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倏地用力往前一带,程书澈微微叹了一口气,四片唇瓣相贴之际,只听得他低声道:“是你不走的,不要怨我。”
柔软的唇瓣勾出旷日已久的寂寞,口中的芬芳如同致命的毒药一般让他一再地深入,毫不费力地启开她的唇瓣,舌头长驱而入,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噬咬挑弄,追逐吮吸。
“唔……”嘴角溢出破碎的呻吟,顾紫烈无所适从地沉浸在他的攻势之下。
手指不受控制地解开她的束腰,挑开衣襟,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温热的身子,徘徊在她蜿蜒的锁骨处,一寸寸地往下滑去……
“不要……”顾紫烈猛地推开程书澈,拥紧身上散开的衣裳,惊魂未定地望着他染上情|欲的俊颜。“程小三,你无耻……”
抬腿用力一踹,仍沉浸在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程书澈被踹进身后已然变凉的水中,混沌的思绪倏地清明,歪着头朝顾紫烈邪肆地一笑。三千鸦发垂于身侧,衬着他雪色玉肌愈发妖娆,似昙花初见,吐呐致命的芳华。
须臾间,昙花凋谢,沉入桶内不见踪影。
“程小三。”顾紫烈忙冲上前想要揪起他的衣襟,却扑了个空,水面上只剩下浮起的白衣似白帆过境。
*
“啊欠……”
这一回,喷嚏之神重回人间,附身程书澈。
顾紫烈跃身上马,垂眸瞥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的男子,拈着一方素色锦帕置于鼻尖,也能生出万千风情,丝毫不觉得他是在擦鼻涕。
似乎感觉到顾紫烈灼热专注的目光,程书澈掀了掀眼皮,怨念地瞪了她一眼,拉下马车的布帘,决定继续选择视而不见。
二人之间的冷战便由此拉开,谁也不主动搭理谁。
一个策马奔腾,一个车中安坐。
一路倒也是相安无事,毕竟镖师都是些大老粗,谁有心思关心顾紫烈的少女情怀,谁又会多看能让男子也断袖的程书澈几眼,生恨多瞅了几眼也就真的断了袖。
倒是阙朝羽坐不住,一个劲地催促程书澈确认顾紫烈的身份。
要确认身份不难,除去她的衣裳即可见分晓。程书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轻解罗衫的一刻,指尖的滑腻触感,蜿蜒的锁骨一路往下是一片柔软的山丘,山丘的顶端似有……
“咳咳。”程书澈忙压下小腹处积蓄的热浪,强装大病未愈,“我这还病着呢,不宜这等勾当。”
“哟呵,”阙朝羽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处,“好得很,哪来的病症?师侄,虽然我的医术不如你,但也非泛泛之辈,你这般唬弄长辈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程书澈不着痕迹地抽离手腕,狭长的凤眸懒懒地回了一眼,“阙朝羽,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好好看着那个薛广,别让他惹出事来。”
“他能惹出什么事?”阙朝羽挑开布帘,从车上往外望去,极目所见皆是重山峻岭,翠色松柏,“唉,我说程书澈,你装什么不好,非装不会武功,成天在马车内窝着更他妈不象男人了。”
“他能抢了这批镖,别忘了他可是怯薛,是成吉思汗帐下第一勇士。”程书澈不动声色地抚上车窗,目光淡淡一扫,“可是进入山林?”
“是。”
“要是有山贼出没……”
程书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听得马匹嘶吼,马蹄凌乱,刀剑声由远及近。
“你知道这有山贼?”阙朝羽疑惑地问道,对车外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太热衷。
“知道,我还知道山贼头子是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女山贼出没,要小心火烛。
不要再发生擦枪走火的事件了。
嗷嗷,这是他们的初吻,我好鸡冻。
可怜的程小三就这样感冒了,好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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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假期也是闲着,不妨动动手指。
20
20、第二十章 擒贼擒王 。。。
顾紫烈设想过镖队遇袭的任何一种可能。诸如杀人如麻、嗜财如命的盗匪,作恶多端的地痞,占山为王的恶霸,凡此种种都是行走江湖押运镖货所会遇到的劫镖事件,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女山贼,而且是一个外形上比她还要娇小的小丫头。
既然有女镖师,那么女山贼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顾紫烈释然。
当镖队被山贼的马队团团围住的时候,顾紫烈没有硬碰硬地持鞭相向,而是发出原地不动的命令,吩咐所有镖师稍安勿躁,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对方人多示众,是镖队的三倍之多。
如何拼,怎么拼?
重山峻岭,人生地不熟,没有可供逃生的羊肠小道,十来辆马车重负而行。
如何逃,往哪逃?
