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
“好了？”西维尔扬了扬下巴，露出白皙而漂亮的颈子。
宋枭真想咬上一口。
“好了。”
宋枭的话音刚落下，西维尔就揣着口袋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宋枭歪着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
“西维尔！西维尔！”
他追了上去。
不少学生都侧过脸来，有的叹气，有的则麻木地回过头去。
在他们的心中，宋枭大概又要被狠狠摔一顿了吧。
“怎么了？”西维尔停下了脚步。
宋枭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停下来，撞在了西维尔的背上，西维尔向前踉跄了一步，转过头来，狠狠瞪向宋枭：“你干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在教室门外等我呢？”宋枭摸了摸鼻子，这回没流鼻血。
“做什么梦呢？”西维尔用极其鄙夷的表情看着他。
“难道你不是因为在风堡把我摔伤了而内疚吗？”宋枭歪着脑袋问。
“什么？我看你是把脑袋摔坏了吧！”
西维尔转身快步就走了。
周围人却惊奇地望了过来。
“今天宋枭运气也太好了吧？”
“或者……是西维尔心情好呢？”
但是宋枭还是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西维尔！西维尔！我有话要对你说！”
“如果你是要说你有多么喜欢我之类的大可不必了。我已经听得很厌烦了。”
西维尔一边走一边回答。
宋枭第一次发现，机会永远是留给做足准备的人。就好比现在，西维尔不但没有摔飞他，还跟他说话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气氛啊，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对西维尔说什么。
难道说：嘿，让我采集一点你的血样吧！
结果是：摔死你。
宋枭正想着，西维尔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放话：“你到底要说什么！”
“啊？我……我买到了今晚露丝比表演秀的vip座位！我们一起去看吧！”
说完之后，宋枭睁大了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作死！
西维尔有着森严的家教和高雅的品味，怎么可能跟着他去看什么虚拟艳星的表演？
要死了……要死了……
西维尔一定会觉得他是要侮辱他，马上就要摔死他了！
宋枭忐忑地向后退了一步，在心中不断呼唤着邵沉：你在哪里啊！快点来救我！不然我脑袋都得被摔烂了！
“什么？露丝比……”西维尔反应了两秒钟才明白宋枭所说的露丝比是什么，原本白皙的脸上竟然漾起一层薄薄的红色。
这让宋枭恍惚了起来：真可爱呀！
“你觉得我会去看那种东西吗！”西维尔皱着眉头反问。
“不会……”宋枭摇了摇头，继续向后退，“我只是以为你会对大人喜欢的东西感兴趣而已……要不……我让邵沉跟我去看吧……嘿嘿……”
“去啊，为什么不去？”西维尔抱着胳膊走向宋枭，“就让我看看这种庸俗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吸引到你这个白痴？也让我看一看我和你之间的品味差别到底有多大！”
宋枭眨了眨眼睛。
什么？西维尔说什么了？
他答应和他去看露丝比的表演？
可问题是表演的事情是他情急之下胡诌的啊！
他根本就还没有订座！
这是又要死的节奏吗？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极大的不幸？
在西维尔的注视之下，宋枭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上邵沉。
“那个，邵沉啊！我订的今晚露丝比表演的vip席位编码呢？”
邵沉！这个世界上你最了解我！你一定不会拆穿我的！
“小主人，您说您想要邀请的人肯定不会答应您，您觉得和我去看露丝比的表演实在太煞风景了，所以我自作主张以三倍的价格将入场编码卖给了别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宋枭斜着眼睛看着西维尔。
“哦，也就是说没座位了？”
西维尔歪着脑袋问。他的眼睛冷冷的，百分之百要揍宋枭的前兆。
“是啊……对不起啊……我真的很想跟你去看的，可是……”宋枭闭起了眼睛。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摔了！摔着摔着也就习惯了！
西维尔轻哼了一声，向前靠了一步，微微倾向他：“真那么想？”
“当然……”宋枭向后一退，后背就靠在了墙上。
西维尔扯起了唇角，一只手撑在了宋枭的耳边，漂亮的手指在墙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两下：“好啊，我现在来订座。vip席位吗？”
“啊……”
西维尔打开联络器：“管家吗？我要订两个今晚露丝比表演的席位，vip。”
汉弗莱斯家的管家竟然一句疑问都没有就应承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还一副蠢相！”西维尔的手指用力地又敲了两下。
