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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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横行-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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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河伸长脖子,饶有兴趣追问林微微道:“真是你师父啊。”

林微微嗯了一声,“我先声明,我可不知道他是静王世子。”

“明白,明白。”见林微微首次用气鼓鼓的语气谈论她师父,苏洛河没来由的暗喜。林微微若是知道他是静王世子,不一早就来曦宜城了,怎么会在戚林城蹲那么久呢?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只是,苏洛河奇怪道:“你之前说你师父爬宣王世子那去偷什么家伙来着?哦,什么水的什么画是吧。”

“……”肖沉水的名字这么难记吗?前朝水墨画大师啊!苏老大你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究竟懂了些什么啊?

苏洛河正目光炯炯等待着林微微的答案,孟柯却在这时淡淡提醒道:“大礼,来了。”

只听一曲高山流水的筝乐响起,不知何时进了正堂的舞姬们便扬着水袖婀娜舞动起来。

林微微本在喝茶,突然看见眼前众舞姬们姹紫嫣红的装扮,曼妙撩人的姿态,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陡然一惊,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所谓的大礼,所谓的君子报仇一年不晚,怎,怎么是这么个情况?

似乎看出了林微微的疑惑,孟柯沉声道:“后边才精彩,睁大眼睛看了。”

35大礼

一曲舞罢,再起舞时,舞姬们便开始挥舞起手中各色令人眼花缭乱的丝带。

丝带随曲飘舞摇曳,林微微越看越迷糊,揉揉眼往朱八刀那处侧了侧。“喂,八刀,”将那看得瞠目结舌的呆子朱八刀叫醒神后,林微微压低嗓子问了句,“所谓的大礼究竟是什么啊?”

朱八刀搓着一双大手窘迫道:“这,这个,事情是让孟老弟去办的,我不大清楚呢。”

“多少知道一点吧。”林微微穷追不舍。

“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孟老弟呢?”

林微微挟了口刚上桌的酱肉,用握在手中的那双筷子指了指坐在她另一侧的孟柯:“神神秘秘不愿告诉我,只叫我瞪大了眼睛看呢。”

朱八刀架不住林微微的怂恿,绞尽脑汁开动脑筋,想了好半天后抱手一捶道:“啊!大约是原样还回去了。”

林微微听不明白:“什么叫原样还回去?”

朱八刀利索地一口气吃光了自己那盘酱肉,抹抹油乎乎的嘴道:“先前少爷将弦和庄内的东西做了礼物送给这陈景跃,是学着那陈景跃几年前的法子。”

“然后呢?”

朱八刀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他俯身过来,伏在林微微耳边道:“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们少爷的一些传闻?”

“呃……你指的是哪些?”林微微思忖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口来。

江湖上有关于苏洛河的传闻实在太多了,她实在搞不清楚,朱八刀问她知不知道的究竟是哪条。

朱八刀偷瞄了一眼前排端坐的苏洛河,缩缩脖子悄声道:“就是那个,说我们家少爷大约有断袖之癖的传闻呐。”

“哦……”林微微恍然大悟,难怪朱八刀一脸的忌讳,“听过,听过。”听得可多了,版本还各种神奇,其中的某一种说法是只要是女人稍有些聚集的地方,苏洛河便会刻意绕道而行。

“我们少爷是被陷害的。”朱八刀低声,义正言辞道。

“陷害?”这种风传得言之凿凿般的事情,该是一种多费脑力体力口水的陷害?

“前年年末,我家少爷生辰之时,那陈景跃便风尘仆仆赶来庆贺。大宴之中,从教坊里请来助兴的舞姬跳到第二个曲子的时候,便开始不对劲了。堂中的舞姬越来越多,穿着越来越暴露。孟老弟眉头一皱,正要站起来去问那教坊的管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时,突然间乐曲便停了,……”

林微微正听得带劲,恰在这时上了一盘冰镇芦笋,朱八刀很不满意,却迫于饥肠辘辘的无奈,风卷残云的瞬间解决了个干净。

将自己那盘只挟了一筷子的酱肉盘子递给朱八刀,林微微催促道:“把话讲完了再吃。”

朱八刀吞吞口水,啄米般点着那肥头大耳的脑袋,模样甚为好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哦,对了,突然间奏乐的那人便听了动作,望向了陈景跃。只见原先起舞的那群舞姬已尽数退到了后头,而前头几排站着的全是些搔首弄姿的女子,风尘味十足十的,脸上擦得那粉,皱皱眉头便往下掉。……”

“什么情况?”林微微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奇异古怪得另人百思不解。

朱八刀有些尴尬,扫了眼前排那人,苏洛河正兴奋端坐,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孟柯准备的大礼随时降临。抓抓脑袋,朱八刀说:“那些个人,全是陈景跃从怡红院找来的姑娘,呃……那个时候,全朝少爷扑过去了,那衣服穿得胭脂画得实在不堪入目,把我们家少爷吓得着实不轻……”

“……”

