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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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玲珑-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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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惠妃进食极少,听白兰说她睡得也不安稳,焕文侯夫人来她还要强打精神劝慰。好容易侯夫人回府了,惠妃累得倚在榻上揉着额角不语。

正是夕阳西下时,日暮余晖照进漪澜殿中,桂花的香气浓郁得风也吹散不开,远远地传来钟楼塔寺鸣钟之声,响彻京城,也响彻皇宫,回荡在漪澜殿的画壁雕梁之间。

惠妃缓缓睁开双眼,屋里只有九皇子妃压低地抽泣声,她今日也一直陪在惠妃身边,与九皇子新婚才不到一年,现在九皇子生死不明,她担心着她的丈夫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地陪在惠妃身旁。

听说这谢天,背着惠妃时,皇子妃没少悄悄抹泪,或许刚才焕文侯夫人的眼泪也激起了她的担心焦急,一时情不自禁。

一手支起身子,云清上前搀扶惠妃起来,惠妃沉声问道:“你哭什么?”

陶氏止不住哭,泽兰在一旁泣道:“娘娘,我们……皇子妃是在担心殿下……”

“担心?”惠妃来回扫视她们两人,见她们均是一脸哀戚,“既担心,就好好想想办法,哭又有什么用。”她说得甚为严厉,这是皇子妃嫁给皇子以来,玲珑头一次看到她板着脸给她脸色瞧。

惠妃话一出,陶氏抽了两口气不敢再哭,泽兰也用帕子捂着嘴死忍住。

看着她俩噤若寒蝉,惠妃叹口气,放柔声音道:“也罢,你伺候了一天也该累了,泽兰含巧,扶皇子妃回去休息,今天就不用陪我用膳了。”

陶氏摸不准惠妃是否生气,只能道:“那……娘,儿臣先告退了。”

惠妃看着外面昏黄的天色,眉头又皱紧了些。

夜里没轮到玲珑值夜,清洗一番她打算早点上床休息。惠妃心情不好,宫人们伺候起来也提心吊胆的。玲珑整理好第二日早上起来要穿的衣物,转头看见白术还托腮坐在灯旁一动不动。

贴身宫女的住处离惠妃寝殿很近,就在近旁的几间厢房里,平日若是要值夜,自己卷了铺盖到惠妃寝殿外间的榻上歇息,若不用值夜,也是宿在近旁方便惠妃传唤时能随叫随到。

寝殿旁边的厢房,两边设着宫女们的数张床榻,只用槅扇、帷幔或是屏风各自隔开。玲珑的睡榻离白术近,因此能看见她。

玲珑见白术坐在那,身上装束仍是白天的样子,像是未清洗,也没有要就寝的样子,今夜似乎起了风,外面风声呼呼作响,想了想,玲珑还是披上衣服过去。

“白术姐姐。”

白术像是被她这一声惊起,遮遮掩掩回头,“啊,玲珑有什么事?”

她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帕子也是湿的。原来她刚才竟是在哭。

“好好的姐姐为何哭啊,这夜里风凉,姐姐一个人在这呆坐也不怕冷。”

白术忙擦着脸道:“没事……”

不知白芷从哪里回来,也许方才正听见她们对话,忽而挑帘出冷笑道:“玲珑你别管她,她哭着不知在想谁呢,这样情丝缠绵,你劝也是劝不住的。”

白芷和白术之间似乎从来就有些嫌隙,平时白芷说话带着刺,白术最能忍时也不过是她说五句她回一句,不过今天何白术心情不佳,一句也忍不得,立刻回身道:“我想着谁又与你何干?什么情丝缠绵,你什么都不知道,别乱说!”

白芷不甘示弱,轻哼了一声,道:“自然与我没关系,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娘娘可不爱看人哭的。没瞧见今天娘娘连皇子妃哭都不愿看见么,你又是人家什么人,凭什么在这哭哭啼啼的。”

白术多半是为生死未卜的九皇子流泪,她对九皇子的心思,算是宫女中一个公开的秘密,素日有往九皇子那里去的差事,一般都是她抢着干的。不知惠妃为什么没干脆让她去伺候九皇子,现在也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天她要侍奉惠妃,再怎么挂怀九皇子也不能有所表露,只在这夜半人寂时偷偷掉眼泪。

白术不知是羞是气,脸通红,她瞪了白芷一眼,不欲理她转身歪倒在床上。白芷自知正中白术短处,一脸得意,甩了帘子走人,倒弄得玲珑在一旁好尴尬。

白檀听到走动静过来瞧,拉玲珑走开,小声道:“她们就那样,你别理她们。”

于是一晚相安无事各自睡去。

也许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玲珑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虽早早上床,辗转半夜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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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归期