宋枭告诉自己，能和西维尔一起去看露丝比的表演实在太美好了……
可是现在这个姿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啊！
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
他宋枭才应该是将西维尔压在墙边然后这样那样的人啊！没看见西维尔那细胳膊细腿吗！这么费力的活儿应该他宋枭来做啊！
“喂！你傻了？”西维尔蹙起了眉头。
宋枭嘿嘿笑着半蹲了下来，从西维尔的势力范围绕了出去。
“走啊！邵沉在飞行器里等着我们呢！”
这还是宋枭第一次和西维尔并肩而坐，宋枭的心情就好像第一次驾驶穿梭舰直冲云霄。
原本驾驶技术一向高超的邵沉，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飞行器一会儿向左倾斜，一会儿向右倾斜。
西维尔偶尔靠向宋枭的方向，那接近的瞬间，让宋枭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总是期盼着，西维尔能更靠近他一些，甚至于期待着某个瞬间，他们能彼此相触。
但西维尔的平衡能力远远高过宋枭，每当宋枭故意顺着倾斜的方向靠向他的时候，西维尔不需要动手，就用“瞬移”的能力将宋枭推开了。
“宋枭，我听说邵沉以前做过‘崩裂’的舵手。可是从他驾驶飞行器的水平来看……‘崩裂’对舵手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西维尔，如果您能爽快一点靠在小主人的肩上，我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邵沉说完，宋枭就忽然感到一股力量，将他狠狠压向飞行器的舱门，脸都要被压到变形了。
“快放开我……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真恶心。”西维尔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能力。
☆、第17章 该死的幻想
没有飞行太长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首都星最大的汇演中心。
这个汇演中心的造型十分特别，它建立在一个火山口上。火山口的边缘则是观众席。一旦演出开始，整个火山口就会被覆盖起来。
飞行器只是盘旋在汇演中心的上空就能明显感觉到一种疯狂热烈的气氛。
宋枭看过很多次露丝比的全息投影海报，但观看表演也是他的第一次。当他看见那些观众们不断地呐喊，各种夸张地表达对露丝比爱意的方式，甚至于互相打斗起来，让宋枭完全想象不到这竟然只是一场虚拟秀。
西维尔侧着脸，蹙着眉头说：“露丝比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吧。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疯狂？”
最重要的是，其中还有不少是亚瑟。
“因为露丝比满足的是男人的幻想。比如说那些位高权重的亚瑟，他们在现实中什么都有了，但是露丝比不一样。你只能看着她，只能幻想她，但永远不可能真的拥有她。人类对于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总是十分贪婪的。”
邵沉淡淡地说。
西维尔与宋枭离开飞行器之后，被汇演中心的工作人员引到了贵宾席。
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除了观看演出的露台之外，他们的身后竟然还有一张床。
宋枭砰地趴在了上面，滚了滚，发出一声感叹：“真不愧是贵宾服务啊！如果看得累了还能睡觉！”
西维尔斜着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脑袋真的不大好用。”
“什么？”宋枭仰起头来问。
“那不是睡觉用的。”
“哦——我明白了！”宋枭露出蔫坏的笑容，拍了拍被子说，挤眉弄眼地说，“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觉啊！”
“闭嘴吧你。”
西维尔的声音刚落下，宋枭就忽然被被子给捂住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从被子里钻出来，好不容易刚探出脑袋，一股力量又将他按回被子里。
西维尔抱着胳膊背靠着露台，欣赏着宋枭与被子之间的搏斗。
“西维尔……亚瑟的能力不是……这么用的！”
宋枭就快被憋死了，西维尔才放过了他。
缓慢而暧昧的音乐声响起，空灵而悠远，是表演即将开始了。原本沸腾喧嚣的汇演中心忽然之间完全安静了下来。
“滚过来看啊！”
西维尔朝宋枭扬了扬下巴，宋枭奔过来，趴在了露台上。
婀娜多姿的美貌女子缓缓从远方走来，轻柔的衣摆，遮掩得恰到好处却十分性感的衣衫，步履的每一个摆动都微妙地牵扯着眼球。
“啊……她真漂亮……”宋枭半张着嘴说。
“这只是程序设计出来的而已。人类对于美和性感的评价有着通用的标准，程序只是将这个标准反映出来了而已。”西维尔淡淡地说。
但是宋枭显然没有听见西维尔的话，全神贯注地盯着露丝比若隐若现的地方。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有啊！”宋枭连脸都不曾回过来。
