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一起上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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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一起上清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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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说高三的学习有什么经验的话,我认为不要放过任何不懂的问题是关键。我和小蛮都有这样的顾虑,要是问老师的问题太没档次,岂不让人笑话。于是,自觉地,我们构造了一个“过滤系统”,比如我有问题,就先问她,如果她也无法解决,那就一起冲到办公室找老师。所有的问题都经过这一层过滤,效果真的很好。有些粗心大意的错误,被对方一针见血地指出,不用再麻烦老师,留给自己的印象也很深;而那些“顽敌”,共同攻克无果后,老师的解答总让两个人都受益匪浅。放学后,大家奔忙着回家的时间,就是我们俩的“答疑解惑”时,偌大的教室,只有坐在一角的孤零零的两个身影,你问我答,不亦乐乎,甚至忘了时间的流逝。
  心态上的互相调整也是一个法宝。在三模的时候,因为失误,我们俩都考砸了,只有590多分。自分出文理以来,所有重要考试在班上第一第二的不败战绩在最后一次模拟中给打破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意味着高考前最后一次“真枪实弹”的演习,是填写高考志愿的重要参考,也是影响高考情绪的因素之一,而就在这次关键的考试中,我们都失利了。心情自然都很沮丧,两个人放了学,在校园里乱逛,胡思乱想。
  ——“算了,总有考砸的时候,这回砸了,总比高考砸了好。”
  ——“我看也是,能量守恒嘛,这次不行,四模(高考)自然就好了。”
  ——“我这回就是太粗心,不该丢的分都丢了。”
  ——“我更粗心,不然,至少也是620。”
  ——“你好意思说,你这回考得比我这臭分数还低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失误嘛,还没到状态!”
  ——“我心情好了,你呢?”
  ——“爽死了。”
  这种看起来相当于阿Q的精神胜利法的确很有效,两个人一唱一和地使用则威力更大。三模的失利只在发卷子当天的下午给了我俩一个小小的刺激,很快,担心和烦恼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回家后依旧忙忙碌碌地看书做题,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从三模的失败里,我告诫自己要细心,其他的负面影响就在我们的精神胜利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顺便说一句,高考后,这个事件又成了我爸我妈教育后来者的重要经验:我家女儿三模就没考好,没关系的,哪能次次都考好呢!你看,最后高考还不是不错!我暗笑:如果哪个高三小弟或小妹的阿Q程度可以达到我俩的水准,自然高考时心情不会受影响。以失误来安慰自己自然是不错的,可是回到家,当然还是要老老实实把错题订正一遍。
  友谊归友谊,可是考场上人人平等,分数就是惟一的标准,争强好胜又是大多数人的天性,这给我们的友谊带来一些微妙的东西。模拟考试后的日子是我觉得最受煎熬的日子,不光是对成绩的担心或是企盼,更重要的原因是怕我们俩同时拿到成绩单,看到对方分数的时刻。我们是好朋友和同桌,所以,对对方当然不必要隐瞒什么,所有的成绩都是透明的。可别人的争论和议论又在耳边:“你说这回我们班谁第一呢反正不是庄立就是小蛮了。这个就不用说了。我猜这次考试应该是……”成绩是一门一门报的,每次我都不想去算累计的总分,就想着平平静静地拿卷子,算总分排名次这种俗事,我才懒得去操心,自己尽心尽力无憾就好。可要么是在人人比分数算名次的大氛围的影响下忍不住去算了,在这同时感叹在俗世中自己终归是俗人一个;要么当我真正无欲无求不去管它时,偏偏有同学好心地告诉我:已经报了3门成绩了,你至今是总分第一,不过还要看综合你和小蛮到底是谁高。于是,这句话好像就在心里生了根,慢慢地长芽,时不时地挠你一下。心里搅得翻腾不已。我不想去想它,它固执得却要在你心里轻轻躁动,加深你的印象,使你心神不宁。。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路上有你(3)
所以,开始盼报最后一门分数的时侯了,由于有些希冀,也有些盼着揭晓的那一刻的解脱。我想做到无论结果是“赢”是“输”,都坦然面对,因为如果是那样,就是真正的解脱。其实这太难。我只是个凡人。看到最后的成绩时,有时我会微微松口气,但决不会做出什么胜利者的微笑;有时却是静静地将卷子收进书包,虽然分数高得也让他人羡慕,可我不是第一。这种心态,我想小蛮也是一样。虽然那一刻觉得有点别扭,但这以后的状态并不是件坏事。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这种竞争的状态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友情,反而让我们的友情在考试后无私的互助中得到日益的巩固。大家都憋足了劲,向理想中的大学奋进,我们也是一样,我们是亲密的战友!