   将军府出动了不少探子下打探消息。皇子妃也召她的母亲入宫,要陶府尽量派人到桦州那边暗自寻人。

桦州那边局势不稳,民乱有蔓延之势。

与皇子走散的侍从报来说,九皇子本来是打算直接取道水路会京城的,可中途发现桦州有异动,所以才会又拐往桦州查探,不想入桦州境内不久,一行人遭到乱民袭击,这才被冲散。九皇子和小侯爷身边仍然跟着几个贴身侍从。

惠妃对于九皇子他们遭到袭击一事似乎另有些怀疑,不过她的这些怀疑,只有云清和白兰知晓,李府的夫人们进宫请安给惠妃传递消息,连玲珑她们也一并让退下的。

惠妃是一位非常坚强且能干的女性,漪澜殿里至今还能有条不紊,全靠她能沉得住气镇得住。这样的风范换到现代,不知又可令多少自诩英雄的男儿折腰。

她要面对的不仅是儿子的生死未卜,还有宫禁里地暗潮汹涌。

都察院递上好几封折子,都是揭发阮氏一族在朝中勾结和在横州鱼肉百姓的罪行。横州是阮氏宗族所在地,阮贵妃得宠后,阮家就变成了横州一地最有权势的贵族。再加上桦州民乱身为桦州太守的阮氏族人必定有过错。

阮氏在朝中势力岌岌可危,宫禁中,阮贵妃也有失势之兆。

之前皇后因罪被幽禁是通报宗亲的,自然贵妃掌权也是大家都知晓的,如今阮氏多遭诟病,宗亲和大臣不少人觉得阮贵妃不适宜再掌内廷大权。

皇后被幽禁,阮贵妃又不适合,那么内廷大权自然就会落到惠妃手上。

听闻惠妃先前也协助过皇后管理内廷诸事,可是她得病后便主动放权,理由是身子不适难当大任。

这回大任再一次落到她肩头上,即便情况看起来似乎是惠妃不得不接,而接了于她无损只有好处,她还是非常谨慎地考虑着。

皇帝派人来请惠妃去,要商量内廷主事大权的事,惠妃听了传话人的来意,先挥手让人带其去喝茶歇息。

宫人们都知道惠妃还担心着九皇子的安危,白兰先道:“娘娘,这事揽到身上未必就见得好,奴婢看还是推掉得了。”

的确不见得是好事,主掌内廷看起来威风,可是也累人,惠妃现在顾儿子的事还顾不过来,哪里来心情去管别的。

惠妃考虑的更深一些,皇后虽说被幽禁于含象殿,到底没被废,而且这本来就是皇后和贵妃之间的争夺。大权落到自己手上,看起来似乎她成为她们争夺的赢家,其实不然,皇后终究是皇后,上官一族的势力位被消减,皇帝不可能一辈子幽禁着她的。

伺候得久了,云清能猜到惠妃的些许用意,试探道:“娘娘是想卖几分情面给皇后娘娘,可是贵妃娘娘那里……”

惠妃不管,接下去几位嫔位娘娘都没有协理的进言,自然不足以挑起大梁,皇帝势必要让皇后出来主事,这样一来,贵妃之前的努力算是全白费了。

“贵妃那里是好是坏关键不在我,而在皇上。我应或是不应,与贵妃都无增损。”

白兰不解道:“娘娘为何这样讲?”

“贵妃虽能斗得过皇后,阮氏却都不过上官氏。阮家眼看是要败了……能不能保全,就看皇上的恩宠了。”

早先惠妃一直希望阮贵妃注意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几次出言提醒,奈何阮贵妃丧子心痛,非要和皇后斗个你死我活才甘愿。

皇后不是个会嫉妒其他女人分走皇帝宠爱的人,皇帝的爱怜,她本来就没有多少,她有的只是敬重和地位。而皇后最容不得就是别人威胁她的地位,当年的惠妃有家世有恩宠,就是被她认为有可能威胁道自己的地位,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前几年进宫的徐才人,也是个有家世有恩宠的,且还比别人多有些才学,不就是还来不及扎稳脚跟,就被先皇后使计给扼杀了。

阮贵妃这般步步紧逼,皇后又怎么会放过她。

“可是娘娘,”云清又道:“娘娘若是不应承皇上,含象殿那边恐怕又要……”

惠妃冷笑:“又要东山再起?呵,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那边还活得好好的,”说着眼神又渐渐有些阴郁,仿佛自言自语,“我卖她这个人情,只希望她不要对我的九郎……”

后面这句说得及其小声,玲珑因站得近耳朵好,听得半句,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事又和九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回九皇子失踪会和皇后有关?

