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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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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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一派的“茅山”祖师相传是弹子和尚。说来也奇怪,一个符咒法门怎么是个和尚做祖师呢?说是因这位和尚乃是从一个漂浮来的蛋中所生,天生神异过人。
    这弹子和尚不仅出生离奇,后来的命运也是十分离奇,据说他师从云梦山的“袁公”学习了《如意册》中的法术,袁公其实就是一只白猿,就是“白猿偷桃”故事的主人公。说这只白猿看守了天宫的秘籍《如意册》,此书通篇讲的是神异变化之法,而且此法十分简单,易学易会。
    袁公把这书中的内容传给了弹子和尚,随即也把书烧掉了。于是,弹子和尚就怀着一身的本领下山开派。所以凡有讲神异变化、飞天遁地一类法术的多数是出自此“茅山”。但是这个门派究竟怎么会叫“茅山”的,无法考证。但这个法门和云梦山法术系统必定有很密切的联系。
    以上就形成了现在各地茅山派的各个派系
    严格意义上讲,正统的茅山派就只有现在正一道一脉,但是查文斌那一脉可以说是个私生子,与正一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后来的战火纷飞,中国道家也逐渐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走向了支离破碎,真正懂道的人已是寥寥无几,懂点皮毛的就敢自称高人,给人看看风水,做做法事,现在的道士以及道观完全就演变成了一种职业和景点,潜心修道的几乎看不见了。
    言归正传:当天下午我爸爸就带着工具和查文斌去了将军庙,几下子砸烂了那把铜锁之后,这个封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殿再次向世人开放,一股冲天的霉味冲的两人赶紧捂住鼻子,一眼扫过去,除去中间摆着的那口朱漆棺材之外,再无其它,即使在白天,这样的场景也确实是够渗人的;
    查文斌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当他注意到墙壁上壁画时,明显有点诧异,思索了片刻又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一面墙壁,那面墙壁就是我所见的画满了字符模样的墙壁,只是他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就和入定了一般,我爸爸在边上看着他这样也不敢说话,只能在边上站着,一直到太阳下山,查文斌才转过头对我爸说:走吧!
    我爸也不敢多问,查文斌嘱咐我爸重新把门锁好,告诉我爸他要先回一趟老家,给了我爸一道符,让他贴在大门口,并让他看住我,让我不要乱跑,过几天就回来。查文斌就这么暂时消失了三天,那几天我也确实看上去有所好转,能吃点东西,我妈放佛看见了希望,整天在家里拜菩萨保佑;三天之后,查文斌再次来了我家,他先是来看了看我,然后示意我爸出去
    查文斌告诉我爸,根据他的推断,这座将军庙可能有两个来历:
    第一个说法是记载在古籍中的,他回去查阅了师傅留下的手抄本,找到了这么一段:话说将军庙,庙中有三清祖相,瑞兽隐壁,也有一段说法,是为:为将者,杀性过凶,转为煞,善刀喜血,添作血煞,杀生过多,刀身每添亡魂,自身血煞更增三分,久矣,自身煞气有如修炼,渗入血脉,融合一身,常入魔,天下难克。故常天子以天子龙气镇压不住,遂杀。
    为煞者死时常具有怨气,故死后常秘密火葬。然后人有能耐者,偷其尸葬于深山,常请道士解煞气,引怨气。故常立庙,后世道士有难以镇压者,常以三清正气镇压,刻以瑞兽避灾。
    也就是这座庙可能某个朝代这里出过一个将军,死后成魔,为了镇压这座杀神,特地建了此庙进行镇压,因为太平天国时期我们这里几乎是被屠村,所以当时的史料也找不到了,加上文革破四旧,损毁了不少古代遗迹,这个将军是谁也就无从考证了。
