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 剑三花羊 踏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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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剑三花羊 踏雪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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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着把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然后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背对这他的云清的肩膀。“云清乖,来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吃不消了。”

  云清转头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说。”

  裴弈墨好脾气地笑了笑,谁让他自己一个没把持住,第一次就让云清累了三回呢?“是了是了,都是我不好。夫人原谅我,嗯?”

  “裴弈墨!你想尝尝两仪吗?!”云清腾地一下坐起来,却扶着腰一下子软下去,裴弈墨接住他搂在怀里。

  “好……好疼……”云清呼吸急促,额上冒着冷汗。

  裴弈墨心疼地抱着他,扶他坐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伸手轻轻帮他揉着腰。裴弈墨既为大夫,按摩的手法和寻找穴位都是非常不错的,他揉捏了几下,云清就感到好受多了。

  “我饿了。”云清忽然说道。

  “唉?”裴弈墨愣了两秒,然后狗腿状地点头称是。立马端着床头的糯米粥一口一口地喂云清吃下去。就差没有跪着喊夫人请用膳了。

  云清想通了也就不会扭捏,既然是相互爱着,裴弈墨也向他承诺了一生,那么这种事就是理所当然的了。不过对于自己在承位这个位置这件事儿,云清觉得发一下脾气也是必要的。

  “对了。”云清吃完粥忽然拉住裴弈墨,“过几天,你要和我回昆仑吗?”

  裴弈墨转身看他,问道:“怎么了?”

  “谷主令,大约和浩气有场恶战吧。”云清低下头,仍觉得裴弈墨为他退出浩气盟这件事,自己有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就留在万花等我吧。”

  裴弈墨听他说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蠢羊。我当然和你一起去啊,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和别人厮杀?受伤怎么办?”

  “可是你不能参战的。”云清抬头看着,认真说道,“你现在是中立人士,不要再卷进来了。”

  裴弈墨顿了顿,缓缓道:“但是我要和你去昆仑,离你越近越放心。”

  “好。”云清笑着点点头,看着裴弈墨不再有蓝色滚边的衣袍,心里竟然有些不习惯。“就住在恶人谷里,你不会感觉奇怪吧?”

  “怎么会?”裴弈墨摇摇头,“我早说过我并不是那种高呼浩气长存的义士。况且,有你的地方怎么会奇怪呢?”

  他说完又扶着云清躺下,然后拿着空碗转身出了房间。

  云清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十六章

  冰蓝色的天空冷冷的倾泻下窸窸窣窣的雪花,划得脸生疼的劲风一刻不停,脚下是厚重的积雪,前路是一望无际的冰原。

  这里是昆仑,死一般的寂静。

  除非,像现在这样——

  浩气盟,恶人谷。双方数千人的厮杀,滚烫的鲜血喷洒在白色的雪地上,仿佛发出呲的一声,那是雪被灼伤的声音。混乱的呐喊声顺着狂风从冰原一直传到恶人谷谷内。

  裴弈墨站在恶人谷内城的城墙上,闭着眼睛聆听着让人心惊的声响。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比自己上战场还不安。心里只想着一个名字,云清。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想到云清有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他就异常烦躁。若不是恶人谷不会接受他一个曾经的浩气摇光使,他早就换上一身暗红色衣袍持护在云清左右了。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阵营,不在乎什么正邪。他只要护着云清一个人,只有云清平安就行。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恶人谷不会同意他一同出战,让他一个中立人士呆在恶人谷里已经是优待了。

  “小子!你跑哪去?你想给浩气盟报信儿吗?”

  裴弈墨刚一动,立马有不少守卫盯住他。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尴尬,只能握紧拳头忍气吞声。

  “我想到谷口去等行吗?”裴弈墨甚至只能放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请求。

  守卫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对他说道:“行,你去吧。这一路都有兄弟们守着,你别想耍花样儿。”

  他点头称是,然后几乎一路小跑地到谷口。

  等打完这仗,他就不要呆在恶人谷里了,反正也不招人待见。带着云清去哪里都好,就他们两个人,谁也管不着他们,再没有什么阵营隔阂,再没有什么流血牺牲。

  裴弈墨仰头看着恶人谷血红的天空,这种仿佛灼伤人眼的红色压抑着他的情绪。

  “当——”一把用气幻化的剑自他脚下生出,围绕他的身体盘旋一周后直直插入他身边的雪地。

  云清铺开一个又一个气场,他跑动着,周旋着,找准时机挥出干净利落的剑招。云清穿梭在人群中,他起手举剑凝结太极图案的过程显得犹犹豫豫,直到落剑拍出强烈的两仪气劲,看着身着蓝边白袍的同门倒下,云清眼中竟不是冷漠的色彩。他别过头去,似乎不忍亲眼目睹自己剑下的亡魂。

