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突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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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突击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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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即便全错在自己也没关系,大不了再写检查,可是他为什么还要针对王班长本人呢?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在这个问题上他有些矛盾。他不经意翻了下身体。

  严格,还没睡着?王班长凭感觉知道严格还没有进入睡眠状态。

  班长。严格翻转身爬在被窝里。我还没有睡。

  如果没有今天这场雨,可能大家还会盖着薄毯子。可就是这雨让气温一下就降了好些度,司务长临吹熄灯哨前专门要求大家把被子拿出来盖上,以防感冒。他见班长还没有回来,就替他全铺好了。厚厚的被子遮挡住了寒冷,也好像遮了一切,严格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夜已经很深了,天上出乎意料没有出现星星。而在严格的梦里,他躺在妈妈的怀里正一颗一颗地数那些个耀眼的星星。

2
一阵急促的哨声箭一样划破了沉睡的夜空。严格还在怀抱里甜甜地数着星星,迷迷糊糊听到刺耳的紧急集合哨声,当即爬起来喊,快,紧急集合。

  漆黑中,整栋楼惊醒了。新兵们那经历过这样的阵势,这下子像炸开了锅,每个人都是抓狂似的把被子一掀,眼睛眯着就开始在周围乱抓,也不知道谁的衣服裤子抓到就往身上套。那两旁的人就不依了,凭直觉伸手又去抢,抢来抢去也没有个结果。直听见有人下床穿鞋了,这才住了手慌乱地扣扣子,也不管是不是整齐了。老兵们相对从容多了,不慌不忙很快穿好衣服,打好被包利利索索出去了。

  严格喊完大家又接着倒头睡过去,旁边那么热闹硬是没吵静他。王长寿一边整理被包一边点了点人数,算来算去就是不见严格答到,可刚才明明就严格喊大家起床的啊。正在纳闷时际,有人在喊严格的名字。

  王长寿感觉到严格还在睡觉,乘黑摸到床边一下子把被子拉开,扯开嗓门就喊:紧急集合。严格触了电似的坐起来开始穿衣戴帽,打被包找腰带。等摸黑站到队伍中时,值班员已集合好队伍向队长张大成报告。

  队长张大成手里拿着手电,不停地每个人身上晃着,刺眼的光线所到处都有几个着装不整的人。要不就是衣服扣子扣错了顺序,要不就是反穿着鞋,还有那些个背包、水壶的方向的就更是不用多说了。接着,队长转身上了楼前的台阶重新整队。

  同志们,刚才接上级紧急指示,一号监狱发生犯人集体暴狱事件,势态非常严重,前指要求我部立即出兵前去平息。根据制定的预案,我命令一排主要负责监狱外围警戒;二排主要负责协助公安干警实施现场处置;三排前去增加各个哨位火力,四排做为第二梯队由副队长指挥;炊事班由司务长指挥,主要负责营区安全警戒。听到这有板有眼的字句,严格有些发抖,是那种壮士将上疆场,一去不返的悲壮。虽然是夏天,风吹在身上还是凉凉的。除了悲壮外,他还有一种发乎心底的感觉,这兵可是当对了,来了没几天就碰上这等了不得的事情,退伍回家可是有的给朋友和家人炫耀的谈资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正前方站立的老兵张勇。衣着整齐,就是被包还提在手里,一晃一晃的让人想笑。

  张老兵,他用手臂轻轻往前一触。张勇身体没有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严格往左右瞧了瞧没人注意,便又悄悄伸手捅了捅,感觉有些用劲。

  张勇没有回头,另只手却像车上的雨刮器,来回摆了两下。

  都站好了,大家听明白没有?严格这才罢了坏念头。

  火山爆发,江海奔腾。振耳的回答声响彻在天际。

  各排按要求自行检查背装,按基数领取武器弹药。五分钟后出发。

  队伍散开了,静悄悄的。大家分头干着自己的事情。等队伍从营区拉出去时,天边才有些淡淡的红晕,就仿佛是正在着色的画,一点点使颜色向笔根渗透,旋尔就成了饱蘸的大红色,一笔紧挨一笔由淡到浓。队伍依然在全速急行军着,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已有些许天没有执任务的“赛虎”往前狂奔着,结实的肌肉和发达的四肢不断伸缩、张开,似乎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特有的兴奋。“赛虎”属于昆明犬种黑背系列身材修长矫健,浑身闪烁着尊贵的金黄色毛发,独独四肢雪白如雪。