皇子和随从失散时曾受袭击,这袭击可以是乱民,也可以是刺客,明面上都说是乱民,但如果真有刺客……皇子的安危也许比想象中要凶险。大皇子和五皇子死后,他的存在也渐渐变得比从前敏感。

惠妃差人告诉来传话的太监,说她自己因日夜忧心,身体不适卧床不起,实在无法接管宫内事务。接着又请了几拨太医来做样子,事先当然是给了赏钱统一口径了。

她担心九皇子是有目共睹的,皇帝无法,没过几日,皇后重新出来主持内廷大局。

桦州民乱的起因据说是连续几年受水灾,这几年皇帝本就给受灾地区下了减免赋税的恩旨,但桦州太守瞒报灾情,没有按皇帝的旨意,反而加收重税,以致桦州民不聊生,怨民四起。

深秋愈寒,草木枯黄,过了重阳节,民乱竟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有恶匪趁乱生事攻占了地方几个州县,皇帝终于动了要派兵去平定的念头。

这一点惠妃以及李氏都非常反对,因为九皇子行踪未定,若还在桦州境内,御林军一到必定战火难消,更加难以寻找皇子踪迹。

皇帝也是因这一点有所犹豫。

此时三皇子却向皇帝进言,说以九皇子的聪颖,绝对会躲开战火纷争之地,且派兵前去,也可以暗中加派人手打探九皇子的行踪,他还向皇帝推荐了一个名叫常悟的人去平定此次民乱。

皇帝最终采纳了三皇子的进言。惠妃得知后,发了玲珑进漪澜殿以来所见的头一次大火。

“他当然想着两军开战,刀剑无眼地若是九郎有个闪失……”惠妃气得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乓啷”一声粉碎。

玲珑被这一声震得肩膀一抖,保持着肃穆静敛的模样,心里却不能平静。

云清连上前替惠妃顺气:“娘娘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惠妃抓紧了拳头,被修剪得平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云清见劝不住,忙又道:“娘娘,为今之计,是不是该马上给将军送一封快函去。”

惠妃的亲哥哥还在西北镇守着边关,李将军手里握着兵权,这是李氏与惠妃最有力的依凭。

惠妃甩开长袖,道:“当然要送,命府里快马加鞭送急函过去,忍了这些年他们真当我李南霜好欺负!”

玲珑跪在地上收被拾惠妃砸碎的茶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南霜”是惠妃的名字,她身份尊贵,很少有人会叫她的名字。

李家虽握有兵权,却一直行事低调,包括惠妃在内。为避嫌,惠妃甚至很少提起李将军,在人们的印象中,或许惠妃只是个曾经受过宠爱,有好家世但没什么权势的妃子。皇帝封的妃子少,因此她才多得些尊重。

惠妃会想到她哥哥,说明她觉得李氏已经受到了威胁。即便再低调,惠妃和九皇子,也无疑是李氏一族在整个权力的博弈中,最重要且最高的标志。

不过,惠妃准备给李将军的信函最终没有送出去,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皇帝派常悟领兵前往桦州,事情似乎发展到非常严峻境地时,忽而又有了转机。

九皇子派人传来消息,说他和小侯爷已经离开桦州,正在回京的船上,不日便将抵达。

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玲珑听得消息,捂了好一会儿心口,说实话,进宫这几年经历的事情不少,这回是最让她提心吊胆的。

若九皇子再晚回来那么一点,惠妃为了儿子,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最先与九皇子联系上的,还是李府派出去的探子,而九皇子先派回来传信的,则是他的近侍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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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家里有亲戚要来,没什么空闲时间,更新可能不稳定,尽量保持但不敢保证日更。PS:绝对不是为了看奥运会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89 归来

   小齐回来报信,惠妃专门召她去问了一个时辰的话,还屏退了除心腹外所有宫人。

得到关于九皇子的确切消息后,惠妃和皇子妃之前的焦虑担忧都一扫而空,皇帝临幸漪澜殿,赏了不少东西安抚惠妃。惠妃一面着人帮九皇子准备新的冬衣,一面等皇子回来。

九月底,皇子的船抵达京城。入宫自然要先去拜见皇帝,也不知皇帝和九皇子说了什么,太监来报说皇子巳时入宫门,却到差一刻申时才回到漪澜殿。

坦白说,九皇子走了这一趟,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这一路想来狼狈,皇子面上满是疲倦之色,下巴一圈胡子茬,相比他从前一副潇洒地翩翩公子模样,现在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一个莽夫。

皇子妃见了皇子,自是欣喜激动,惠妃舍不得儿子再劳累,也体恤皇子夫妇分离甚久,让皇子先回偏殿歇息,日后再把此次南行诸事慢慢道来。不过,这回跟着皇子回来的随从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一个近侍,两个贴身侍卫,统统被惠妃叫去问话。

原来九皇子一行人在回京途中路过桦州附近地界时,发现有可疑人出入桦州境内。

桦州太守瞒报灾情且鱼肉百姓的情况九皇子早已得知,打算回京一一向皇帝言明,没想到他还未回到京城,有人欲煽动桦州几个今年受灾较重且平日多受欺压的县镇百姓行逆反之事。

九皇子和小侯爷商量再入桦州察看一番,随行之人自然劝阻,但两人心意已决,且他们原来只计划稍作探查,并不打算打草惊蛇。没想到才入桦州不久,一行人就遭人袭击,据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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