    第二个推断:就是这座庙根本就是一个道观,并且很有可能就是由那个传说中法力通天的弹子和尚所建,这里肯定曾经是一个香火旺盛的道观,并且据查文斌观察,此处乃是一条水龙和一条小青龙的两个龙头相碰的地方,按说是风水极好,不该有如此大的冲天晦气。
    查文斌继续说,这弹子和尚西去后,一度将门派传了下去,一直到后来不知出了何事导致这个门派绝迹江湖;一直到后期的太平天国时期,这里的人全部消失之后,又迁移过来一支教派,这支就应该是青莲教了,为了防止当年的清廷对其剿灭,所以号称是茅山巫门“赵侯圣主”的一支,所以将此地改名为将军庙,继续掩人耳目的干些勾当,因为查文斌在那副烧黑的墙壁上隐约看见了青莲教的圣教令图案白莲花。
    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那副字符一样的图案,据他推断,那是一种道家的特殊文字所写而成,普通人是无法开懂的,若是和道结缘之人则会被摄入其中,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天宫秘籍《如意册》,只是以他目前的道行赏无法参透其中的意思,但是即使是如此,也对他的修行境界达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我爸听完后,也是不懂,他最关心的是我到底是怎么了?查文斌说,我并无饿鬼缠身的迹象,打开天眼观测,只看到我头顶有黑云一朵和祥云一朵在上下翻腾,这其中的缘由,也还不能破解,可能需要深入调查才能知晓。
    俗话说不如虎穴恐怕是难得虎子了,文斌决定等到今夜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再去将军庙一探究竟,这一次他是准备充分的,不光一个人,还特地嘱咐让我爸找了两个杀猪匠手持杀猪刀一块去,那时候农村还没有进行枪禁,我爸就扛着家里的猎枪跟着一块去了。
    文斌还没进大门的时候,就拔出了七星剑和大印,走在最前面,两个杀猪佬站在门外守着,以防发生不测,我爸则站在他边上,这一次文斌没有选择看墙壁,而是直接冲着那口不知名的棺材去的,他的意识里感觉这口棺材一定是有些问题的。
    开馆之前,查文斌也是先给棺材上了一株香,若是这香能够顺利烧完,则证明这棺材不会有大麻烦,若是香烧到一半灭了,那就说明这棺材里的主已经不太乐意你在这里瞎搅和了,赶紧出去吧。
    香点完后,文斌又恭敬的给棺材作揖,烧了一半的时候,没有丝毫异样,只是那一晚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显得特别黑,照明的工具是三台矿灯,射在这个不大的庙中,却总是感觉照不到边,放佛有被吞噬的感觉。
    查文斌又给墙壁上有太上老君的壁画上了一炷香,然后就着手开棺……



第九章 :初见考古队
    查文斌是个道士,白法事自然做过的也不少了,这棺材在他眼里就和拆开一个普通柜子没什么区别,用带来的钢钎撬开上头的榫头之后,就准备去挪那个棺材,抬了一把发现沉的很,纹丝不动,就叫来一个杀猪佬帮忙,两个人一人抬头一人抬尾,正要发力的时候,突然发现插在太上老君壁画前的那柱香灭了。
    查文斌暗叫一声不好,示意杀猪佬放下棺材板,低头去瞅那插在棺材前的香,那柱香虽然没有灭,但是也已经马上就要烧完了。
    这事就奇怪了,按说自己怎么也是道家徒弟,这祖师爷的香是贡给他的,这死人没意见,这祖师爷怎么却有意见了呢?查文斌就往壁画那边走了过去。
    就在他往壁画那边走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天空,这半夜里,黑漆漆的大殿里一声枪响,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所以人都转身看着我爸爸,我爸眼睛死死的盯着文斌走的方向,枪口所指的位置正是那堵墙壁,猎枪的散弹形成的弹孔瞬间布满了墙壁。
    查文斌问我爸怎么回事,我爸说那里有个白胡子的老头,正要伸手摸你的头,我一看情况不对,就直接开枪了。
    查文斌马上就退了回来,那两个杀猪佬听见枪声,也一并站了过来,四个男人就这样在庙里,查文斌拿出罗盘一放,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来回不停的抖动,这说明周围确实有着什么在影响着,而他这个修道之人却未曾发觉,白胡子老头?