  天很快亮了起来,冉冉升起的阳光一点点地吞噬着灰暗的阴影。队伍行进在山凹谷中。路是窄得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行进的山间小路,而队伍就一字长龙样弯弯曲曲地排开往前行进着。站在高处望去,蜿蜒曲折,慰为壮观。路旁的灌木丛上遍是晶莹透亮的水珠子,轻轻地全部沾染在橄榄绿的军装上面。太阳可以照到的地方,草色苍翠,与行进中的绿色形成道不同的风景。队长张大成抬手看了看表,又与指导员耳语了一番,便命令部队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跑步前进,在上级指定的时间内到达一号监狱。顿时,这条龙更加活跃起来,游弋在半云半雾的山中。

  部队到达指定地点时距离要求提前了十分钟。指挥员组织部队原地休息,大家这才忽地坐在了地上。严格的脸有些白,冰凉冰凉的。他用手捂了捂脸,又把注意力放在“赛虎”身上。一路兴奋,它全身是水,已经分不清楚是晨露还是汗珠了,他舒服地趴在严格脚前,舌头伸得老长老长,背上有几嘬毛干脆粘在了一起,侧面一看感觉到就是骆驼的驼峰。

  张勇也回过身来用手逗“赛虎”。“赛虎”懒懒地摇摇头,甩甩尾巴,径直去咬旁边的树枝玩。无趣的他又转过身体找人聊天去了。这时恰巧飞过来只小蜻蜓,稳稳地落在树枝上面。红红的身体,两双精巧的翅膀飞速地挥动着。这突然就吸引了“赛虎”,他轻轻地伸长脖子,平稳呼吸的瞬间把舌头甩了过去,蜻蜓很自然地起身转了一圈后又落在了张勇的被包上,依然挥动着透明的翅膀,有条不紊,一点也不慌乱。“赛虎”孩子一样来了兴趣,它起身又朝目标处动了动,又动了动,闪电似的用两只爪子捕了上去。然后抬起一只爪子见没有,又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另一只,蜻蜓由于刚才那猛的一击,半个身体都被推进了被包一侧的折叠处,虽然这样,翅膀还是在不停在动着,明显没有刚才有力。“赛虎”才不理会这些,他把爪子伸进被褥里往外刨,不料想越这样反倒越深了。犬来了玩性,三刨两爪子就将老兵张勇的被包给搞了乱七八糟,没有了一点形状。这些举动张恿丝毫不知道,只见“赛虎”两只爪子下压着一只蜻蜓在玩,他又好奇地逗了逗它。

  哨子又吹响了,队伍又开始行进了。

  张勇望着几乎是被人打动的被褥哭笑不得。队伍前进着,他又不能够停下来整理被包,最好的办法只能够用手抱着了。有不少人在看他的举动,其中就有队长和指导员。他和指导员的眼光刚才还碰了个正着,相互又停留了一阵,反正不管心里如何想,脸上却已是一阵红一阵白,早已挂不住了。但他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也不管前面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了。

  回到中队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从队长和指导员的讲评中严格才明白这是一次模拟训练。怪不得他一路等一路盼,盼到营区时还以为这里有什么情况需要援助呢?呆啊,原来是一次训练,把人搞的紧张的要命。不过,他很高兴“赛虎”的那招“借刀杀人”,演绎得简直是滴水不漏,好好替他报了仇。那一说起来就让人痛快不已,讲评会上,队长专门把张勇从队伍里请了出来。站在队伍前,他那个头啊几乎就抬不起,不断地往下低着低着就差恨不得钻地缝去。不待队长说什么,队伍中就哄堂大笑起来,像池塘里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起了圈圈的涟漪。笑声就随着这水波纹不停地向着扩散着。

  笑声吸引着记者李琨跑了出来,即而又匆匆跑进屋内拿出了相机,远远地咔嚓咔嚓按了几下。这动作有些让“赛虎”不高兴了,面对着这陌生人就开吼了。

  随即就有人回过头来。首先发现李记者的是严格和王长寿。严格奇怪的是狗好端端为什么会叫?王长寿奇怪的是怎么突然会有一股子女人的清香。三个人凝神时,又有不少人回过了头来。

  李记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很羞赧的那种。她一时也不知道是站在这里还是转身回去?

  队长张大成一瞧兵们怎么就这得兴,似乎没有见过漂亮女人一样,他恶狠狠地喊道:立正。张勇归队。

  队伍里的笑声音逃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去顾及后面如花似玉的军报记者了。除了“赛虎”还不停地琢磨着,然后焦躁地转动被严格狠命拽紧的脖子,无法叫出声来。

  张勇开始感激这位记者,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现,说不定现在还要活在大家的嘲笑中。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他是今生今世都不愿意碰到,他想。

  王长寿也在想,他怎么也想不出昨天雨里一起牵手的女人,竟然出落得如此美丽。想到这里,他有些沾沾自喜,他是多么的幸运。

  李琨心中也多多少少也想了。他去过不少的部队见过不少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上了眼前这群活得真实的兵。他们的笑虽然那一刻让自己的些难堪,可笑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也正因为大家都真实的存在尘世某个地方,所以她要学会倾听!她没有选择退却,而是坚定地站了那里,很坦然地面对着他们。