抬头与正当空的日头打了个照面,顾紫烈有了新的主意。
“小当家,我看这男人很多嘛!”只见带头的女山贼身后蒙面的彪形大汉讪笑一声,精光的眸子朝镖队轻轻带过。
带着半边银质面具的女山贼驭马上前,高傲的目光在众镖师身上扫了一眼,手中的长枪护在身前,以睥睨一切的傲然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全是大叔,五大三粗的,干娘肯定不满意,罢了,先带回去再说。”
“那这个女的呢?”彪形大汉眼见顾紫烈沉稳镇定,不见一丝慌乱,心道这女子莫非是带头的?
“杀了吧,带回去也是浪费粮食。”女山贼身形娇小,一身杏色小衫穿得极是出挑,看她半边侧脸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龄,唇红齿白,眉眼如黛,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凶残无比,比起顾紫烈虚张声势的凶悍来,可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远不及她家的粮食来得金贵。
彪形大汉得令立刻下马朝顾紫烈冲去,大刀在握,似有一刀致命的残忍与血腥。
顾紫烈哪容他放肆,讪笑着掏出一叠银票,摆出卑微的姿态,“大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里都是一些运往边关的兵器,值不了多少银两。您要了也脱不去手,还不如……”
“小姑娘,和你家大人说,我们小当家要的不是银两,是你们这些镖师,银子能有多少,哪有男人来得实用,你是不是?合该你生下来不是男的,所以只能对不住 ,流云寨一向不留女客。”彪形大汉缓步朝顾紫烈靠近,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神情顿时一怔,凶残的目光顷刻间变得猥琐迷离。
“小当家,这个,这个……能不能……给我暖床?”
顾紫烈正欲发作,腰间的小轻已然在握,只等她一声令下便可将那猥琐的大叔鞭苔一顿。只是这擒贼先擒王,逞一时之气砍了猥琐大叔又有何用?
万一打不赢,反而被她一举歼灭,岂不是白白低头求饶。再者说,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小三在最后一辆马车上,要是女贼色心一起,把他给带回去当压寨相公,那可如何是好?
要冷静,要冷静。
女山贼扬起下颌,俯身朝顾紫烈细细打量。这一看不打紧,同性相斥,她有的,她也有。然而,女人都善妒,特别是看到比自己好看的女子,怎么不悲从中来。
“长这么好看?不行,不能带回去……”女山贼奶声奶气地暴吼一声,“杀了,划花她的脸。”
胯|下的骏马因为她的吼叫声过于凄厉,惊得嘶吼一声前脚往上仰起,连带四周的马儿一起嘶吼连连,马蹄纷杂,似有脱疆之虞。
顾紫烈见形势混乱,当机立断,晃开身从彪形大汉的大刀下撤出,左脚凌空一蹬,踹在他的膝盖处,那人吃痛跪在原地。
小轻也同时挥出,抽在大汉的天灵盖上,前额立刻涌出一道血水。左脚在大汉的头顶上借力一点,轻盈的身子罩在当头的日光下划出一道紫色的弧线,阳光炫目,照得人睁不开眸子。
顾紫烈凭借方才的记忆甩出小轻,一鞭将女山贼从马上挑落,鞭子缠身,动弹不得。
顾紫烈稳稳地落地,一脚踩在女山贼的肩膀上,厉声道:“都给我站好,谁敢靠前便废了你们小当家。”
好一招擒贼先擒王!饶是见识过顾紫烈的利落身手,程书澈仍是为她方才划破长空的身形叫好,宛如蛟龙出水,气势恢宏。
“顾紫烈的身手很像一个人!”阙朝羽喃喃低语,面容端肃,不见波澜。
程书澈神情专注,隔着老远都能瞧见顾紫烈紧抿的双唇和倨傲的面容,以致于忽略了阙朝羽的自言自语。
四周死一般的沉静,山贼见当家的被虏,哪敢轻举妄动。平安镖局的镖师见顾紫紫生擒贼人,正等着看她如何立威。
“你敢动我一根头发,你的镖队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女山贼动弹不得,嘴上仍是不饶人,没有一点示弱的迹象。
这让顾紫烈很头疼,“走不出去也好,吃光你们山寨的粮食,大不了一起饿死。”
顾紫烈率性而为惯了,在姑苏城内就是一方小恶霸,比起女山贼占山为王也好不到哪去。然而,她能假扮三十年前的侠盗菊灿灿,便有异于常人的本事。虽是坦率天真,却不是无头苍蝇,只知横冲直撞。头撞南墙终不悔不是顾紫烈的个性,她懂得如何利用别人的弱点,以达到她所有的目的。
这不,粮食嘛似乎是女山贼颇为看重的东西,稍加利用便能从中获益。
“哼,就你们这点人想到我山寨,作梦。”女山贼咬牙,不断地挣扎,杏色的小衫已滚满落叶和尘土。
“即使不受欢迎,也就没有必要客随主便。”顾紫烈从怀中掏出一把精铸的匕首架在女山贼的脖子上,揪住她的衣襟攥上马背,“等出了这片山林再说。”回身瞧了一眼程书澈的马车,露出轻松的笑意。
在一边看呆了的彪形大汉已经惊出一身汗来,哎哟妈呀,这女镖师比小当家还要凶悍,天下的女子都怎么了?
