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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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当家-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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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打发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太太抬手在大腿上又敲了起来。

良久又道:“那女子不是还没和离吗?听说她那婆婆是个势力只认钱的?那女子从卿儿这里也争了不少银子,只怕好东西都收笼了不少,若是她婆婆知道了,那家子会放过她?”

老太太说着便笑了起来,道:“她那两个妯娌也都是不省心的。乡下地方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只怕巴不得把人拘在家里,好好替她们养家养儿女呢。只要她和离不成,还怕跟卿儿搅在一起吗?若她要闹,我正好设了局把她爹和她弟弟的功名去了,看她还有什么倚仗!”

林妈妈听着老太太的笑声,莫明地抖了两抖。

老太太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些年在她的身边,还看不清吗?

那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老太爷虽然生了几个庶子庶女,但哪一个姨娘能活下来享福的?

反正周家有钱,养着便养着了,又不花老太太自己的钱。外面谁不说老太太是个难得的贤良人?对庶子庶女一视同仁,若如亲生。

连老太爷临死的时候,都泪流满面地拉着老太太的手说是很高兴能娶到她。当着老太太的面,把大半的家业分给三个嫡子,几个庶子得的还不到三个嫡子的一个零头。

老太太成了周家全族的典范,连族长都说娶妻当如老太太。

老太太留下几个庶子,不过是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可是又能指使他们为自己的三个嫡子所用,让他们替自己的三个儿子忙活……

林妈妈想到此,脸上便带着几分敬畏出来。

老太太笑过一阵,又对着林妈妈吩咐了一番,做了一些安排。

第二百四十六章 来人

自那日听了周宴卿的一番话之后,岳仲尧就一直浑浑噩噩的。

整天避着人,只顾在地里忙活。

不见人,也与人说话。

有时候在地里,愣愣地站在太阳底下能晒一天,有时候要锄头锄到脚了方醒转过来。

眼睛酸胀,只是又流不出眼泪来。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又觉得太过窝囊。

岳家两口子没觉查到儿子的异样。

还只当他一天天地开荒在地里劳累狠了。老岳头一面吩咐儿子悠着些,一面又想着这可能是儿子想在分家时多得两亩地,便也只摇头叹息随他去了。

吴氏倒是高兴得很。

虽说仍觉得儿子丢了衙门的公差大为可惜,但见到儿子在地里这么拼命,怨言还是少了些许。

地多开一些出来,就能多种些粮,多打些粮,一家人也就够吃了,没准还有余。

又不能押着儿子到城里给县太爷认错,要回差事。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岳仲尧连日里忧心如焚,嘴角长泡,终于躺倒了。

当秀姐来家找乔明瑾说闲话,说起岳仲尧病倒在床的时候,乔明瑾愣了愣。

那人身材精壮,身子板结实得很,这怎么忽然躺倒了?

琬儿听了急得团团转。

在乔明瑾身边直转悠。小手拽着乔明瑾的衣摆,小嘴一张一合,眼睛里带着企盼。巴巴地望着乔明瑾,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去岳家看她亲爹,她是不敢的。

她那奶奶总是不给她好脸色看。她到现在还是很怕她那个奶奶。

和她一起玩的娃子都是有爹有娘的,爹和娘也都是住在一起的,只她和别人不一样。

她怕娘伤心,也不敢问。

可是她也想天天和爹娘在一起,一起睡一起吃饭,还有爹有娘哄她。

乔明瑾看女儿恹恹地抱着她的脖子,趴在她的后背上,心里便软了下来。

拉着她圈到面前。道:“琬儿想去看爹?”

小东西眼睛亮了亮。看着乔明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怕看见奶奶?”

小东西又连连点头。

乔明瑾叹了一口气。拉着女儿的双手,道:“那你和柳枝姐姐一起回她家去,让长河哥哥往隔壁帮着守着,等你奶奶不在的时候。你再进去看你爹。”

“好!”小东西听了高兴地直点头。

连蹦到跳挣脱开乔明瑾的手跑了。

片刻后又跑回来。

“娘。我能不能带一包好吃的点心给爹?”

看乔明瑾点头便高兴地一溜烟进了放东西的厢房寻摸去了……

岳仲尧躺在床上浑身乏力。脑子里昏昏胀胀的。耳朵里也嗡嗡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离开他了。

心下焦急万分,内火越发烧得旺。怎奈浑身无力竟是下不得床了。

琬儿偷偷摸摸进来的时候,岳仲尧正在回忆往昔。

洞房之夜,满室通红,他的娘子手里紧紧拽着一方鸳鸯戏水的帕子,蒙着大红头巾坐在喜床上……

夜凉如水,怀里的人柔软娇艳。

他把心尖尖上的人儿,搂在怀里,生怕把她挤坏了,动都不敢动。

一遍遍吻着她娇嫩的肌肤……直到怀里的人儿软成一摊水……

最后窝在他的怀里娇软无力地喘息……

他那时觉得心里胀得满满的,拿万金都不能换……

他揣着那点少得可怜的遣散银一路兼程,只想早些看到日夜惦念的人儿……

可是为什么竟是不一样了呢?