  事实上,云清并不特别习惯这样的混战。喧哗的战场和刀剑破空的声音让他有些烦躁,握着剑的手机械地舞出纯阳招式。

  但是云清仍然小心谨慎地游走在各个空隙之间,运用自己飘逸的身法躲避着一个又一个的袭击。

  他比任何一次战斗都小心,因为他知道有个人在等他回去,他必须毫发无损地回去。

  心中有了顾虑的云清不再像以前一样没命地和浩气的人对冲,他在想,自己大约再也不能想以前一样握着剑畅快地杀人了。他现在却有了罪恶感,不管是看着哪一边的人倒下,他心里都会泛起隐隐地难过。

  云清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战场上乱想这样。既然正邪有分,而自己又是那所谓的邪,便不需要同情什么,惋惜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赤霄红莲,黑色的剑柄上镶着流金,银白的剑身上有火龙盘旋其上,如出红莲地狱,煞气逼人。他轻叩剑脊,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云清想,他大抵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随意抬手,出招,取人性命了。也许是裴弈墨温和的性格影响到他,也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已经放下了恨。

  等打完这场仗,他就和裴弈墨离开吧。不想再打着什么旗号杀人了,阵营,正邪,都不过是虚幻,不过是大家杀人的借口和发泄的工具。

  云清叹了口气,他眯了一下眼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即使他不想杀人,但是别人可不是不想杀他了。

  收敛心神,云清中指和食指并拢抵在泛着冰蓝色光芒的利剑上,指尖流泻出银色的咒符,忽的反手把剑抛向半空,利剑光芒大盛,以云清自身为中心布下一个银蓝色的气场。

  虽然云清自己不想拼命厮杀,但是恶人谷的兄弟们仍在战斗。他就不断释放出气场,对正在拼杀的同僚进行辅助。云清此刻有点心不在焉的,但又不敢放松警惕,他得万分小心,确保自己不会受伤。他答应过裴弈墨,一定会好好地回去。

  此刻,他只希望这场不知为何开始的约战能早点结束。

  裴弈墨焦急地来回踱步,他听着接连不断的呼喊声厮杀声,紧握的拳头冒着细密的汗。他没有一刻不挂心,那可是他决定相守一辈子的人啊。

  杀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裴弈墨终于停下脚步凝望着入谷的方向。他看着一个个身着暗红滚边衣袍的人陆续归来,有的神采奕奕,有的颓废不已,有的衣袍凌乱带血但仍可自己行走,有的衣衫整齐却是被人抬着回来。

  裴弈墨看着归来的人们,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间染上了血腥的味道。他仍在张望,却没有发现云清的身影。裴弈墨心里止不住地涌出不安,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逆着人群向谷外走。

  或许是一场战役结束了,所有人都去关心需要救治的人,竟也没有一个守卫或者恶人谷的人拦住他。

  裴弈墨就这样推推嚷嚷地走出了恶人谷来到昆仑雪原。他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感到无所适从。

  冻结的湖面,路边的枯树,狰狞的乱石。他该从哪里找起?他甚至不知道刚刚双方交战的地方,不知道云清在哪一片战场厮杀。

  雪原上的风不停地呼号着,裴弈墨逆着风和纷乱的雪花施展万花的轻功,沿着白色积雪上的明显血迹一路,希望能找到交战的地点。

  飞了一会儿,他只能停下来坐在路边,闭目调息蓄力。冰寒的雪地坐着尤其冷,但是裴弈墨已经不在乎了,他只希望能快点找到云清。

  不管……是死是活。

  嘎吱——嘎吱——

  有人踏着厚重的积雪向他这边走过来。裴弈墨习惯性地把手放在腰间摸着他的鸿雁,打不过至少可以撑一会儿找机会逃跑。然后想起自己现在是中立人士应该无妨。但他还是睁开眼睛站起来。

  裴弈墨看到来人,还未来得及想什么,便先笑起来。

  云清背着赤霄红莲剑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剑柄上缀着太极图案的剑穗被狂风卷起,在他身后飘飘荡荡。他的衣衫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因为回到恶人谷便脱去了破军道袍,换上了暗红的道袍,衣袍间有一股凛然肃杀之气。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因为逆着风,衣袖衣摆向后鼓起,看起来如同一只染血展翅的白鹤。

  云清面色平静,眉间带着一点欣喜之感,目光沉稳,唇瓣微启。

  他说道:“裴弈墨,我回来了。”

  裴弈墨看着他,并未挪动脚步,他只是微笑着向云清伸出双臂。

  那边的道长也望着他,渐渐勾起嘴角笑了。云清加快脚步走向他,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拥住他。

