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 剑三花羊 踏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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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剑三花羊 踏雪归-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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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手拔出剑握在手中,心跳地很混乱,比来的那天第一次上阵还要混乱。他强压着不安,紧紧握着佩剑,手中剑名为止水,心如止水。云清告诫自己要淡然,叶天昊肯定没事的,不要瞎担心。

  终于又跑动起来,云逸却不是为了拼杀,而是去找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快速出剑抵挡着一些狼牙兵的袭击,却无心恋战。边打边看,一路向着那边藏剑的队伍走去。

  他看到一些的藏剑弟子倒下,心里难过得很,却又庆幸那人不是叶天昊。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些不敬。

  而当他终于看到那个挥舞着御风剑的潇洒身影,心跳地比任何时候都快。

  他的叶天昊,无论任何环境,都映衬着一个词——君子如风。此刻的藏剑弟子,并没有穿着一贯的南皇,而是换上了破军套装,使得行动更敏捷,和恭谦的南皇套装比起,看上去也更豪放了。叶天昊明黄的衣衫上浸着斑斑血迹,脸上也有血污,但是他动作自如,衣袂带风,应该是没有受伤。云逸看着他,便也放心下来。

  “天昊!”他忍不住唤了一声。

  叶天昊一惊,一剑刺中一个狼牙还未来得及收剑,便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他大为震惊,本该在藏剑等他的云逸,现在却穿着沾染暗红血迹的道袍站在他面前。

  “我来找你啊。”云逸见他安好,便也开心起来,完全忘记了叶天昊让他呆在藏剑的要求。

  叶天昊突然一个鱼跃冲过来,噔的一声,帮他挑开一把刀,然后紧搂着他的腰,运起轻功,掠过战场上方。

  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叶天昊终于放下他。两人对视无语,任由冷风吹过面颊。

  “回去。”叶天昊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看他。

  云清知道他生气了,他摇摇头,看着叶天昊就哽咽起来:“我也想保护你。”

  叶天昊闭上眼睛,决绝转身。“走吧,我并不需要你的镇山河。”

  云逸笑起来,流着眼泪笑起来。叶天昊又说了些绝情的话,他说别傻了,现在不同以往。在生死面前,你哪有那么值得在意?战场上谁也顾不得谁,你愿意留在这里送死也可以。

  但是云逸知道,这个声音明显颤抖的人,不过是在骗他。

  叶天昊,师兄,裴逸墨。他们都想保护自己吧。赶他走也好,说他没用也好。他都明白了。

  云逸想说,天昊,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在心疼?你背对着我是为了不让我看到你在哭吗?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这样笨拙的谎言,果然只有这种笨蛋少爷才能想到。云逸擦了擦泪水,那么,他便成全他的关心和保护。

  云逸说,我回藏剑等你,你记得,我一直等你回来。

  叶天昊没有回答他,他只是背着他的重剑走远,连头都没回。

  云逸望着他消失在暗红的天际,转身离开。

☆、第二十一章

  裴弈墨看着云清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他握着云清的手,安静地笑了。

  “阿墨……”云清声音干得很,昏昏沉沉的,但是裴弈墨却听得激动起来,他连忙点头,回应着。又扶起云清,喂他喝了一口水。

  其实云清的伤并无大碍,不过一个人没得到好好休整地战斗三日,又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了两日。

  “现在战况……”云清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裴弈墨有些生气,这人不问问自己,反而仍想到杀敌。他甚至怀疑,云清在睡梦中,是不是也在舞着两仪化形。

  但是裴弈墨还是温和地摸摸他的头,让他放心。他自然不能告诉云清,狼牙军已经兵临城下,他们只能据守城中了。天策府挂出“灭”字旗,誓死不降。但是洛阳,大抵是保不住了。他把这些话藏在心里,因为告诉了云清,这人怕会拼死拼活地拿了剑冲出去。

  云清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其实猜出来几分,不过他还是决定什么也不问。毕竟,他知道裴弈墨是为了让他多休息一阵。

  “云逸……走了没?”云清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喝了几口热水,感觉好多了。便开口问起裴弈墨。

  “当然。这孩子居然跑到战场上去找叶天昊,被叶天昊劝走了。”裴弈墨说着笑起来,他完全能想到叶天昊震怒的表情,但是他不知道那时候两人的泪水。

  云清点点头,心道,云逸也是从小被宠着太过胡来,这下总有人能管住他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又过了两天,云清已经能自如地施展剑招了。裴弈墨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了,因为云清已经看到了一拨一拨的伤员被从城墙抬到医庐,又有一拨一拨的尸体被从医庐抬到不知道名的地方埋掉。这些为国捐躯的士兵和侠士,有的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云清感到前所未有的揪心。他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弥漫上死亡的苍白,就像被人扼住了呼吸。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伤亡,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战争。