趁着顾紫烈翻身上马不备之际,他连忙发出三个冲天炮,向山寨报信请求支援。
不到一刻钟,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
流云寨 地牢
“哼,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女山贼手中玩着方才顾紫烈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虚张声势地在她脸颊边挥了挥,“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敢抓我当人质?”
顾紫烈被绳索紧紧地捆绑着,嘴里塞进一大团布,堵得她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女山贼。
“还敢瞪?”女山贼扶着被顾紫烈摔在地的小蛮腰,目露凶光,“再瞪就把你的脸废了。”
顾紫烈哪里是示弱的主,先前的低姿态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现下成了阶下囚,怎么着也得摆出平安镖局七当家的高姿态,不能被看扁了。
一时间火花四溅,女山贼手中的匕首已直冲冲地往顾紫烈的脸上划去……
“小田,小田,不得了了,小田……”
女山贼手中的匕首擦着顾紫烈的脸蛋滑了出去,“喊什么喊?”
“程大夫,程大夫,来了来了。”进来报信的小童气喘嘘嘘地扯着嗓子,生怕女贼的不似的,“他说不能碰她。”
“书澈哥哥来了?”女山贼双手一摊,匕首应声落地,露出腼腆羞涩的笑容:“快带我去。”
顾紫烈眼见女山贼倏地娇羞万状的春|情浪漫,立刻了然。和平日里守在医馆门口的女子毫无二致,又是一个被程书澈迷晕的纯情姑娘。
风骚的程书澈,连山林里土包子都不放过,真是惨无人道。
方才听那山贼说,他们一向只抢男人,这程书澈也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好看至极的男人,万一她色迷心窍,把程小三强上了……
顾紫烈心中哀鸿遍野,如死灰般归于最初的寸草不生。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程书澈才迈着懒散的步伐走进地牢,身后跟着一脸小女人娇羞模样的女山贼,此时她已经除去半边面具,露出原本清纯可人的脸蛋,眉山如黛,含情脉脉,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她方才带着面具的半边侧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沿着发际蜿蜒下坠。
真是可惜了那张俏脸!
“书澈哥哥,是要放了她吗?”女山贼作西子捧心状,声音明显娇嗔不少。
妖孽程书澈尽残害无知少女,不要脸,忒不要脸了!
“恩,就是她。”程书澈瞥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顾紫烈,脸颊上一道血痕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目光陡然寒冷,“谁碰了她的脸?”
女山贼这下吓得不轻,匕首顺势滑出去她也没瞧见,不想还真是伤了人,忙闭上眼睛等待程书澈震怒的一刻,“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地牢潮湿阴暗,弥漫着血腥般的霉味,令人作恶。
程书澈快步上前蹲在顾紫烈身侧,不顾地上的潮湿狼藉,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把她打横抱起,置于其上,从袖出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裹住指尖,覆上她渗血的脸颊,小心擦拭。
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的做作与虚伪。仿若她是世间难寻的珍宝,一碰即碎。
好在只是蹭破了皮,没有伤及根本。
“唔,唔。”顾紫烈发出极大的声响,提醒程书澈赶紧去了她口中的布团和身上的绳索。
程书澈这才恍然大悟,取下布团,揉了揉她僵硬的下颌,柔声道:“别嚷嚷,脸上划破了,小心伤口扩大。”
顾紫烈刚想发作,抬眼落进他眼中一汪清泉,怒气顿时消弥。
“小田,你记住了,以后不许你伤她分毫。要是还有下次,便把你送回关外。”程书澈敛起温润的笑脸,寒声道:“不知者不罪,这次就不追究。”
“书澈哥哥。”女山贼小田委屈地绞着衣裳,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你从来都没有骂过我,为了她你竟然说我送我去关外,你坏死了,要是瑶儿姐姐在,她……”
“楼小田,还敢顶嘴?”程书澈捡起地上的匕首挑开她身上的束缚,眉心紧紧蹙起,“也好,这次不送你去关外,百草山庄正好缺人使唤,明儿我就把你送过去。我想你干娘也会同意的,那里有很多壮年男子可供挑选,你尽可挑一个合心意的当夫婿。”
楼小田立即噤声,目送程书澈抱着顾紫烈走出去。又忍不住开口:“书澈哥哥,我只是伤了她的脸,又没打断她的腿,你干嘛要抱着她走?”
程书澈冷冷地回眸。倘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楼小田已血溅当场。
顾紫烈则趴在程书澈的肩膀上朝楼小田做鬼脸,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楼小田气得内伤,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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