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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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军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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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动一番脑筋去尝试着一亲芳泽!

  秦芳在周飞的眼前晃来晃去,周飞坐在那里无比尴尬,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眼睛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秦芳却异常的大方,挥手叫过服务员,问岳文平和周飞先喝点什么,秦芳给自己点了一杯苦丁茶,岳文平要了一杯橙汁,周飞点了可乐。服务员转身要走的时候,秦芳对服务员说:“麻烦您拿百事可乐,加冰加柠檬!”

  周飞很惊讶地看了秦芳一眼,然后轻轻地说:“谢谢您,我早就不喝加柠檬的百事可乐了!”

  秦芳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转头对岳文平说:“岳文平,还有人呐?”

  岳文平笑着说:“都到齐了啊,就我们三个人!”

  秦芳大不自在:“你整天神神叨叨的!”

  周飞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跟秦芳说对不起?要如何说?岳文平又扯上了:“我们在一起有五年多没见面了吧?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各位汇报一下自己的思想动态,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上解决的?你们畅所欲言啊,我来作记录!”

  周飞听完岳文平的扯淡,放松了很多,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的背上,直勾勾地盯着岳文平不说话,岳文平被盯得心里有点发毛,转过头对秦芳说:“还是女同志先来吧?”

  秦芳压根就不搭理岳文平,自顾自地在摆弄着手上的杯子。场面有点冷,岳文平有点尴尬,过了好久,才想起一件事,赶紧对周飞说:“中央和省里好像都下达了文件,要全面整治小煤窑乱挖乱采,可能要不了多久市里和县里就会行动起来,到时候除了国营的煤窑,那些出过事的,存在安全隐患的小煤窑很可能会被关掉,你小子一定要好好想想,不要整天七糊八糊的了!”

  周飞笑笑:“有这种事啊?那我就可以脱身了!”

  岳文平接着说:“不要等到那个时候,如果下面都知道了这个事,肯定会有些乱的,你们搞不好就要出事!”

  秦芳很自然的插嘴:“周飞,那样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快点脱身吧,不管你前面做过一些什么,只要后面再追查的话,岳文平和我都会给你帮忙的!”

  周飞很感动,说道:“没有什么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回去会跟程胖子他们讲的,这个时候我更不能一个人离开他们!”

  岳文平气呼呼地:“狗屁!你马上跟程胖子退出,哪里有那么多江湖义气?”

  周飞很坚定地说:“谢谢你们俩,我有分寸,最迟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很负责的出来。”

  秦芳忍不住又问道:“周飞,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周飞微微的叹了口气:“天无绝人之路,不过,我肯定不会再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

  岳文平说道:“公安局正在招协警,你有几个战友已经上班了,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周飞不假思索地说:“算了,协警有什么出息?才四百多块钱一个月,还不够我抽烟的!我想出去走走,外面的机会更多。”

  岳文平没有再坚持,他知道周飞的脾气,话说明了,就不会再有什么商量的余地,而且他也感觉让周飞去做协警,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秦芳主动提出来要喝酒,语气似有点悲壮,她隐隐感觉到周飞再一次离开家乡,也许他们就真的天隔一方,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秦芳打开第一瓶啤酒对着周飞说:“周飞,这场酒算我们为你壮行,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周飞感觉鼻子发酸,眼睛有点湿湿的,突然间有了万分的不舍,他举起酒杯用力地碰了一下两位老朋友的杯子,一口干完,无比感慨地说:“周飞是个粗人,可是他有理想,他是不会甘心平庸的!”

  岳文平放下杯子,鼓掌:“好样的!盼君凯旋荣故里!”

  周飞豪情万丈地接口道:“他日举杯论风流!”

  周飞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跟同学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滴酒不沾的秦芳,酒量会如此吓人,一个人喝了整整四瓶啤酒,直到岳文平拽着她的手不放,喝令服务员不要再上酒了的时候,秦芳才身子一软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世!周飞现在的酒量充其量也只能跟秦芳打个平手。这天晚上他也喝得有点多,而久经沙场的岳文平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岳文平朝着昏睡的秦芳努努嘴,凑近周飞小声说:“你送她回家吧,如果你想上她,她一定会给的!”

  周飞轻轻的推了推岳文平,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老子不是那种人!”