朱八刀吞吞口水,继续尴尬补充道:“少爷那年过的是十六岁的生辰,陈景跃说男子十六岁已可娶妻了,为了纪念这特别的年岁,于是送上了这份大礼。从此我们家少爷便落下了一些阴影,但凡看见女子集聚稍多的地方,便会绕道而行。……于是,江湖上便有传言了,……不过,我觉得这些个传言,八成也是那陈景跃传出来的。……谁会跟在我们家少爷身后看他一路有没有绕过道啊。”

“……”林微微大囧。陈景跃其人,果然是一种奇葩的存在。

两人说话间,堂内缭绕的筝乐突然变了调,不再温吞淡雅,而是陡转急促。林微微疑惑望去,便见那飘舞的丝带中,拉起了几帘宽大的红绸,红绸内有一个妖娆玲珑的女子身影婉转其中,随着急转的乐曲舞动。

林微微斜了孟柯一眼,见他唇角略有些上扬,便心知这看起来美好且引人无限遐想的身姿,必定就是孟柯所安排的大礼了。

林微微还未及多做猜想,便突然听见锦布撕裂地声音,刺拉拉地不断响起,一瞬之间,那被红绸重重遮掩住的身材曼妙的女子便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筝乐,停了。

堂内飘舞的红绸,停了。

不止舞姬们错愕傻眼,正堂内所有宾客的下巴都砸到了地上。

林微微努力忍住捶桌子的冲动,沉沉拍了拍孟柯的肩膀,咬牙道:“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你也挺不容易的。”

那引人无限遐想的曼妙身材,在没了红绸遮盖后依然曼妙。林微微匪夷所思的想,这位大妈保养了一副好身材,为何独独落下了那张脸呢?

这张打满了褶子的脸和脖颈,迅速惊吓到了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的短暂沉默后,突然爆发出了接二连三到抽冷气的声音。

想象的美好与现实的差距,引发了无穷的吐槽欲望。

林微微听着孟柯淡淡说了句不客气,同时看见陈景跃向后一仰,踢翻了面前那张矮桌。

林微微很肯定,按照孟柯一贯的行事作风,他安排出来的大礼绝不会如此简单。一个独立的惊吓怎么可能足够,怎么应该是一连串的不断惊吓啊。

只见那满脸褶子的大妈拱手上前,身姿婀娜,抖着耷拉的鱼尾纹道:“少庄主,奴家跳得可好?”

陈景跃还没来得及翻她一个白眼,便见身后闪出几个人影,同那大妈一齐簇拥上来,尽是些抹了满面厚重脂粉却老态龙钟的风尘妇人,将那陈景跃一推,按趴在地。

林微微点点头,这才是孟柯的风格啊。当年陈景跃以风尘女子对苏洛河,吓得苏洛河仓皇不已,从此留下了相当的心理阴影。

此次替苏洛河报仇,孟柯比陈景跃更狠,想来是觉得陈景跃此人口味颇重,若是用他惊吓苏洛河的方式原数返还,定然收不到苏洛河当时那般惊惶万分的效果。

于是孟柯选择了同样的风尘,却更有触目惊心的惊吓。

林微微猜想,不知道陈景跃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会对身边突然窜出来的女子极其后怕呢,还是会对这个世界不敢再报以任何美好的想象。

“这大礼还有后续吗?”林微微问。

孟柯斜睨她一眼,“没了。你看,人都已经被拉下去了。”

林微微顺着孟柯的目光看过去,时间卡得刚刚好,陈景跃被惊吓得脸色发青正欲拔剑之时,那几个风尘妇人便被弦和庄的侍卫们拉了下去。

堂内一时间闹哄哄的噪杂开来,戳戳陈景跃又戳戳被拉下去的那几个风尘妇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洛河不大开心,转头对孟柯说:“这个不好。虽然也把他吓了一跳,不过我也想流出些传言去,破坏破坏他的名声。“

孟柯抬眉看了苏洛河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听闻弦和庄的陈少庄主喜爱垂暮之年的妇人,生辰之日这几名甚得宠爱的妇人便出来舞了一曲助兴。”

“嘿!”朱八刀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洛河心满意足的点着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回过头去。

林微微忍住心口中翻腾的一股又一股恶寒,转头对孟柯道:“孟大侠,我想问问你,有朝一日如果有人得罪了你,你会不会把那人千刀万剐了,让那人有多惨死多惨呐?”

孟柯默默看了林微微一眼,“不会。”

林微微正要质疑孟柯的回答,以他的风格,怎么可能会放过得罪了他的人,却在张口之际听到了孟柯方才没有说完的下半句话,“我会告诉少爷,那人曾出言不逊的得罪过他。”

“……”借刀杀人什么的,孟柯其人真是相当狡诈。

林微微扭头,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陈景跃看去,只见他气急败坏指向苏洛河,大声嚷嚷道:“你!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安排的!你太过分了!”

