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危机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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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危机末日-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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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苦笑一番,我想,看见了又有什么用,我不也还是要被它送到下面么?
我疯狂地咆哮了一声,再次加快了脚步向子弹冲来,我希望它能够更快地穿透我的脑袋。我能够感受到身体的紧急,我能够发现到身体的异样,我想在有生之年,以人类的身份死掉,我不知道以丧尸的身份死掉,那是否会留有灵魂,或者说,那是否能够进入阴曹地府。
就在此时,我只见到了一阵白芒,那颗子弹竟然惊险地贴着我的太阳穴划了过去,子弹所夹带的压强,哪怕是一个距离一毫米的轻微摩擦,我的太阳穴都已经被之划破了一道痕迹,一丝细小的皮肉被划翻出。
那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猩红血液喷出,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出现,我知道,就连一丝的血迹都没有冒出。
这时,我只听见张郁冷冷地说,“这一枪,是还给你的,你还记得在监狱那会吧,你是第一次,也是第一个拿枪开向我的男人。”
他说完后,我立即被他踢倒在了地面上,我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我能够看见,此时张郁已经骑坐在了我的身体上。
他用手枪顶着我的脑袋,膝盖顶着我的胸膛,一只手钳制住我的脖子。
我们就这样保持住了一个怪异的姿势,两位女孩却是被我们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
我以翻白的眼珠子看着他,我能从他的目光中看见悲哀,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任由他压制着。实际上,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体上坐着一个人,当时我想,可能因为我的身躯应经彻底麻木了。
我想,我没有反抗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只是我现在没能回想起来。或许,我那时便已经知道了原因。
张郁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手枪疯狂地往我的脑袋上挤压,我认为他马上就要向我开枪了。
可这时,他却对着我大叫,“安杰,坚持下去啊,你忘记了那道枪声所代表的信念了吗?”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或许我当时真的是麻木了。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再次对着我大叫,“你也是这么支持我的,所以,所以,给老子坚持下去啊!”
“要我开枪,杀了自己的兄弟,我实在是办不到啊!”他大叫着,眼眶中却忽然流出泪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支撑下去的,这只不过是狗屁的病毒而已,它们怎么可能强得过我们人类,支撑下去,借着枪声的信念支撑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身体已经被病毒所占据,我浑身上下都有些麻木,所以导致了我的思想也变得麻木。对于他说的这段话,我那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很难想象,我那时的一分钟之前的悲伤情绪是如何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张郁说的那段话,也只不过是在为他自己的软弱找一个借口而已,我只记得当时脑袋中一片失望,“他,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么?”
我那时迷茫地看着他,就像我现在迷茫地看着这辆车的玻璃窗一样。
他离开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能是几秒前。我的耳边还残留着他对我说过的话,还有一些比较吵杂的声音。我甚至听到了汽车呜呜大叫的声音,如果我那时还有多余的智慧,我一定会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车。
我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一股微风正在吹拂着旁边的绿草,我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哗啦哗啦的风吹草动声。
我的嗅觉似乎也更加的灵敏了,泥土的气息伴随着植物的味道,随着那股微风轻轻地划过我的鼻梢。我想要皱鼻,可是我的肌肉情况却是不允许。
被风轻轻地吹过身子的感觉,我现在感觉,很舒服……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苍白的天空,静静地在等死,静静地在等待尸变的那一瞬间。
那股微风吹拂着我的发梢,可我却感受不到一根头发被风吹起的感觉,哪怕是摩擦皮肤。我现在想,那时我可能真的已经麻木了。
可我却见到了,那股微风卷起的落叶,它在将之吹上苍白的天空,逐渐地越卷越高,飘飘荡荡,随波逐流,直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那时我想,我的时间也该到了……
我就这样一直望着苍白的天空,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过了过久。
我迷迷糊糊地抖动躯体试图爬起,我终于移开了原本看着天空的眼睛,随意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再翻着白眼想想这是哪里。