  但是这种决绝,明知道洛阳守不住了,仍然在守护的决绝,使云清心中又燃起战火。他仰头遥望城楼上歪歪斜斜的旗帜,旗面已经被流火灼烧地斑驳,鲜血和黑烟弄脏了它,但是云清还是看到那上面清晰的绣着一个字——唐。

  红色的旗帜上,金色的字勾勒出执念,在冬日的冷风中猎猎作响。

  云清正看得出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裴弈墨缓慢地握住他的手。云清转头对他笑了一下,两人的目光直直的映衬出那面旗,在被血染得通红被烟熏得黝黑的肮脏天空下,握紧手。

  呜——呜——

  集结的号角又吹响了,云清转过身看着裴弈墨,什么也没说。裴弈墨无奈地点点头,云清对他笑了一下,在混乱的背景中,显得那么明媚。

  “你好好在这里救治他们吧。”云清说完抱了他一下,然后毅然转身,背着那把闪着幽光的赤霄红莲,一步一步走远。

  裴弈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很想跑过去抱住他。但是他仍旧只是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不同的方向。

  夕阳快要坠落了,拉得他们的影子老长。

  医庐里整日弥漫着血腥和药味,裴弈墨早就习惯了,他仍旧平稳地施着针,被抬进来的伤员越来越多,裴逸墨皱起眉头,他抬眼扫过满屋的病人,不禁有些着急。

  “唔……”裴弈墨一个走神,银针便狠狠扎到自己的指尖。他本来席坐在地上,就看着那有些刺目的红色血液滴落在腰间的玉佩上,血滴划过白色的玉佩,没入他的黑衣。

  云清!

  他心里跳了一下,顾不得手上的伤,即刻站起身来。

  却不知为何,本来稳稳系着玉佩的丝带断裂开来,裴弈墨大惊失色,想要伸手去接,却还是慢了一步,只眼睁睁看着那枚并不精巧但是于他却是珍宝的玉佩哐当一声,碎成两半。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明明一直好好地系着啊……

  裴弈墨不敢去想玉碎的意思。

  他现在混乱得很,师弟师妹的呼唤,病患的呻吟,他都听不见了。只有刚刚那清脆的碎裂声。

  他快速地捡起两半玉佩塞到怀里,转身跑出去。

  “裴师兄!你去哪儿?”身后有万花弟子吃惊的喊声,他没有回答,只是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你见到云清了吗?”他抓住一个刚刚抬了伤员进去的人神色癫狂地问对方。

  那人一副避让的模样,看着这个发了疯的万花,只摇摇头就走开了。

  裴弈墨脸色一沉,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向城楼奔去。

  他奋力地跑着,傻得忘记了用轻功。只是一味狂奔,他的发饰都已经滑落,他甚至尝到了因为在寒风中极速奔跑而弥漫口腔的甜腻血味。但是裴逸墨依然发狠地跑着,期间,他撞倒了一个腿脚不便的伤员,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道义责任,他本来就不想!如果云清出了什么事……如果云清……

  罢了,说好生死相随。若是云清真的身死道消,那自己又岂能独活?

  裴弈墨在黑烟和冷风中奔跑着,他只希望快一点到云清,不管,是死是活。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快速跑上城楼。一路的台阶上,都是尸体,有唐军的也有狼牙的,有的甚至残缺不全,而有的仍有一口气在。但是裴弈墨根本顾不上这些人,他只是在寻一个白色身影,哪怕是,躺着的也好。

  但是当他终于看到那边躺着地上的赤霄红莲剑,以及仍然握着剑柄的断臂时,裴弈墨还是,猝不及防地咳出了血。

  那把剑,的确……是云清的。

  裴弈墨认得那上面的太极剑穗,怎么会不认得呢?那上面编着他们的结发,是裴弈墨自己亲手编的。

  他忽然笑起来,云清啊云清,你是不是记得你说了,我不能比你先死,所以你就先去了?你看,你怎么就那么守信呢。

  裴弈墨胸口空空的,所有的气息都没抽干了,他身体颤抖不停,缓缓跪下来,抱住那把锋利的剑和那截断臂。不顾利器是不是会弄伤自己,裴弈墨把这血腥的东西狠狠压到怀里,就像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云清多么骄傲的人啊,为什么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

  他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泪,却不是悲伤。云清不需要悲伤,他本是洒脱淡然的人。裴弈墨只是恨自己,恨自己终究没能保护好他。所有诺言,一辈子的承诺,都成了一纸空文吗?他仍旧不敢相信,那个像仙鹤一样的人,就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然后他又笑起来,他笑自己一世疏狂,却留不住最爱的人。这就是他听某个同门说的,悬壶难济一人回吗?