“我说什么了？”
“你说‘这只是程序设计出来的而已。人类对于美和性感的评价有着通用的标准，程序只是将这个标准反映出来了而已。’”宋枭一字不漏地复述了出来。
“哼。”西维尔不说话了。
接下来是露丝比的热舞，这让气氛更加活跃，不少人伸长了手，试图从一片虚幻中抓住露丝比的衣摆，他们露出贪婪的表情，整个汇演中心仿佛正陷入某个深渊。
一开始，露丝比还能撩动西维尔的心绪，可是越到后面就像是免疫了一样越是觉得无趣。
西维尔撞了撞一旁的宋枭：“你觉得好看吗？”
“我特想摸她一下！”宋枭的双手覆在露台的边缘，眼睛睁得很大。
“真想摔死你。”西维尔低声说。
“哈？什么？”
这时候，露丝比展开了自己的歌喉。她的声音有着独特的魅力，仿佛牵引着思维，整个世界开始了旋转，心跳加速，血液奔涌。
西维尔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拽了拽一旁的宋枭：“喂，蠢货！我觉得这并不是单纯的表演！我们赶紧离开吧！”
“是吗？”宋枭的声音传来，就像是羽毛一般扫过他的听觉神经。
宋枭缓缓侧过脸来，他的眼睛一直很大，特别是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西维尔就特别想揍他，想把他的脑袋用力往下按，想捏着他的脸蛋看他哭着求饶。
“或者……我们不看演出了……一起睡觉啊……”
宋枭缓缓靠向他，唇角向上勾起，半仰着下巴。
西维尔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微微向上翘起的睫毛，还有他欠抽的懒洋洋的表情。
“其实我约你来看露丝比的表演，就是想上你啊……”
宋枭的尾音拉得很长，仿佛绕着西维尔的神经转了一周之后骤然收紧，死死扼住。
当宋枭的双手放在西维尔的肩头，抬起膝盖抵在他的腰上，将他压倒时，西维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向下涌去，瞬间就要爆发出来。
“上我？你梦什么呢！”
扣住宋枭的手腕，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
柔软的黑色发丝遮在了他的眼睛上，凌乱而脆弱。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宋枭扯起了唇角，那样魅惑人心地笑着。
就似在黑暗中划了一根火柴，骤然间剧烈燃烧了起来。
西维尔的理智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唇骤然间撞上宋枭，用力地含吻，不顾一切挤进他的唇缝之间，无论怎样用力地掠过，他始终无法得到满足。
“好疼啊！你放开我！好疼啊……”
他在他的身体里开疆拓土，在他温暖而脆弱的肌肤上留下他的信息。
好想就这样毁掉他！就这样撞碎他！就这样死死将他捏在手心里！
“喂！西维尔！西维尔！你怎么了？”
整个世界忽然坍缩崩裂，西维尔倒吸一口气，侧过脸来。
“你怎么跟被吓着了似得？”宋枭歪了歪脑袋。
西维尔呆然地看着他，仿佛刚才那疯狂而毫无节制的一切全部是他的幻想。
啊……本来就是他的幻想。
西维尔原本发烫的身体在瞬间冰凉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困啊……”宋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刚才……没有感受到什么吗？”西维尔问。
“脑袋很重，耳朵一直嗡嗡响……算不算……”宋枭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直接魂游一般会到那张床，掀开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喂！你不能在这儿睡！我们要赶紧离开！”
“……让邵沉来接我好了……真的好困……”
宋枭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喂！我说你还要不要命了！”西维尔将被子掀到一半，他本来想要将他摔醒，只是鬼使神差地忘记使用自己的能力，手指正好嵌入宋枭发丝之间。
露丝比的歌声仍在继续，一切缓慢地远离西维尔的大脑，他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了指尖。
那是宋枭的发梢，柔软地掠过他指尖的肌肤，仿佛随时要沿着指腹的纹路渗入他的体内。
就像幻觉一般，可偏偏又如此真实。
他的手指下意识将宋枭的发丝拨至耳后，当指节滑过他的耳廓时，心脏一层一层起伏了起来。就像被牵引着一般，西维尔的手指沿着宋枭的耳廓滑至他的颈间。
那里是细腻的，有着属于少年的柔和触感，所有感觉变得无比敏锐，他似乎能隔着肌肤感受到宋枭颈间血液的流动以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张开的毛孔。
西维尔骤然呼出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站起身来，蹙着眉头看着仍旧歌唱中的露丝比以及台下那些如痴如醉的观众，整个人莫名烦躁了起来。
“喂！你给我马上起来！不然我把你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