶儿,就无声地哭了起来。

母女俩包着额头的纱布上都有红色渗出来,这情景,确实让人心酸落泪。

“这是作孽啊,这都是亲的啊,咋就,咋就这么狠得下心那。”有那心肠热、心肠软的就跟着掉眼泪。

“连家的三媳妇,命苦啊,那是苦水里泡着的人。”

“连家的老乞婆,最能骂人了。老三媳妇受的屈多了。还有他家老四的媳妇,那以前的罪也没少受,阎王跟前捡回来的一条命。现在也就分家了,日子好过了,人家也是顶门立户,有儿有女,有脸面的人,还隔三差五地,给叫回来,骂仇人似的骂一通。啥啥都看不上眼,咋做咋错。”

“刚才说啥连蔓儿那次,要命,是咋回事?”

“这你不知道?这可得小声点说……”

连家大门口的人是越聚越多,站不开了,就有人爬到对面的柴禾跺上,也有爬到墙头上的,也有咋也挤不进来,干脆就爬树上去居高临下,为看一个清楚的,也有的人大门口外站不下,见大门都开着,张氏站在门口,就干脆挤进门里,站了半院子的。

周氏的骂声和哭声从上房传了出来,听那声音,似乎是想要寻死。

显然,周氏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恼羞成怒了。

但是,却没人出来阻止连蔓儿和连叶儿。

连蔓儿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他们不想出来阻止,而是不好出来阻止。能出来阻止的,只有连老爷子一个人。估摸着时间,连老爷子也该过来了,该说的话,得赶紧说清楚。

“……为了救我爹和我三伯,请大家帮把手。”连蔓儿就大声道,“十八亩地,种三年,这屋子后面的园子种三年。鸡圈里的鸡,猪圈里的猪,大家谁肯买,给个公道的价钱。我家分家得的六亩地,两间屋子,我右手的菜园子,这个也卖,还有我三伯家刚分的房子、地和菜园,这个也卖,大家给个公道的价钱吧。”

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约约地听见连老爷子的脚步声过来了。

“这些东西,我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四百两来,卖出多少钱算多少钱,剩下的,我们卖铺子、不够,我们卖地,再不够,我们卖人。”说到卖人。连蔓儿想起她刚来的那段日子,担心被卖,日夜忐忑不安。不觉也伤心的哭了起来。

张氏、五郎和小七就都拥过来,母子几个抱头痛哭。加上连叶儿和赵氏,还有围观的那些在抹泪的人,这哭声从连家的大门口,顺着风,一直传到了村口。

就有从官道上路过的,赵家村的,西村的,甚至小沈屯的人都闻讯赶来了。

“这是干啥,这是干啥?”连老爷子被连守仁和连守义扶着。后面跟着何氏、古氏等一众人,从院子里疾步走了过来。

“小孩子不懂事,让大家伙见笑了。一点家务事,大家伙该干啥就干啥去吧。”连老爷子脸上强挤出笑容来,冲着围观的众人挥手道。

“去把人都扶起来,咱回屋说话去。”连老爷子又冲身后跟着的连家女眷说道。

“老爷子。这俩孩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人群里就有人问道,“我们听着,可不像是小孩子不懂事啥的。”

“说啥家务事,两姓旁人好像不该管。可这要是人命,到时候咱这四邻也都的跟着吃挂落。连老爷子,你还是给大家伙交代两句吧。”

一时之间,质问之声四起。这些人,并没有人往前走,都是躲在人群中说话。但是,他们毕竟开口了。

连蔓儿很欣慰。她可以理解普通百姓惧怕官员的心理,同时她也相信,公理自在人心。而且连守仁要做官,是做的四五百里地之外的官,而连守信和张氏的恩惠和威望,却是建立在三十里营子和青阳镇上的。

她们自己不反抗还罢了,她们自己做出了反抗,那么必定会有人呼应。

“老爷子,你大儿子这都要当官了,就算不给别的兄弟点好处,也别把人往死里逼啊。咱这村啊,还没出过这样的混账事那。”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哈哈笑着说道。

连蔓儿抬起头,看见此人正是老金。

喜宝就跟在老金跟前。

“蔓儿,你家要卖人,卖谁啊?”喜宝的大眼睛骨碌碌看着连蔓儿,问道。

连蔓儿顿时囧了,心里恨不得将喜宝给踩进地里去。

老金干咳了两声,瞪了喜宝一眼,让他闭嘴。好在他们爷俩离连蔓儿近,喜宝刚才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所以并没什么人注意。

连老爷子也没听见,他被众人质问的脸色铁青。刚才他被连守仁叫到后院,后来连守义来找他,说是连蔓儿和连叶儿到大门外去敲铁锅、放鞭炮,引了许多人来,正在自曝家丑。他当时就一股火窜上了脑门子。不过他没有糊涂,知道必定事出有因。他问连守义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连守义为什么不去拦着。

连守义支支吾吾地,但他还是问出了大概的真相。当时,他就差一点背过气去,心里气周氏做的太过分,当然,他身边的两个儿子,连守仁和连守义肯定也在其中没起什么好的作用。

可是,不管怎么气,连家的脸面他要挽回,这个烂摊子,还就得他出面才能收拾。

好在,出面闹的是蔓儿和叶儿两个小丫头.先将围观的人遣散,他们自家人回到屋子里,凡事都好商量。

没想到,村里的人会出声质问他。回头看看,连守义已经退后了几步,连守仁一家更是不见了踪影。

连老爷子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车轿声响,围观的人纷纷散开来。

连老爷子的身子就有些打晃。

第三百七十六章 替罪羊

从轿子里下来的是王举人,几辆马车上下来的分别是王幼恒、武掌柜、吴玉贵和王氏夫妇,带着儿子吴家兴,还有老黄是骑着马,步下有几个人围随而来的。

连老爷子见了这个阵仗,勉强地站稳了身子。面对同村的庄户人家,他还有几分信心可以压服得住,可现在来的这几位,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连家的家丑不仅外扬了,而且这扬的范围还超出了他的预料。

先不说王举人,那王幼恒、武掌柜、吴玉贵父子,还有老黄,这几个人明显都是连守信那边的人。他刚才那样空洞的、敷衍的话,打发同村的庄户人家都很难了,更加无法向这几位交代。

这个时候,王举人、王幼恒、武掌柜、吴玉贵父子,还有老黄已经相互见过礼,打过招呼,就都站在了那里。王氏则是走到张氏和赵氏身边,询问了几句,就滴下泪来。

这几个人来了,不进又不退,那样子,似乎和围观的众人站在了一起。连老爷子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刚走开一会,事情就闹成这样。”连老爷子走上前来,冲着王举人几个抱拳,“都是我那不懂事的老婆子,她老糊涂,平时就爱信口开河,几个孩子也不和她一般见识。……今天这事,是我连家的事,大家伙都是热心肠,看得起我连家,这事,今天肯定得说道明白,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连蔓儿眨了眨眼,连老爷子这是将过错都推在了周氏的身上。这还真是……能将名声损失降低到最小的最好的办法。

周氏是谁?她是连守信和连守礼的亲娘,是连蔓儿、连叶儿这些孩子的亲奶奶。周氏她还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一辈子就在炕头上坐着,要不就围着锅台转悠。要不就抠鸡屁股的无知女人。

而连老爷子更进一步说周氏老糊涂,信口开河,孩子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只这几句话,便将一桩危及连守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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