哦,我还在张郁的家里,我还能认得出这是张郁的家,我现在还是躺在草地上,看来我躺的地方并不是一片纯白色的天国。看来我真的是命不该绝,因为我在看着天空的时候做了一个计算,那就是默数着心跳的跳动次数,从被那只丧尸咬到一直到现在,我的心跳次数越来越慢,我本以为,但我的心跳变成零时,那也该是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另一个姿态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我一直在数,从我躺在草地上开始,我的心跳到现在总共跳动了两百五十七下,大约是过了七八分钟,平均下来,我每分钟的心脏跳动次数却是少的可怜,只有三十个跳动次数每分钟。
我感觉血液的流速正在放缓,按照张?老师说的,我体内的血液细胞可能大部分都变成了粘稠坏死细胞,只有少量才幸免遇难。奇怪的是,可我却是还存在着意识,按道理说,血液应该不能往脑子中供应了才对啊。
我那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感觉到身体中的那些病毒减慢了攻势,或者说,它们已经不再进攻了。
我想,它们应该是打算给我一个喘气的机会,然后再杀死我。
我又想,或者说它们也需要喘气一会恢复体力。我用自己仅剩下的低下智慧进行了分析:它们,也就是这些病毒,它们与我体内的免疫力战斗,这个战斗就好比两个人在打架,打累了自然是要休息一会喘口气,然后再接着打。是死是活,那就各安天命了。
我想,我的生命应该会在不久后结束,以一只丧尸的姿态重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无奈地苦笑,那应该不算是存活吧。
管他是不是,总之,在拼命地抖动了几下后,我以僵硬的身躯爬了起来,然后便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我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僵硬,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走路时速度的缓慢,我原本以为还尚未完全尸化的身子,现在却是以摇晃的步伐在走动着。那时我还以为,我浑身上下都麻木了,因为我感觉不到我的脚与任何东西在接触。
从刚刚开始,我发现我的眼角余光一直在看着什么东西,当我顺着那个余光好奇地看去时,看到的似乎是一个白色的长方体物体。一想到这个‘白色’的词语,我再次无奈地在心中苦笑,以我现在的丧尸视觉来看四周的东西,有哪个是存在颜色的,还不都是灰白色调?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幸运的时刻,至少我现在回想起,我都觉得自己很幸运,可能是免疫力超强的缘故,所以我的身体才能抵挡那些病毒的攻击,比普通人增加了多几分钟。
我可能是一个幸运的人,至少比起某些人来,我应该算是幸运的,亏我之前还一直以为我是个倒霉的孩子。
算了,多年前的往事就不多提了。
我现在透过雨刷子不停摆动着的玻璃板,看着这条铺满丧尸的公路,看着这些面庞蠕动着腐肉的狰狞丧尸,我想,如果我当时见到了那个白色的物体而没有任何动静的话,我想,我可能也会在那多出的几分钟时间流逝掉后变成它们。
我的改变,也仅仅是在这几分钟中。
我僵硬并且熟练地摆动四肢朝别墅门口走去,朝着那个白色的长方体物体走去,那个白色的东西就在别墅门口的台阶附近,以我模糊的眼睛看起来是那样。
那时,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吼叫着:
打开它,打开它。
我想,我会向那个白色的东西走去,多半也是这三个字在驱使着我的行动。我一边走一边想,那个‘它’究竟是什么。
现在的我自然知道那个‘它’究竟是什么,可那时的我根本就是迷迷糊糊地走着,整个脑海中都是一团浆糊,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我那时根本就不是为了那道声音说的那个‘它’而走,可能那个‘它’只是我顺路时好奇看的一个物品。
我想,以我当时的身体情况竟然还能听得到声音,并且还能对声音说的话进行思考,我想,这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本事了,虽然我并没有理会那道声音。
我缓慢地经过那具倒霉的尸体,我连看都没有看它一眼就直接从它的脸蛋上踩踏过,我想,可能我压根就不屑于看它,要不然也不会从脸蛋上走。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想对那个脸蛋,呃,那个脑袋抱怨一句:那个脑袋真的没有道路平坦,差点让我一脚踩滑摔大跟头。
亏我当时还做了傻事,我当时认为踩在脚下的那个凹凸不平的脑袋,可能只是路上的一个小凸点。我就想了,小凸点在路中央多碍路啊,不小心踩到摔倒怎么办?轻则伤残,重则升天啊。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单纯地想要把那个凸点给踏平掉。于是,我就僵硬地抬起脚,曲成一个九十度的关节,看着那个脑袋瞬间将僵硬的腿给伸直,直直地蹬向那个脑袋,然后再曲起腿,又朝着脑袋蹬去,如此来回重复着……我似乎见到了凸点吐出舌头。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真是傻,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想法:绝对不能让这个凸点绊倒别人。
我果然是一个倒霉的孩子,这个念头刚刚出现,我的两脚却踏在了那个凸点上,哪知,脚下忽然一个踩空,我立即踉踉跄跄地摔了一个人仰马翻,四肢抽搐。
由于四肢的极度僵硬,倒在草地上的时候,那真叫一个四脚朝天,好不壮观。
我的眼珠子顺势翻到了后边,视线逐渐略过台阶,缓缓地上升,一个灰白色的铁皮箱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个铁皮箱此时就在门口顶梁柱的一边置放着,它就靠在柱子上。那时,我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脑海一直反应过不来,只是将它和那个白色的长方形物体联系在了一起。
白眼一翻,仔细一看,它们果然是同一个东西。
我正犹豫着怎么起来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个声音竟又响了起来:打开它,打开它。
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在踏平那个凸点的时候这个声音没有响出。我再次挣扎了几下,艰难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我现在终于知道丧尸为什么那么难起身了,果然是因为四肢还有后背太僵硬了。
只是,我能够爬起是什么原因呢?