  裴弈墨也用力地抱住他,拍了拍靠在自己肩上的云清的脑袋。呼吸间都是云清身上淡淡的带着梅花香味的气息,混着刚刚厮杀留下的血腥味。裴弈墨感到很满足,心里怀里都是云清。

  “怎么回来这么晚?”他理着云清被风吹乱的发丝。

  “帮忙打扫了一下战场。等急了?”云清抬头看着他,抱歉地笑了笑。

  “没关系,回来就好。”裴弈墨低头吻上云清带着冰雪味道的唇,闭上双眸,表情虔诚。

  他的云清,迎着风霜踏雪归来。

  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第十七章

  裴弈墨牵着云清的手走在小路上,霜天上的云朵飘飘荡荡,明净的冰蓝天空看起来辽阔开朗。正是深秋时节,路边的黄叶簌簌地坠落下来,随着风的节奏,跳出生命的最后一支舞。

  这里是长安郊外,他们在这里相遇,如今又决定在这里定居。云清说,这里离万花纯阳都近,有什么事也可回去看看。而裴弈墨自然是有云清的地方,就是家了。

  云清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任由他牵着。大约是小路上没有人的缘故,云清没有挣扎没有害羞的让他牵着。裴弈墨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在这平静安逸的午后阳光中,他紧紧握着心上人的手,踩着吱嘎作响的落叶,从这条小路上走回家。

  风轻轻卷起他们的发丝,裴弈墨黑色的长发和云清垂在两颊的刘海在空中相触。

  裴弈墨正好转头看他,云清感受到他视线也转过头来。于是两人便都看到了他们的发丝在风中相触相混的一幕。

  裴弈墨几乎失神片刻,然后他伸手抓住两人合在一处的发丝,对云清粲然一笑,“你看,这算不算是结发了。”

  云清看着深秋柔和的金色阳光斜斜地照射到裴弈墨脸上,使他看上去更加柔和。本就温润的眉眼此刻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含情的笑容,看得云清忍不住脸红起来。但是他仍旧保持着纯阳弟子的冷静,不至于失态。他微微摇了摇头,裴弈墨不解又有些失望地偏头看他。

  云清把他握着的头发从他手中抽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两人的头发挽了个结。他抬头对裴弈墨微笑起来,明媚的阳光在他眼中流转出点点光亮。

  “明明是这样才算。”

  裴弈墨没想到云清会做出这样类似于和自己定终生的举动,他的道长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和感动。他有些激动地抱住云清,轻轻地亲吻了他的鬓角。

  “那现在怎么办?”裴弈墨看着难得这么乖巧的云清,便也忍不住起了戏弄之心,只想看他更可爱的表现。他拉拉两人挽成结的头发,故作无奈地说:“这样不方便呢。”

  云清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又红了脸。他想了想,反手去拔身后的赤霄红莲。裴弈墨一惊,难道自己把他逗狠了?云清这是要谋杀亲夫了?

  他正想开口讨饶,却看到云清拿了利剑横在他们发丝相连处的上端,然后稍微一用力,两人的头发便分开垂坠下来,而云清手里握着他们的黑发打成的结子。

  云清脸色羞赧,他伸手把结子朝裴弈墨递了递,颇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裴弈墨其实愣了好一阵,他万万没想到云清竟也是这么懂风情的人。他回过神来一把拉过云清让他跌入自己怀里。

  “我的好道长……”裴弈墨语带喃呢,“你真是让我爱不释手。”他紧紧地抱着云清,完全的温存和柔情。

  裴弈墨把云清的握着结发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受到自己强劲而带着混乱的心跳。他双眸透着毫不掩饰的深情和依恋,裴弈墨笑得平和而认真,他虔诚地看着云清,然后用发誓一般的口吻说道:“云清,我爱你。在下这一生,只爱你一人。”

  云清怔住了半刻,他没有回答没有点头。只是仰起头倾身上前,用颤抖的双唇印在裴弈墨温热的唇瓣上。只片刻便分开。

  但是还有比这更有力的回应吗?

  裴弈墨不再想什么,他一手环着云清的腰,一手扣住云清的后脑勺。在云清刚刚离开他的唇的瞬间,追击上去,紧紧相拥,深深相吻。

  直到两人都已经迷失在这个绵长而热烈的吻中,裴弈墨才放开喘不过气的云清。看着眼神都变得迷离的云清,他开心地笑起来。

  眼前这个人,这个白袍广袖的纯阳弟子,这个桀骜孤高的恶人道长,终于从身到心,从现在的青葱年华到将来的白发苍苍,都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一个人了。

  裴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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