    就在他还在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快看!”是我们村里的杀猪佬陈耀,大家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刚才那堵墙壁留下的弹孔上居然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就和血一样,此情此景,别说是杀猪佬和我爸,就连查文斌也是惊吓到了,何况是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将军庙里。
    四个人就这样站在庙里也不敢动弹,等到硝烟散去之后,除了弥漫的火药味,伴随四人还有无尽的血腥味,两个杀猪佬平日里是对血腥味习以为常了,但此刻却也捂住鼻子,有一个已经忍不住开始干呕了,因为这血腥的冲天
    文斌皱着眉头,提着手里的家伙就要上前,三支高亮度的矿灯打在墙壁上,雪白的灯光夹杂着斑驳的墙壁和汩汩的血水,说不出寒意从我爸的背脊上升起,赶紧换了个鹿弹跟了上去,这鹿弹平时是打野猪用用的,三百斤的野猪,50米以内击中必死无疑,他也是个胆大之人,此刻也有点双腿打颤了
    走到墙壁边的查文斌,不敢大意,直接念出道家神咒之一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三遍神咒过后,庙里的血腥之味似乎小了不少,文斌又招呼杀猪佬过来,拿过准备开馆用的撬棍,一头扎进刚才的弹孔,用力一翘,果然一面砖墙哗啦啦的倒下,接下来的场面另在场的人无不变色,我爸和其中一个杀猪佬直接呕吐起来。
    只见那墙中分明是一个人形的蜡茧,血水正是从上面的数个弹孔中流出,这古庙的墙壁中为何有个蜡茧,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也是超出了大家的想象,难道这人形蜡茧中难不成真的是一个人吗?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了咔咔的木板移动声,还没等大家回过神,对面的蜡茧此刻已经经不住受力,啪的一声倒下来,正好就摔在文斌的前面,文斌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回头一看,那个刚才没有撬动的棺材板已经有了些许缝隙。
    查文斌,一个鹞子翻身,闪到棺材傍边,一把推过去,将已经破了一个缝隙的棺材板重新盖上。
    然后嘱咐两个杀猪匠一前一后的按住棺材板,并且让他们把手中的杀猪尖刀插在棺材板上,然后掏出墨斗,在棺材上用最快的速度弹出一张网。
    传说这墨斗乃是木匠鲁班发明,墨斗困棺据说是为了震住棺材中的僵尸起身,相当于是捆仙索一般。
    做完这一切之后,查文斌过去检查那具茧,虽然裹着厚厚一层蜡,但还是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查文斌打了个后撤的手势,临走之时,锁上大门,然后回了我家里。
    去我家之前,要经过一道桥,过桥之前,查文斌拿出三道符,一人给了一张,让三个人拿回去烧了冲水喝下去,等到了我家,让我爸第二天通知村长报警,然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的所长就带着人到村子里来了,打开庙门,所长让法医现场就把那层蜡给揭开,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一具老者的尸体,身着道家长袍,用金丝银线缝制的紫色长袍已经被血水沁的发黑,一夜的空气暴露,皮肤已经开始发黑,据后来所里传出的消息,这具尸体最后被省里的考古队给要了去,过了不久,我们这就来了一个省里的考古队。
    而那段时间,我的病情也是时好时坏,查文斌说得等考古工作结束后才能有答案,因为答案就在那具棺材中,而那具棺材现在已经被保护起来,外人不得进入将军庙范围之内。
    考古队扎在我们村的那段时间,可乐坏了不少村里人,这地本来就偏僻,一群老头妇女吃了饭就围在那里,其中就有不少当年参与火烧将军庙的红卫兵们,一边吐着泡沫吹嘘当年的英勇事迹,一边和村里的妇女们调侃着偷汉子的事,惹的那群省里来的考古队员也是过的不安生。
    没过一个月,考古队里就陆续有人生病,病情也跟我差不多,领头的队长常年跟这些古代的玩意打交道,一看就知道不少,难不成在这里中招了,就开始跟村子的人打听,有没有类似的人,一来而去,就给指到我家来了。
    队长他们都喊他叫老王,一个中年胖子,戴着副小圆眼镜,脖子都短的快要缩进身子里了,眼神却是贼精贼精的那种,老王倒也是个直爽的人,开口就问了我那档子破事,听过我爸讲了当天的事情之后,就嚷嚷着要去见查文斌,结果当天晚上就和爸带着几瓶好酒去了查文斌家。
    这个老王也不知道下过多少古墓野坟,怪事也是见过不少了的,平时也爱研究些旁门左道,所以听说查文斌还是道家掌门,稀奇的不得了,自然也是带着几分敬畏。
    他们去的时候,查文斌正在研究那个墙壁上的字符,原来他已经凭着自己的记忆,把那些字符搬到了自己家,给画了一部分到墙壁上,引得老王啧啧称奇,你们家怎么也有这些东西,惹得查文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其中原委,几人落座才开始聊开。
    老王说明来历之后,查文斌也不避讳,直接问老王可有从过去的考古中知道这些字符的意思,老王说这些字符从未见过,凭借他几十年的考古经验,这些字符估计是代表着一种已经失传的文字,至于是不是那本查文斌口中传说的《如意册》,那他也不敢保证,但是省博物馆里有一个人对古代文字颇有研究的古汉语专家,他可以带回去让他破解试试。
    查文斌说,那庙里确实是有古怪,只是凭他现在的道行,也无法发现问题所在,但是这古怪似乎有另外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所以暂时伤不了人性命,可能答案就在那口棺材和这墙壁上的字符上。
    老王说,棺材已经被拉回了省里,还在等待组织专家开棺,他从棺材的造型和材料判断,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历史,而且保存的如此完整,所以省里很是重视,他们不排除这庙里有地宫的存在,只是突然病了这么多人,一时间搞的人心惶惶,也不敢继续工作,只能暂停了,没办法,来求查文斌帮忙来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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