两人为什么竟成这般了?

岳仲尧心下抽疼,以手覆额,眼瞒热得人难受。

琬儿在院门口左右看了又看,小心地趴在篱笆墙外,直到长河和柳枝示意她可以进去的时候,小东西还往里面伸着脖子。

等确定院里无人后,这才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

先是趴在岳仲尧的房门口往里听了听,小身子又往院子里看了看,这才小心地推开房门挤了进去。

蹑手蹑脚地走到岳仲尧床前,看岳仲尧大手盖在脑门上,也不知她爹是不是睡着了。

有些不敢靠近。

想了又想,又回头看了看,生怕院里突然来了人。

咬着唇踌躇,良久才踮着脚一步一步走近。

小东西的小手刚覆上岳仲尧额头的时候,岳仲尧就睁开了眼睛。

见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琬儿?”

小东西眼泪差点滚下来。咬着唇使劲点着头。

“爹爹,你病了吗?”

紧紧抓着岳仲尧的衣摆,两眼泪汪汪。

岳仲尧两眼泛酸,吃力地把女儿抱了起来。

又往女儿身后看了看,问道:“琬儿一个人来的吗?你娘呢?”

又往院里听了听。

院子里静悄悄地,只听见风吹动树梢的声音。

小东西眨巴着眼睛望着岳仲尧。

“琬儿一个人来的。长河哥哥和柳枝姐姐在外面。”

说着又拿小手去盖岳仲尧的额头:“爹爹是额头烫吗?”

岳仲尧心里有些失望。

把女儿软软的小手抓在手里,紧紧地握着。

另一只大手盖着女儿的脑门上,摸了又摸:“爹爹没事。就是累了,躺一躺就好了。你娘知道你来吗?”

小东西点着头,把手里的一包点心推给岳仲尧:“爹爹吃。”

岳仲尧看着黄皮纸上印着大大的杏花楼字样,眼睛刺痛。

把那包点心接了过来,随手搁在一旁的案几上。

“爹爹等会吃。琬儿是想爹爹了是不是?”

小东西看她爹一副生病乏力的样子。瘪着嘴想哭,心疼地摸着岳仲尧的脸,倚进岳仲尧的怀里。

岳仲尧心里柔软。圈着女儿小小的身子,一同倚在床柱上。

这是他的女儿啊,身上流着他的骨血,如何让别人养了去?

“琬儿,以后和爹在一起好不好?”

小东西看着他爹直点头:“还有娘。”

岳仲尧心下酸涩。

摸着女儿的脸道:“若是你娘……若是你娘要回你外婆家,你就跟着爹好不好?”

小东西看着她爹直眨眼:“那琬儿也和娘回外婆家。外婆外公喜欢琬儿。还有舅舅姨姨。”

岳仲尧闭了闭眼睛。

又道:“琬儿不想和爹在一起吗?”

小东西仰着头看她爹:“想。可是我不喜欢和奶奶在一起。爹爹,你和琬儿还有娘住在一起好不好?”

岳仲尧紧紧地抱着他的女儿,下颚顶着女儿的脑门。一滴泪落在女儿乌黑的发堆里消失不见……

这是他的女儿。谁来也抢不走。

周宴卿走后第五天,已远远地出了青川城的地界,周老太太便一迭声吩咐了下去。

这日,乔明瑾在院里不见琬儿的身影。问明琦。

“找她那爹去了。”明琦答道。

乔明瑾瞧着明琦对岳仲尧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他毕竟是琬儿的爹。”

“哼。他要不是琬儿的爹,我能把他打出去!”

乔明瑾瞧着她,看她一副泼辣样。摇了摇头。

这性子也不知像谁。

她娘生了两儿三女,没一个人的脾气这么冲的。能把人记恨这么久。她娘和她爹更是一副好脾气的人。她祖母蓝氏虽然不喜多言,面上也不常带笑,但也不是一个泼辣的。

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

乔明瑾得知琬儿在她爹那,便也放心了。

岳仲尧待这个女儿犹如掌珠。自己有事都不会让这个女儿有丁点的事。故也就放心回厢房继续看她的帐本了。

一柱香之后,午时初刻,门口便传来马车的轱辘声。

乔明瑾心下诧异。

周宴卿已经走了,除了他,极少有人坐着马车来找她。

周管事倒是坐马车来的,但他为了避嫌,马车都是停在作坊那边的,要说事也是乔明瑾往作坊去的。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明琦便跑出去开门。

有一中年管事模样的人正背着手一脸倨傲地站在门口。旁边有一小厮模样的人正举着拳头大力捶着门。

明琦看那小厮都快把两只手捶到大门上了,便一脸不高兴。

皱着眉问道:“你们找谁?”