  岔路口的抉择
  寒假结束后,就该是暑假了。其中这段日子,现在看起来很短,不过在高三那个时候,是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的。而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恼人的学习之外,又有了一桩不知该算是荣幸还是烦恼的事。“保送,你去吗?”这个问题萦绕在大脑里,让你心头荡起一阵阵涟漪。
  文科生不像理科生,他们的竞赛成绩可以成为进入名牌大学的敲门砖。而文科却没有一个定性定量地分析你素质能力的竞赛,因此,保送的机会相比之下是少之又少。幸运的是,在我们的高中,各大高校还是一个一个地来招了。
  初尝诱惑的滋味,是北京外交学院的保送名额。全年级几十个人被通知到了一个大会议室。当然,其中有我和小蛮。因为只招收英语系的学生,并且点明了男生从优,我对语言专业兴趣不大,又没有什么性别优势,于是,虽然有些遗憾将与“培养外交官的摇篮”失之交臂,但也并不后悔,因为我坚信自己会有个更好的将来。小蛮和我的想法一样,那么,我们就一起放弃了第一个诱惑。
  不久,浙江大学紧跟着来了,条件相当优惠,什么投档即收,加分挑专业等。虽然不是完全的保送性质,但也让我们颇为心动。但我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浙江大学并不是我向往的目标,就坚定地选择了不去。但小蛮却动摇了,她说她要好好考虑一下。她报了名,甚至去参加了面试和考试。那几天里,我都觉得她好像要离开我们俩共同构筑的高考战线了。一方面,我坚定地稳定住自己不去羡慕她可能拥有的“幸福”;另一方面,我有些感到前路的寂寞。互相搀扶着、鼓励着的战友啊,难道在这里就要分离我有些感伤。但是,最终,她还是回来了,她说她并没有交卷。只是想试一把而已。说完后我们相视一笑,同盟再一次恢复了原状。这场风波就这样静了下来。
  南京大学是最有诱惑力的一个了。因为有名校的声誉、地域的优势,而成为大家选择的热门目标。4月份的时候,文科强化班开始保送程序了。这回,连我都开始犹豫了。我一直是自大地冲着北京大学去的。但是,没有谁可以保证一定能挤上那座小之又小的独木桥,那么,南大——我们班里成绩最好的理科生选择了南大,这无疑也成了一种催化剂。于是,有人对我说报吧,报吧。多好的机会。所有人都梦寐以求啊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犹豫着,或许当时我对父母、老师的依赖性还太强,习惯于听从他们的意见。这里,我特别感激我的年级组长,一次偶然的短短五分钟的谈话,让我记住了一句话:“你的实力是上北大的!”或许只是一种夸大的激励,但如果没有她,我现在就一定伴着父母,留在南京,不可能身处美丽的清华园了。有时,我真觉得人生路线的偶然性是很大的,我常常遐想,如果没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机遇和事件,我还是现在的我吗我的生活又会怎样同时,朋友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小蛮一直说她要去学商,去做商界的女强人。虽然她这个梦想被我们“嘲笑”过很多次,因为像她这样文静内敛的女孩不像是女强人的样子啊这一回,小蛮却异常果断地以她的“学商梦”拒绝了可能有的保送机会。“学习文科基础,我不喜欢。”简单而又直率的回答,就等于选择了走那条艰辛的高考之路。因为,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有保送的学校也陆陆续续地保送完了。南大,就是最后一根躲避高考的救命稻草了

一路上有你(4)
我记得很清楚,南大保送申请截止的那天下午,我和她走在放学的路上,只有短短的一段路,可要说的话太多,所以,我们慢慢地推着车一路漫谈。谈高考,谈压力,谈南大——间隙,她看了看手表,笑着对我说:“离5点 交保送申请表最后期限 还有一会儿,如果你现在去申请,还来得及。”我也只是笑,想着年级组长的话语,想到长久以来的梦,想到她果断的抉择,想着我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时间就在笑声中流逝了,我有点怅然,又觉得异常清醒。我明白我们要走的路了。再也不左顾右盼,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就笔直地向前,可是前途好像仍然是不明晰的。我们就像在玩一场赌博,浙大放了,南大没了,我们已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了。“北大,真的很好,万一,那我会在哪里我都不敢想了。”“我也是。”“好烦”“真的好烦”——抱怨过后,是良久的沉默。她终于又开口了,她说:为什么不让你的赌资更充裕一点一句话,轻轻地说出,重重地击在我的心上,像一剂强心针,一种激情和活力又洋溢心头。不再为赌场的输赢而担忧了,这本不是我所能预料的。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在短短的60来天里,学习学习再学习,让我的“赌资”再充裕一些吗?“赌博理论”就这样在这一天诞生了,我们互相勉励,希望今天的努力能换回一个好的将来。