  人就是这样,开心着,幸福着,悲伤着,痛苦着,然后平淡或者传奇的一生就结束了,能够记住的或许只有那一两眼令人心动的眼神。好多人就活在这种微不足道的记忆中,活得真实,活得虚妄,活得坦然,活得迷茫不堪。

  
  

3
李琨和大家就开始了接触。这样的见面方式在部队是新颖而又特的。最重要的是除了个别几个人外,没有知道这位搞得大家衣服泥泞,而且又夜半拉动的大记者竟然是个女性。

  女性的话题让这帮子战士有了兴趣。大家很快就忘记了漫长而又痛苦不的急行军,将所有的话题和注意力投入到李琨身上。她来做什么?呆多长时间?会不会喜欢大家?一连串的问题油然而出,由不得每个人不去想。

  队长约法三章,要求每个士兵都要遵守规章制度,尤其在女同胞面前更要注意形象,不能够因为个人拖大家的后腿。好家伙,在这个很少来异性的地方,突然就让每个人变得都很欲望地表现着自己,说话软软的,走路直直的,都快成了蹦蹦跳跳的小丑角。

  这一切让李琨都看在眼里。

  这天,她找到了班长王长寿。王长寿走在路上时,才忘了那天晚上回来要告诉严格的事,本来是想听他想法的,顺便让他给出个主意,现在只好硬着头皮顶上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如此棘手?

  这是一件私事,而且是李记者的私事。那天,队长到处让通信员找王长寿,正在洗衣服的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就火急火燎跑出去。那时雨点刚有些住,地上满是水,到处流着。王长寿就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队长办公室。

  队长一改变往日的严肃面容,脸上露出很少见的笑。里面还有指导员和满身都是急的李记者。

  王班长,咱们长话短说,我和指导员商量了一下准备派你去执行一项任务,明天跟李记才回趟老家。他家距离中队也不是太远,就是随行的东西多些。当然了,你是我们军报的李记者点的将,我们也认为你各方面的素质很过硬才叫你来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王长寿点点头,不小心看见了李琨的眼神,微微透出一种淡然的忧郁,还有一股子莫名的伤感。但这些很快就被笑容给掩饰过去。她依然是那么开朗地笑,开心时还会用手不由自主地挡在嘴巴前面。

  王长寿居高临下偷偷关注着这几个不同的人。

  事情就这么简单,而王长寿却不认为这是件好办的事情。那夜他试着乱想了一阵,却总是想到了李记者的那张脸。那脸稍稍有些长,给人的感觉却总归是圆圆的。每每笑起来就好象三月的迎春花,在风中不停地摇曳着,让人心旌荡漾。想着想着却发现严格没睡着,于是就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让让帮忙分析一下,结果却不知道说了什么便给忘记了。

  李琨正等着王长寿。

  严格透过窗户正好又瞧了班长和女记者站在一起说话。呆了小会便回宿舍整理内务。

  屁股还没有坐热,王班长生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开始在床头柜里翻开了。片刻功夫,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身上的军装脱下了,换上了一件精致的细花格短袖衬衣,一双锃亮的皮鞋。严格从来没见过班长着便衣,一时间就只是感觉到耀眼的青春。

  班长是要约会去啊?严格故意这样问。

  是啊,陪李记者去约会。呵呵,笑的同时王长寿一嘴的白牙露了出来。

  幸福,班长也带上我吧?严格又学着电视里的形象搞笑地使使性子,还卷着舌头干瘪瘪说了这些话。

  想当灯泡啊,没眼色。说罢蹲下身子用布开始擦亮亮的黑皮鞋。严格,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去。陪着一个小女人多无聊啊,再说啦好看能当饭吃?对了,还想问你呢,你说,她去见男朋友,干什么非要带上我,做保镖啊?

  是这样么?该不会对你有意思,一见钟情吧?现在这社会没办法,去吧,谁让他点上你。你说,我比你帅多了吧,可他硬是装着看不见我,没治。

  就贫嘴吧你。我得走了。话音刚落,楼下便喊起来,王长寿,你是穿金戴银还没结束啊。

  王长寿不能耽搁,又往外冲,差点没把迎面过来的张勇撞到。他打了个趔趄才没倒下,反倒开口说话了,班长,记着帮我谢谢李记者,不是她,说不准我现在还在队列前让你们嘲笑呢。

  严格听到这些话,吃吃地笑了。

  王长寿和李记者先后走出了营门。哨兵懂礼貌地抬手敬礼,并报以惊讶的眼神。营区里很快恢复了正常,集合站队训练。

  确切地说,先是王长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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