  岳文平和周飞几乎是把秦芳抬上了车,岳文平驾车。

  后排,秦芳几乎靠在周飞的怀里,软软的,除了呼吸没有一点反应。周飞很难受,浑身难受,香玉抱了个满怀,低头望着这个近在咫尺,曾经让自己无数个夜辗转难眠的女人,这个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尤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粗,他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这个女人揉碎、撕裂……

  岳文平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切,想了想,调转车头,将车开向邮电局宾馆……

  周飞正在意乱神迷地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车停了,他赶紧抬起头红着脸对岳文平说:“你一个人扛她上去好吗?我怕她父亲看到我,不太好。”

  岳文平坏坏的笑着说:“我下去给你们开个房间,等会你自己再扛她上去!”

  周飞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了看车窗外,然后对岳文平说:“你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干嘛?”

  岳文平继续坏笑着:“你想干嘛就干嘛啊?还要我告诉你该干嘛啊?”

  周飞不假思索的说道:“岳文平,你不要这样,我是你朋友,秦芳也是你朋友!”

  岳文平还坚持着:“秦芳不会怪我的,你就放心吧?”

  周飞用力将秦芳从怀里扳了起来靠在一边,然后一拳打在车窗上低吼道:“开门!”

  岳文平显然是有点恼火了,扭过头盯了周飞半天,然后说道:“周飞,你就不要再装了,累不累啊?”

  周飞被激怒了,很激动地大声对岳文平说:“是,我他妈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我不也会趁人之危,做这种卑鄙的事!!!”

  这时候,只听“哇”的一声,秦芳突然吐了,很潇洒地喷薄而出!岳文平赶紧拉开车门跑下来要拉开后门把秦芳拖出来吐,周飞一手死死搂着秦芳的腰,一手托起她的头往车外顺,然后抬头对岳文平说:“不要动她,让她吐吧,你去弄点水来!”

  岳文平很无奈:“妈的,这下完了!”

  岳文平拿来几瓶矿泉水的时候,秦芳已经吐得差不多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趴在周飞的大腿上干呕,周飞则一个劲地轻轻拍着秦芳的背!

  岳文平把车开到了邮电局宾馆的停车场,然后对周飞说:“她现在回不了家,就在这里让她歇一下吧?酒醒了我们再送她回去。”然后拉开车门自顾自的走了!

  周飞知道岳文平是在有意回避,可是他却不能丢下秦芳不管,赶紧喂秦芳喝了几口水,然后用纸巾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座位和两个人身上的污物。

  秦芳这时候几乎是完全卷缩在周飞的怀里,两手死死的搂着周飞的腰……,经过这么一折腾,周飞的酒完全醒了,刚才那些可怕的欲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秦芳的身体下抽出左手,两只手轻轻放在秦芳的肩上,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好扭头看着车窗外冷冷清清的大街……。此时,不知道从哪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姜育恒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别让我一个人醉,别让我一个受,寂寞的路上有你相陪,醒来还有梦……

  良久,怀里的秦芳梦呓:“飞,你不要走!飞,你不要走!飞,你不要走!”

  周飞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轻轻的用手理了理秦芳乱乱的头发,柔声道:“秦芳,好点了没有?”

  秦芳又没有了反应,只是一个劲地把头埋向周飞的怀里,周飞只好再拍着她的背!

  “冷,我好冷!”秦芳喃喃的说。

  周飞赶紧摇上车窗,紧紧的抱着秦芳……

  听到秦芳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周飞就那样抱着秦芳整整睡了四个小时!周飞看到秦芳醒来,很尴尬,手足无措,楞楞地看着怀里的秦芳不知道说什么好,秦芳也很尴尬,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还起着作用,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上,就这样怔怔地对视了很久,秦芳才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柔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周飞说:“你喝得太多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这样睡着!”

  秦芳:“哦!岳文平呢?”

  周飞动了一下已经麻木了的腿:“不知道!应该是回去睡觉了吧?”

  周飞说完,准备拉开车门下车说:“秦芳,我回去了,今天还有许多事呢。”

  软绵绵的秦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周飞用哀求的语气说:“不,不要走!这么早,陪我再坐一会好吗?”

  周飞没有再坚持,他的手放在车门上,低着头就那样坐在那里不动,秦芳靠过来用力地想扳过周飞的身子,喃喃地说:“飞,我爱你!”

  周飞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秦芳已经泪如雨下,头靠在周飞的背上,双手紧紧的搂着周飞的腰,就这样倔强的搂着,就这样任泪水肆意泛滥……

  过了好久,周飞吸了一下鼻子,轻轻地要掰开秦芳的手,轻声说道:“秦芳,我该走了!”秦芳的身体不停地在颤抖,应该是很绝望的呜咽着,不肯撤手。

  周飞最后很用力地掰开秦芳的手说:“我走了!”