  抉 择 时 刻
  她在南大与北大中选了南大商学院,我在清华和北大间选了清华法学院(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我老爸做的主,我依从了,我想清华也很好,不是吗?),北京大学的湖光塔影只是我们梦中的景象了。她恋家,而我想出去自己看一看,就注定了我们要一南一北。志愿填完了。老师要求同桌互相检查一下对方有没有填错,我小心地面对那张小小的志愿表,心里却涌起一种神圣的感觉。检查完了,交给对方,伤感。要分离了,要各自为自己的理想奔波了。我们祝福着对方的成功,也戏谑地说,其实我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如果都失误了,那我们可以重逢在南师大美丽的校园里啊,这是整张志愿表中我们惟一相同的志愿。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高考结果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一点,我爸比我还自信,因为有同事跟他说过,在考场上发挥失常的人是少之又少,这位同事的儿子顺利地走过高考。于是我爸就把这句话当成真理。他对了。虽然考完后我整天紧紧张张怕过不了600分,但最后成绩还是让人没有太多惊讶。奇怪的是,模拟考试中的强项反而成了弱项,而一向不是强项的科目分数却高得出奇,两者一互补,分数就属于我的正常水准了。我考了619,她621,两人分数依然咬得很紧,依然还是班里的第一第二,也都超过了当年的北大文科录取线。所以,没有悬念地等到了通知书,我去了清华,她到了南大。她有时会说起很后悔当时还是胆子太小不敢填北大,也太恋家,不然就可以在北京,我们就可以常联系。我也没上成北大,但我仔细想想却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清华充实忙碌的氛围让我受益匪浅,况且我抽空也可以去北大逛逛,去体会未名湖边的一份闲适和雅致,还有自由和洒脱的空气。
  在清华忙碌的日子里是需要自己寻找快乐的。小蛮又来信了。每次接到她的信会使我一天的心情都很好,虽然她的字实在太潦草,顺序实在是太乱。她跟我说所有的很琐碎的事情,就像我给她的信里面一样。信里面她跟我分析起我和她了。她说,我傲而不冷,她却是冷而不傲的,所以我为人处世更成功一些。看了,我一笑了之,暗“骂”:这家伙,颠来倒去玩什么文字游戏。其实,我们俩就有好多相像之处,一样的勤奋、一样的上进、一样的自觉、一样的善良,用一样方式去待人接物,何必再在我俩之间找细微的差别,去判断哪个更好呢。想起来,她老早就说过,其实交朋友 我指的是友情 应该找比自己强很多的,或者是弱一些的,想我们俩这样不分伯仲的真的很奇怪。我们共同的另一位好朋友也说:你们应该互相嫉妒才对——不过,现在你们学的专业不同了,所以嫉妒的基础也就不存在了。这真是胡扯,不过也是平常人眼里理所当然的状态。想想也觉得很微妙,朋友和对手的关系就这样完美地结合了,到了大学,成了各人自读各人书的状态,回首往昔,就更珍惜这段经历了。
  波澜不惊的大学生活不会让你很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的幸福,偶然一个小事件却让你感慨良多。迎新的时刻又到了,同是附中毕业的师兄问我能否找到今年附中考进清华、北大的学生名单。我在北京,只能再托人帮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蛮。她二话没说,第二天就赶到学校帮我抄了一份名单。我真觉得,有一个朋友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随时听你的“差遣”,不计任何回报,真好。我也会这么做的。于是又想起了很多事情:她脸上涂着红药水,跟我说着骑车摔跤事件的来龙去脉而忍不住掉泪的可怜样儿;我和她奋战在800米的跑道上,为求体育考试及格而努力;在北京—南京的列车上,火车还没停稳,我就从车窗中看见她在站台上冲着我的微笑——这一切,我又怎能忘呢?
  尾  声
  十·一期间我从北京回到南京,又和她相约,说到了这篇文章的事。我问她:“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比较值得一提的事呢?比如说吵架?”“吵架?我们只是偶尔会冷战。呵呵,反正到最后都是你先软下来——其他的,我说不出还有什么重大的事了。”好像就是这样。我们的友谊就是如此波澜不惊,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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