莫非,我还没有成为丧尸?
这一想法让我不由得欣喜异常,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是健忘,我还有思想以及逻辑思维的能力,那就足以证明我不是丧尸,或者说,我正在向人类过渡为丧尸,过渡的过程我还算是半个人类,可能我还拥有着的脑力思维,还有身体四肢的僵硬,便是这个过程的特征。
我摇晃了几下身子,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想了想,僵硬的四肢再次摆动了起来,又对那个凸点尽情地踩踏。
我的信念非常的坚定:绝不要让这个凸点绊倒路人,就算绊不倒路人,绊倒了别人也是不好的,影响多不好呀。
那时,如果我低头往下看的话,那只丧尸的脑袋应该已经变成肉瘫了。的确,那时我似乎感觉到了那个凸点的改变,随着我的踩踏,它正在变平。我知道它的平坦,可我还是在拼命地踩踏,恨不得完全踏成碎泥。
我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凸点我才踩踏它,是我的潜意识在命令我这样做。那时,我感觉到一种怨恨,所拥有的东西被破坏了的怨恨。
这次在我踏平凸点的时候,那道声音终于是又响了起来:打开它,打开它。
我当时听了之后,便放弃掉了踩踏凸点,立即转头直直地迈步走。
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听令于那个声音。我想,或许是刚刚摔了一跤然后不小心撞到了脑袋的缘故,这一下的撞击可能让我的智商变低了,这才让我乖乖地听令于那道声音。
走上了一层台阶,然后再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路,我终于到达了那个铁皮箱子的跟前,我仔仔细细地看着它。这个玩意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却又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真糟糕。
实际上,那个铁皮箱子就是张?当初从一辆著名公司的面包车上取下来当武器用的。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从监狱驾车逃离回来后,张?和小雨因为身上沾染的腥臭血液,便进到浴室泡澡澡开心去了。
而那个铁皮箱子,也是因为沾染上了腥臭的血迹,所以也被她们直接甩到了门外,让其孤单地立在顶梁柱边上,这几天来一直不理不睬。练习枪械以及格斗技巧的时候,我甚至因为它碍路而想过要拿去丢掉。
我模模糊糊地看着车窗不断划过的雨刷子,还在有丧尸不断地扑上来,将原本抹干净的玻璃板又沾染上了血肉。
现在,那个铁皮箱子我已经交给张?了,并且我还很严肃地嘱咐她千万要看好,无论是谁,也绝对不能让其触碰。我记得,她还问过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带张郁回来后再一起说明,这期间,请你保管好这个东西,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她也不多问什么,就只是点点头……
她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虽然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
傻乎乎?
一想到这,我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她可是一个以十八岁就考上了哈弗大学的研究生的人哪,如果她是一个傻子,那我们不可就是脑残了么。
我又渐渐地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铁皮箱子的重要性,准确点说,是它里面的东西的重要性。
那时在台阶上,我默默地看着这个铁皮箱子,我感觉,它也在默默地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就在半空之中相碰撞。我们直直地看着彼此,而我则是越看越气,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话:那个光秃秃的正四方脑袋也敢这样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我体内的血液流速正在加快,它们非常的欢呼雀跃,似乎非常的热血沸腾。而体内的另一种生物,也是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脑袋,疯狂地与沸腾的血液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打开它,打开它,打开它……
那时,我真的感觉快要崩溃了,脑海中的画面我不知闪过了多少下,如同雪花一般唰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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