  秦芳浑身发抖,坐在那里闭起眼睛仰着头:“周飞,你能吻我一下吗?”

  周飞怔了一下,转过身并起双指轻轻地触了一下秦芳那性感的嘴唇,然后什么也没说,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而去。

  车内,秦芳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泪水顺着她那洁白的脸颊和如玉般的脖子滚滚而下……

  这一晚,是这对曾经的恋人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靠得如此近、抱得如此紧!几个月后,秦芳匆匆地嫁给了一个公务员,后来调到了区法院,只到又一个五年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们再一次相逢……

第十节:阳谋
县公安局分管治安的何副局长是个四十来岁精干的中年人,有点秃顶,他一个月前才从城关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调上来的,工作还没完全进入状态。

  这天一早上班就接到了市局一位大领导打来的电话:“老何吗?你们那里的乱子不少哦?一群当兵的欺行霸市,这不是黑社会吗?市局信访办一堆黑山镇的举报信,听说还有群众要告到市委市政府。这个事情要尽快查清楚,不要让几个跳梁小丑破坏了我们安定团结的社会秩序和大好的投资环境!!!”

  何副局长赶紧连连应诺:“好好好!领导请放心,我会跟县局领导商量一下,再亲自带人下去处理!”

  那个市局的领导好似很愤慨,意犹未尽地强调:“不管他们背后是谁,有什么来头,该抓的就要抓,该关的就要关,决不能手软!”

  陶世万和刘豁子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从上到下跑了很多地方,单老板在山西坐阵遥控指挥。周三下午,陶世万跑去钱守国家小饭店请假,鞠躬作揖讲了很多好话,说自己晚上有急事不能来吃饭,并掏出二千块钱,要塞给钱守国,说是晚上的饭钱他出。

  钱守国坚持不收,赵卫眉开眼笑地走过来接过钱拍了拍陶世万的肩膀说:“陶老板太客气了!这个钱算我们借你的,过段时间一点会还,你把自己的事办好了要紧!”

  陶世万恬着脸,千恩万谢地转身上了自己那辆北京吉普车,对司机吩咐道:“走,去县里!”

  明天钱守国他们就要去自己的煤窑拉第一车煤,陶世万坐不住了,县公安局和镇派出所好几天没见动静,不能再等了,得催催他们才行!

  晚上九点多,何副局的家门口,副局长提着两瓶“五粮液”和两条“中华烟”还给陶世万,很温和的劝道:“陶老板,这些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能收!那帮当兵的,我明天一早就去你们镇派出所处理,请相信我们公安机关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这天晚上,当周飞在情欲与理智之间痛苦挣扎的时候,那几个“赏脸”过来赴宴的煤老板陪着笑脸,酒水和着苦水与四兄弟干了一杯又一杯!

  周大虎最佩服的是赵卫,一个人单挑三四个,吐完了又再来,如此反复,人家都烂醉了,他仍能一副公鸭嗓子叫翻天。钱守国耿得很,一杯顶一杯的,滴酒不漏,三下五除二,就瘫在椅子上作死猪状,任尔西北东南风,我自巍然不动。安静的程胖子和周大虎,似乎坐在被遗忘的角落,乐得闭目养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挡着斜刺里冒出来的奉承。

  这个晚上,又几乎成了赵卫一个人的舞台,他在尽情地挥洒自己的光和热。周飞几年后在跟钱守国一起给赵卫上坟的时候曾经不无感慨地说:“赵卫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如果他没有那么多心计,这个兄弟是可以一辈子的!”

  何副局长的确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一早就自己驾车带上一位股长亲自来到黑山镇,接待他的是黑山镇派出所的所长和治安队主任。

  这个穷镇的派出所坐落在镇政府的大院内,与厕所仅一墙之隔,跟厕所也是一般大小,估计当初设计的时候也够用心良苦的,一排房子隔成三大间,第一间女厕所、第二间男厕所、第三间派出所!每天来这里的“客人”却是比隔壁两间的多得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跪着的、有哭着的、有骂爹骂娘的、有呼天抢地的,也有敲锣打鼓唱歌唱戏的!

  有些事就是那么奇怪,两万个人的镇,镇长和书记加起来能顶一个加强班,整天甩着膀子剔着牙,上班有酒、下班有车、陪着睡觉的人一个星期不重复。派出所就只有四个在编警员,一个所长、一个副所长,一个指导员加一个享受副股级待遇的户籍警!

  所长是个老游击队员,看上去干巴巴的,又黑又瘦。何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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