那小厮看了身后的管事一眼,挺了挺胸,对着眼前的小丫头大声说道:“我们是城里来的。这是可是住着一位姓乔的娘子,叫乔明瑾的?”

明琦拧着眉看他。

这人好生无礼。女子的闺名也是大刺刺说的?

来回打量门口的两个人,那中年管事还仰着脖子一副眼睛长在脑门的样子。

哼,什么人啊,来找人还这般模样!

明琦收回打量的目光,道:“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那小厮看找对了地方,便又说道:“那就是了。快快让开,我们是周府来的,快些引了我们进去。这秋老虎,可把人热的。快让人奉茶来。”

明琦听他说完,心下来气。

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在门里面扬声道:“等着!”

那小厮不妨小丫头把门关上了,一只脚还抬着正准备进去,那门差点就拍到了他的鼻子上。

遂恨恨地咒骂了一声。

那中年管事撇了他一眼道:“跟个没规没矩的乡下丫头计较什么?还指望她能跟咱周府的丫头一样恭顺有礼?”

明琦往里禀报乔明瑾,乔明瑾心下诧异,也不知周府的人找她何事。但也知不能怠慢,便让明琦速去开门。

那周府来的两人在门外等了一会,那门又重新开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索要

乔明瑾迎了那二人进去。

却见那二人牛气轰轰地在院里来回打量。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还不时评头论足一番。

乔明瑾本来有些生气,又听那小厮模样的人对那管事模样的人说道:“嘁,还不如咱府里二管事的院子大呢。”

乔明瑾听了便气笑了。

那二人看她镇定非常,脸上还带了笑,便有些不喜。

真是,都死到临头了,还未知呢。

那管事模样的人瞧不上乔明瑾,上下打量了乔明瑾一番,便扭头示意那小厮。

那小厮会意,便仰着鼻子道:“我们是周府里来的。这位是府里的总帐房,你也不必知道他是何名姓。只知我二人是府里老太太叫过来的也就是了。老太太说不好再叫乔娘子再为府中产业日夜操劳,乔娘子本就不是我们府中人,叫个外人帮着看帐本倒叫旁人笑话。如今叫我二人来把帐本拿了去。乔娘子就快快整理一番吧,我二人也好抬了走。”

乔明瑾听完一愣。

要帐本?

周老太太要的?没听周宴卿说起啊。

拧着眉说道:“那帐册是你们六爷拿过来的。他亲自交与我手里,临走前也不曾说要交了去。你们……”

那管事模样的,对老太太打发他大热天的大老远跑这一趟乡下,心里本就带了几分怨言。

又听说来此是为拿帐册的,听说府中一干家业铺子田产的帐册都交给一乡下女子在打理。心里就存了气。

他在周家当了几十年的帐房了。

老老太爷还在的时候,他就到帐房里当个磨黑伺候的小子了。后来老老太爷让他跟着二帐房学打算盘,再来又得了老太爷的青眼,当了一个小帐房,后来老太爷去后,大爷掌了家,他又提了总帐房,还掌着府中外头帐册的核查之职。

他比别人多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这般的地位?

她一个乡下妇人,还敢在他面前拿大了?

一个乡下妇人懂什么?

府里外面送来的帐册哪一回不是让送到他面前来核对的?回回他都要抚额叹几声能人又要多劳。再从府里的各位主子那边讨一些好。无一不请他多经心些。

本来他还道怎的今年的帐册这般少了?可是六爷请了人直接在当地做好了,再送回来的?或是请了厉害的外帐房,有专门人负责府外产业了?

没想到竟是这女人把六爷的心勾走了。这人还没嫁进来呢,就觊觎上府中产业了。

倒是好心思。好手段。

一个乡下妇人。不过是认了几个字。还会看帐查帐不成?懂什么进出?懂什么外帐内帐?

那帐房心头这般想着不免又来回打量起乔明瑾。

长得还算有一二分姿色,面上也算沉着冷静,淡淡的。似乎宠辱不惊的样子。也莫怪六爷会看上她。

任谁在外面被人奉承得多了,忽然遇上这样一个淡淡的不往上扑的女人,都会觉得一二分稀罕。

新鲜着呢。

等过几日新鲜劲过去了,也就昨日黄花了。

女人还不都一个样?谁还能容颜不改?

乔明瑾也不斥他眼光放肆,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待他收回目光,便对他说道:“我这等乡下妇人,也真是不配知你名姓。那便这般随意叫着吧。这位帐房,你方才说了,帐册是老太太叫你二人来拿回去的,我也不多言。我也不怕你唬我,那给你驾车的二憨子我是认得的。你既要帐册便拿走吧。不过要写张收条给我。不然待来日你不肯认,又找我来赔,我如何向六爷交待?我一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可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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