  既然已经没有人能让他为之离经易道,他何必要悬壶一世?!

  裴弈墨轻轻把赤霄红莲剑绑在自己背后,然后把云清的断臂就着上面残留的道袍广袖裹好收在怀中。

  云清,那边黑吗?别怕,我马上就来陪你了。不过在和你见面之前,我要杀个够本儿。

  他再度站起来的时候,双目赤红,黑色的长发妖冶地披散开,被风吹起来,在身后乱糟糟地飘着。这个疯子一样的万花,望着那群一直不敢上前的狼牙兵,勾起嘴角邪魅地笑了一下。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只白玉镶金缀着流苏的毛笔,那便是他许久没再用过的烟雨红尘。在这如漆的黑夜里,他手中的笔发出鬼魅的绿光。

  裴弈墨望着那群仿佛被他镇住的狼牙兵,没有多余的表情,提笔翻腕,一瞬间,墨色挥斥苍穹。他满意地看着那群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的狼牙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血溅到他的黑衣上,瞬间被吸收,黑色完美的掩藏了血渍,连痕迹都不甚明显。

  另外的狼牙兵不断攻击,裴弈墨负手而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把手指放到嘴里舔了一下。

  嗯,甜的。

  他已经发了狂,便没有什么能阻碍他。

  弓箭也好,刀枪也好。裴弈墨本来就是要寻死的,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来了。除非他的血流尽了,除非他杀累了。

  裴弈墨不知道什么章法了,他只是不断地抛起笔又接住笔,使出最强劲的快雪时晴。他眼神像死一般寂静,动作流畅快速,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云清,你这蠢羊,怎么连这些乌合之众都打不过了?

  他只是发狠地挥舞着手中的白玉笔,不时发出嘲讽的笑声。直到把他周围的狼牙兵都杀光了,裴弈墨听到狼牙鸣金收兵的声音。

  他眼前一黑,一下子仰躺在地上。就,结束了吗?为什么还没有死呢?

  裴弈墨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渐渐笑起来。这样的感觉,云清,我们就要见面了吧。

  冲破黑夜的束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着这个刚刚经历了生死的洛阳城。

  裴弈墨抬手抱住怀里的断臂,嘴角含笑。

  云清你看,天亮了。

☆、第二十二章

  裴弈墨望着初升的太阳,在寒冷的冬季,苍白的阳光没有让他感到一丝暖意。

  他缓缓抬手捂住眼睛,断断续续的泪水从手掌下湛透出来。裴弈墨有些艰难地喘着气,背后压着的赤霄红莲剑硌得他生疼。冰冷的感觉,和怀里的断臂一样。

  毫无生机。

  云清…云清…

  他在心里唤着恋人的名字,慢慢地把手从脸上拿开。裴弈墨撑起身上,他坐在地上,紧了紧包裹在怀里的一截断臂。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找到云清的尸首。裴弈墨不能容许云清的遗体在风雪中糜烂,或是埋在万人坑里连个名字都没有。

  也许云清自己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就算死,他的云清也是傲然的。

  裴弈墨踉跄地站起身,歪斜了一下,又摔在地上。

  他的左腿小肚上血淋淋地横穿着一支箭,使他不能自如地站立。

  裴弈墨跪在地上,一手撑住地面,一手扶了扶怀里的断肢。

  他喘了几口气,便又抬起头来。

  升起的日头正照射着他的眼睛,裴弈墨被晃得皱了皱眉,抬手去挡。

  也许是鲜血不断流失的缘故,裴弈墨感到一阵的晕眩。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却没有转换离经心法。

  既然为之离经的人已不再,那他的鸿雁,便无理由转动。本就不想多活,等埋了云清,自己就在他墓前躺下吧。

  既不能一起白头,那便一起白骨吧。

  裴弈墨决绝地笑起来,唇边鲜血,如花开放。

  他感受到血液不断从各个伤口渗出,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一阵黑一阵白。

  裴弈墨摸索着掏出几枚毫针,把断臂抱在左手,扯开自己层叠的衣袍,往心口和颈上主脉拍了毫针,然后低头沉重地喘了几口气。

  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没有找到云清呢。

  升起的日头正照射着他的眼睛,裴弈墨被晃得皱了皱眉,抬手去挡。

  也许是鲜血不断流失的缘故,裴弈墨感到一阵的晕眩。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却没有转换离经心法。

  既然为之离经的人已不再,那他的鸿雁,便无理由转动。本就不想多活,得埋了云清,自己的在他墓前躺下吧。

  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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