苏洛河摊手,无奈对上坐的庄主大人道:“伯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

林微微咂舌。

名言警句什么的,这个时候记得特别清楚了是吧,苏老大。

36大礼2

苏洛河一副坦荡之态,把陈景跃气得直瞪眼跳脚。

堂内两人一时摆出剑拔弩张之态,那陈庄主却抿了口茶,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僵持在原地的两人,维持着一脸漠然神色,一副见怪不怪毫不担忧的模样。

正当林微微以为下一刻这两人会大打出手之时,却听见一声轰隆巨响,正堂内的屋顶突然破了个窟窿,一团红影从天而降。

陈姗姗哎哟一声叫唤砸到地上,愣神半晌后抓起碎石瓦砾中的那条长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身如火红衣甚为扎眼。甩甩手中的长鞭,陈姗姗抬脚正准备开溜,突然发现脚下竟是绵绵软软的。低头看去,看见了陈景跃被自己扎扎实实踩在脚下,满面尘土,以一种十分不甘心的神色白了她一眼后,随即晕厥过去。

陈姗姗大惊失色,慌忙从陈景跃的背脊上跳下来,蹲身推搡道:“哥……你……你不会就这么挂掉了吧?”

林微微尴尬地看着面前这一系列的意外变故,心想在生辰当日被苏老大和自己亲妹子严重摧残了身心的陈景跃,实在惨透了。

陈姗姗不敢去看上座那处,一鼓作气的埋着头狠狠推搡陈景跃:“被我踩一脚就挂了算什么英雄啊,快起来,快起来!”

但陈景跃早已扎扎实实的昏迷了过去,任凭陈姗姗如何揉捏都不见醒转。

于是,陈姗姗将头埋得更低了些,顿了片刻,嘟喃出了一句:“爹,我,我出去招呼客人去了。”还没等她溜出半步,一个身影突地出现,将她堵在了原地。

那人大约是三十出头,一身淡青布衣,五官平庸无奇,气质寡淡如水,虽然一直默默站在最显眼的庄主陈启昌身后,却并未令人多加注意。

陈姗姗见那人堵住了自己原本计划着想要开溜的去路,顿时无比沮丧,耷拉着脑袋道:“公孙先生,我……我错了,您……您就别说了。”

“这人是谁?”林微微问。

孟柯张嘴未及回答,便被苏洛河抢了话头,“罗里吧嗦的公孙卯。”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个温和柔软的声音缓缓道:“小姐,你为何如此这般的胡闹折腾?今天是少庄主的生辰,庄主吩咐你在外招呼乡亲父老的,你为何如此这般从天而降。啊……你看看,这屋顶砸了个这么大的窟窿,这么大的一个窟窿虽然破得规整,诶?形状刚好是圆溜溜的,但是这不又得花银子去修不是。啊……这样看天色倒是分外清楚,刚刚似乎飘过去一团乌云。什么时候天色阴下来的?啊……各位,你们有衣物晒在外面吗?大约是要下雨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衣物吧。”

在场众人额头挂满了一排又一排的黑线。

林微微挥了一把冷汗,感叹道:“这话题转得,真是摸不清头脑啊……”

苏洛河义愤填膺,几步上前将匍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景跃扛起,愤愤对公孙卯说了句:“乱七八糟。”便往内堂走去。边走,边大声叫嚣道:“伯父,庄上的医师死哪去了?”

一个背着药箱长相猥琐的老头子风风火火的跳了出来,“在这里,在这里。”

已经走远了的苏洛河吼道:“快死过来!这里个屁,你明明在那里!”

猥琐的小老头忙不迭往苏洛河的方向跳跃而去。

林微微歪头问孟柯:“所以,我们老大这是算同陈景跃和好了?”

孟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林微微瞄了公孙卯一眼,那气质寡淡到如白开水的男人朝陈庄主微微点了点头,唇角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林微微恍然问道:“这个公孙卯不会是故意的吧。”

“一半一半。他本就乱七八糟。”孟柯淡淡道。

苏洛河主动熄灭战火,以一种无比嚣张的姿态将重伤患者扛了下去,外加跟着个猥琐却应该多少有些医术的医生,这一方面大约是没多少需要担心的了。

如此这般,大家的视线重新转到了陈姗姗的身上。

请问,你这么个小姑娘,在你老哥的生辰宴会上,为何要把屋顶砸个窟窿呢?(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对此,林微微以及孟柯、朱八刀三人十分清楚。

昨日,苏洛河在无端的气愤之下,将她的长鞭扔到上了屋顶。

呃……想想她从屋顶上掉下来,眼瞳闪闪的赶忙抓着那皮鞭要溜,应该是爬上去寻鞭子,却不小心弄塌了屋顶吧。

林微微抬头往上看了看。这弦和庄不行啊,之前建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偷工减料了呀。这么小的孩子爬上去,居然破了个这么大的窟窿。想想以前在林家大宅里,她没少攀上房顶闹腾过,也没见弄出个这么大的窟窿掉下来啊。

“胡闹。”陈庄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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